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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养个权相做夫君

十七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养个权相做夫君》是网络作者“十七纬”创作的穿越重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颜霏霏晏少景,详情概述:她本是医学生,穿越到了一个长相一般、身材臃肿的寡妇身上。还被婆婆卖去大户人家冲喜。新家里,一堆极品亲戚对她冷嘲热讽。她可受不了这委屈!摇身一变,她成了京城第一美女,握有万贯家财,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高攀不起!“夫人,怕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夫君~”“哦,不想要了,我可以和离吗?”...

主角:颜霏霏晏少景   更新:2024-06-21 0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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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霏霏晏少景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养个权相做夫君》,由网络作家“十七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养个权相做夫君》是网络作者“十七纬”创作的穿越重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颜霏霏晏少景,详情概述:她本是医学生,穿越到了一个长相一般、身材臃肿的寡妇身上。还被婆婆卖去大户人家冲喜。新家里,一堆极品亲戚对她冷嘲热讽。她可受不了这委屈!摇身一变,她成了京城第一美女,握有万贯家财,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高攀不起!“夫人,怕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夫君~”“哦,不想要了,我可以和离吗?”...

《畅读佳作养个权相做夫君》精彩片段


颜霏霏啧啧称奇,她一直以为,这种现代自行车会用到的滚珠是当代的工艺,没想到古代已有了雏形。

“你今儿要上山采药?”乔明景将轮椅放好:“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要下地的吧?”颜霏霏摇头。

乔明景道:“不差这半天,你一个人不安全,明渊也不会放心。”

颜霏霏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景哥的好意我领,我答应了明渊不走远,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我刚嫁到乔家来,总不好……”总不好跟个陌生男子相处,让人说三道四……

这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只露出几分为难。

乔明景是个通透的,一转眼就明白了颜霏霏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就想说:“就你长这样的,谁会说三道四!”好在总算没说出口,搔搔头,他很快改了口:“行,你要想去远一点,哪天我打猎的时候带上你。”

乔明景走后,白氏就开始催促着颜霏霏早些去采药:“你个懒婆娘,要采药就早点去,一会儿太阳落山,你阿爷他们都回来了你还没动,像个什么话!我告诉你,今儿要是采不满这一背篓,回来看我不打死你!跟谁学,也别跟着老四媳妇学,整天净干些偷懒耍滑的事儿,丢人份儿的!”

罗氏无端被波及,委屈的叫嚷:“娘,我哪有偷懒!”

“还敢顶嘴,老娘晌午就编了一床,你半床都没整出来,你当老娘眼睛瞎了,没看见你一会儿要上茅房一会儿要喝水的?你怎么不直接在茅房又喝又撒,便宜!”白氏毫不客气。

罗氏万万没想到被抓包,立即讪讪的笑着讨好:“我手慢,哪比得上娘利落!”

“哼!”白氏还真就吃这一套,气焰消了下去,又催颜霏霏出门。

颜霏霏不想再听啰嗦,带了背篓锄头,独自往山上去。

知道山里有宝藏,她寻宝的心是迫不及待的,从昨天晏少景带着她走的路进山,她便沿着山路一路寻去,能卖钱的普通药材自然是要挖的,好药材也决不可放过。

不多时,背篼里就装满了东西。

这之后,她挖到好东西,就直接往实验室的空间里丢。

中途她休息了一会儿,进了实验室喝了一杯自己调好的减肥药,又在自己的厨房里做了点吃的,白家的饭菜实在让她没什么胃口。吃了饭,她上电子秤上称了体重,“79KG”几个大字刺得颜霏霏一阵肝疼。

原主到底怎么长的,竟能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长到这么胖!

喝了减肥药一般都会加快代谢,她自己配好的减肥药效果强,喝下去不久就觉得腹中绞痛,抱着肚子蹲了个马桶,颜霏霏浑身酸软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外面的太阳也快落山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回家。在路过一棵大树时,瞧见大树被藤条缠着,那藤叶格外熟悉,颜霏霏眼睛一亮,立即停下了脚步。

山药!

