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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阅读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

南城有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林舒沈华亭,是作者“南城有鱼”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个叫棋儿的婢子,他会不会也当她是在勾引,往她白白屁股上打个几十板子?林舒一时觉得坐不住了。可她又忍不住悄悄去看沈华亭的神情,脑海浮现他方才替她认真上药的样子,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会不会,对她有点点的不同?......

主角:林舒沈华亭   更新:2024-07-11 0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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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阅读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精彩片段


沈华亭早见她醒过来,眸子雾柔柔地发亮,半呆半怔地看着他,似极了他在林间狩猎时箭矢瞄准的幼鹿。

那一瞬间,他慈悲大发,还真有一丝不忍之心。

可眼前这只迷失的幼鹿,他若是圈起来,会怎样呢?

察觉到这点想法,手上动作停下来。

“我这双腿,便是靠它保下来。”他继续将药涂完,替她放下卷高的裤腿,又盖上了棉被。

林舒下意识记起昏迷时的梦,她静默中认真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她发现他那双寒凉的眸子,比夜还深沉,她无法从他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好似他说的只是今日天气还不错之类的语言。

“那我还能下地走路是吗……?”她昨晚只是安慰满月,自己却不确定。

红叶山上时候,她起先只觉得双膝钻心的疼,后来便没了知觉,她知道冻伤过度是什么样子,大哥同她说过。

“既是担心自己成残疾,又逞能作甚。”

“不一样……”她小声,“过去害怕的事,有家人会替我挡;现在我得自己去承担,才有保护他们的力量。”

她抬起小鹿似的眼神,柔柔软软,清清亮亮的,干净如同雪洗过。

她就这样望着他的眼睛。沈华亭许久都还记得她说这几句时的眼神,简单得不掺一丝遮掩,仿佛将心捧起呈到了他的眼前。

什么人会这么傻说出这种话?

过去,有人护着她,她便安心做个家人宠的大小姐。

现在这宠护没了,她难道不该是惶然无措,战战兢兢,害怕要死?

沈华亭洞识人心,却有些看不明白林舒这样的人,她这份勇气,绝非林家刚倒下便能长出来,必然要受磋磨才能生出这般心智。

莫不是锦衣卫档案有误?

沈华亭心想,锦衣卫衙门若是连档案这点子事也办不好。他是该敲打敲打鹿鸣他们了。

“既然担心,起来走两步试试。”他将被子又揭开,伸手将她的两条腿挪到了床边,又将她扶起。

林舒有点紧张,她不想变成一个废人,她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双腿,也很喜欢这双腿,将来还想靠着它去更远的地方,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林舒自然没把这些说出来,也不知这些是不是成了妄想。她把脚落在脚踏子上,上头铺了一层软软的绒毯,她踩着绒毯,先轻轻地垫着脚跟使了点力。

随即,她才双手撑着床边,慢慢站起。

才站起来挪了一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双膝不灵活,身子一歪,整个栽进了沈华亭的怀里,几乎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沈华亭早伸手防着她站不稳,却没想她才走一步便栽了,还说什么自己承担,分明是担心自己成个废人担心要命。

满月端着盆,立在门口,傻傻呆住:……

林舒僵着身子,有一瞬间恨不能闪身找洞钻进去。她看了看下意识搂在沈华亭脖颈上的手臂,松开不是不松不是,松开她一定重心不稳,会摔得难看。

她在电光火石间选择了一动不动。余光瞥见了同样僵住的满月。

好安静。

林舒不用摸也能知道自己的脸在不断地升温。沈华亭没动,她有些茫然,不知下一步该作何反应。她又想到了那个叫棋儿的婢子,他会不会也当她是在勾引,往她白白屁股上打个几十板子?

林舒一时觉得坐不住了。可她又忍不住悄悄去看沈华亭的神情,脑海浮现他方才替她认真上药的样子,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会不会,对她有点点的不同?


