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适岸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宋希悦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盛适岸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宋希悦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盛适岸身上沾染到的颜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宋希悦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盛适岸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宋希悦低应了声。
宋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盛适岸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宋希悦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宋希悦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盛适岸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希悦”。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敛起无用的落寞,宋希悦起身梳洗。
一切结束后,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兰儿问:“将军呢?”
兰儿动作一顿:“在后园练剑。”
宋希悦点了点头,走出了房。
虽值初冬,园里的三角梅却开的正好。
一片朱红与豆青的交融美景中,宋希悦却因其中那对璧人挪不动脚。
身着玄色暗纹袍的盛适岸刚舞完剑,静立在廊下。
一旁颜儿正踮着脚,拿着绢帕替他擦汗。
好一副恩爱美景,却刺的宋希悦眼眶泛酸。
这时,颜儿目光一转,瞧见她连忙收回了手,匆匆走来行了个礼:“姐姐。”
这一称呼让宋希悦皱起了眉:“我没有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听了这话,颜儿面色一僵。
盛适岸走到颜儿身旁,看像宋希悦的目光里带着不悦。
宋希悦被他的目光刺得心狠狠一疼。
不待她开口,就听盛适岸说:“一会儿颜儿要挪去梨香院,你吩咐人打扫一下。”
宋希悦愣了,梨香院?那可是妾室居住之地。
她刚想说不合适,可盛适岸却已经带着颜儿与自己擦肩而过!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希悦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宋希悦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宋希悦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希悦抬头,就撞上盛适岸那含着愠色的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