在现代,这可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天天在乔家吃白崧麦饭,这山药正好用来改善生活!

颜霏霏二话不说,动手就开始挖起山药来。

那藤条看起来不算太多,顺着根挖下,地下的藏货却格外丰厚,颜霏霏竟挖了差不多半背篓的山药。她想了想,没全部带回去,背篓里留了三根,其他的全丢在了空间里。

这山药,她留有他用。

回到乔家时,乔老爷子等人都回来了。

白氏张嘴就想骂,瞧见她一背篓的药材勉强住了嘴,颜霏霏先去将药材放在三房的院子里,又去看了乔老三,她已经在空间里吃过饭,倒也不是很饿,去灶房装了饭先喂乔老三,温了药,哄着乔老三喝了下去。做完这些,堂屋那边早就吃完了饭,于氏怕她饿着,专门给她留了些粥。菜是没有的,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早就被哄抢得一干二净。

小说《养个权相做夫君》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正要怒骂,就见慕绾绾星眸凝寒:“阿奶,我已经嫁了乔明渊,怎么也是乔家的孙媳妇,是乔家的人!你若再打我,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议论乔家?人家会说,乔家嫌弃新娶的孙媳妇貌丑,天天关起门来虐待孙媳妇,以后读书人家的脸面就丢到茅坑里去捡不起来了!家里男娃子都没娶妻,几个妹妹也还没定人家,这事儿传出去了,以后谁敢让女儿嫁到乔家来,谁又敢娶乔家的姑娘?”

白氏冷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老娘还省了嫁妆了!”

“那大哥呢,也不娶媳妇了吗?”慕绾绾反问:“还有,小姑要到明年才要出嫁吧,要是被人退了亲,再找好人家就难了。”

白氏顿时僵住。

是啊,她最疼爱的大孙子还没娶妻,她的小女儿也还待字闺中呢!

不甘心败下阵来,白氏多的是手段。

她嚷嚷着叫了起来:“反了你了,轮得到你来教训我?松手!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她一双眼珠直转,就等着慕绾绾顶嘴。

慕绾绾却顺势松了她的手。

她方才醒来,已经将乔家大致的情况从原主的脑袋里摸得明明白白,也知道在乡下这种地方,最重家族的秩序和长幼孝道,哪怕是她占着道理,也不能跟白氏这样的老人硬碰硬。

她马上软了下来:“阿奶,听说乔家是读书人家,读书人家都讲道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氏一直觉得,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嫁到乔家来,乔家的“书香门第”给了她在婆家挺直腰板的底气,听见慕绾绾夸乔家,她不自觉的就想“讲起道理”来:“那是,我……”刚说了一句,才惊觉不对,她气得又想捡起扁担打人:“好啊,你个贱蹄子,你这是拐着弯儿骂老娘不讲道理是不是?好,好,好,今儿我就不跟你讲道理,我打死你……”

慕绾绾瞥了一眼站在屋檐下的乔老爷子,噗嗤就笑了起来,丑脸挤成了一团:“阿奶,我可没这么说,你这样讲话,是不是告诉大家,你压根就没当自己是乔家人?”

“老娘在乔家几十年,孩子都生了一窝,你说我不是乔家人?”白氏更气。

乔明丽从慕绾绾背后伸出个脑袋来,小声的提醒白氏:“二嫂没有这样说,是阿奶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白氏从没读过书,一下子就被慕绾绾绕进去了。

乔明丽道:“二嫂说乔家人讲道理,阿奶你自己说她是说你不讲道理,这不就是说,你不是乔家人吗?”

白氏这才恍然大悟。

她立即转头,看向站在屋檐下的乔老爷子。

嫁到乔家几十年,乔老爷子一直最看重的就是乔家的颜面,他们二人夫妻几十年,一直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乔老爷子不止一次说过,入了乔家门就是乔家人。乔老爷子年纪大了,越发爱脸面,喜欢被人捧着,若是这话被乔老爷子听了去,难保他不会心生罅隙。

果然,乔老爷子早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他心烦意乱,拉着老脸站在院子门口:“吵吵吵吵,一天到晚没个清净!”

