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也没有。
夜雨迷蒙,但我的心境里一片晴好,那个小柴房的屋顶似乎多了些麦秆,在一点一点地修复。
我笑着对她说道:“我进陈府时,都没有轿辇,哪承想要走了,反而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郑玉宁回我:“傻姑娘,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我本以为,今晚我就会被齐进送进太师府,但没想到郑玉宁做主,先去了那个小宅子。
齐进会做人,房契和地契当即交到了我手里,说道:“从此这方宅院,便是姑娘的了。
过往之事,还请姑娘海涵。”
他一作揖,怕我追究以前他轻薄我的事,而郑玉宁心领神会,也向他行礼道:“过往全靠大人提携,今后也还要多仰仗大人。”
人散去,郑玉宁独自将屋里屋外的烛台都点亮了。
夜雨丝丝缕缕,她蓦地问我:“怎么样?
女孩子有自己的房子的感觉。”
我怔愣许久。
这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玉姐姐,很好,”我迟缓地察觉到我已泪流满面,但是喜极而泣,“好到我说不出来,连做过的最美的梦也比不上。”
她把房契和地契妥善收在一个锦盒里,嘱咐我牢记放在了哪里。
正当她开心地载歌载舞时,一个颀长的男子身影,于雨雾中出现。
应该是齐进透的消息,所以袁溪闻有这宅子的钥匙。
我抬眸望去,见他站在侧门前的一丛翠竹旁,一身烟绿的长衫,如画中来。
他的声音清冷如旧:“我以为妩儿姑娘出了陈府,第一件想做的事儿,会是见我。”
破天荒地,郑玉宁佯装怔住,却是在内心问我:“小妩儿,假如这话让你来答,你会想说什么?”
我看着雨雾里那个谪仙似的身影,头一回不想再讨好谁,而是先取悦我自己:“我会想说,我本以为第一件事是想见他,可此刻站在这里,我突然觉着,没什么事儿能比我在我自己的小院子里饮杯酒更惬意了。”
我没想到,郑玉宁原封不动地复述了我的话。
我更没想到,我这没出息的想法,居然得到了当朝太师大人的赞赏:“不错。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他撑伞而来,静立在我面前:“妩儿姑娘,夜雨寒凉,可愿邀我也饮一杯热酒?”
我的福气,似乎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