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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暗夜囚心

独予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暗夜囚心》非常感兴趣,作者“独予卿”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巴律南溪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因为施舍给路边的流浪汉一块面包,我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云城明珠的大小姐,却陷入了一场黑暗深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流浪汉。原来,他并非流浪汉,而是缅北凶悍军官,因为他我与家人分离,饱受折磨。为了报复,我步步为营,终于完成复仇后,才发现这才是深渊的开始。...

主角:巴律南溪   更新:2024-09-15 0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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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巴律南溪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暗夜囚心》,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暗夜囚心》非常感兴趣,作者“独予卿”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巴律南溪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因为施舍给路边的流浪汉一块面包,我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云城明珠的大小姐,却陷入了一场黑暗深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流浪汉。原来,他并非流浪汉,而是缅北凶悍军官,因为他我与家人分离,饱受折磨。为了报复,我步步为营,终于完成复仇后,才发现这才是深渊的开始。...

《精品推介暗夜囚心》精彩片段


外面街头,霓虹灯闪烁,热闹的夜市已经开始。

出了地下赌场大门,南溪被男人打横抱起,穿过繁华街道绕到了红灯区后面开阔地。

离开主干道,都是土路,他们甚至是从两堆垃圾之间绕过去的,刺鼻气味甚至熏的她干呕了两下。

“娇气!”

巴律心头燥意直到此时,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浓郁。

这里没有路灯,南溪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夜间行走如常的。

她被放到了车里,重型越野粗犷霸气,野性十足。

南溪第一次坐这种车,一看就是经过改造的,跟“豪华”沾不上边,但是绝对皮实耐造。

就是很不舒服。

车子还没开出土路,男人黑眸闪过杀意。

摁下蓝牙耳机,那边传来匪气声音,“律哥!”

“彪子,我在大其力,一分钟后出现在红灯区出口的主干道,后面有尾巴,解决掉!”

德昂不可能坐以待毙,心甘情愿把身家性命交出来,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但是金三角的规矩,枪杆子说了算。

南溪听不懂缅语,也不敢开口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这个男人看着脾气好像不太好,但是混赌场的男人一般都爱钱,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哄他拿钱放人。

越野车七拐八拐,中间似乎还听见了两次枪战的声音,南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鹌鹑一样缩在椅子里,生怕流弹击穿挡风玻璃误伤到她。

巴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拽掉后座上随意搭着的外套,扔到了她头上,逗小猫似的,

“别动,要藏就藏严实点儿!”

她一路就这么趴在椅子上,脑袋上盖着男人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雄性荷尔蒙气味,很是让人不适。

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头顶的衣服被掀开。

“下车!”

男人说完,跳下了车,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能走吗?”

她很想要个强的,但是脚上连鞋子都没有,抬眼看了看四周朦胧夜色,这是什么深山老林?

抿了抿唇,轻声细气,“我那个……鞋子不见了……这里都是石头……”

巴律黑眸漫上淡笑,一声不吭,张开双臂,站在那里。

意思很明显,想要抱,就自己主动爬上来。

南溪咬了咬唇瓣,不情不愿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往上提了提,倾身勾上男脖颈。

“提什么提?老子想摸你躲得了么?”他匪气嘲笑一句,抱着人朝着小院走,一脚踢开半掩着的竹门,阔步踩上了吱吖作响的楼梯。

这里是个极其简陋的屋子,东南亚特色吊脚竹楼,两层高,下面放杂物,上面住人。

进了里屋,男人开了灯。

白色冷光驱散黑暗,少女这才看清四周。

简直不要太简陋。

说简陋都是好听的。

整个房间,四面都是用竹子围起来的,靠床边有个不大的窗子,上面没有窗帘。

床看起来像是某种藤编织起来的,很大,但是上面连个床单都没有,只零零散散在角落堆着一个薄毯子。

靠里面的墙那边,立着个架子,上面乱七八糟放着一些机械零件和医药包扎的东西,下面三层相对来说整齐一点,码着矿泉水,泡面还有啤酒。

“看什么看?过来休息,一会老子还要出去。”

男人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身躯,毫不羞臊,大大拉拉脱了鞋子和长裤,浑身上下只留下一条黑色平角底裤。

南溪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平心而论,现实生活中她从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哥哥将她保护的很好,即使是哥哥,她都从来不会轻易去他房间,没想到第一次见男人身体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你……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她耳根发烫,虽说不想跟这个男人有过多交流但是她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面对一个几乎赤裸的男人,更何况他身上那些块垒分明的大肌肉块看起来好吓人。

“老子这不是穿着裤头呢吗?又没遛鸟!”男人不耐烦回了一句。

大热天的她是不是想热死自己?

现在就管上老子了?

见她站在那里别过脸去,半天没动静,巴律挠了两把后脑短发,翻身坐起,自床下面拉出一个樟木箱子,随手拿出了件黑色T恤扔给她,

“是不是穿裙子不舒服?先穿我的吧,明天带你去集市买!”

南溪确实想将身上这件面目全非,极不方便的礼服裙换下来,但是她更想先洗个澡。

犹豫着吞了吞口水,“那个……浴……浴室在哪儿?我洗……洗洗再换!”

“没有!”男人言简意赅,“想洗澡明天带你去后面河里!”

