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要结婚了,这话不吉利,你放心,叶苒她——」
谢子深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晕倒啦!」
他忙扭头去看,正看到叶苒趴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
他想也不想,急忙拨开众人,俯身抱起他的白月光。
「无聊的戏码。」我哂笑,转身就走。
爸妈年轻的时候一直想出去旅游,奈何当时忙着生意,没得空。
后来爸妈的小公司因为经济效益差没开下去。
二老一直想做其他投资,都以失败告终,这两年才逐渐甘愿宅家里。
我想着,陪他们到处转转,就当是一场漫长的告别吧。
只是时间太短,好多遗憾都没法弥补了。
我鼻子忽而一酸,放下手上叠好的衣服给老爸打去电话。
「旅游?公司事不忙?」
那头的背景音嘈杂,间或有「碰」「吃」的音节传来,老爸应该在搓麻将。
「不忙,趁你和老妈还有力气,去爬爬山、看看水。」
老爸就笑,很得意地和牌友们抱怨:「哎哟,你说我家这丫头,工作都不忙,非要带我们两口子出去玩。」
我鼻子酸得更厉害,忙捂住话筒,喘口气纾解。
他显摆完了,才又和我说:「行,那谢子深也一起?」
「不,就我、我妈和你。」我们才是一家人。
挂断电话,我又开始苦恼一件事。
该怎么和二老交代我和谢子深掰了?
昨天因为老爸心情激动,所以没敢直言,怕再刺激他。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太久,我立刻想到一个主意。
反正我妈要的是我能嫁人生子,至于对象是谁,关系不大。
再说谢子深也没有多爱敬他们。
我收拾完婚房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便叫来搬家公司。
这作为婚房的大平层是我跟谢子深一起出钱买的,得让律师来拿回我的钱。
可惜了,这么好的视野和地段。
想到谢狗曾在这里住过,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也没留在这里的念头。
搬家师傅搬得差不多时,正撞上回来的谢子深。
彼时我已经取下跟他的结婚照,正一寸一寸将我的形象从他身边剥离。
我剪得很认真,以至于谢子深夺走照片,才发觉这个狗的存在。
「为什么?」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气压极低地诘问着,「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你一次次要惹我生气?」
「好啊,搬家、剪婚纱照,给你台阶你不要,真的要分手是吧?」
「我同意了,你一走我就把叶苒接过来。」
「你满意了?」
他一声高过一声,吓得搬家师傅箱子都没抱稳,摔在地上。
几团毛线骨碌碌滚出来,灰色的羊绒毛线另一端,连接着一件没织好的男款毛衣。
原本要织给谢子深的毛衣。
末末的攻略手段罢了。
谢子深看到了那东西,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他还以为我闹过后会跟他重归于好,巴巴地奉上真心给他践踏。
好可惜,他还不知道我恨透了他,而末末对他好,也不过想完成任务。
他一副纡尊降贵哄人的样子,板着脸,语气有些不自在:「好了,别闹,我预约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今晚——」
我从他手里抽出婚纱照,吭哧吭哧剪完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