显然,连同他们也一样意外。

沈华亭视若无睹,不疾不徐对林舒伸出一只手,林舒不解其意,环视了一眼所有人,将手颤颤递出,搭在他的掌心里。

他牵着她走到了上首位子。她挨着他的右侧位子坐下。

“这是本官爱妾,顾大人与顾公子该不会介意?”沈华亭将视线落在左侧下首位置上的顾清让,冷漠淡笑。

顾清让见到林舒那刻,神情说不出的复杂。他并不赞同父亲来此大张旗鼓设宴,竟还请了沈华亭这种奸臣。

而沈华亭竟还带了林舒过来。

一时不知是顾家尴尬,还是林舒尴尬。

爱妾?

顾清让听到这两个字怔怔出神。清俊的面孔逐渐发白,端起酒盏,缓慢饮下。桌子底下那只手,搭在腿上缓缓握拳,扣得死紧。

顾万堂看了一眼林舒,说:“舒儿也算下官看着长大,如今父母亲人皆不在身侧,能得太傅青睐带在身旁,我也就放心了。”

沈华亭冷眼可笑。他只是拿了点顾家把柄递到顾万堂面前,顾万堂便慌得连夜来私下找他。他给他升官加职,条件之一,让他来十六楼宴请同僚。

林舒其实不用问,大抵也猜着了顾伯伯与沈华亭之间有什么。至于是什么她倒不清楚。

只是,顾伯伯比起父亲还厌恶沈华亭这类乱臣贼子,不少辱骂。

今日却同坐一席,林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沈华亭。他清然浅笑,捏着温玉酒盏,浅浅品酌,仿佛在座清流臣子们难堪的脸色并未影响到他的兴致,反而为他助了兴。

林舒轻轻垂着眼不语。也始终未与顾清让投去一眼。

何必两厢难堪呢。

她也浅酌了两口,用以掩饰她微微苍白的面色。

顾万堂说了几句客套话,侍女鱼贯而入端来美酒佳肴。桌席摆满,顾万堂站起身,手里端着酒杯,笑着开口:“下官闻听教坊司新进了一批乐户,有些技艺不差。今日特将人叫了来,为太傅助助兴。太傅赏光,下官之幸。”

当桌便有好几位清流臣子拉下了脸。他们只差没拍桌喝问:顾万堂,你要是被锦衣卫要挟恐吓了便直说!

要不是碍着同僚一场的脸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会,已有人想抬脚走人。

不为了别的。而是,让他们这些清流与沈华亭这种奸臣同桌而席,简直是侮辱!

不一会儿,楼子里的嬷嬷,便领着姑娘们鱼贯走进来。

隔着一扇轻纱屏风,林舒蹙了下眉,抬眼看了一眼,猛然将眼睛睁大。

屏风后头站着五六个女子,最右手边的还只是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张琴,闷闷的不肯抬头。

记忆里妹妹也没这么早被拉到十六楼来面客。

林舒心一下子揪起来。当着满桌的臣子面前,她忍住了起到一半的动作,将身子落下来。会这么巧吗?妹妹偏巧在今日这场宴席上出现了。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沈华亭的神情,可很快又收回视线。

沈华亭捏着酒盏顿了一下,搁到桌前,缓缓自斟了一杯。面上并无多少表情,只是神色清冷。

顾万堂这个蠢货,还真是会自作主张。

怎么,满座都是清流,都是正人君子,只他一个大奸臣。她便下意识认为,这不干人事的事情是他安排的?

他是让顾万堂安排了这一出,可没让他把个幼女拉来。

小说《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右相是个老谋深算,办事滴水不漏的狐狸。岂非不知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否则以相府权威,以杨嵩年纪,早已当上了朝官。

杨嵩这厮恐怕还看不清,他之所以当不上,全是他爹在阻挠。

杨愈卿养出这么个儿子,红梅毫不怀疑,杨嵩能凭一己之力将上京搅乱,到时杨愈卿可还管束得了这个儿子?

