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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狩猎时代

指尖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狩猎时代》是作者“指尖灵”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吕律陈秀玉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06-22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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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小说狩猎时代》,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狩猎时代》是作者“指尖灵”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吕律陈秀玉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热门小说狩猎时代》精彩片段


既然知道外号,肯定也多少知道一些自己的过往。

冯德柱面对此情此景,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他挣扎着翻身,龇牙咧嘴地换成了跪姿,连连求饶:

“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动你熊胆的歪心思,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吕律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记住了,我是盲流,啥都没有,就烂命一条。

想要回来报复,可以,你尽管来,到时候看看,究竟是谁弄死谁。

弄死你,我顶多跑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

艹,别再惹我,以后见到我,给我闪得远远的。

还有,熊胆不在我这儿,在陈秀清家,你有胆去偷个试试……”

吕律轻蔑地一笑后,怒喝道:“滚!”

就是故意告诉他,熊胆在自己媳妇家里。

而再打那熊胆的后果,吕律警告意味如此重,想必冯德柱很清楚。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一点不假。

面对这等杂碎,讲道理没用,只有一个法子,让他怕。

最好是见到自己跟见了鬼似的最好。

冯德柱此时如获大赦,那还敢停留,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钻进了林子。

好生生地来,走的时候浑身冒血。

他这是拼了命地想要逃离这里,心中憋着一股子气。

等回到家,这口气松下来,怕是得有一段时间下不了抗。

刚刚他这也算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尤其是元宝朝他脖子招呼过来的那一下,他只差没被吓尿了。

如果不是吕律及时喝止,生死只在一瞬间。

狗凶,人恶,吕律相信,对这段经历,他会刻骨铭心。

直到看不到大鼻涕,吕律这才蹲下,抚了抚元宝脖子到后背的黄毛,这狗这两天变得越来越精神了。

似是很享受吕律的抚摸,元宝也回头,伸着舌头舔了下吕律的脸。

吕律拍了拍元宝,转身将跟着后边的三条狗崽子抓起来抱着怀里,送回地窨子前面的空地。

这是条好猎狗啊!

护家,灵巧听话,战斗经验丰富,还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种种好的品性,培养不易。

吕律忽然对能拖出这样一条好猎狗,未曾谋面的刘炮,充满了敬佩。

现如今,元宝跟了自己。

得去人坟头看看啊!

.....

一个土堆子,坐落在山坡向阳面的林木间。

土堆前立着一块简单的石碑,刻有刘公讳明旺大人之墓几个字。

四月五号的时候刚过清明,这坟被打理过,打理得很仔细。

坟头的小树被拔掉,枯草藤蔓被修剪,周边方圆两米范围的杂物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刘炮的坟。

刘炮,本名刘明旺。

吕律听王德民说过这坟的大概所在,他穿过两道山岗,很容易就找到了坟茔的位置。

他没有走得很快,因为元宝也跟来了,同来的还有三条狗崽。

在坟边不远处,他看到了元宝在一颗腐木桩下刨出的土洞。

吕律不由在想,自己也该给元宝搭建个窝棚

元宝到了坟边,绕着坟转了一圈,呜咽着,在坟旁爬睡下来。

吕律默默地看着坟许久。

“虽未曾谋面,但,能拖出这么好的猎狗,足以说明刘炮二字名不虚传。

现如今,元宝跟了我,也是承您的恩惠,死者为大,请受我一拜。”

吕律喃喃自语着,在坟头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就在这时,身后的林木间传来声响。

吕律猛地回头一看,一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拄着棍子走出,看到坟前跪着的吕律时,神情惊讶,更多的是不解。

她看了看坟边趴着的元宝,再看看吕律,小声问道:“你就是王医生说的那个外乡人?”