白氏回嘴:“还不是这两个贱皮子!”

“回去,看看老三醒了没!”乔老爷子瞪她。

白氏心下惴惴,又恨恨的瞪了一眼慕绾绾,终于悻悻走开。

乔老爷子将目光落在慕绾绾身上,难掩其中厌恶,一句话也没说,也转身进了三房的屋子。

这二人一走,慕绾绾和乔明丽终于松了口气,乔明丽想也不想,一把抱住慕绾绾:“二嫂,都是我不好,你疼不疼?”

“不疼。”慕绾绾对她印象很好,见小姑娘内疚得直掉眼泪,忙忍痛笑着回:“你给我送吃的来,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错了?”

她一张脸胖得五官都不分,又长了不少红疙瘩,这一笑颇为恐怖。

“丑鬼!老妖婆!”

乔明丽还没回话,一块石头准确无误的砸在慕绾绾的背上,两人齐刷刷抬头,就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是大房的二小子乔明鹭,平日里大房和乔家二老又宠,熊得不能再熊。砸了人还做了个鬼脸,才一溜小跑的进了屋子里。慕绾绾懒得理他,她头发散了,浑身都疼,乔家人也没再说要将她关回去,索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乔明丽看着她这幅惨样,心里越发难过,趴在她身上哭了起来。

“明丽,怎么一回事?”

恰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有人讶异的问了一声。

慕绾绾方一抬头,身侧的乔明丽已经一阵风般爬起来,扑向了来人的怀里。

大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牛车,此时,从牛车上先跳下来一男一女,年纪都不轻了,男人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看起来老实憨厚;女人长了一张圆脸,身材却格外瘦弱,宽大的襦裙看起来会兜风一般。乔明丽扑在中年妇女的怀中,委屈的喊了一声:“娘!”

这是乔老二的妻子于氏,也是乔明丽的爹娘。

既是长辈,慕绾绾赶紧站了起来。

于氏一眼就瞧见了乔明丽胳膊上的条子印,眼里全是怒火:“明丽,你阿奶又打你了?”

乔明丽还没回答,马车的另一边转过来一个人。

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跟乔老二比起来,他显得格外瘦小,皮肤在月色下泛着苍白,越发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看五官倒是长得颇为俊朗,只是有一种不符年纪的镇定与沉稳。他手里拿着牛鞭,眼睛从乔明丽身上扫过,落在院子里的慕绾绾身上,满脸都是疑惑。

这铁定是她的便宜夫君乔明渊。

慕绾绾的心突地一跳。

想起先前乔明丽的话,娶自己过来冲喜这件事,乔明渊十之八九还蒙在鼓里,不认得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等他知道了,会怎么对自己?

乔明丽靠在于氏的怀里抹着眼泪:“阿奶关着二嫂,我给二嫂送了个馒头,阿奶就说我是存心巴结二哥,娘,我没有,我就是可怜二嫂……”

“好了,不要说啦。”于氏脸色微变,抬手捂住了乔明丽的嘴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乔明渊。

乔老二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手足无措的抬起手搓着:“明渊,你阿爷和阿奶也是为了你爹好,先前那阵子,你爹看着确实不大好,道士说要冲喜……”

“二伯,先去看我爹。”乔明渊脸色微白,打断了乔老.二。

他的手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跨过慕绾绾身侧径直进了院子。

乔老.二又叹气,忙跟上他的步子。

于氏拍着乔明丽的脑袋,满脸无措。

慕绾绾瞧见乔明渊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又是这态度,心立马一沉。她没想跟乔明渊做夫妻,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旧社会,她要是被乔明渊送回去,白家那婆子非把她打死不可。就算没打死,铁定也要将她再次卖出去。乔家好歹还有人读过书,在古代已算非常难得,要是卖给个行止粗陋的人家,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满腔心事,勉强对于氏笑道:“二伯娘先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才好。家里有没有跌打药,我带明丽去擦擦。”

“有,有。”于氏紧紧的抱着乔明丽,脸上浮起戒备:“你跟我来吧。”

她实在不放心将乔明丽交给慕绾绾,更不放心让慕绾绾接触那些烈性的东西——怕慕绾绾还是想不开要寻死哩!