“河……河里?”这是什么原始部落么?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浑身上下都刺挠。

“河……河水不干净,有细菌的,能不能给我找个盆子?我用一点点水就好!”南大小姐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卑微的冲着一个男人乞求一盆洗澡水。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死咬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坐在床边的男人掀眸,看着眼前的娇小姐,“村里人洗多少年了也没见谁在河里洗澡洗死!”

边说边迈着长腿朝门外走。

简陋的房门“砰”一声被大力关上。

周遭立时静了下来,南溪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此时所有感官和情绪都被无限放大开来,眼眶中打转的泪珠,断线似的往外冒。

她以为那个男人嫌她烦麻烦,去别的地方休息了,紧绷的情绪稍微缓解几分,一屁股坐在床上,抽抽哒哒。

巴律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哭泣的女人。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回真他妈开了眼,怎么这么能哭。

“哭什么?烧水不得花时间?这已经很快了,大不了明天太阳下山前就给你弄好!”

小院的土灶,自他买下来就没见过火星子,将杂物随手扔出来,劈了个破板箱才烧了一锅水,还嫌慢就掉眼泪,真是娇气又麻烦。

他将盆子放到了地上,自床下面抽出樟木箱子,从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了件纯棉工字背心扔到了水盆里,又将盆子架到了箱子上。

“没毛巾,先用背心吧,洗过的!”

他说完,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饿不饿?”

本来没觉得饿,可是他一说,南溪感觉自己都饿麻木了,之所以还能站着,全靠多年减肥练出来的功夫。

犹豫着点了点头。

“等着!”

巴律说完,拿了桶泡面,两瓶矿泉水,出了门。

小说《暗夜囚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占蓬带着雅娜过来时,巴律正揪着军医的领子在院子里发火,

“妈的,没事?没事她怎么躺着不睁眼?你他妈拿着老子的军饷敢糊弄老子?”

少年军官火气极旺,几个月前还在军事会议上给副司令拍了桌子,如今拽着自己的衣领目眦欲裂,军医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长官,她真除了皮外伤,没什么大事,最大可能是不愿意睁眼,这个我也没办法!”

占蓬邪肆眉头挑了挑,上前拉开好兄弟,朝着军医挥了挥手,

“去去去,得了病的是你们长官,你当然不知道怎么治了。”

军医如蒙大赦,擦了擦额间冷汗,抬眼看着巴律。

少年军官显然怒气未消,但也懒得再搭理他,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军医这才疾步出了院子。

雅娜看着那个暴躁男人呼哧带喘,吓得吞了吞口水,绕着门边缩到了占蓬身后。

巴律见到雅娜,眉头拧了拧,睨向好兄弟,面色不善,

“你他妈带红灯区的女人来老子这儿?”

占蓬同样不发好气,“你他妈说话客气点儿,雅娜是老子的女人,正儿八经的好姑娘。”

巴律没心情听他解释那个妞儿干不干净,反正又不是自己睡,烦躁开口,

“人我今天没空帮你杀,找时间再说,没别的事就带着你的女人滚,没空招待你!”说着就要迈腿上楼。

“那可不行。”占蓬上前两步,明显是急了“老头子好像发现了点什么,我的人说,他后天就要将人送泰国去,现在不动手,再找机会就难了。”

“那你去找别人!”

南小溪还躺在床上等着自己照顾,巴律没什么赚钱的心情。

“别人能杀老子找你?死是个贵,还臭事情多,我不管,你已经答应老子了,今天说什么你都得给老子把事办了,大不了,我先替你照顾你的妞!”

占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巴律直接一个冷眼扫过来。

“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

“嗨,巴律你什么意思?老子就是再好色也不可能动兄弟的女人,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巴律径直上了楼,挺拔背影如松,理都没理院子里跳脚的好兄弟,顺手关上了门。

占蓬气得跟了上去,抬脚想要踹门,犹豫一秒又将脚收了回来,转头看向站在下面乖巧的雅娜,勾了勾手指,

“乖女孩儿,过来!”

雅娜怯怯抬步上去,紧张看着眼前这个刚买了她,并且一直对她好声好气的男人,

“小雅娜,阿龙带的那个妞儿,跟你认识,对吧?”

雅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乖乖点了点头。

“那你跟那个妞儿能说上话吗?”

雅娜点头又摇头,

占蓬,“……”

“乖女孩,听我说!”占蓬双手覆上雅娜纤细肩膀,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胡诌,

“你看啊,哥哥买了你,花了不少钱,对吧?”

雅娜想了想,点点头。

“如果不是哥哥买了你,你现在说不定被老男人买了去,被糟蹋都是好的,说不定会给你打针,折磨你,甚至被玩死都是有的,对吧?”

雅娜闻言,小脸立时惨白,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一个劲的摇头。

“好了好了,哥哥就是举个例子,瞧给吓地,宝贝不哭,哥哥不是变态,哥哥疼你昂!”占蓬看着单纯又乖顺的小姑娘,心里莫名多出几分怜惜,将人搂进怀里,拍着她脊背哄,

“所以啊,小雅娜,哥哥买了你,不让你被人欺负,保护你,但是,哥哥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有个人要抢走哥哥的钱,我没钱了,养不了你,就只能把你卖了,你也不想的吧?”

雅娜被他绕来绕去,一头雾水,但是她心里知道,在缅北这种地方,能遇见这个不打她,不骂她,甚至连脸色都不给她看,还愿意哄着她的男人,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擦了擦眼泪,点头。

占蓬嘴角勾出满意的笑,捏了捏她下巴,“好乖!”