吕律站了起来,恭敬道:“我叫吕律,请问你是……”

妇人微微一笑:“我就是这坟里人的未亡人。”

吕律赶忙叫道:“大娘。”

“元宝啊,当初怎么都弄不回家,在这里也差不多陪了这死鬼快三年了,没想到还会主动跟了你。”

妇人打量着吕律:“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觉得奇怪,这几年,元宝越来越野,都没人能靠近,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连我们之前没少喂它的家人也不行。

我还在想,一个外乡人怎么就能挨边了,是不是用了法子抓到的。”

“我没有……我就住在朝那边翻过去两道山梁的草甸子旁边,元宝是自己找过去的。

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前一天正好套到只狍子,我就将肝脏给了它。

结果第二天它就领着三条狗仔到我住的地窨子哪里去了。”

吕律轻声解释,避免引起误会。

他可记得王德民说过,刘炮的一家子,没少因为元宝,跟人吵架。

“你不要多说,这话我现在信了,又没栓没绑的,乖乖地跟着你,确实是元宝主动认的你啊!

看得出,你对元宝很好,王医生都来过两次了,这我是知道的。

还有它身上的疥癣,也已经被你治得差不多了。

这是条好狗啊,能跟你这样的主人,挺好!”

妇人看着元宝,上前两步,元宝蹭地站了起来,有些警惕,但并未躲闪。

妇人微微愣了下,脸上现出难得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元宝的脑袋。

元宝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似乎能摸到一下,妇人就已经很满足了似的

脸上的岁月刻出的皱纹都因为这满足的一笑抚平了,感觉她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很显然,这妇人对元宝,也有着很深的情感。

都说睹物思人,何况是这等灵性的猎狗。

“横死之人,不进屯,不进祖坟,打了半辈子的猎,听人刘炮刘炮地喊着威风,到头来还是横死山野,丢下一家老小,呆在这小土堆里……

死鬼啊,这下你也该安心了,元宝找了新的主人,是不是也是你的意思?”

妇人转身看着坟茔,喃喃自语。

“大娘,我听王大爷说,你们家曾经想把元宝卖了……

现在元宝跟了我,就当是我买了吧,这……您看看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多少,得等以后攒够了才能给你送来。”

他没忘记,王德民说过,刘炮过世后,他家里也衰落了很多。

虽然元宝混迹荒野数年,但毕竟名誉上还是他们家的狗,得给些补偿,才能安心。

“小伙子,别跟我谈钱不钱的,这估计是我这死鬼的意思,元宝愿意跟你,那它就是你的了,就冲你刚才那一跪,就已经千值万值。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衡量的。

我不是那种人,坟里的死鬼也不是。好好待着元宝就行。”


小说《狩猎时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爷们,你咋能在这干等着……要不是周方敬跟我说了,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王德民扛着锄头急匆匆地赶回来,老远就先叫开了。

是周方敬说的……吕律没想到,他还真帮忙去叫王德民了,倒是挺热心的一个人。

吕律心里暗暗记下这份好。

“老是跑来麻烦你,这不是怕耽搁你吗?”吕律笑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医生,干的就是这行当,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王德民走到近前,将锄头往地上一放,蹲在吕律面前,将他的脚抬起来看了下,又用指头在伤口周边戳了戳:“疼不疼?”

“有点!”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

就刚才王德民戳那几下,里面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你咋不早点来看,这钉子扎得可不浅,里面脓都扩开了……越耽搁越麻烦,小伤也能酿成大事儿,这要得了破伤风,可是会要命的。来来来,跟我进屋……”

王德明先是开了院门,又折返回来搀着吕律进了屋子,让吕律上炕后,他去洗了手,顺便取来药箱,从箱子里翻找出酒精、棉球,还有一把柳叶形小刀。

刀子以黑铁锻制,谈不上精巧,顶多能说是比较小而已,打磨得倒是很锋利。

在这些年头,赤脚医生绝对称得上屠龙勇士,条件艰难,亦能凭借简单粗糙的工具对抗伤病,活人无数。

“得割开个口子,把里面的脓血和脏东西全给挤出来,再清洗消毒、上药和打针,才能好。”

王德民先用钳子夹了棉球,蘸了酒精,将吕律脚底伤口及周围擦拭消毒,随后拿起小刀,也蘸了酒精,让在一旁的陈秀清帮忙用火柴点燃。

幽蓝的火焰在刀身上燃烧数秒熄灭后,王德民看向吕律:“爷们,你忍着点,这脚上不好扎针,只能硬来了,会有点疼。”

吕律点点头:“好!”