慕绾绾没说破,跟着她拐去了偏屋。

乔明丽身上挨了几扁担,脱了外衣就看到已是几条青紫,于氏一双眼睛发红,背过身去抹了眼泪,抖着手给乔明丽擦药酒。

“娘,我不疼的……”乔明丽懂事的宽慰。

于氏叹气:“都是娘没本事,没把你生做男儿身。”

乔明丽低下头,隔了半天才小声的问:“娘,我不是男娃,阿爷阿奶就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有爹娘疼就好啦。再说,我还有二哥疼我,二哥是家里最好的人,二嫂也是好人,刚刚还护着我呢,我才不怕阿爷阿奶!”

“呜呜……”于氏再压抑不住,哽咽了起来。

慕绾绾耳边响起方才白氏诟骂乔明丽的那些话,一口一个贱皮子赔钱货,想来平日里这娘俩儿在乔家没少受气。

白氏对自己亲生的孙女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一个外人呢?

慕绾绾耳朵竖了起来,倾听三房那边的动静。

“悔婚……我不……我寒心……”隐隐约约,三房传来乔明渊愤怒的低吼,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于氏和乔明丽都听见了,乔明丽吓得缩到于氏的怀里:“娘,阿爷会不会打二哥?”

“我去看看。”于氏坐不住了,放开乔明丽站了起来。

慕绾绾忙跟上:“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三房的屋子。

屋子里果真是一片狼藉,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却都静悄悄的,乔明渊跪在床前,双手握着一只枯槁的手,眼圈湿润。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圆睁,胸口剧烈的起伏,眼见着就剩下出的气儿了!