为了拉下相府,他也得先供着杨嵩。

让这混账安心多逍遥快活一段时日。那条手臂权当寄存在杨嵩的身体上。

杨嵩前脚才走,林舒经历了这一番提心吊胆,强压的恐惧与害怕浮出来,双腿一软,险些站都站不稳。

红梅扶住了她,冷笑:“刚才还不畏权贵,无惧生死的模样,怎么这会又吓得腿软?”

林舒睁大眼,有、有吗?

她背上早已透了一层薄汗!

“装腔作势这招,倒是让你拿捏会了,本官看你倒是挺有作威作福的狗腿样。”

红梅瞥了眼林舒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没给她掀开,又讥讽地补了一句,“怎地刚才这会不怕杨嵩这疯狗恼得过来掐了你?”

没错。杨嵩是疯狗。

所以杨嵩怎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像上辈子那样战战兢兢,也一样逃不过毒手。

“太傅喜欢什么样的狗腿……不,小狗,哈巴狗行不行?”林舒想通了。骨气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对什么人。

红梅扫过她假装着委屈巴巴,实则眼圈红红的脸,眼眸暗下去。

“打水来。”他冷声说,“清水。”

云胡朝外头小太监招手,不一会小太监端了盆清水进来,云胡接过来,捧着奉上。

红梅拿出一条手帕,往铜盆里浸了水,手掌握干,去擦林舒的下巴和脸,动作毫无温柔,近乎于粗暴。

林舒细皮嫩肉的脸很快被擦得通红一片。清水又冰又冷,冻得她嘶嘶地吐着凉气。

“我自己来…”她也嫌弃杨嵩碰了她,直接把脸埋进了铜盆里,将几颗滚滚的泪水一并藏进冰冷的水中。

红梅皱着眉,把她拎起来,拿帕子擦干,瞧了一眼她的眼。

“憎恶杨嵩?”

“是。”

“杨嵩行事阴险又卑鄙,他既是盯上了你们林家,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父亲早该提防。”红梅口气冷淡,“明知小人难缠,也不屑与小人计较。这是你父亲这样人一贯臭毛病。林家遭此灾,一半是活该。”

林舒听得难受,却又无力开口辩驳他。

林夫人着急走进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敛了敛衣衽,屈身一蹲,甚是郑重的道:“林家过去对太傅多有得罪,民妇在此替家人给太傅赔不是。民妇不敢求太傅摒弃前嫌,只求太傅能够开恩……”她看了眼女儿,“菀菀是个善良孩子,且让她在您身边当个婢子也行,只要能免于她落到那杨嵩的手里,民妇当千恩万谢!

说完,跪下去深深一礼。

林舒见母亲嘴角淤肿,霎时间又红了眼,脚步才动,红梅朝云胡递去一个眼神,云胡已将林夫人先行扶起。

“林夫人请起身。”

林舒弯身与母亲拍了拍膝裙,瞧着母亲淤肿的嘴角,哽咽道:“母亲可疼?”

林夫人谢过云胡,见宝贝女儿红着眼圈,万般难过样子,她摇了摇头,温柔地说:“这位云胡公公及时制止了他们,娘只挨了两三下耳光,没什么打紧。娘不疼。”

“母亲先前也捱过?”林舒想起刚才王福在里头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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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恩从马车上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将林舒扶上马车,抬抬手,先头提拎林淮的那名年轻锦衣卫,上来将晕倒的满月扔到他的马背上。

林舒一进马车,浑身哆嗦不停,僵着冻得冰冷的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多谢太傅…”

她的声音清软,小声时又带了几分柔糯。

沈华亭从温着酒的红炉上倒了一盏酒递给她:“三姑娘可需喝些酒暖身?”