没办法,以现在的条件,怕是去区上的卫生院,也是直接这么处理,麻醉剂什么的,就别想了,这只是小伤。

陈秀清被熊瞎子挠了一爪子,那么重的伤,用的还是银针穴位麻痹呢。

王德民拖了凳子在炕边坐下,左手抓住吕律脚掌,又强调道:“可不敢乱动哈!”

吕律心头还真有些紧张,稍微做下心里建设后,咬牙道:“来吧!”

王德民也手上用力,抓住吕律脚掌,然后刀子贴上去,动作极快地一刀在伤口部位割开一个差不多两厘米的小口。

一下子,钻心的疼痛让吕律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倒吸凉气。

王德民看着吕律笑了笑:“还得再忍忍,里面的脓血比较多,得挤出来,还要用酒精消毒……”

“刀子都忍了,还怕这些!”吕律再一次咬紧牙关硬挺。

王德民放下刀子,双手齐上,对着伤口一阵挤压。

这疼痛不比动刀子差,他一番硬挺,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沁了出来。

随后,王德民取了镊子,夹着棉球,将流出的脓水擦拭干净:“看看,就是这东西,让你的脚溃脓!”

看着棉球上粘着的几小块细碎铁锈,吕律也很无语。

就这么点小东西,就能将自己折腾得够呛。

“脏东西取出来就问题不大了!”王德民说着,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对着伤口仔细擦拭清洗。

吕律又好好体验了一把酒精的厉害。

清洗干净后,王德民这才给吕律用上盘尼西林药粉敷好,又用绷带帮他缠上。

这还没完,他接着从铝盒中取出一个玻璃针管,抽了半管针水:“把裤子脱了,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吕律嘴角一阵抽搐。

说实话,给脚上开刀挤脓水和消毒上药,吕律都没那么怕,唯独在屁股上打针,单是说到这个事儿,他屁股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源于小时候给屁股上打针的恐怖记忆。

“大爷,要不干脆给我挂一针得了!”吕律商量道。

相比起往屁股上扎针,他更愿意看着针头从自己手背上的血管中扎入。

“我针水都抽好了……防破伤风的。”王德民晃了晃手中针管,注意到吕律看着自己手中针管的神情,笑道:“你该不会是怕打针吧?”

“怎么会……”

吕律死不承认,一个大男人怕打针,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得被人笑话。

而且,破伤风针,确实该打。

他翻身坐起,几下解除裤带,将自己左半边屁股露出来,看到王德民推动针管,将里面的空气排出,针水滋溜冒出一小股的时候,赶忙将脑向一旁。

不敢看啊!

屁股上传来酒精棉球擦拭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莫名地忐忑,连屁股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在针头猛地插入的时候,他脸色一下子发白,直到针头拔掉,才慢慢缓和。

得,再一次成功加重屁股打针的心里阴影。

不过,好歹是装过来了。

吕律长长地舒了口气。

“行了,待会儿,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王德民笑笑,转而看向在一旁憋着笑的陈秀清:“清子,你要不要也来一针?”