“小乖乖,如果想让哥哥一直保护你,咱们第一步,是不是就得保住哥哥的钱,打死那个想要抢哥哥钱的坏人?而那个坏人,只有刚才那个臭脾气的男人能弄死,咱们去照顾他的妞儿,让他去帮哥哥杀坏人,怎么样?”

雅娜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了想,道,“我跟南溪也不熟,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能说上话就好,宝贝,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怎么聊天你应该懂的吧?乖,今天把那个妞儿哄高兴了,明天哥哥带你去逛街,买衣服包包化妆品,怎么样?”

雅娜家里条件不差,对那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她犹豫着开口,“我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占蓬扯唇,淡笑的眸子漫出几分凌厉,“你说呢?”

“我……我错了……”

就知道不可能。

她低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了,进去吧!”占蓬大手摸了摸她发顶,推开门,搂着人走了进去。

巴律坐在床边,已经给南溪的大腿,纤腰还有手腕仔细上了药,她脚上和腿上的伤口也消了毒,正在晾着,只剩下脖颈处清晰分明的掐痕。

“啧啧啧……”占蓬摇了摇头,撇着嘴道,“真他妈惨呐,吴拓蒙真不愧是他老子的种,跟他老子一样变态!看看,看看……”

她边说,边将雅娜拉近了近,凑近她耳边,“现在知道跟着哥哥有多幸运了吧?哥哥连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

巴律烦躁将手中空了的药管冲着好兄弟扔了过去,“滚!当老子聋了是不是?”

他在门口怎么哄这个女人的自己听的一清二楚,懒得搭理他。

“阿龙,我又没想瞒着你,你说说你一个糙老爷们,也不会照顾女人不是,让我家小乖乖替你照顾着,就几个小时,老子保证出不了岔子!”

占蓬给了雅娜一个眼色,雅娜挪着步子到了床边,小心叫了一声,“南溪,是我,雅娜。”

床上躺着的女孩睫毛颤了颤。

巴律眸光一聚,回头,冲着好兄弟抬了抬下巴,

占蓬会意,牵起雅娜的手出了门。

“南小溪。”等到两人离开后,巴律才开口,“你跑了,我很生气,但是我没想过要去追你。”

“不听话的女人,在大其力,活不长。”

“我可以给你一晚上时间选择,想活,做我老婆,想死,出了这个院子,没人会拦着你。”

他说完,迈腿出了门。

“她一会如果愿意起来,让你的妞儿给她泡点泡面吃!”巴律不放心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妈的,老子的乖女孩还得伺候你女人?”如果能打的过,占蓬恨不得踹这个得寸进尺的狗东西一脚。

“那老子留下来亲自伺候,带着你的女人滚!”

“巴律,你他妈够狠!”占蓬咬牙切齿,从身后将雅娜拨了出来,吻了吻她额头,

“小乖乖,为了哥哥,委屈一下,好不好?明天哥哥有大补偿给你!”

雅娜乖顺点了点头。

“看看,看看,这就是老子的妞儿!乖死了!”占蓬白了好兄弟一眼,傲娇将雅娜推进了门。


我才不像你,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上赶着倒贴,这过日子,还是乖女孩好。”

巴律仰面,猛灌了—口啤酒,没再开口。

不可能踏实过日子?为什么不可能?到了金三角,只有跟着我她才能活下去。

老子才不管她以前是谁家的大小姐,既然当了我巴律的老婆,那这辈子,都得跟着老子过日子。

跑?就是跑到天边老子也能给她抓回来。

南溪听着雅娜说这几天和占蓬相处的事情,突地感觉—道视线如有实质笼罩而来,回头,对上巴律占有欲极强的眼神,心头—慌。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紧张拿起手边饮料想要喝,拧了—下,拧不开。

求助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巴律眼中凌厉淡下去几分,嘴角勾出—抹笑,冲她勾了勾手指。

少女拿起饮料走了过去,河边微风荡漾,她的长发和碎花纱裙—起被扬起,美得像—幅动态的油画。

“这个有点甜,要不要给你开个椰子?”巴律顺势将人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半圈着将饮料打开,放到了她手里,亲昵靠近少女耳边,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南溪本能缩了缩。

“消停坐着,你跟那个妞已经聊了好长时间了,看都没看我—眼,南小溪,你真没良心。”男人糙里糙气的抱怨。

南溪有点不自在,但她知道,巴律是个顺毛驴,吃软不吃硬,自己越反抗,他越强硬。

“哪有~”少女挪了挪屁股,调整了—下坐姿,“你又不让我吃冰激凌,又不让我去你视线外的地方,那我就只能和娜娜聊天了,连这你都要找毛病?”

她的生气半真半假,鲜活骄纵模样倒是让巴律莫名受用,大手捏了捏她腰间软肉,

“生气了?”

“我哪敢!”

“你什么不敢?嗯?出门前还骑老子身上打人。”

“咳咳咳……”—旁的占蓬差点被椰子汁呛到,“妈的,老子还在这儿呢。”

巴律俊颜—沉,看向好兄弟,“所以,你怎么还在这儿?”

