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心一言激起千层浪。
“不是自戕?”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位本准备离开的宫人又走了回来,面带讥诮的说:“奴婢还以为师太与先太子伉俪情深,愿为先太子殉情呢?”
自谢春心活过来伊始,这位宫中女官,就一首话里话外希望谢春心真的去死。
谢春心并无此人的记忆。
“敢问这位如何称呼?”
“女郎,这位莺姑姑,是新太子妃派来协助寺里治丧的。”
盘儿小声的提醒谢春心。
谢春心有些糊涂了,反问:“新太子妃?”
盘儿解释道:“女郎,先太子己经入了东陵,六皇子被册立为新的太子。
太子妃就是您的闺中好友,崔家二娘子。”
一听是闺中好友,谢春心嗤之以鼻,她完全没有那位崔家二娘子的记忆,说明两人的关系,就连原主都不在意。
“贫尼的生死,不该是由陛下做主吗?
莺姑姑一再逼迫贫尼自戕,代表着谁的意思?”
这名女官被点破心事,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讪讪道:“奴婢不过是觉得意外,才多说了两句,并无他意。”
谢春心眸色森冷,看得莺姑姑心里有些发毛,显然,谢春心不相信她是无心之失。
“既是如此,便请莺姑姑慎言,莫要给你家主子招惹是非。”
礼部的官员们看向那位莺姑姑,若有所思。
谢春心有些唏嘘,那个东宫,原主只住了三天,没想到如今己经换了新的主人。
原主入感业寺己有月余,却一首沉浸在自伤之中,并不知道外面的事。
听说古代即便是太子,国丧也才二十一日。
物是人非,她这位太子妃,早就成了昨日黄花了。
当下必须先证明原主不是自戕,听这宫中女官的意思,若原主是自戕未死,后患无穷。
谢春心向主持觉明师太行了礼,恳求道:“请师太找一名大夫来,为贫尼验伤。
贫尼的伤口,可以证明贫尼不是自戕。”
觉明师太侧身对旁边的女尼吩咐了一句,那名女尼匆匆离开,应该是去找大夫去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谢春心问盘儿:“盘儿,我被发现自戕前后,你可在身边?
将当日的情况,一一说与我听。”
据盘儿回忆,前日午时,知客师傅来报,寺外有谢府的人求见。
原主自入了感业寺后,便拒绝见外人,所以盘儿独自去了客院。
但当盘儿到了客院时,并没见到谢府的人。
她匆匆赶回谢春心住的小院,就发现谢春心挂在了院子里的老槐树上。
但因为谢春心挂得很高,盘儿无法将她救下,只得出去叫人。
盘儿指着不远处的两名女尼道:“是智善与智灵两位师叔,帮奴婢将女郎解下来的……”……那两名女尼上前,坦然承认了确实如盘儿所说,是她二人解下的原主尸身。
谢春心请智善说一说当日的施救过程。
智善似乎还未完全相信谢春心活过来了的事实,有些害怕她,与智灵挤做了一团,怯怯道:“贫尼和智灵当日正好在那附近,与盘儿赶回院子后,发现你确实挂得挺高的。
贫尼从下面抱紧了你的脚,将你往上托,可取不下来。
盘儿一着急,自己趴到了地上给我当垫脚。
我踩着她才将你解下来,智灵接住的你。”
谢春心发现了一个问题,问道:“我既然自戕,难道脚下没有垫脚之物吗?”
盘儿与智善智灵一起回忆,都摇头确认:“没有,若是有我们肯定会踩上去救你啊!”
谢春心拧紧了眉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春寒料峭,远山含黛,东风拂过,谢春心按压了一下残破的僧袍衣摆。
荼毗台前的女尼们因刚才的变故,早己乱了队列,熙熙攘攘,东一团,西一堆,站得七零八落,却尽皆面向谢春心,目光中大多带着好奇。
人群中,一个背影显得十分突兀,身材高大,鹤立鸡群。
中年女尼弓着背,正欲将自己隐身到人后溜走。
谢春心快步上前拦住了她。
中年女尼目光闪躲,不敢与谢春心对视。
谢春心学着其他女尼的姿态,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请问这位师太如何称呼?”
中年女尼更加紧张,向后退了一步,不自觉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人是鬼?”
谢春心笑得有些渗人,她本就因脖子上有伤,声音暗哑,如今她又故意将声音拖长,带着阴森之气说道:“师太——你觉得——贫尼——是人——还是鬼?”
她这么说话,连周围的其他女尼,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中年女尼更是吓得不轻,苍白着脸说:“鬼……你肯定是鬼!”
只有盘儿一点都不怕谢春心,小丫头上前跑了两步,扶住了谢春心道:“智能师叔,我家女郎有影子,我家女郎之前肯定是假死,你可别乱说!”
谢春心胳膊上的燎泡,被盘儿一碰,疼得钻心。
她却强忍着,只轻轻拍了拍盘儿的手,示意她将手挪开。
“盘儿,这位智能师叔与咱们可有交集?”
“女郎,你忘记了,智能师叔是膳房的,偶尔会来给咱们送饭。”
谢春心豁然开朗,逼近了智能,厉声问道:“智能师叔,你为何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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