这人,应该好处。
杨玲玲原本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她原本就不想跟秦天渊圆房做夫妻,眼下他的提议正合心意,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将咱爹照顾好的!”
这话一出,就等于是应承了秦天渊的提议。
秦天渊跟着也笑了起来,他轻松了不少。他偷偷觑着杨玲玲的脸色,见对方是真心实意的,对她的感激更多了一层。
话说分明,两人都轻松了很多。
床榻上的乔老三无意识的咳嗽了一嗓子,秦天渊紧张得心都提了起来,杨玲玲宽慰他:“大哥你不要忧心,爹的病是多年卧床得来的,急也没用,等明天天亮了,我去山里再寻一些草药,慢慢调养会好的。”
秦天渊给乔老三掖了被角,重新坐下:“绾绾,你学过医?”
“会一点。”杨玲玲点头。
她以后总是要用到医术的,瞒不过秦天渊,索性也不瞒着:“我祖上是学医的,我小的时候看得多听得多了,一些简单的病我能治。”
秦天渊闻言看了一眼她的脸。
肥得五官不分,鼻子眼睛都快挤成一团了,这不是一张好看的脸。更可怕的是,肥肥的脸庞上爬满了红色的小疙瘩,还有抓挠后留下的紫红色痕迹,看起来十分狰狞。
既然自己会治病,为何不肯治一下自己的脸?
他满腔疑惑,却又不敢问。
杨玲玲猜到他想问什么,可这个问题,她还真不好回答。对于医术,原主只是懂一点点皮毛都算不上的东西,又如何能治好自己?在原主的记忆里,杨玲玲发现这具身体原来不是这副又肥又丑的尊容,是到了白家之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到底在白家发生了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但手下的触感凹凸不平,想来定是惨不忍睹。
她暗自给自己切脉,却发现杨玲玲的脉象混乱无比,脑袋里嗡的一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很快笑了。
那个软弱的、任人拿捏的原主走了,如今这具身体是她的身体,她必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委屈!
她装作不知道秦天渊的心思,羞愧一般的低下头。这一下,反而是秦天渊觉得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有点窘迫的开口:“绾绾,爹这里有我守着,你回屋去歇息吧。”顿了顿,又想起于氏的话,指了指东侧的屋子:“先前成婚的时候,东房是做的新房,二娘和四娘帮着布置过。你要是想洗个澡,我去帮你烧点水,刚才出了一身汗,怕是会难受。”
这人可真细致!
杨玲玲见他站了起来,忙说:“不用不用,我用冷水冲一下就可以了。”
“秋了,天凉。”秦天渊笑了笑,示意杨玲玲跟着他,他将杨玲玲领到东房,又转身去灶房忙碌起来。
杨玲玲目送他离开,忍不住有些感叹。
这秦天渊真的只十六岁吗?
这沉稳劲儿,比起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不差。长得好看还为人可靠,更难得做事细致又有涵养,如果真的嫁给了他,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等等!
她在想什么?
这才见了对方一面,她就真的想跟个毛头小子过一辈子了吗?自己有意,对方还不乐意呢!
杨玲玲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活出个人样来再说!”
她收起心思,循着秦天渊指的方向去到东房。乔家的屋子很多,每房都分到一个小院子,三房的主房是乔老三在住着,另有东房、西方和一间耳房,比起其他几房来并不大,但比当初的白家还是好了很多。能有一间屋子落脚,杨玲玲已经十分知足。她进了东房,屋子里已经点了灯,到处都是红色,这是新房,大红的床单被罩在夜里似着了火一般耀眼。
白氏之所以格外讨厌她,不单单是她貌丑吓晕了乔老三又上吊让乔家人丢了脸,还因为买她花了三两银子,原婆家白家又一分嫁妆都不曾给她,她的陪嫁,只有一身值几十文钱的粗布衣服......
白家巴不得她早点死,怎么可能让她在新人家好过?
杨玲玲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在屋子里翻找,很快找到了一套洗得发白的床上用品,她将那火红的被套等换下来,又出了一身的汗。
等忙完了这些,秦天渊终于烧好了水,给她提到屋子里来。
卧房的旁边用粗布隔了一小间,农村没那么讲究,晚上如厕、洗澡都是在小隔间里完成。惊喜的是,隔间里竟然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木桶。
秦天渊提了热水后,又从屋后拎了冷水进来,都倒进了木桶里:“这是我娘在的时候留下的,这些年来一直没舍得扔掉。”
杨玲玲点头,方才进来便看到了屋子里的旧家具,故去的婆婆颜氏应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
“我在主屋,你要有事就喊,我听得见。”
