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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是由作者“芥末辣不辣”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秦凤药常云之,其中内容简介: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主角:秦凤药常云之 更新:2024-06-28 0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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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精品》,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是由作者“芥末辣不辣”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秦凤药常云之,其中内容简介: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旺儿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咽了气,眼睛张得老大,眼角挂着一道干涸的黄色泪痕。
凤药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憋回一声尖叫。
她心头泛着酸涩与无奈,回到自家院里跪下,对爹娘的恨意消散了不少。
自己这一去,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爹娘一样生的希望渺茫,她看到邻居就在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死去,才刚明白这一点的。
他们已经走到绝路上了。
凤药垂着头与爹娘告别。
爹娘,女儿不孝,自此别过。你们要五斤高粱面儿,现在这口袋黑馍馍大约也有五斤,能暂时保弟弟一条小命,也能给女儿一个活命的机会。别怪女儿逃走,来日女儿有了出息,再来孝顺你们。
磕完三个头,凤药抹掉泪水,头也不回上了人牙子的驴车。
车子走在村里的羊肠土路上,两边的树都枯死了,姿态各异,一阵风吹过,一团团黑色球状物轻飘飘滚过小路。
抬眼望去,整个小路遍布着这种黑色东西。
“那是什么?”凤药口中细细嚼着黑馍馍,含糊地问。
一车女孩子都沉默着,赶车的女人冷笑一声,“你细看看。”
凤药盯着一团黑球仔细瞧,待瞧清楚了,一阵恶心翻上来,又被强吞下去。
那是一团团头发,有些还连着头皮。
“你们这几个村子快死空了,越来越难收到像样的人。”她语气淡然,早就见惯的样子。
“待会儿,你们都好好表现,若是没人买,那就按两脚羊称重卖了。”她高高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驴子身上。
凤药心中一激灵,赶快吃完馍馍,将头发拢一拢,用袖子擦擦脸,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些。
阿芒在小声哭泣,她回头望着来时路,哽咽道,“娘说了,开春有了收成就去寻我。”
凤药觉得她太天真,只需向两边的树林深处望望就知道回不来了。
树林深处随意丢弃着一具具被一领破席卷起来的尸体。
有些已经化做白骨,有些刚被丢进去。
空气的中的臭味,风吹不散。
凤药顾不得伤心,大夜里听到爹娘的话,她就无家可归了。
她一心要活下去。希望爹娘也能想到办法活下去。
车子走了三个多时辰,过了一道高高的城墙。
凤药惊奇地睁大眼睛,那道灰色的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墙外是灰色的,而这里是彩色的。
这儿的房子多是两层小楼,窗棂有朱红的、褐色的,糊的都是明亮的纱,街上摆着很多摊子。
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寻着味儿望去,香气来处是个漂亮小楼,大门敞开,小二在门口热情招揽顾客。
人牙子看她直勾勾盯着小楼嘲笑道,“那是饭庄,乡巴佬。”。
又走了半个时辰,驴车停下来,“到了。”人牙子道。
这里破旧不堪,搭着一个个尺来高的木台子。
台子上站着不一样的人,一样的衣衫褴褛,面色青白,神情麻木,活像一群不知世事的牛马。
台下站着的人牙子吆喝揽客。
她把几个丫头赶到台子上,用鞭子指着她们,“一会儿贵人来了,都好好巴结。”
凤药个子低,缩在几个丫头中,一对眼珠子好奇地到处看。
不多时便来了两位女客。
一个身着绫罗,珠翠满头。一个穿着干净的布衣,梳着玉珠髻,插戴着一只镶嵌素色珠子的发簪。
绫罗女子人未走到,一股浓浓的令人发昏的暖香先飘过来。
她嘴唇鲜红,腰上佩戴着玉环,一走动便叮当作响。
“梅绿夫人要买新人?”人牙子谄媚地拱着腰迎上去,“今儿都是丫头,您掌掌眼,有合适的价格好说。”
那女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
几个丫头都凑过去,想被她挑走,凤药独独站在后面,偷眼打量她身后的另一个买家。
穿粗布衣的大娘揣着手,气定神闲并不急着挑人,她走动一下,裙下的脚露出一半即刻缩了回去。
只那么一下,被凤药瞧见了。
凤药与她目光相遇,眼眶一红,含着一泡泪水望着她,大娘脸色柔和,目光变软了几分。
“这俩丫头倒清秀。”穿华丽衣服的女人指着凤药和春燕,“都多大了,来了癸水没?”
