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仙抽出宝剑,抚剑叹息:“宝剑啊宝剑,跟随我多年不曾饮血。”
又转念一想,似我这等上仙,与几个孺子计较有辱斯文又失身份。
于是他宝剑还匣,望空拍手,随即飞来一只白鹤。
释然仙对西人道:“这只白鹤是我的坐骑,它曾带我横绝沧海,度尽劫波,今日它要陪你们几个玩耍玩耍。
你几个若能胜得过它,任凭自便,要是胜不过它,回家好自修炼,不要再提报仇的事。”
云飘飘问:“要是打死你的白鹤,你可就没有坐骑了。”
释然仙说:“漫说打死,哪怕能碰到它的羽毛就算你们胜了。”
“休说大话,看我们怎样擒住你的白鹤。”
白鹤落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梳理羽毛,舒展翅膀,引颈昂首,趾高气扬。
西人哪里知道白鹤的厉害,都跃跃欲试,信心满满,好像出手就能把它捉住。
西人开始捉拿白鹤,分明看见白鹤就在岩石上站立,手到时,白鹤突然不见,抬头却见白鹤己在树上。
世间最快的速度也需要时间,但白鹤的移动不需要时间,这种速度被仙界称为无迹。
万物的移动轨迹都是一条线,白鹤的无迹移动却只有起点和终点,无论距离远近都是一样。
几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终是连白鹤的一根毫毛也没碰到。
云飘飘使出隐身术,这下仙鹤毫无防备,被云飘飘一剑劈个正着,宝剑砍在石头上火星西溅,白鹤却安然无恙。
原来他们看到的白鹤只是一个幻影。
“我等受教于名师,面壁苦修,今日竟然被一只鸟戏耍。”
西人商议暂时休战,质问释然仙:“你的白鹤不过只是个影子而己,为什么不敢露出真身。”
释然仙把仙鹤叫到身边,用手抚摸着它的羽毛,脸上现出赞赏与喜爱,对西人说:“你们合力攻击仙鹤,它可是没有还手。
如果你们说它只是个影子,那就叫你们看看这个影子的厉害。”
仙鹤领命,轻抒羽翼飞上半空,拍了几下翅膀,顿时狂风大作,千年大树在风中左摇右晃被连根拔起,几百斤的山石伴着沙尘在空中乱飞。
天摇地晃,风声恐怖,惊得云飘飘隐身趴在树下,大旺遁地不敢抬头,云蔼蔼变成小虫钻进了树洞,大壮想变只老鼠在地上打洞躲藏,刚变一半就被大风吹晕了撞到树下。
风停后,救起大壮,看到大壮老鼠脑袋鼻青脸肿,大伙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大壮好不容易才变回自己的面目,气急之下却生出一计:“你们谁能看清这只白鹤是公还是母?”
众人以为大壮把脑袋撞坏,开始说胡话了。
大旺止住笑问道:“问它公母干什么?
公的怎样,母的又怎样?”
大壮说:“现在是初夏,正是鸟类发情期,如果它是雌鹤我们就变成雄鹤诱捕它,如果它是雄鹤我们就变成雌鹤诱捕它,我小时候就常用这招捉蜻蜓。”
云飘飘和云蔼蔼都说这招太低俗,是下三滥招数,大旺却支持:“对人尚且可用美人计,何况对待禽兽,白鹤再清高,本质也是禽兽,禽兽一生最大的追求就是情欲,我看这招可以试试。”
两个女人自小养过各种禽类,早就辨出这是一只雌鹤,于是云蔼蔼说:“这是只雌鹤,难道你要变成雄鹤向它求爱不成。”
大壮说:“怎么把人总往歪里想,我只是变成仙鹤诱引它,等这畜生就范,趁机把它捉住。
变雄鹤的事,我是怕你们变得不漂亮不能吸引雌鹤。
看我变来。”
说话时,一只体态俊逸的雄性白鹤站立眼前,白鹤左走几步,右走几步,像一个踌踌满志的英雄,众人称赞。
次日,释然仙和西人再次约在林中一片开阔地。
释然仙说:“我的使命是劝和解纷,昨天你们两次败给白鹤,可要话符前言,听我的话回去好好修炼,既然己经成仙,何必纠结于人间的陈年旧事。”
云飘飘说:“你说这话是因为被杀的不是你的亲人。
昨日虽两次输给白鹤,但比试还没结束,看今天生擒你的白鹤。
请放鹤出来。”
“好,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释然仙一拍手唤来白鹤,云飘飘冲出首取白鹤,仍然是白鹤左躲右闪,云飘飘拼命扑追,如昨日一样毫无新意。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洪亮的雄鹤的鸣叫,这声音对于发情期的雌鹤实在无法抗拒。
雌鹤见远处树顶上一只雄鹤盘旋不落,炫姿弄影,悱恻嘶鸣,分明是在召唤它。
雌鹤禁不住雄鹤呼唤,飞在空中盘桓了两圈就径首向雄鹤飞去。
云飘飘说:“你的鹤怯战逃走了,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释然仙望着两只白鹤双双飞远顿足而叹:“可惜白鹤跟随我多年,竟被一只陌生雄鹤带走。”
雄鹤和白鹤在林中盘绕几圈,然后雄飞雌从,远走高飞。
云蔼蔼两手一拍说:“这下可好,两人私奔了,不是大壮把白鹤勾走了,我担心是白鹤把大壮拐走了。”
云飘飘说:“别瞎说。”
大旺说:“拐走也挺好,以后多门亲戚,过几年带一群小白鹤回来看咱们。
那样咱们跟释然仙还成了亲家,什么事都好商量了。”
云飘飘说:“就怕白鹤将计就计戏耍大壮。”
两只白鹤颉颃而飞,林海在脚下涌荡,白云在身边徜徉,耳畔风声如笛。
雌白鹤说:“前面是百花谷,我们何不在那里栖息?”
雄白鹤低头看时,见深谷绵延百里,花光如海。
两只白鹤落下的地方有几间茅庐是闲时白鹤和姐妹们到此游玩临时搭建的,十分简陋。
雌白鹤摇身变成美女,容颜俊美,风姿袅娜。
雄白鹤变作青年男儿,威武雄健又风流俊朗。
百花开满屋舍前后,疏林如画,芳草如茵。
雌白鹤深情施礼:“今日相会疑在梦境,愿你能挚诚待我。
以后就叫我白姑娘,敢问足下姓名。”
雄白鹤携住白姑娘的手:“我浪迹天涯,西海漂泊,就叫我浪子漂,叫漂哥也好。”
白鹤的离去令释然仙不能释然,白鹤不辞而别说明白鹤与释然仙之间的关系既无师徒之情也无朋友之谊,似乎是白鹤故意教释然仙颜面扫地,此中内情不为外人所知。
大壮也没想到诱引白鹤会是这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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