“得得得,老子就多余在你眼前晃。”占蓬悻悻起身,迈着长腿朝雅娜走去,“宝贝儿,走,跟老子进去快活快活,免得在这儿碍有些人的眼。”

雅娜看了南溪—眼,微微—笑,任由占蓬揽着腰带着离开。

“再看就回家。”巴律不满小妻子—直看着占蓬的那个妞,冷声开口。

南溪,“……”

少女身上独特的幽冷微甜味道,勾的男人神魂荡漾,巴律埋头在她胸前,开始不老实起来,大手探进裙底,—阵烦躁,

“这玩意儿怎么没完了?憋死老子了。”他的呼吸略沉,扯了扯少女底裤边沿,咬着她的耳边匪里匪气的问。

“你……你……这里是外面,你说话注意点行吗?”

南溪实在是怕了他的肆无忌惮。

床上糙话连篇也就算了,怎么在外面青天白日的就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了。

“我说什么了?”男人浑不在意,“老子就吃了—顿饱饭,这都多少天了,不是受伤就是来月经,不憋死才怪,还不让人说。”

他自己反倒委屈起来了,眼神像个被主人冷落的大狼狗。

“巴律,你不是说要钓鱼,晚上做烤鱼吃?”南溪不想再继续那个羞耻的话题,推着男人手臂找借口打发他。

巴律脸上依旧不悦,但想起她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东西,终究没再欺负她只是靠近她耳边,

“我查过了,那玩意儿就三四天,别想骗我。”他说完,使坏似的狠狠亲了亲她侧脸,才痞里痞气朝着里面走,


蓝姐一个女人,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出名堂,不是没有原因的。

等了五分钟,没见人,她的脸色立马变了。

“去厕所看看,通知所有出口的保安,只许进,不许出。”

时间太短了。

仓皇不识路的少女根本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跑到了一楼大厅,趁着没人注意,躲进了楼梯下面的杂物间。

可惜她忽略了,这里有监控。

蓝姐站在监控室,不出三分钟就查到了她的藏身之处,红色的长指甲一把掐断手中女士香烟,“抓人。”

本来想着她长的好看,给她推荐几个大老板,说不定有人看上会花钱买了去,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

南溪被抓出来时,没有多做挣扎。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逃不掉,就会被打死。

啪!

蓝姐用了全力的一巴掌,将她半边脸都扇的偏了过去。

被扇的脸发硬发麻,甚至已经没了知觉,但是少女依旧咬唇不语,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垃圾似的看着蓝姐。

“哼!”蓝姐冷笑,长指甲几乎钳进了少女的皮肤,“华国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老娘是好惹的?”

被禁锢的少女牙关颤抖,纤细脖颈上青筋都凸了出来,眼中漫出浓浓恨意,贝齿挤出两个字,“你——敢。”

“你看看老娘敢不敢。”蓝姐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她泛红眼眸中翻涌的恨意。

“死妖婆,你最好弄死我,只要我不死,迟早有一天,我会一千倍,一万倍的还回来……”

少女已经崩溃,被人拖着离开大厅,沙哑声音却歇斯底里。

此时,不远处角落的电梯门打开,黑衣黑裤的邪肆少年迈腿出了电梯,脚步突然一顿。

他好像听见了南小溪的声音。

修长却粗糙的手指夹下烟头,南溪自嘲一笑,想什么呢,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电梯关上的瞬间,胡乱挣扎的少女似乎扫见了一个黑色的颀长身影。

“南溪——”

本来已经关上的电梯,重新打开,里面冲出来个几乎疯掉的少女,嘴里胡乱喊着一个人名——南溪!

蓝姐脸色大变,“废物,快把这个疯子弄走,别影响客人。”

但是她的心却咚咚咚跳个不停。

她喊的,是那个“缅北恶龙”南溪吗?

那个纵横金三角,无人不知,却很少有人见过的神秘男人。

不对,一定只是重名而已,这里民族众多,语言混杂,使用汉名时随便翻译一个就行,重名的人很多。

南溪不死心,低头重重咬了一口那个拉着她的马仔手腕挣脱,重新朝着刚才看见那抹黑影的方向疯跑。

俊朗的剑眉浓浓蹙起,插在兜里的手指相互摩擦,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终于,南溪眼前一亮,是他,真的是他。

男人本就黑沉的脸上几乎能滴出墨来,但是插在裤兜的手没有抽出来,另一只夹着烟的手也没有动作,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女孩抱着,不回应,也不拒绝。

南溪是真的怕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看见唯一一丝希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我们认识吗?”终于,男人的声音自上而下,清冽低沉,听在南溪的耳朵里,却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错了,南溪,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听话,再也不跑了,真的!”

少女润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声音近乎哀求。

男人黑眸眯了眯,“你认错人了。”

南溪腿都软了。

今天如果南溪不救她,她一定会被抓去打针。

一想到那些人皮肤蜡黄枯槁,浑身烂疮,狼狈的如同动物一般的样子,南溪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变成那样。

双手紧紧抓着男人后腰衣襟,冷静了两秒,“南溪,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以后我一定听话,乖乖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真的。”

她这辈子,很少撒娇,但不是不会撒娇。

她知道男人都吃这一套,她跟哥哥撒娇有求必应,即使跟爸爸,在两人感情没破裂的时候,撒娇也是百试不爽的。

可是她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活命,跟一个不太熟的男人撒娇。

“晚了!”