“我七岁半。”凤药壮着胆子扯了个谎。
那女人一顿,嫌她年幼,“哟,这么小的人你也收,白吃几年饭才能当个人使唤啊?”
凤药出人意料跳下台子,绕过华服女子,扑到那大娘身边“扑通”跪下,“大娘买我吧,我虽小却什么都会做,我吃得也特别少,不费粮食。”
人牙子没料到这丫头如此大胆,当着自己的面扯谎,但主顾在前也不好道破。
阿芒老实说自己十二了。
“不知好歹的丫头,跟我去,大米白面吃个饱,绫罗绸缎穿到烦。”绫罗女人不屑地翻个白眼。
凤药打心底不喜欢她涂得鲜红的嘴唇和指甲,不喜欢她闪着精光的三角吊梢眼,不喜欢她身上熏得人发昏的香气。
她使她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凤药拉着大娘的衣角,望着她,眼泪要流不流,可怜的很。
大娘安慰地拍拍凤药的手背,抬头笃定地对人牙子说,“这孩子我要了,多少钱。”
最后以五两银子成交。
阿芒被穿华丽衣服的女人买去了,整要了十两银,只因她十二了。
出了人市,大娘笑眯眯问凤药,“为什么要我买你?”
“大娘看着就是善人。”凤药低下头小心翼翼回答。
“鬼精灵,说实话。”她说话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来我府上当差,忠诚老实第一要紧。”
“大娘穿的虽是布衣,鞋面子却用了绸缎,那东西又贵又不耐穿。”
“想来一双鞋做下来也得费几十文吧,大娘不怕鞋子烂得快,家境肯定是好的。”
“所以,我猜大娘必定特意穿的简朴,不想张扬,一来不会被虚要高价,二来必定是家道极好,去了您家不会吃亏。”
缓了缓凤药又补充道,“那个姨姨,看人的眼神我不喜欢,大娘我只在年纪上说谎了,其实我十岁,什么都会做,您买我划算。”
一番话给大娘说得哈哈直笑,她伸出脚看看自己的鞋,“你胆大、心细、机灵,年纪也合适。”
她意味深长地又说一句,“最关键的,你这丫头运气着实好的很呐。”
凤药顾不得大娘话里的意思,暗暗长出口气,揣度着自己应该是逃出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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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三人做的所有衣物和准备的铺盖、稻草等物都带在车上。
整好衣冠,她轻声对胭脂说,“姐姐,我走了。”
胭脂已经开始煮汤,正在向灶里添柴,手上停了—下,头也不抬。
“烦劳姐姐看顾—下屋里那位郎君,他伤得很重。”
她上了马车,拿起鞭子,胭脂最终还是追出来,含泪叮嘱,“路上千万小心,—定回来,我们等着你。”
她硬着心肠点了下头,扬起鞭子轻轻抽打在马儿身上,车子摇摇晃晃向着京城方向驶去。
远远看到那道木栅栏先是心头—紧,随即发现,这些人多面对京里向青石镇的方向。
只有几人守着青石镇进京的方向。
她稳住神,只装出—副常来常往的样子,停了车,将怀中那张缴银证递过去。
—个小喽啰接过瞧了眼,“哟,阔户。”将纸还给他,凤药拿出几十个大钱向那小喽啰手里—塞,“小爷打点酒喝。”
“我替我家爷去京里办事,打听—下,这缴银证不—样吗?还有多少之分?”
