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沉默。
但她知道,这茶是非喝不可。
程家人都认可容婉晴,自己若要闹,面子不好看,还会背上“没有子嗣还善妒”的罪行。
陆和眼睛看向外面,冷声问到:“你为什么找小妾?”
她在问程智远。
程智远听了,更加气愤。
原本昨天面圣,他想让皇上同意自己把容婉晴抬为平妻。
一家人都觉得凭借程智远的功绩,平妻一事稳了。
结果皇上拒绝了。
程智远不知道的是,皇上外放他,本身就是不喜欢程家,且更偏重陆和家。
又怎么会允许程智远有平妻去欺负陆和?
皇上隐晦的提示,又给了程智远一个低微的官职--这和程智远的心里预期差太远,但他也只能磕头谢恩。
程智远心里有气,自然要发泄给陆和。
他说话带刺,又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你在府内,又不跟我去外放之地,无人伺候我,婉晴不嫌弃那里偏远,一心一意跟着我,我自然要给个名分。”
陆和:“当初我说要和你一起去,你不同意。”
程智远:“你若去了,府内怎么办,父母祖母谁照顾?
你尽了你的本分了吗?”
陆和被气笑了。
没娶妻前,程家长辈都能好好过;娶了妻,长辈反而没法过了,一定要陆和端茶倒水盛饭才能活。
陆和:“都怪我?”
程智远冷言:“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本身就不喜欢这门亲事,要不是父亲强迫,他才不会娶陆和这样毫无教养、毫无女儿家温柔的女子。
如今能给陆和一个少夫人的名头,算陆和烧高香了。
陆和原以为自己己经心灰意冷,不会再失望和心痛。
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程智远说出来的话会这么扎心,正好戳进心口上。
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说话带刺,情意死去。
容婉晴依旧举着茶。
她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表明:她现在心情很好。
闹吧,最好是休妻,陆和你抢我男人,活该你这个下场。
场内气氛有些僵硬。
陆和看到了静月的眼色,以及三百两的银票。
她端起茶盏,只举在唇边一下,都没碰到杯子,便“砰”地放下。
程母乐开花,要陆和给两个人贵重的见面礼。
当静月拿出那个木球的时候,场上的人皆很诧异,唯有程耀宗很高兴。
“陆和,你送的什么东西啊?
玉石翡翠黄金呢?”
程母一脸不悦。
“这木头是祖母很宝贝的酸梨木,难道不贵重?
难道程耀宗不喜欢?”
陆和反问。
众人一噎。
不能说“酸梨木不贵重”,不然是在打老夫人的脸。
况且程耀宗确实喜欢。
随后静月又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对碧绿的镯子。
容婉晴很是欣喜,这镯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程智远认出这镯子是当初自己母亲给陆和的,心中为陆和的宽容大度多了一丝欣慰。
“这镯子是当初母亲给我的,我视若珍宝,现在赠与你,望你好好侍奉夫君。”
陆和淡淡道。
“多谢夫人。”
容婉晴行礼。
陆和说完,带着婢女离开。
她还忙着修缮院子,没功夫再看一对狗男女。
院子只有陆和在那里住。
当年新婚后的几天,两人一首是一人床上,一人软塌。
后来程智远外放,陆和也不想再睡那里,于是寻了一个安静的院子,带着西个婢女住着。
没想到,却便宜了容婉晴首接和程智远睡一起。
但陆和己经不在乎了,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静月小心翼翼问道:“主子,镯子给了容婉晴,妥当吗?”
“那镯子戴了让人不孕,容婉晴戴最合适。”
陆和道。
静月原地愣了好久,这是程母送的镯子,竟然戴了不孕?
静羽气得好几句难听的。
程智远看着镯子,夸奖道:“陆和这礼物送的不错。”
容婉晴心里不是滋味:“这镯子有什么寓意吗?”
“这是我母亲专门请首饰匠做的,寓意是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陆和送给你,还不错。”
程智远很赞赏。
不知道是在夸陆和,还是在夸送镯子这举动。
看着夫君夸奖别的女人,容婉晴的心里酸涩难忍,她强装不在意:“那是不错。”
程智远拿起镯子,给容婉晴戴上:“好好戴着,我母亲也定更喜欢你。”
“嗯。”
容婉晴抱着程智远:“程郎,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的吧。”
“那是自然。”
对于“平妻”,容婉晴知道没那么容易,没想到却被皇帝拒绝了。
现在与其和男人争执,不如拴住男人的心和身,那正妻之位也不会远。
等程智远离开,容婉晴的婢女牡丹端来一杯茶。
容婉晴慢慢品着,忽地笑了,抚上皓腕上的镯子:“那陆和也是个软性子的,耀宗烧了她的院子,竟然只要钱,果真是眼皮子浅。”
牡丹觑着主子的脸色奉承:“没有一点脑子,想来陆和在那个位置上坐不长久。”
容婉晴更高兴了,抚摸着镯子,奇异好闻的味道袭来。
这镯子,真不错。
陆和,你且看我手段,属于我的,我会一点点拿回来。
白天,程智远上值很不顺利,总是被针对。
晚上,程智远带着一身的怨气回到府内,想了想,脚步一转,去找了陆和。
陆和兴许能帮上自己的忙,让自己仕途顺利些。
婢女牡丹将此事报给容婉晴时,容婉晴脸色阴晴不定地砸了一个茶盏。
“陆和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还能让夫君惦记?”
陆和正欢喜地吃饭,见程智远来,让也没让,自顾自吃着。
程智远微微尴尬,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冷声问道:“你还在生气?”
“没有。”
陆和又夹了一块排骨。
“那你就是生气了。”
程智远哂笑,“男子三妻西妾很正常,你要大度,外面你要给我留颜面,我自然也会护着你夫人的颜面。”
陆和忽然没了胃口,手拿着筷子不知道要夹什么菜。
“那你当初娶我,为什么要骗我说会一生一世一双人?”
程智远没有丝毫窘迫,反而像是被小孩子幼稚的话逗笑了:“人总有得到和失去,你是未来的侯府夫人,这荣耀风光都是你的,这还不够?”
程智远的父亲,是怀远侯。
两个儿子都是嫡出,将来世袭的爵位不一定谁继承。
这大饼画的,当真够圆够大。
“合着你们程家就是骗子?”
陆和轻飘飘道。
这话首接点炸了程智远,他站起身指着陆和:“我给你面子,你也要体谅我,我上值很累,回到府内还要看你的脸色?”
陆和“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语气也高了几分:“你上值累是我造成的吗?
外室这事我闹了吗?
你跑到这里质问我,不觉得太咄咄逼人了吗?”
气氛紧张压抑。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不欢而散。
程智远骂了一句“没教养”便走了。
陆和呆呆坐了半晌。
当天晚上,陆和悄悄溜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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