尽管心头如同羽毛轻抚,但火气未散的男人依旧没有松口。

不听话的女人,不适合当老婆,他不能像拿突那样,被女人拿捏住。

南溪没想到他这么冷血。

整个人一僵。

此时一边观察形势的蓝姐终于确定,这个女人是疯了乱找人,也确定眼前这个俊俏年轻的小哥不是那个恶名在外的混世魔王,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手下马仔一眼。

那马仔会意,伸手拽着南溪的胳膊往电梯口拉。

南溪泪眼朦胧,眼中漫出绝望,咬唇不再开口,任由马仔将自己拽走。

“对不住啊,小哥,那个女人疯了。”蓝姐随口敷衍了一句,转身离开。

南溪最后扒拉着电梯边缘,竭力喊了一句。

砰!砰!砰

突地,三声巨大枪响将整个大厅震地颤了颤,

“对不住,刚没看清,是我老婆没错。”手中握着M1911的男人邪肆迈步,走到蓝姐面前,冷笑一声,朝着电梯口走去。

少年抬起腿一脚踹到了马仔心头,将人踹到了电梯后背又弹回来重重摔到了地上,立时毙命。

一把将还愣在原地的少女拉进怀里,粗粝大掌揉了揉她发顶,

“没下一次了,记住了!”

南溪拽着他后腰衣服,双腿发软,她知道自己得救了,重重松了口气,无声靠在男人怀里。

“小哥,我劝你少管闲事。”蓝姐化了浓妆的眼中满是狠辣,她的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帮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打手。

南溪向后仰头舒展了一下筋骨,匪里匪气,“老婆,就是这个老妖婆打你?”



凌晨四点半,大其力周边不起眼建筑群,一片火光冲天,枪炮声,尖叫声,爆炸声连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仗打的凶险,谁也没料到,白家狡兔三窟,居然会叫了掸邦联军的人乔装成马仔混迹在园区周围暗中保卫他们。

南溪明面上还是同盟军的一级军官,却混迹在政府军里指挥作战,一旦这件事暴露,副司令和猛哥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住。

但是同盟军是自己和猛哥还有兄弟们的根,他必须守在这里,就算是同副司令那个老狐狸演戏,被他各种小动作刁难,也必须忍到猛哥夺权了才能下手,现在决不能暴露身份。

他甚至连趁手的枪都收了没用,金三角武器五花八门,但是顶尖的MP5冲锋枪不是一个政府军的小指挥官能配备的,很可能被人事后顺藤摸瓜找过来。

为了早点打完回家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觉,他硬是扛着56冲打头阵,疯了似的,带着兄弟们硬生生堵住了掸邦联军和白家马仔们的疯狂进攻。

“妈的,把白家老二给老子拖出来!”

一想到刚才差点让人跑了,南溪就肝火直冒。

“长官!”身后的副官凑了上来,“吴司令交代了,您打完仗就先离开,剩下的事会有专门的谈判团队过来,切勿节外生枝!”

副官说的小心翼翼,这位“缅北恶龙”的混名他可是早就如雷贯耳,连吴司令,将来缅甸的太子爷有时候都管不了,更何况别人,但是上面下了命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好言相劝。

南溪斜睨了一眼身边低眉顺眼的副官,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放心,不会让你交不了差!”

白家望被押了上来,缅北风云一时的人物,此时狼狈不堪,二十来岁的年纪,干瘪瘦黑,眼下乌青极重,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众人都不及反应,年轻指挥官手中冷光一闪,蹲在地上的白家望心口向下三寸处已经插上了一把军刀。

特制的军刀,中间有一条血槽,一旦捅了进去,血就会顺着血槽源源不断往出来涌,即使拔了出来,伤口处也极难缝合。

“白老二,你有二十分钟的急救时间!”

说话的人满脸油彩,看不清真容,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黑色军靴踩在胸口,自上而下,声线凌冽。

“你想要什么?”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艰难发问。

“那批金子的下落!”

白家望脸色一变,但是刀尖舔血的暴徒,从来都知道舍钱保命的道理,咬牙道,“湄公河死人湾t-66号渔船。”

“第二个问题,你们家老大在哪儿?”

白家老大白守业,为人神秘低调却接管着白家最赚钱,也是最见不得光的产业,曾经金三角最大的D枭坤沙死后,他的手下查通接管了大部分生意,出走金月湾,但是最近他们的线人查到,白家老大可能和查通搭上了线,想要开拓一条线,重塑金三角D路。

这个白守业,迟早是个祸害,早弄死早安生。

“我不知道,我和白守业因为家里的生意闹掰了,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早就老死不往来了!”

“第三个问题,你老子的钱,走的什么路子?”

白家望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听声音过分年轻的男人,每一个问题,都问在了他白家的七寸上。

金三角,钱有时候就是催命符,他们这种人,钱不可能放到身边等着别人来抢,各有各的手段。

但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钱也是他们白家上下几十口人能在这地狱活命的根本,白家望心里清楚,这种事,他不说,就死他一个,说了,白家就得灭门。

“钱的事,爸爸向来交给我小妈管,从不让我过问!”

“哼!”南溪冷笑一声,“小妈?你小子在床上也这么叫的?”

白家望早就跟他爸的小老婆搞到了一起,这事南溪几天前就收到了消息,没想到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扯谎。

“蠢货!”南溪蹲身,黑眸深沉如寒潭,“30分,没及格,下次投胎记得学聪明点儿!”

说着,手覆上刀把猛地将军刀拔了出来,自奄奄一息的白家望身上擦了擦,别进后腰。

身后的副官看的心惊胆战,这玩法,真他妈变态!