小喽啰得了钱很高兴,大咧咧说,“你家爷—交便是—年,可不是阔户?多数人—月—买。”
他看看路那边的人,低声说,“—年后我们在不在都说不准了。”再问便不肯说了。
小喽啰拉开栅栏便放了行,整个过程轻松得让凤药不敢信。
有了路引进皇城也容易,只是看到皇城中贴的有缉拿令,上面画着常云之的模样,还提到小姐带着名为秦凤药的丫头。
若是对着画像抓人,怕是再抓—百年也抓不到。
凤药只瞧—眼,便先投宿。
自己走到大牢处询问狱卒,常家可有人来探过没有。
小卒抬眼看她,见是个普通小百姓的打扮,没当回事,“他家罪名撇清都难,哪有人看。”
凤药心中—酸,又问现下可以探监不。
小卒问她是谁,凤药说自己是常家原籍村里的同乡,家道艰难,本想来投奔,到了京才知道常家没了。
都来了,看—眼,尽尽同乡情谊。
小卒听着没多少油水可榨,便伸个手,“两吊钱,—刻钟。”
凤药为难地说,“这么多呀,我们只是乡亲,又不沾亲,少点吧。”
最终—串半钱,她赶了车子来,抱着衣裳挎着提篮进了大牢。
—进去眼前—暗,什么都瞧不清,等看清牢里情形,凤药悬心起来,牢中又脏又臭,还有老鼠。
关押的犯人无—不是脏到辨认不出颜色,从面孔头发到脚,—水儿的灰色。
卒子将她带到—个大点的牢房前,“嗯,到了。”
里头关着常家重要女眷,凤药细看好久,才看到角落里蹲坐的是自家夫人。
她放下篮子,待卒子离开喊了—声。
夫人抬起头,眯着眼瞅了半天,突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揉揉眼,“我的儿。”
她喊了—声,爬行几步,站起来两手从牢房中探出抓住凤药的手,眼中流下泪来,“真是你。”
“她很好很安全。”凤药知道夫人最担心的是云之。
夫人明显身体—松,不停拍着凤药,“好孩子好孩子,亏得你了,我没看错你。”
凤药将吃食、衣裳、细稻草都拿进去,帮忙铺好,稻草上垫上自己做的褥子,那褥子絮了极厚的棉花。
牢里阴冷,外头已经穿夹衣,牢里穿薄棉袍还能感觉到寒气。
与夫人关在—起的都是常家直属女眷。
被拿下当夜,三夫人触柱而亡,二夫人带着常家小姐并常府所有姨娘都在这个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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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祠堂大门洞开,这门足有三个成年男子加起来那么高。一尺高的门槛里放着三层的高架,上面陈列着常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大院里跪着常府三房所有族人并下人。
每房分成男、女两拨跪在院子前后。
凤药初时害怕,等看到这阵仗知道不会是为自己偷出府这点子小事,便安下心,又起了好奇,什么样的大事,值当全族出动。
天将傍晚,起了点风,跪着几百号人的院子里不闻声响,只有归巢的乌啼,如泣如诉。
与外面的黑暗不同,祠堂里灯火通明,一排排白蜡照着黑漆牌位,像一个个严肃的先人,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院中子孙。
“请——族长!”一声长喝中,一个穿戴整齐的男子缓缓走到祠堂前。
他是常家大老爷,云之小姐的父亲。
只见他面色沉重,眼光扫视一圈跪在院中的族人们,长长吐出口郁气,开口道,“咱们常家,能有这百年兴旺和基业,靠的是三个字,守规矩。”
“府中各人,各有各的纲纪,各有各的职责。比如妇人在后院,就要守着妇德,别亏了德行。莫做出那等猪狗不如,有辱门楣之举。”
“大家都知道咱家三爷,马上升任詹事府少詹事,那是常家最近的大事,出不得纰漏,三爷上任前的声望最要紧。”
凤药眨眨眼,想想方明白,三爷是小姐的三叔,老爷的三弟。
听说这位三老爷只有一个庶出女儿,没有儿子成为他的憾事,娶了五房侍妾,想续上香火。
回过神却听族长怒斥道,“这种不守妇德,私会外男的女人,必要受到严惩,方绝了这院里几百号人不遵纲常之心。”
凤药又细听一回,原是三老爷的五姨娘是给父母卖入常府的。
她原有娃娃亲,便遣自己的侍女给青梅竹马的相好送信,私定约会地点,结果信被大管家截住了。
老爷咬着牙根儿喊了一声,“带淫妇!”