林舒心快跳了两瞬。扫了一眼他的马车,见马车布置简雅,中间搁着只小红炉,炉子稳稳地架着,上头温着一只碧玉可爱的陶瓷酒壶,酒盏亦是青碧色,将他修长的手指衬得玉洁清冷。

林舒刚要伸手接过,瞥见自己冻红的白皙小手,下意识收了回来,拿衣袖掩着搓了搓。

“不喝了。”她小声说。

沈华亭不紧不慢地自己喝了,又将那碧玉酒壶慢条斯理地拎起来给了她,林舒迟滞地反应过来,僵僵地接了过来,立即有暖意顺着小手传遍全身。

好舒服……

她眯眯眼,将衣袖悄悄攥了攥,慢慢把酒壶一点点卷着拢进怀里,一身止也止不住的寒意总算消散了那么一点。

沈华亭瞥见她这点小动作,这是有多受不了冻,这么点暖意便如此贪恋。他瞧着她穿得并不单薄,甚至林府所有人都穿戴厚实。

而那年冬天的一场大雪里,他只着单薄的里衣…

沈华亭眨了下眼睛,他一言不发地凝视与打量着她。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心跳得越发地快了,小脸逐渐发白。

他悠悠说:“三姑娘怕我?”

林舒心头一跳。手指下意识紧攥,心弦也随之绷紧。她知晓能否救林家的希望都在接下来的对话里。

林舒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过他的那些手段,在上京街头也听过些碎言碎语,多是传他阴郁狠辣,不可得罪。

她说不上是怕还是内心惶惑,为了救林家,她没得选择,唯一机会便是投向右相府的对头。

最惨的下场便是他与杨嵩一样邪恶,而她将再次不得善终,林家人下场凄惨。

可,命运真会如此残忍吗?

林舒不确定了。

眼前的沈华亭看似仙人玉貌,却比杨嵩还要令她惴惴不安,一身的阴郁寒凉令她不自觉地浑身寒颤。

“我怕。”她抬眼迎上他的眸光,两只眼睛里雾蒙蒙,柔柔亮亮的,说,“林家受人所害,父亲蒙冤不白。都说从最高处跌下来,摔得也最惨,林家三品之家,无异于会摔得粉身碎骨。若有一丝的机会能救我的家人,我也想要握住。”

“而林舒手里的这一丝机会,便是太傅您。”

所以她又怎会不怕。

沈华亭擒着碧玉色的酒盏,食指指尖在杯盏盏身上轻微敲击,发出清脆的丁玲声,目光寒凉地睥着林舒。

“你的家人只怕都认为是我与右相勾结一起害的你们林家,难道三姑娘就不怕,自己求错了对象?”他依旧慢慢悠悠地说。

半身忽然向前倾了倾,更近距离看着她,“若真是我毁的你们林家,三姑娘岂不是要懊悔至死?”

“我知道,你没有。”

林舒抬着眼,心弦随之绷得更紧了,没有犹豫说:“谋害林家的是右相府。”

他睥睨着她,眼神眨了下。他说:“即便如此,三姑娘就不担心与本官这样的奸臣做交易,下场有可能会更惨?”

林舒垂下眼睫,说:“我手里握着的,对太傅而言,只有利而无弊。”

沈华亭收回半身,倚靠在车壁上,继续轻轻敲击碧玉盏,语气低沉地笑了两下:“三姑娘就这么自信,你手上的东西,本官便一定有兴趣?”

“林舒手里有关右相府的秘密,绝无人知晓。可助太傅扳倒相府…林舒只求家人活命。”

她咬咬唇,眸子颤了两下,“我赌太傅可以不让我输。”

她被杨嵩囚在右相府时,发现了一些杨家父子的秘密。

而现在,这些也许可成为她的筹码。

她在赌,赌一个微末的希望。

马车稳稳地行驶在上京的街道上,压着落雪发出嘎次的声响,蹄声提提哒哒,走得很慢。

沈华亭轻轻敲击着手里的碧玉酒盏,低沉清浅地笑了起来。

——赌他可以不让她输么?

