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来侍卫救落水的我。
再睁眼时,我看到屋子里站了乌泱泱一片人。
皇帝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不出我所料,孩子没了。
他摸着我的脸,「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德妃也不要伤心太过坏了身子。」皇后看着我惨白的脸和满脸的泪,也忍不住安慰。
「以后……以后,陛下,妾身这次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妾身以后又能苟活多久呢?」
我抓着皇帝的衣角,直视他的眼睛。
看着他的眼神,我知道这番表演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于是不再说话,又侧过头继续无声流泪。
一切查得都很顺利。
那人是贤妃宫里的太监。
用了一日刑才承认是贤妃指使的。
而且又在贤妃宫里找到了别的证据。
是丞相大人与贤妃娘娘的家书。
里面的话说得很直接,
「除掉那个妓子和她肚子里的孽障。」
皇帝勃然大怒。
内外勾结,犯了皇上的大忌讳。
贤妃进了冷宫,丞相被贬出京。
听了这个消息,我拿着团扇了扇风。
又拨弄了一下折了养在院子里的荷花。
不知道王大人和贤妃娘娘对我这个微贱出身的人送的大礼是否满意呢?
我卧在榻上,太子端着一碗血燕。
一口一口地喂着我。
我们初遇时就是这样。
我被老鸨逼着,客人起哄着跳了一晚上的舞。
最后结束时人已经眼前发黑,一头栽倒了过去。
还磕伤了额头。
醒来时,就看见太子坐在我床前。
他还以为我必定不会认出他是太子。
于是装作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
但是太子殿下啊,你可知道我在这青楼里守了你多久啊。
待他放下了碗,我靠近了他怀里。
「这深宫大院里,妾身还能活多久啊?」
他脸色阴沉,没有回答。
我摸到了我送给他的那枚香囊。
「这东西做得粗糙,太子竟还每日带着?」
我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手感没变,里面的东西果然还在。
「欢儿送我的东西,自是日日都带着。」
「这绣得多好看啊,怎么能说粗糙。」他摸了摸香囊,又握住了我的手。
温存了这么久,太子眼里的怜惜愈发明显。
皇帝被一堆事缠住了,加上我还在养病,暂时不会到我宫里来。
所以这段日子太子来得愈加频繁了。
他有自由出入宫门的权利,每次都打着来看他母后的借口。
然后偷偷到了我宫里。
但是待我身子一好,最先召见我的人竟是皇后。
她坐在主位上,目光凌厉。
「本宫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经历,也知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