做完了这些,秦天渊放下桶就出去了。
他一走,杨玲玲就火速拿了自己唯一的一身干净衣服,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身上馊臭的衣服,站到了木桶边。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和木桶的大小,杨玲玲不敢坐下去,她担心会将屋子里弄得全是水,也担心浴桶多年没人用会经不住自己硕大的身体挤压而坏掉。木桶旁边的竹架子上放着一个丝瓜瓤儿,应该是搓澡的工具,还有一小块褐色的东西,味道有点奇怪,似乎是皂角做成的。
这东西农村不常见,原主从前呆的地主家却多的是,故而杨玲玲知道,这是古人洗头用的胰子。
杨玲玲不喜欢这味道,看那物品皲裂的程度,怕也是颜氏生前所用,放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已是“过期物品”。
她将东西放了回去,忽然涌起一阵兴奋的笑。
她现在有了随身的实验室,从前她常年待在实验室里,在药房旁边的屋子里还有她的起居室,里面卫生间、厨房、卧房应有尽有,是她的另一个家。她抚摸着胎记凝神搜寻,果真找到了她的起居室,卫生间的架子上,摆放着她惯用的沐浴露等东西。她取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看了看搓澡的丝瓜瓤,果断的又取了泡泡球出来备用。
很快,杨玲玲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具身体真的是太胖了,她站在木桶前,要想弯腰洗头根本是难如登天!
她尝试了几次都不行,反而将自己又折腾出一身的汗,只能无奈放弃。
就在这时,杨玲玲灵光一闪——她能将秦天渊的书放进实验室里,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将别的东西放进去,比如她自己?
她压住激动,见手搭上胎记,默念:“将我放进去。”
眼前一晃,她站在了实验室里。
“啊啊啊啊——”杨玲玲原地跳了起来,她伸手抚摸自己实验室里的东西,忍不住放声尖叫。
她太兴奋了!
杨玲玲用了好久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她满脑子都是欢喜,对那个未知的世界一点恐惧都没了。她的身体能进入这个实验室,就意味着,她可以利用这个实验室的一切,让自己在古代过得尽可能的舒服一点。她冲到自己的起居室,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原主这几天都是被关在柴房里,身上又脏又臭,杨玲玲足足搓洗了半个小时,才将这一身馊臭洗掉。
兴奋之情一直持续到她开始吹头发才戛然而止。
现代高清的镜子里,映出了杨玲玲的容颜,手中的吹风机差点没拿稳摔成碎片,杨玲玲哭丧着脸再三确认,才明白原来她重生到了一具怎样的身体里,又获得了一副怎样的尊容!
原主岂止是胖?这身体,简直称得上是巨大,怕是顶得上三个原本的自己!还有这张脸,满脸皮疹和红肿的痤疮,五官都挤成了一团,不笑的时候恐怖,笑起来更是让人瘆得慌。抬起手,十指粗壮,皮肤倒是一种奇怪的昏黄,可看得出底子很好,肤质还算细腻,当然,如果忽略掉长长短短的疤痕的话......
全身唯一可取之处,只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难怪秦天渊看到她的第一眼,脸都扭了!
杨玲玲嘴角直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终于认命。
看来,未来的日子她不单单是要减肥,原主走几步都气喘吁吁,她还需要锻炼身体,更要治好自己的脸,抚平自己身上难看的疤痕,这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她也不折腾头发了,生怕又将自己折腾出一身汗,将吹风机放下后,在实验室里找了一管夫地西酸涂抹在痤疮上。
先前秦天渊问起她的脸,杨玲玲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原主这具身体虚弱之余,还有常年积累的毒素作祟,导致她越长越胖、越长越丑。她想了想,在实验室里翻找起前世自己给爸爸研制的解毒血清,可找了半天,才发现什么都没有,连资料都不在了。
这些东西在实验室爆炸前都被哥哥拿走,这个神奇的空间保存的是爆炸前那一刻的所有物品的话,解毒血清自然不会有。
看来,解毒治病的大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杨玲玲唏嘘着从实验室出来,本是想穿自己的睡衣,可她初来乍到,若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说不定会被人当成妖邪烧死,她思虑再三,还是换了杨玲玲带来的那一身布衣。就着热水,将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晒在竹架子。
刚做完,就听门外一阵响动,接着,秦天渊推开门闯了进来。