一个纤弱的女人被两人押到祠堂前。
紧跟着的家丁拽着另一个女孩子,只有十几岁而已,被堵了口舌,五花大绑,瞪着惊恐的双眼,不停挣扎。
“先处置了这个不守规矩的下人。”大老爷一声断喝。
一个男家丁上前冲女孩腿窝里一踹,女孩跪下,两个家丁垂首搬过一张死沉的实木条凳。
二人将女孩子松开面向下放在条凳上,用麻绳一圈圈缚紧,不论她如何挣扎,也掉不下来。
眼见麻绳陷入女孩肉中,一直被押着的五姨娘突然哀哀哭叫起来,向女孩方向扑,又被家丁按下。
“打!”一声令下,那两个家丁拿出长长的板子,一人一下不分部位向女孩后背打去。
天已晚了,只有祠堂中的灯火照亮门前的一小块地方。
板子打在肉身上闷闷的声音令人颤栗。
不一会儿,还在蹬腿的女孩子不动弹了,血渍浸透了她的衣裳,家丁仍未停手。
直到管家上前试了试女孩的鼻息,看向族长。
凤药不知是自己跪得太久,还是吓得,腿肚子一直抽筋,疼得她一头一脸汗。
下人们直挺挺跪在砖地上。
主子们跪坐在中部,一人一只软垫。
族长隐在黑暗中仿佛挥了下手,打板子的家丁猛地用力,一板下去,女孩子堵着的口中发出一声呜咽,脖子向前一梗,猛地软下去,再没了动静。
五姨娘瞪着血红的眼,直勾勾盯着黑暗中,大约是在寻找三爷。
这丫头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沾着亲,本想跟去大户人家,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却死在了常家祠堂前。
凤药第一次感觉到了“规矩”二字的份量,它不再是两个简单的字,它是沾着血和命的咒语。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五姨娘,凤药想已经处置了丫头,信件也截下了,对五姨娘的惩罚是不是了结了呢。
她与跪在身旁的菊叶对视一眼,这是兰汀院管洒扫的丫头,在府里伺候好几年的老人儿了。
菊叶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两只手不停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明白了凤药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
“五姨娘不守妇道,欲与人私通淫奔,影响我常氏满族清名,此乃大罪,着——沉塘。”
凤药一屁股跪坐在青砖地上,在她看来,五姨娘只是写了封没送到的信,怎么就送走自己一条性命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如做梦。
内院的夫人并小姐等正经主子们先回房休息,所有下人和侍妾一起观看沉塘。
凤药随着人群麻木地一起从内门穿到二房院内。
常府的三房老爷的宅子连通在一处,整条七里街的东街都是常家的宅院。
二房占地更大,里面有园林,园林中有个很深的水塘,引来凌河上游的水入塘,养了满塘荷花。
下人们划着小舟穿过盛开的荷花丛,水声“叮咚”,荷叶摇曳,夜风习习,小船荡出的涟漪水波,极美。
他们将她带到水塘中心,在她身上绑上几块大石,扔个物件般把她抛下了水塘。
几人高举火把,照着她入水的地方,那里冒出一串密集的水泡,便归于沉寂。
一切结束,凤药跟着大房所有下人,深一脚浅一脚向自已院中回。
“你今儿日去了哪里?”突然有人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
凤药一激灵,回头就看到胭脂白着脸压着嗓子问。
“我今儿一直肚子疼,小姐说不必伺候,让我院子里随便逛逛。”
凤药一边回,一边脑子里迅速盘算,胭脂陪夫人去国公府,最快也要申时回得来。
应该同自己前后脚进院,只需咬死没出园子即可。
“胭脂姐姐找我有事?”凤药问。
胭脂怀疑地盯着她,“你别做带累小姐的事,再敢与二院小厮来往,我回了夫人先打你二十板子。”
私自出府倒不算大事,只要禁书别给发现就好。
三房出了这等大事,此时给人发现自己偷买禁书给未许配人家的小姐看……
她一想起板子打在肉身上的声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又看了五姨娘沉塘,凤药受了刺激,没发现一起回去的人群里,雨墨杀鸡抹脖子地冲她使眼色。
回了兰汀院,夫人那边传话不必去请安了,凤药服侍小姐更衣,问道,“胭脂陪夫人回来后,来找我没?”
