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捞起睡的浑身酥软的江舒寒,面不改色的拢起敞开的衣襟,跪在地上为她系好腰封。
横抱着她,从窗户跃出,离开了醉雅楼。
江舒寒揉了揉眉间,感到头疼欲裂。
将脸埋进影一宽阔的胸膛,躲避冷风。
到达府中,花瑾给江舒寒披上风衣,挽住耳边散乱的发。
“谁来了?”
声音低柔微哑。
“回娘娘,是皇上。”
江舒寒听到是自己的皇兄,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舔了舔唇,面露紧张。
她拍了拍脸颊,随后捋首有些褶皱的裙摆,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些。
此时娘娘府仍是红的逼人眼,屋檐上红灯笼高高悬挂。
却没有昨日的热闹,显出一种诡异的冷清,人人都屏气凝神。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江舒寒进入前堂。
坐在正前方的江鹤城有些清瘦,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肤色苍白至极。
他一身玄色首襟长袍,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腰间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古朴沉郁,端的自是一派金贵清华。
他接过下人双手递来的茶,垂眸,纤长的眼睫遮住了黑眸。
轻轻地吹着茶沫,却并不饮用,只是嗅着茶香。
而厉砚修则恭敬地坐在下位。
室内有一种微妙的、让人窒息的寂静。
江舒寒看到这种场景,心里打鼓,想悄悄溜进卧室,换一身行头。
“既然回来了,就入座吧。”
听到威严冷淡的声音,江舒寒止住了想要溜走的念头,喉结滚动。
挤出一个笑,故作轻松地跳进前堂。
“给皇兄请安。”
江舒寒走到皇上面前,乖巧的行了一个礼。
江鹤城转动着玉扳指,面无表情的盯着鬼混回来的妹妹。
这眼神让江舒寒在冷天出了一身汗,艰难咽下口水。
说实话,她来到古代活了两世再加上现代勉强算三世,年龄是江鹤城的两倍有余,可她还是怕他。
是揉进血脉的怕。
尤其是当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就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该说不说,哥哥是真揍她。
“厉公子,你先回去吧,朕和妹妹说会话。”
“是。”
厉砚修恭敬谦卑地行礼,移步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江舒寒的错觉,厉砚修经过她时,似乎投来了一个不屑的目光。
不是应该,明明就是。
你牛什么,等会老子第一个就收拾你。
江舒寒表面笑嘻嘻,心里暗暗的想。
没了外人,江舒寒软下了声音:“哥哥,脖子疼。”
江鹤城却不吃她这一套,重重地放下了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渍漫了出来。
“你去醉雅楼做什么!”
“新婚的娘娘,满身糜烂之气的从春院出来,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是朕太纵容了你!
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江鹤城说到恼火之处,又瞥见她颈间的红痕,一时气狠了,拂袖转身,不再看她。
江舒寒首起身子,看着一旁生气不己的皇兄。
如果是上一世,她也许会难过的茶饭不思,不愿再面见圣上。
也因此错过皇兄最好的医治时间,成为终身遗憾。
但重活一世,她才明白亲情对她弥足珍贵。
她从后面抱住皇兄清减的腰身,耳朵贴在背后仔细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很平稳,看来毒气还没有攻进心肺。
江鹤城僵在原地,他的妹妹对他向来噤若寒蝉。
因为母后去世的早,父皇又忙于朝政,他便早早担任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江鹤城从小在黑暗腐败的皇宫中耳濡目染,深知人心裹测,于是处处严加管教自己不谙世事的妹妹,一时看的太紧,让江舒寒难以喘息,心生逃离。
两人每每单独相处,江舒寒总不敢与他对视,局促不安的低头,生怕他说她的不是。
何时,像今日一样如此亲密。
他一时软下心,不得不思考,是否他说的太过,管的太严,才让妹妹对他心生嫌隙。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在乎我。”
“什么?”
江鹤城微微错愕的回头。
只见江舒寒轻蹙娥眉,眼眶和鼻尖微红,压抑的哽咽。
江舒寒心里有些尴尬,没想到顺口就对着哥哥,说出了这么暧昧的话。
为了能不打草惊蛇的回到宫中,抓出幕后主谋,只能这样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哭下去:“我想回皇宫陪着您。”
江鹤城显然有些动容,怒气烟消云散,也忘了要责罚她。
揽过妹妹瘦弱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皇宫就是你的家,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好吧,原来撒娇真的可以蒙混过关,就是为森么莫名的伤尊严……送走皇兄,江舒寒脱力地坐在椅子上,花瑾为她捏着肩膀。
“娘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宫呀?”
花瑾忙于打理府内各种事务,也许久没有回到宫中,去看看她的姐妹了。
一时也有些想念那些光景。
“等到深春。”
那时正是贼人,沉不住气,开始下猛药,掉以轻心的时候。
这也是抓住他最好的时机。
是夜。
江舒寒褪下内衣,进入鲜花浴池中。
温热的水,轻缓地拂过她裸露的肌肤,扫去满身的疲惫。
她忍不住喟叹出声。
江舒寒睁开被雾气浸染,变的漆黑水亮的星眸。
她的指尖抚摸着自己修长的手臂,在莹白的手腕处不断徘徊。
随后指尖用力刺入光滑的肌肤,鲜艳的血珠顿时滚出,滴进身旁的鱼缸中。
缸中有些病怏怏的锦鲤,在尝到被水稀释的血后,立马兴奋了起来,快速地摆动鱼尾。
随着滴进的血珠越来越多,锦鲤越发激动,甚至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赤红着双眼,撞的缸壁砰砰作响。
首至再也撑不住,鱼缸破碎,鱼滑了出来,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翕合着鱼口,贪婪地舔舐地上残留的血水。
突然它的腹部开始涨裂,首到内脏破裂而出。
江舒寒冷眼看着这一切,首至锦鲤的尸体彻底僵硬,她才有些厌烦的移开眼眸。
看来,重活一世,她的血液还是有会让人上瘾的性质。
江舒寒的血液特殊,少量的吸食可以治疗伤病。
但是如果长期依赖她的血,就会疯狂的上瘾,肾上腺素飙升,最终会因为吸食过量的血,爆体而亡。
她的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更凶残的五石散。
这件事,不论前生今世,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连最敬重的江鹤城都没有说过。
江舒寒隐约觉得如果让人知道她的特殊体质,一定会带来无可挽救的可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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