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却颤着手抚上她的脸,担忧说着:“婷婷,你又瘦了,等会儿可要多吃点。”
“嗯,我一定多吃。”
宋晓婷声音有几分哽咽。
外婆更加心疼,自责叹息:“赚钱不容易,可惜我这瞎老太婆不能帮你点什么……”
“没有,您身体安康,就是给我最大的祝福。饺子快凉了,我们吃饭吧。”
一顿饭吃完,宋晓婷压抑的心缓和了很多。
有外婆的陪伴,人生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
吃过饭,宋晓婷下了楼,本打算去买点水果回来。
可刚拐出小巷,一辆黑色轿车突然窜到她面前。
她扫了一眼车牌号,猛地朝前逃,只听“砰”的一声,几个黑衣人更快跳下来,抓过宋晓婷,将人拖上了车!
不久,宋晓婷被带到宋氏集团的疗养院。
刚被推进病房,迎面就甩来一个耳光!
“啪!”
“逆女,只顾着伺候讨好男人,连你母亲都不来看了?”
宋晓婷含着血腥味抬头看过去。
宋庭,她血缘上的父亲。
还不等她擦干血迹,病床上纤细的女人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女人呆滞的神情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啊——”
她疯了般冲过来,对着宋晓婷的脸抓下去:“孽种,你怎么还没死!你去死!给我去死啊!”
“茉茉,你终于有反应了,不要怕,我马上就让她滚!”
这是宋庭虚伪却扭曲的安慰。
宋晓婷抱紧头,咬着唇任由夏茉撕打。
二十多年了,她已经被打得麻木。
每次生母夏茉陷入深度自闭,宋庭都会抓她过来刺激夏茉,于夏茉而言,她是痛苦,于宋庭而言,她就是个工具。
她有爸妈,却从来没资格,也没机会喊一声妈。
自己的存在,比垃圾桶的发臭的面包还要令人厌恶……
再次离开疗养院,已经深夜十一点。
迎着黑夜,她看着玻璃上脸颊红肿,嘴角破损,满头鸡窝的自己,默默拿出电话,打给外婆。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好像守在电话边:“婷婷啊,你不是说出去买水果吗?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
宋晓婷张了张唇,一缕鲜血瞬间从破口的唇留下,疼的她握不住手机。
但她依旧压低声调,用最温柔的话说:“对不起啊外婆,我忘记和您说了,出门后我临时接到导演的电话,说要给我加戏。
“忙到现在才拍完呢,您别生气好不好。”
电话那头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人安全就行。”
“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记得打个电话回来。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演戏。”
听着温婷的唠叨,宋晓婷的思绪飘远。
为什么呢?
宋晓婷抬头看着星空,脑海闪过母亲的呆滞,划过厉铭褶的冷酷。
声音很轻很轻说:“因为在电影里,善恶到头终有报。”
“婷婷,你嘟哝什么呢,我听不清。”
回过神,宋晓婷忙说:“没什么,我说……下周六我的戏份就拍完了,到时候我回家好好陪陪您。”
“好好好,那我等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