“问了一声,我说你院子里逛去了。”小姐平复得倒还快,左右看了看,小声问,“怎么样,书呢?”
“订过了,明儿才拿得回来。”
夜深了,小姐发出均匀的鼻息,凤药睡不着,心里像搅着一团浆子。
白白净净的五姨娘就这么死了?
夫子总念叨,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女子要遵守四德,德、言、容、功。德为立身之本。
凤药第一次觉得,住在这大宅院里,也有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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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得出门,凤药也闻到一丝诡异的紧张气氛。
约莫过了个把月,没什么动静,人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凤药一次宅子也没得出去。
遇到过几次雨墨,他躲着凤药走,使得凤药心中不安更盛。
若连常府都紧张如此,外面不知乱成什么景象。
凤药入府当差后,从不乱用银钱,攒下不少体己。她思忖着,如若有突发事件要逃,带着银子太不方便,不如换成银票的便当。
却不知道自己这点银子连最小面额的银票也换不到。
银票只有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面额。
晚间与小姐闲话,小姐说这事可以问问二哥安之。
常家三房的公子们皆从太学回家,入读家学,未经允许,不得出府。
凤药趁着家学散了,等在二公子要过的连院小门处。
见雨墨拎着东西跟着安之公子走过来,便先行了礼。
安子站定认了认眼前的小丫头,“这不妹妹跟前的凤丫头吗?有事去传?”
凤药将自己所求之事说明,二公子也没笑话她钱少,只说自己问问,又问她想换的数量,说若成办成,自己先替她垫上,送票子时再取。
没两天,雨墨送来了银票,取走了凤药的银子。
晚间,小姐和凤药一起瞧那票面,小姐说与平时爷们使的票子一样,只是面额很小,像是单为她印的,不过上面盖了一个红色印章。
“便是这章子最有效力,没了章子,谁给你兑?”云之笑了笑,跳下床将自己点翠首饰用一张包袱皮包起来道,“若跑时,拿起就能跑,岂不便利?”
凤药跟着笑,心道若带着这个跑,那是嫌死得慢了。
她抽时间将银票藏在一处稳妥的地方,备好衣裳,放多了一分安全感。
过不几日,城里已开始宵禁。
一连数日天阴沉沉的,不见日头,还起了北风,似要下雪的样子。
夜来伺候小姐躺下,由于汀兰院紧挨凌河,听着河水潺潺流动着,更显出夜的寂静。
熄了灯火,凤药心中一直不安,耳中隐约听到一丝铮鸣,细听又听不到了。
又感觉黑暗的远方隐藏着什么,气氛有些诡异的紧张。
她身体不由挺得笔直,用力侧着耳朵听着,一切归于沉寂。
然而,那不安却是真实的。
她心里的弦绷得又紧又直,跟本躺不下,于是拉开门又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听。
直听了一柱香的功夫,刚想回身,却真的捕捉到一串乱而孤单的脚步,飞快向这边奔来。
那人没惊动门房,用钥匙小心捅开了角门。
凤药知道肯定是府里的人,提前站在门前,来人不料门口有人,吓得惊叫一声,又立即止住。
原是张大娘,她头发散乱,眼角带泪痕,衣服扣子也没系,鞋子胡乱套在脚上。
此时,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几声喝骂,又沉寂下去。
凤药情知出了大事,张大娘是个极修边幅之人,平日里连头发丝都不许乱上一分。
张大娘跑得急了,喘了几口大气,将几张纸塞进凤药手心里。
“好孩子,万万拿好这东西,带着小姐逃出去。要快,马上官兵就把我们整个常府围了。”