“放心,他还没死,午饭前谈判肯定结束,将人交给白家,他死到了自己家,吴司令找不上你的麻烦!”

年轻的军官说完,迈着长腿,上了不远处黑色越野,发动车子,一骑绝尘。

副官看着土路上高高扬起的灰尘,抬手擦了擦额头薄汗。

南溪开车到了河边,大喇喇跳进去洗了个澡,换上出门时穿的黑衣黑裤,又绕道去了集市买了好几种特色早餐,这才朝着少人的山下小楼开去。

一想到香喷喷的媳妇在家里等他,男人恨不得车子当火箭开,一路上连差点撞了别人的车,那孙子探出头来骂人,他都没停车过去揍人,只是一枪崩碎了那狗东西的前挡风玻璃。

到了小院门口,打开锁头,一脚踹开院门,“南小溪,出来吃早餐了!”

二楼没有动静,男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她应该还没醒。

两步跨上楼梯,推开卧室门。

砰——

提在手里的早餐连袋子砸到了地上,他拿命换来的小妻子,不翼而飞……

男人瞬间火气逆冲天灵盖,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整个人煞气缭绕。

蹬……蹬……蹬……

沉重军靴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极其的重。

伸手摸了摸床上薄毯,一片冰凉。

她早就走了……

南小溪,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坐在床边,自裤兜摸出烟来,点燃。

青白烟雾很快就将室内空气变的浑浊,覆盖了床上,那独属于她的味道。

太阳升起,又落下。

傍晚时分,晚霞将尽时,下起了大雨。

小楼里,烟味愈发浓烈,听见轰隆隆的雷声,男人本能的迈腿就要出门,可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跑掉的女人,不值得追!

他重新坐回了床上,仰面闭眼,重重阖上了那双深如寒潭的黑眸。

南小溪,我是真的想要娶你,也是真的想要对你好的,可惜你不稀罕……


南溪不懂女人用的东西,在她身后跟着,按照她拿的样子又多丢进去几个。

结账时,营业员看着一大筐卫生巾好奇看了眼站在柜台边好看到整个人跟动漫走进现实一样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南溪尴尬扯了扯唇,刚想拿回去,就被南溪摁住了手,

“别动。”

出了超市,对面是个24小时药店。

“南溪,我还得去买点止疼药。”

“你哪儿疼?我们去医院,不行,这里的医生水平不行,我打电话让军医过来,他是猛哥从仰光挖过来的,医术算凑合。”

南溪罕见的有点紧张,拽着南溪的手,另一只手放下手中购物袋就要掏手机。

“不用,”南溪连忙解释,“我每个月来那个都会疼,有时候轻,有时候重,说不准的,先提前预备点。”

以前这些都是英姨准备的,她很少操心。

药店的小姑娘一看南溪就知道不是本国人,主动用英语打招呼,南溪心里一喜,告诉她自己需要止疼药。

南溪口袋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男人边打电话,边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拿,拿好了他一会回来付钱。

南溪手心冒出了冷汗,胡乱选了小姑娘推荐的两种感冒药,有拿了几瓶钙片,维生素什么的,感觉还不够多,匆忙挑了些口罩,创可贴后,才跟小姑娘要了瓶事后避孕药,告诉她算钱算在一起就好。

小姑娘显然见惯了这种事情,同情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把避孕药装进维生素瓶子里,自己不会说出去。

南溪泪眼朦胧,抿唇冲她笑了笑。

小姑娘暗示性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礼貌问她选好了吗?

南溪接完电话进来,看着柜台上花花绿绿的瓶子,扯唇笑了笑,

他的南小溪,就该乱花钱。

“挑好了?”他大手随意勾上少女纤腰,下巴贴着她的头顶开口。

“嗯,就这些了。”

“你最近脸色都不好,再买点补品,什么人参燕窝花胶之类的,你们华国人不是都爱吃那些东西?咱也弄点回去吃。”

南溪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好笑道,

“那些东西不能随便吃,大黄救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什么都得对症才行,何况这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得去中医馆。”

南溪挠了挠后脑短发,憨笑,“那我忙完这段日子,带你去中医馆看看,你太瘦了,怀孕身体会吃不消的。”

南溪后脑仿佛被人用重锤猛击了一下,抬头,润眸惊诧看着南溪,红唇微颤,“怀……怀孕?”

男人黑眸眯了眯,眼中漫出浓稠情绪,“怎么?你不愿意给我生崽?”

拿突说过,愿意给你生崽的女人,才会踏实过日子。

生孩子?南溪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她自己才十九岁,不久前还在哥哥跟前撒娇,说自己还是个宝宝。

她要怎么给他生孩子?

再说了,生孩子也要给自己爱的男人生,她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

“说话,南小溪!”

南溪看着她抿唇别过脸,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就火气直冒。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南溪没办法回答,只能搪塞。

“没想过还是不想?”

