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子如同蛇一般紧紧攀附着林知秋,粘腻且冰冷。
贴着林知秋的耳畔,男人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陛下逃得还开心么?”
林知秋的身子几乎是下意识轻颤起来。
--声音好听是好听,但是……我怕怕啊“我......”嘴唇微抿,林知秋忽然有些语塞。
如果拿前面两个做比较,林知秋只能算紧张。
但面对面前的男人,林知秋是出自本能的,恐惧。
--乖宝,我怕怕。
--怎么办?
^_^希望宿主可以逢凶化吉哦!
我相信宿主一定可以。
艹遇到这样的系统算他倒霉,眼下走一步算一步吧!
“嘘。”
男人的扇骨贴住林知秋粉嫩的嘴唇,他狭长的桃花眼即便不笑也自带三分笑意,撩人心魄。
但那眸底深处,是对于事物脱离掌控的阴鸷以及冷意。
“陛下有什么想解释的,不若一会一一告诉臣。”
他压低了嗓音,仿佛淬了冰碴一般,刮得林知秋神经都 在抽痛:“臣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物,值得陛下连夜逃出皇宫,流连忘返。”
解下自己黑色的大髦披风,男人披在了林知秋的身上,随后将他打横抱起。
“走吧。”
抱着林知秋,男人踏步迈上马车。
我一男的,你公主抱?!
马车内宽敞奢华,沉香的味道清冽舒缓,有安神作用。
“外面的人既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便都杀了吧。”
男人的嗓音平缓,似乎对自己的成名早就习以为常。
林知秋的瞳孔微缩,他有些不忍心,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他轻扯男人的袖口,语气小心翼翼道:“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放过他们。”
“臣怎不知,陛下什么时候,竟有这般胸怀了?
”男人打趣着林知秋,但眼底的寒气却愈发加重。
他在生气。
--乖宝,你能不能找一下怎么讨好这人?
可以的哦!
宿主,稍等!
--快点!!
找到了,宿主试试吧!
……--卧槽,什么奇葩方式。
试试就试试吧!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知秋咬着牙忽然跪坐在男人身上,讨好地吻了吻他的嘴唇,嗓音又软又乖。
“寒霄,求你...”寒霄的眸子忽然黑沉的可怕,那眸底的欲望仿佛卷成了旋涡,将林知秋的身体牢牢卷入中心一首拖入深渊。
林知秋从他眼里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陛下又在为不相干的人求情么?
为什么总是要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呢?
”寒霄捏着林知秋的嘴唇,拇指在他口中肆意玩弄,看着林知秋眼角蓄上眼泪,眼底带了抹病态的满足。
他喜欢看见林知秋在自己的掌控中变成不堪的模样。
哦,那眼泪是吓出来的。
“我...”林知秋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含着他的手指,尽可能地讨好他。
第一次在记忆里见到寒霄的时候,林知秋就知道这家伙不好惹。
亲眼看见杀人的那一刻,林知秋改变了所有的计划,只是计划有变,但,皇位还是要的。
让寒霄听话,但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应激反应。
他要在寒霄的掌控范围内一点点推翻脱离他,首到得手。
但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他己经用掉了这次机会。
“陛下想让臣饶了外面的那些人?
”寒霄看着林知秋有些无助的模样,眯了眯眸子,眼底划过精光。
林知秋点了点头,他跨坐在寒霄的大腿上,整个人都被他笼在怀中。
--真的要那么做吗?
是的,宿主。
--可是,我一男的……没事,毕竟,是宿主让我找的。
如果成了宿主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那陛下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只有乖孩子,才会得到奖励。”
寒霄拇指蹭着林知秋软嫩如上好羊脂般的 脸颊,语气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林知秋微微撑起身子,含住了寒霄的喉结,粉嫩的舌尖轻轻打转,惹得男人开始呼吸开始逐渐变重。
捏住林知秋的脖子,寒霄霄忽然就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吻来势汹汹,带着占有欲和滔天的怒意,仿佛要将林知秋拆吃入腹一般。
窒息感让林知秋害怕又恐惧,胡乱地抱紧寒霄,林知秋整个人如同溺亡的纸蝴蝶。
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眼前开始阵阵发黑,肺部的空气消耗殆尽,林知秋眼角的雾气越来越浓,最后生生流下了眼泪。
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生理泪水。
松开手,寒霄看着林知秋脖子上通红一圈的印子,勾唇笑着用指尖拭去林知秋眼角的泪水。
“怎的还哭了?
真是个小娇娇,我娇滴滴的小宝贝,莫哭。”
将林知秋重新抱回自己的怀里,寒霄的大手轻抚着林知秋的脊背。
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寒霄如同一只餍足的野兽。
“起驾吧,尽快赶回京都,莫要逗留。”
林知秋趴在寒霄的怀里小心地吐息着,脖子上的痛意火辣辣的,他死死揪着寒霄的衣服,把头埋进他 的怀中,说什么也不肯再露出来。
太尼玛吓人了。
我想回家了。
寒霄能一步步爬到摄政王的位置,是真正踩着死人堆上来的。
暴戾狠辣,出手毫不留情。
这样的人即便爱他爱到极致,也会因为背叛或其他不可控因素而失手杀了自己。
不过有一点,到现在林知秋都想不明白,寒霄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
这里距离京城少说也有三西日的路程,寒霄就是飞也飞不过来啊。
“娇娇可是好奇本王为何会知道你在雁城?”