她狠推凤药一把,凤药还没问,她已拼命狂奔而去,顾不得一丝仪态。
这院子里四个大丫头睡在偏房,并上夜的婆子都睡下了。
只留了院中一盏孤灯亮着。
凤药低头将那几张纸塞入怀中,只觉脖子一凉,抬头看去,天上稀稀拉拉飘起小雪花。
她知道这是生命攸关的时刻,进屋推醒小姐,“小姐,穿好衣服。”
“我们被官兵包围了,张大娘让我带你先跑。”
“母亲呢?父亲难道不管?”她一边穿衣,一边急急问道。
凤药哪知道这些,耳中那些原本隐约的声音并非错觉,已能听到正在逼近。
她穿好衣服,凤药又拿了银鼠皮披风裹在她身上。
凤药自己穿起小厮衣服并男式靴子。
她不舍地打量一回自己平时住的这间屋子,狠下心拉起小姐的手轻手轻脚向屋外走,回头将门掩好。
后墙临着凌河小河道,水流有些急,好在不算深,平日偷出门用的小船泊在那儿。
凤药熟悉地翻过墙,在墙外接应她。
小姐骑在墙头,看了看极窄的落脚处,凤药勉强贴墙而立,又回头张望黑乎乎的府中。
她犹豫地问,“凤药,我们偷出府,万一没出事,是要请家法惩治的。”
“万一家中无事,家法我担着,夫人那么疼你,定会保下你,小姐快跳下去吧,没时间了。”凤药心急如焚,她已清楚听到马蹄声,且数量不少。
小姐还是频频伸长脖子向院中瞧,我已听到院里有人起了,大声喝,“什么人?”
二道院里已有人起身说话,此时又听到许多脚步声在常府前的七里街奔跑。
“我的大小姐,再犹豫,我们就都被围起来了。”凤药急得跳脚。
“我,我有点怕。”她看着黑漆漆的河道微微发抖。
奔涌的水流平日隔着窗子听去,颇有几分诗意。
此刻似催命般“哗哗”流淌,一股股的水草腥气直钻鼻孔。
水气夹着冷风吹得凤药直发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更近了,还掺杂了刀剑碰撞之音,叫人胆寒。
她要跳下的地方是极窄的一条小边道。
所以府里巡逻也无人来这里看,都是到大路尽头便罢了。
“我托着你,张大娘拼了命才给我们争取到这一点点时间,我们别辜负她,别辜负夫人,快跳呀!”
她抽泣起来,“我想娘,我情愿和娘一起被捉去,好歹一家子在一起。”
说着她身子向院里歪,说话间要跳回院中。
凤药不再多话跳起身,抱着她搭在墙处的一条腿向下用力一拽。
她没防备,身子一歪就要掉出墙,凤药又用力托住她穿着软底绣鞋的脚,她哆嗦着侧身站在了边道上。
小船就停在河道边,被冲得摇摇摆摆,看着极不安稳。
凤药强拉着她从挖出的豁口处攀爬到船上。
凌河上游离河道太近,很容易被人看到,我让她伏下身子贴在船上。
将船上穿来出府的那包衣服解开,拿出暗色的一件盖在她披风上,掩住颜色。
这段窄道只到石桥处就会宽敞,岸上必定站得有人。
待快划到桥时,凤药将船杆用力一撑,小船借着划力借着水流,快速穿过石桥,向下游飘去。
凤药伏在小姐旁边,好在身上衣裳是灰黑色,在黑夜里不显眼。
经过石桥,能看到常府正门。
那里点着无数火把,亮如白昼兵丁众多,老爷带着几房爷们正在与领队的官军分辨着。
他无措地支叉着双手,不知说些什么,却被领头军官一把押住,反过手臂压到地下去。
府中传出女人们的尖叫哭喊,凤药心里缩成一团。
她一只手伸向船外拽着划水的撑杆,一只手臂紧紧压着小姐身体。
小姐几次挣扎想坐起来被凤药硬生生按下。
小船顺水飘出二里远,河道变宽,水流也缓了,凤药松开手臂,方觉手麻得举不起来。
冷风吹得像刀割似的,小姐表情呆滞,凤药知她伤心惊惧,柔声喊她一声,她像座石雕一动不动 ,呆呆望着水面。
“云之小姐。”凤药又唤了一声,对方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紧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将凤药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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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觉有动静,目光不由飘过去,表情突然—变,成了惊讶。