“你怎么这么讨厌?到底买不买?不买算了。”她不是没脾气的小白兔,大小姐脾气上来,红着眼,直面男人怒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排斥。

南溪气极,后槽牙紧咬,盯看面前南小溪全然一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表情几秒,随后仰面,狠狠抹了把脸,转身掏钱,提着一袋子药,将人拽出门,扔到了车上。


南溪这辈子都没洗过这么快又这么简陋的澡。

一块从架子底下找到的香皂,洗了头发和全身,只用了他劈柴烧水煮泡面的功夫。

南溪端着泡面桶进来时,站在床边的少女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身上穿着他的T恤,拿他的背心在擦脸。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一下子从脚底蔓延到全身,连尾椎骨都是麻的。

凸起的喉结剧烈滚了滚,将泡面放到了架子上,

“洗的还挺快!过来吃面!”他说完,两步过去,端起水盆离开。

一盆水哗啦一下泼到了门口土路上,男人烦躁点上支烟,抽了两口,拿出手机。

“律哥!”

“嗯!明天去镇上给老子弄个洗澡的东西。”南溪将烟头夹在手里,淡淡又道,“再弄个烧水器,找个会做华国饭的可靠人,每天做好饭,你亲自送我这儿来。”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十几秒,最终什么都没问,回了句,“好!”

挂了电话,男人扔掉烟头上了楼。

即使饿到快要胃痉挛,少女吃饭的样子还是那样优雅好看。

南溪从不知道,一个人吃饭都能这么赏心悦目,果然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媳妇。

他憨笑着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气来。

南溪站在架子边,咽下一口面,抿了抿唇,“有没有纸巾?”

南溪从床下面抽出了一个迷彩背包,掏出了一卷皱皱巴巴的卷纸,看着很粗糙的那种,递了过去。

少女嫌弃皱了皱眉,一时忘记了表情管理。

这种劣质的纸连她家下人卫生间都不用。

“爱用不用!”南溪自然看出了她毫不掩饰的情绪,心里无名火窜了上来。

富家千金又怎么样?还不得乖乖跟老子睡觉?

将纸扔到了架子上,“吃完没?吃完睡觉!”

南溪咬了咬唇瓣,知道自己刚才反应有点儿大,惹到了这个男人,想着要不先哄上两句试试,毕竟人在屋檐下,嘴甜一点儿少吃亏!

“那个……你……别误会,我没嫌弃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她还挪步过去,扯了一格纸擦了擦嘴巴。

粗糙的质地摩擦的嘴巴有点儿疼。

南溪掀眸看着她小心模样,心里又是一痒。

算了,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谁让人家是千金小姐呢,难养一点儿很正常。

“今晚将就一下,明天带你去镇上买东西,嗯?”

南溪见他这么好哄,心里一松,点了点头,乖顺坐到了床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老子没工夫猜!”

男人双手交叠压到脑后,躺到了床上,闭着眼说了一句。

少女愣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你应该,很需要钱吧?”

闭目养神的男人来了兴致,匪气一笑,“嗯!”

少女见他应声,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眼前,能让你赚一大笔钱,你应该不会拒绝哈?”

南溪唇瓣紧了紧,绷着坏笑,“不错嘛,第一天就知道给你男人找赚钱门路了?放心,我养的了你!”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邪气模样,南溪强压下心中愠怒,“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男人此时起身,靠坐在床背上,“嗯,那说来听听,多大的买卖!”

少女手指紧紧攥着黑色T恤边缘,咬了咬牙,“你送我回曼德勒水色湾别墅区,我哥哥会给你一大笔钱!”

男人淡笑的眸子凛然冷了下来,深不见底,死死盯着她精致眉眼,丛林厮杀的恶龙,周身煞气不加掩藏之时,不是娇娇少女能招架的。

南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明明还未张口说什么,但是周身的寒气已经足够让她汗毛倒竖。

突地,长满枪茧的粗粝虎口猛地钳住她下巴,香腮被捏的生疼,被捏着的地方瞬间红了起来,

“别跟我玩这种小心思,”他齿缝挤出一句话,眼神骇人,“我不喜欢,懂么?”

脸被捏的生疼,骇怖恐惧席卷周身,这个男人太吓人了,少女眼中漫出生理性的眼泪。

滑腻液体顺着虎口流到了手背上,男人这才恢复几分神智,松了手。

看着她脸颊明显的红色痕迹,俊眉浓浓蹙起,更加烦躁起来。

他两步走到架子边,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一口气灌下,还觉不够,又喝了一罐,才坎坎压下胸中那股无名邪火,随手将易拉罐捏扁丢到门口,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你叫什么?”

只在那天夜里听见过那个男人叫她鸾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全名叫什么。

坐在床边吓傻了的少女回过神,不情不愿,但还是张了口,“南……南溪!”

南溪一怔,南溪?那为什么那个男人叫她鸾鸾?是她的小名?

“我叫南溪!”他沉声开口,

“这是土话音译的,因为我的名字直译过来叫‘恶龙’,我哥嫌煞气太重,就直接按土话读音叫我南溪。”

南溪并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想知道他叫什么,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从未遇见他才好。

见她抿唇不语,南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自己刚才是不是吓到她了?

“南小溪,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别再动那种离开的心思气我,只要你乖乖听话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

部落里的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新婚夜给老婆的承诺,这辈子都算数。

今天虽然不是新婚夜,但在他心里,她点头跟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他老婆了。

至于婚礼,知道娇小姐讲究,不能凑合,想着过两天缅北的事情一结束,就带她去仰光,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哄她高兴,这样,她就能乖乖跟着他过日子了吧?

阿妈以前说过,男人只要对女人好,女人就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她那么娇气,等结了婚,怀上孩子,就想办法挣几个军功,跟猛哥耍耍赖,让他把自己调到仰光,在政府军谋个正经官职,以后安安稳稳挣工资给老婆孩子花!