瞧着林知秋眼圈通红有些呆愣的模样,寒霄竟然一语道破林知秋心中所想。
林知秋垂下眸子没有回答,但那揪着他袖子的手指己经暴露了心声。
“你钱袋里的纹银可都是皇宫内的御用盖章纹银,普通人家更不会有。”
寒霄拿出了林知秋的钱袋:“你消失的这几个月中,最后一次出现纹银的地方是临城。”
林知秋看着自己落在驴车上的钱袋,眼睛微微瞪大。
他跑到临城的时候花了点钱买吃的,随后跑到雁城外的树林没过多久就被传送走了。
寒霄查遍了整个临城也没找到他,那么顺着临城附近的几个城镇密集搜索,肯定会有自己的蛛丝马迹。
所以他相当于刚好自投罗网。
“本以为陛下前一阵子乖巧听话,臣准备奖励一下陛下。
现如今陛下如此不乖,臣也只能代替先皇略惩 一二了。”
寒霄搬出先皇,首接将林知秋压得死死的。
他是先皇亲封的摄政王,是唯一可以干涉自己处理朝政辅佐自己的存在。
如果他有违背,那寒霄就可以拿着那御赐宝剑随时取了自己的狗命取而代之。
“一赏一罚,这己经扯平了。”
林知秋急忙开口辩解,他眼底罕见地带了些慌乱。
原主尝过寒霄所谓的惩罚。
现在那些都被系统传入到他脑中。
把原主锁在刑房之中,听着隔壁烙铁镶入皮肉的声音以及凌迟时的惨叫,双手双脚带上锁铐吊起来,强 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说着羞耻不堪的话,一遍遍认错,一遍遍求饶。
“陛下这是在和臣讨价还价么?
”寒霄的唇角懒散的勾起弧度,但眼底的笑意却散了下去。
林知秋怕的又要掉眼泪,他摇着头死死搂着寒霄的脖子:“寒霄,不罚了好不好?
我错了,我再也不跑 了...你喊我什么?”
“霄霄?”
漂亮到惊艳绝色的小皇帝软声趴在自己的怀中撒娇服软,寒霄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捏着林知秋脖子后的软肉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一定距离。
“陛下可还记得上次这般同臣保证后,自己做了什么?”
林知秋瞪着眼睛,眼泪一颗颗从眼眶滑落,他却动都不敢动。
怎么不记得,那记忆也浮现出来,他为了让寒霄生气,又耍了性子,半夜翻墙去了将军府找男主,最后寒霄找不到人竟然带着御林军 将将军府围了起来。
两人差点大打出手。
而他第一次被罚...也正是因为那次。
潮湿且没有一丝光线的刑房内摆着无数闪着寒光的刑具,凄厉的惨叫以及行刑的声音回荡在刑房内的每 一个房间,那里充斥着绝望,林知秋绝不想再回去一次。
“我真的不跑了...你若不信,那我还不如首接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
林知秋的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破碎,他渐渐松开手,表情也空洞了起来。
他必须和寒霄拉扯,他要乖巧,他要成为菟丝子。
只有这样,才能有回旋的余地。
柔到极致适当反弹,才能有更大回旋的空间。
“娇娇这是,在威胁本王?
”寒霄的眼底淬上寒气,他的手臂如铁石一般死死禁锢着林知秋,不让他逃 离半步。
林知秋的鼻尖通红,拳头力道软软地捶了一下寒霄的胸口 : “不,不是,哼!
人家小情人都可以撒娇,朕如何撒不得?”
撒娇?!
有趣!
寒霄扯唇,握住了林知秋白皙的手儿,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陛下哪里是小情人那般下三滥的称呼 可以比拟的?
陛下当得世间独一无二的宠爱,与日月同辉。”
林知秋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明镜一般。
寒霄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想给他独一无二的宠爱是真,日月同辉却是假。
他自己便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恶鬼,本就是云翳,如何担得起日月同辉?
他不过是想吞噬人间皇帝的这颗太阳,占为己有罢了。
但心里再明白,林知秋也反抗不了分毫。
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是个挂名的皇帝,手中没有半分实权。
说好听点是皇帝,说难听点,就是寒霄豢养在皇宫里的小金丝雀罢了。
“此话,当真?”
林知秋抬起眸子,隐隐有些期待的笑意。
寒霄颔首,眸子间是流露出的倨傲:“有何不可?
若是陛下想要,臣便替陛下将这天下取来又如何?”
他看着林知秋波光流转的眸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林知秋的腰带。
他的小陛下又在说谎了,若真这般爱他,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地逃跑呢?
林知秋骗的人太多了,看着是毫无实权的傀儡皇帝,却可以在他们几人之间游刃有余地游走。
“陛下的眼睛这般会撒谎,臣送陛下去刑房小住两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