——有意思。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没什么济救苍生的心,他从恶臭的泥里爬上这个位子,什么血腥事儿没沾过。如今她凭着几句话,便想他帮她挽救她的家人,有这么轻松?

是他长得太像好人,还是她太单纯?尽管这份勇气可嘉。

可沈华亭却不认为林舒接近他,目的有如此的简单。她的话里漏洞百出。做梦预示?这谎话扯得谁也不会信。

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足不出户的名门千金,又怎会掌握住右相府的秘密?

况且,清流一派……

他最是厌恶。

那些自诩清流的大臣,几个背后真正做到了清正廉明?林家,真就没有错过吗?

沈华亭的眸子渐渐阴郁凉薄了下去,他抬眼看向林舒,露出一丝微微的愕然。

马车在雪夜中行驶得格外缓慢。林舒的心弦整晚都绷得太紧,又加上大雪里驱赶着走了这么久,在沈华亭漫长的沉默当中,一股疲累止也止不住地席卷了她,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沈华亭见她昏睡中也紧紧捧着酒壶,蜷缩着娇小的身子,眼睫不安地扇动,皙白的脸上肌肤温软无暇,两颊冻得发红,他冷眼看着,沉默无言。

马车停在锦衣卫衙门前,冯恩在车门外瞧了一眼,也是一愣,说:“主子可要奴才将三姑娘叫醒?”

沈华亭揉了揉眉心,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语气冷淡,“去提个火盆来。”

冯恩立即明白了。

“再取张毯子。”

冯恩躬身,“…是。”

-

锦衣卫衙门。

沈华亭轻拢慢捻着手指,仿佛指尖还余留着林舒细嫩下巴上软绵的触感,随即他把手伸进水盆里洗干净,拿过帕子擦干,转身递给冯恩。

“让锦衣卫调林家三姑娘的档案来,天亮之前,我要见到。再查她昨晚所作所为,见过何人。”

冯恩点头应是,接过帕子,让下人端走水盆,便下去交代。

沈华亭端起一盏烛台,走至一面壁挂前,打开暗门,拖着长长的碧色青衫,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越往里走暗道越阴暗,仿佛潜伏着一头吃人的猛兽。

穿过甬道,尽头是锦衣卫镇抚司的诏狱。一间冰冷的暗室里,锁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影子。

沈华亭将手里的烛台慢慢悠悠递过去,那人缓缓的抬起头,晕黄烛光照着两只空洞洞的,早已叫人挖走的眼睛。

乱糟糟的头上爬着几只老鼠,嗖地一下窜走。

拴在手上的两条锁链动了动,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那人麻木哀求:“放、放过我……”

烛台收了回来,照着沈华亭无可挑剔的五官,唇角仿佛漫不经心地一笑,眼神里的憎恶寒入髓骨:“放过你?你怎么不放过她——她是你妻。”

“不、不是我……我、我只是吓唬她……阿蛮,阿蛮她……”

一声冷恻入骨的笑声,打断了男子沙哑丑陋的求饶声:“你分明知晓,她有多喜欢你,多信任你,你这狗东西,却对她恩将仇报。”

“陆平昭,本官没让你死的一日,你便得给我好好活着受罪。你弄丢了我姐,找回她之前这些都是你应受的。”

“不、不……”

沈华亭伸手在男子的脸上拍了拍,慢慢说道:“脚也断了,眼也挖了,这舌头还得留着。下一次,我看该砍你的手了?”

“可若是她死了,诏狱里十八般酷刑,你放心,我会一样一样,让你受。”

锁链没了声音,一段毛骨悚然的寂静后,传来了男子肩膀耸动声,夹着凄厉惊恐的哀嚎:“不、不……不——不……”

沈华亭听着这个声音,缓缓走回甬道,指尖沿着墙面,韵次地轻轻敲击,仿佛欣赏着那人的恐惧。

回到上面,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洗净了手,属下已将他要的档案工整地搁在了桌上。

沈华亭翻阅一遍,缓慢合上。

还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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