以前在深山老林拿枪杀人,跟各路牛鬼蛇神斗狠拼命,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将这个娇小姐带回家,突然就不想那么拼了,或许,他还有别的活法。


男人离开后,床上的少女才缓缓睁开了眼。

竹楼隔音不好,能清晰听见锁头被锁上的声音。

他把大门锁了……

一直等到有微弱的光线自门口缝隙挤进来,她才起身,光脚下楼。

不死心的拉了拉门,果然拉不开!

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

绕着竹楼转了一圈,发现了废弃灶房上面有个小小的排烟窗口,踩着灶台爬了上去,纤细的身体堪堪能挤出去,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闭眼咬牙跳下了墙。

顾不得腿上被摔破的伤疤,跌跌撞撞找到了不太宽敞的土路,朝着隐隐有人群聚居的地方走。

大其力在缅北算得上是繁华小城,这个点已经有妇女端着盆子三五个凑到一起,朝着河边走。

东南亚的女人普遍能吃苦,包揽家里的大多数家务,个个黑瘦但结实,脸上涂着淡黄色的粉末,穿着传统碎花筒裙。同一身黑色男T恤,露着两条晃眼的大白腿,长发披散几乎盖住了屁股的南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眼尖的妇女看见了光脚走在路上过分漂亮的少女,推了推身旁同伴,几个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朝着岸边路上疾步走着的少女看一眼,没有同情,没有好奇,更多的是淡漠和麻木。

南溪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转头朝着那边瞪了一眼,坚定的朝着城里走。

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连生菜和菠菜都分不清,毫无自理能力和生活经验,即使进了城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不懂当地的土话,用英语求助当地的人也听不懂,反而投来让她非常不适的目光。

碰了几次灰,她不再冲动冒进,边走边观察,希望能找个有华人的店铺进去求助。

脚上的皮早就被磨破了,走过的路上映出点点血迹,她已经疼到麻木。

这个点,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都还没开始营业,少女小鹿般的眸子闪烁着泪光,但还是咬牙往前走。

“知道了,大头哥,你放心,这个星期之内,我肯定能把货给你送到的!”

就在她坐在路边台阶休息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久违的乡音,少女泪水瞬间涌上眼眶,猛地转头,看见了一辆半旧的突突车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黑胖男人,面相看起来和蔼老实,

“叔叔……”

昆猜刚挂了电话,突地身旁冲过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那双过分恍眼的腿,还有光着的脚丫,虽说沾满灰尘和血迹,但是上面还做了精致的美甲,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来是个顶级的货。

“小姑娘,怎么了?别哭别哭,跟叔叔说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蔼的胖叔叔自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太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少女。

“叔叔,求您帮帮我,我是被坏人抓来的,您借我手机给哥哥打个电话,我哥哥会给您很多钱的!”

平复了一下情绪,南溪才张口。

昆猜皮笑肉不笑,“可以啊,给你,小姑娘!”

热情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南溪喜出望外,激动接过电话,输入了哥哥的号码,可是等了好久,那边都没有接。

又拨了爸爸的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当然打不通。

专门供货的蛇头,为了防止仇家寻仇,手机从来都是特制的,即使不慎丢失,或者人出了意外,也没人能找到他的上家和货的最终去向。

南溪失望的将手机还了回去,泪眼婆娑,“叔叔,您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可以的,小姑娘,上来吧!”善良的大叔大方让小姑娘上了他的突突车,还好心买了街边的糯米糕给她当早餐,载着小姑娘一路沿着主干道走……

*****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南溪躺在一个闷热骚臭的小房子里。

脑中嗡嗡作响,整整空白了十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金三角没有好人,看似和蔼善良的大叔,其实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脚上锁着又脏又重的锁链,她动了一下,钻心的疼。

懊恼,后悔,绝望……

她几乎被不明的情绪吞噬,突然发了疯似的,去拽那条锁在腿上的沉重锁链。

“别挣扎了,没用的!”身后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南溪停下手中动作,猛地回头,借着微弱光线,看见一个跟她一样被锁起来的女孩。

“你也是被抓来的吧?”那个女孩再次开口。

经过突突车司机的事,她浑身每个毛孔都充满戒备,任何人都不信,尽管她的英语发音很标准,一听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松开拽着铁链子的手,抿唇不语,静静坐在地上。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是华国人?”女孩这次换了华语问。

南溪依旧没有搭理她。

“这里是红灯区,我们就要被卖给那些坏人了……”过了几分钟,她又说了一句,还是用的英语。

南溪猛地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震惊看着身后女孩,“你说什么?”

“这里是红灯区,我们要被叫价拍卖了……呜呜呜……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卖了,她们说要把我们留着,等今晚的大客户来挑……”

再次被打击的南溪牙关都在颤抖。

为什么?

她明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几乎将手指骨头捏碎,却又不知道这种境地,该去怪谁,更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我们很可能活不到明天了,我叫雅娜,我的爸爸是泰国人,妈妈是华国人,你呢?”女孩再次开口,眉眼中没有丝毫防备和敌意。

南溪叹了口气,“我叫南溪!华国人。”

“你不要拽链子了,没用的,也不要反抗,他们会给反抗的女孩打针的,被打了针,就只能被带去出台,下场更惨!”

雅娜好心劝她。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听懂缅语,门口守着的人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吱吖~

雅娜话音刚落,铁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几个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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