于氏哼了一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也是乔家人,别人笑绾绾自然会笑你。”
“哎呀,嫂子......”罗氏脸上挂不住,笑容讪讪的。
于氏懒得理她,将杨玲玲推出灶房:“今儿是回门的日子,你去喊明渊起来,让他跟你去一趟白家,免得被人当成笑话看。”
她自己则转身,将饭菜扣上,用扁担挑出了灶房。
乔明丽更是一溜烟跑回了二房的屋子里,杨玲玲听见她欢快的喊:“爹,娘准备好了,我们该走啦!”
罗氏在身后小声的啐骂:“死丫头,真是一点忙都不肯帮,去去去,你们一家都去,整天抛头露面的,我看将来哪个敢要你。”
杨玲玲不想再听,快步回了房。
她先去主屋看乔老三。
乔老三已经醒了,正靠在秦天渊的怀里喝水,见杨玲玲进来,他仿佛被吓住了一般,接连呛咳了好几声,秦天渊忙放下手里的碗给他顺气。
“爹,你醒了?胸口还闷吗?”杨玲玲昨晚照镜子知道了这身体如今是有多丑,见乔老三又被吓到,心里有些内疚。
乔老三咳了一小会儿才平静下来,他睁着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杨玲玲,眸子流露出几分悲哀。
他没用啊!
要不是他成了个废人,也不至于拖累了渊儿的一辈子!
秦天渊懂老人的心思,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隔了半天,乔老三才开口:“罢罢罢。”丑是丑了点,但昨晚自己能活过来全靠这姑娘,看明渊也不算格外抵触这婚事,他终于看开了些,停了停,虚弱的说道:“我还好,就是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难受得紧,怕是活不了几天啦。”
秦天渊松了口气,他最担心乔老三一直想不开,这病郁结于心更是好不了,闻言忙出言宽慰:“爹,你放心,绾绾昨晚给你诊了脉,说你的病问题不大,只要你自己看开一点,不要思虑过重,慢慢调理很快就会好的。”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乔老三摇头。
杨玲玲才十几岁,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医术?
先前那些大夫都说了,他腿断的时候没处理好,以至于五脏六腑都是毒,能留到现在都是捡到的命,他哪里敢奢望好起来!
再则,一副药就是天价,他哪里吃得起?
杨玲玲没反驳,她坐在床榻前的小凳子上:“爹,我给你切一切脉。”
久病的人总是两种心态。一种是什么大夫都信,为了活下去,什么离谱的药都敢吃;一种是什么大夫都不信,总觉得自己毫无活路,什么靠谱的药都不吃。
能不能好起来,等她治好了病不就足够说明一切了吗?
乔老三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将手伸了出来。杨玲玲搭脉片刻,便道:“昨天采来的药再给爹煎上,让爹喝一碗。”
“已经煎了。”秦天渊指了指小桌子。
杨玲玲站起身来,手搭上了胎记。她一边慢悠悠的走过去拿碗,一边凝神在实验室里捣鼓,取了两颗抗生素两颗消炎药在掌心,用肥大的身躯遮挡,将药丢在药碗里,用勺子碾碎了注入温热的药汁。西药融入中药里,什么都看不见,她才喂给乔老三:“爹,你要振作起来,大哥做账房已经很辛苦,你别让他太过担心你。”
她常年在医院跟病患打交道,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病人听话。
这番话勾动了乔老三的心。
他眼中含着泪,想起亡妻和自己断掉腿后秦天渊过的日子,想起孩子小小年纪就被迫去做账房,日日辛苦不说,还常年遭人白眼,赚到的钱连口好的都吃不上,乔老三的脸上就涌出了愧疚心疼之色,他就着杨玲玲端的碗二话不说将药全喝了下去。
秦天渊面露感激。
他早就起来了,煎了药哄着乔老三喝已有半天,可这个固执的老人似乎一心求死,根本不配合,没想到杨玲玲只说了几句话,就完全扭转了乔老三的态度。
喝了药,乔老三躺了回去,他刚从鬼门关回来,虚弱得厉害,不多时就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绾绾,谢谢你。”秦天渊松了口气。
杨玲玲笑:“我们是一家人,大哥不要客气啦。”
“方才二叔提醒我,昨天是回门的日子,我昨天不在,按照规矩,今儿该带你回娘家。绾绾,一会儿吃过了早饭,我们就动身。”秦天渊开口。
杨玲玲是一百个不愿意去白家,但既然是规矩,她无话可说,只得点头:“好。”
之后,两人再没话说。
秦天渊坐到小桌子边,将昨天杨玲玲用来做实验的那本书拿了过来,开始翻看起来。那书是《幼学琼林》,不知道被翻看了多少遍,早已十分破旧,可见得秦天渊仍旧十分爱惜,哪里卷了皱了,都要小心的抚平。杨玲玲瞧着这一幕,心中微暖。到底是读过书的,对这些书本十分看重,若是换了她,这么破的书,早不知道放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此时无事,秦天渊看书,杨玲玲也一头扎进了她的实验室里。