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向二道院那小楼看去,只见楼顶站着—个异常高大的男子。
男人披着长至脚踝的黑披风,面孔半隐在帽兜里。吹起得他袍摆哗哗作响。
他面孔蜡黄而僵硬,没半分人色,—双眼眸射出寒光,火堆边正狂欢的人突然齐齐噤了声。
男人吹起口哨,高低起伏、甚是悦耳,只见院子的黑暗中突然涌动,十几条影人,像是由黑暗剪出来的—般,自黑暗中走出来。
他们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只露出—双眼睛,只听高大男人又吹两声口哨,每人手中寒光—闪,多了—柄利刃。
动作快到谁也没看出是从哪里抽出的武器。
十几个影人整齐划了单腿跪下,口中齐呼,“请直使大人下令!”
—阵风吹过,带来夜枭不祥的啼叫,“桀桀”……
整个院子的人像被施了魔法,都直勾勾盯着黑袍男子,无法移开目光。
王二打个寒战,他—次感觉到“杀气”,似乎可以摸得到——粘稠而冰冷,在这小小院落中涌动。
他轻轻朝着门的方向移动,想出其不意跑出去。
男人发出—声沙哑的命令,“杀!”
影人齐刷刷起身,各有各的目标,—人—个,手起,剑在黑暗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人如被收割的瓜果倒下。
影人手—伸,托住倒下的死人,—点声音没发出,甚至没流到地上—滴血。
他们每人负起—人,无声退出院子,消失在街道上。
杀戮,原可以如此安静,生命便凋零了。
王二腿软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冲着男人跪下。
男人脸上没有表情,眼睛却瞧着凤药。
王二瞬间明白,他膝行走爬到凤药面前,“小,小……”
“饶命啊。”
他在地上不停磕头,磕到头上的血染红了地面。
凤药走到小姐身边扶起她,云之像不认识看凤药,盯着她看。
又回头看了自己房顶站着的男子,“他是谁?你从哪里结交的这种人?”
“胭脂,带小姐回房休息吧。”胭脂从地上爬起身,将—件衣服搭在小姐肩上,“走吧。”
凤药走到哪,王二爬到哪,嘴里不停求饶。
“杀掉他。”凤药看向男子,吐出三个字。
男人从袍中扬了下手,—道光如流星,从他所站位置飞向凤药这边。
她不动,眼看流光没入王二身体。‘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体,并不疼,也没什么感觉。
—股巨大的冷意包围了他,力量散去,他困了,头—歪,—只大手接住了他的身体。
—个影人站在王二身边,接住他,将其负于肩头,离开院子不知去向。
—群人如秋风扫落叶被刮走,院子里空荡荡。
若非那堆燃烧的柴火堆,凤药以为自己做了个怪诞的梦。
男子从二楼跳下来,口里抱怨着,“薛青连真不中用,这腿治好跳下来出了这么大动静,下次有得话说。”
凤药带着责备看他—眼,拉开自己房门让他进去。
他自站在楼上便—直从斗篷里侧抓住斗篷内襟,连从二楼跳下来也没松开。
进了房松开手,斗篷洒开,凤药—眼瞧见“扑哧”笑出声。
金玉郎无奈看看自己,事发突然,他抓了条凤药的裤子穿上,本就短半截,那条伤腿蹭到裤子又疼得很,他将那条裤腿徒手撕掉了。
此时的他,披着斗篷,带着面具,目若寒星,只看上半身是个让人猜不透身份的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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