乔老三的病好治,她自己的病却难。
杨玲玲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在电脑上回忆起上辈子给爸爸研制解毒血清的资料。她是睁着眼睛在看乔老三,意识却在空间里忙碌着。
从外表看去,是一派小心看护的模样,期间秦天渊抬头看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发觉。
这一幕,自然让秦天渊对她越发的感激。
“吃早饭啦。”不知过了多久,秦天渊唤她。
杨玲玲的身体没进到实验室里,秦天渊一喊就听见了,她松开手,立即清醒过来。秦天渊带着她去了乔家院子的正厅,一家人已经齐齐整整的坐着,两人来得最晚,进门后就瞧见大房李氏阴阳怪气的在说话:“有些人就是金贵,吃个早饭还要人三请四请,当自己是城里的大少爷大少奶奶呢。”
“明渊,怎么来那么晚,是不是你爹犯病了?”白氏问。
秦天渊摇头:“我爹喝了药睡下了,之后就没犯病。”
白氏松了口气,乔老爷子蹙着的眉头松了些许,刚要说话,乔老大已在一旁问:“喝药,喝的什么药?娘,昨晚还是去请了大夫来的是不是?花了多少银钱?”
昨晚乔老三醒来后乔老大夫妻就回去了,并不知道杨玲玲会认药的事情。
一听这话,乔老大跟李氏交换了一个眼神,李氏就急着数落起白氏来:“娘,你糊涂啊,老三的病就是个烧钱的窟窿,根本填不满的。一副药最少也要三四百文吧,哪个郎中来不是一次要开个三副药,哎哟,这一两银子不是打水漂了?明鹤在镇上读书,昨儿还来信说,十月就要交束脩了,学馆新修了一座藏书楼,先生们商量下来,束脩要涨,让备十两银子......你将这钱挪用了,让明鹤怎么办?咱们家里能有出息的就他一个,以后全家人都还指着他过日子,要是被学馆退了学,哎哟,我也不活了!”
李氏连珠炮一般的开口,根本没给人插话的机会,白氏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李氏停下来,她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乔老大也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乔老爷子:“爹,总不能让明鹤退学吧?”
“上次束脩才涨,这次又要十两银子。”乔老爷子抽着旱烟,神色郁结:“实在不行,让明鹤换一家学馆吧。”
“那不行,修文学馆是清河镇最好的学馆。”乔老大立即说。
乔老爷子又抽了一会儿旱烟,十两银子对乡下人来说是巨款,就算是乔家也并非马上能拿出来。
他闷了一会儿,抬头问白氏:“老婆子,中公还有多少钱?”
“满打满算六两银子吧。”白氏也紧张乔明鹤的学业,“算上明渊成婚乡亲们送的礼,凑个八两银子没什么问题。”
还差二两银子呢!
几人自顾自的说着话,没人注意到秦天渊的脸猛地一白,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衫的下摆,几乎将那布料扯破。
昨夜回来,爹重病垂死,乔家人不是跟他说,家里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吗?
他们还说,之所以没有娶他自小定亲的未婚妻,是因为对方家要彩礼太高家里拿不出......
原来,不是家里没钱,而是爹的命、他的人生在乔家人的眼里,都比不上乔明鹤的前途要紧啊!为了乔明鹤虚无缥缈的前途,他们宁可堵上爹的命,宁可让他娶一个寡妇!
杨玲玲就坐在秦天渊的身边,立即发现了他的不对。
略一想,她就明白了秦天渊在气什么。
她自己都来气呢!
只是,看着才十六岁的少年稳成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一股说不上的心疼在杨玲玲的胸腔蔓延,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秦天渊的手掌。
坚毅的力量从掌心传来,让秦天渊的理智回到了身体里。他诧异的扭头看着身侧的女孩,在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怀。一时间,秦天渊便觉得委屈至极,眼圈微红,他也不由自主的回握着杨玲玲的手,喉头微动,几乎哽咽。但他素来稳得住,很快,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情绪也跟着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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