吕律的反应可是完全落到陈秀清眼中的,他自己也对此也有深刻感受,听到王德民这么一问,他连忙摇头:“我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也没有发炎,就不用了。”

王德民也不去逗弄陈秀清,他将针头从针管上拆卸下来放到铝盒子里,玻璃注射器也拆开,这些东西可都是要用水煮消毒,重复使用的。

“两位爷们,今天就在这吃中午饭,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他快速地收拾好东西,给吕律开了消炎药用报纸包好,笑着说道。

“大爷,就别忙活了,我还得回地窨子,昨天晚上吃剩的饭菜都还有不少,还有元宝和狗崽没喂……”吕律一边说着,一边将裤子掖上。

元宝和狗崽没喂,这是个好借口,吕律用得顺手。

主要是不好麻烦、耽搁王德民。

“吃饭肯定是上我那里去更合适,我妈和妹妹都快回来了,她们做起来更快些,大爷,你就别忙活了,一起到我家里去吃,呆会大娘回来了,叫上大娘一起。”陈秀清那会放过将吕律请到家中的机会,也紧跟着说道。

“喂狗,不急那一会儿。”

王德民直接就瞪了回来,吕律的拒绝,让他有些不高兴,回头又看向陈秀清:“清子,我在吕律那里吃过饭,也在你们家吃过饭,咋地,让你们在我家吃顿饭就这么难?这你还跟我争?不是那个人,大爷还不留呢。”

“脚上有伤,我走不快,回去得要些时间……”吕律笑道。

“吃完饭,我用架子车送你回去,多大点事儿啊!”王德民沉着脸:“都老实在屋里呆着,不吃饭不准走。”

盛情难却,再推辞就真矫情了。

“那行吧!”吕律点头应了下来。

“我回去跟妹妹和妈说一声,省得她们回来看不到我人又急!”陈秀清想了想,说道。

“呆会你大娘回来,我会让她去说,你就别瞎折腾了!”王德民很不放心地看了陈秀清一眼,非常怀疑他这是不留下来吃饭的借口。

陈秀清只能笑笑,也跟着在炕上坐下。

见状,王德民这才放心地忙活。

他先给两人取了保温瓶泡了茶水,出屋后,很快听到了院子中传来鸡的惊叫声。

吕律和陈秀清对视一眼,两人赶忙朝炕边的窗户看去,看到王德民提着把刀,正在追着院子中那只最大的母鸡。

这年头,人们都习惯早上在将鸡放出来的时候,用指头从鸡屁眼里探探有没有蛋,有蛋的话,就将鸡关鸡窝里,直到鸡蛋下出来才会把母鸡放掉。

主要就是为防止母鸡跑到外面野地里或是别人家里下蛋。

鸡被捉习惯了,眼看跑不掉,干脆蹲地上不动,很容易就被抓住。

鸡蛋可是好东西啊,平时都舍不得吃留着卖的,更别说杀母鸡了。

陈秀清刚准备开口阻止,却被吕律给拦了下来,小声道:“呆会多给点医药费就行。”

“大爷会要吗?”陈秀清微微皱了下眉头。

“放心,我有办法!”吕律笑道。




“咯吱……”

木门被拉开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让扒在院子栅栏上目送着吕律离开的马金兰回神。

她回头看到陈秀玉正快步从屋里走出。

“黑灯瞎火的,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出来干啥?”马金兰语气不悦地问道。

“我出来上茅房,咋了?”

陈秀玉快步跑了出来,古怪地看着马金兰:“妈,你这进了院子不赶忙进屋,扒着栅栏往外看,这是在干啥?”

说着,她也伸着脑袋朝着往外张望,辨认出提着马灯跟着元宝走远的是吕律,立马叫了出来:“律……”

哪个“哥”字还没叫出来,陈秀玉就被马金兰一把拉了回来:“你个死丫头,也不看看这啥时候了,姑娘家家的,也不觉得害臊。”

“妈,你刚才看的就是律哥吧……你咋不叫他进来呢?”陈秀玉不解地问。

马金兰瞪了陈秀玉一眼:“叫啥叫啊,人就是让我给撵走的?”

“为啥啊?”陈秀玉有些摸头不着脑了:“律哥那是咱家的恩人,不招呼人进屋,咋还把人给撵走了?像话吗?”

“站院子栅栏外边,一声不吭地朝着你窗子瞅,被我回来撞见了,我不撵他才怪,鬼知道他打的啥主意。”

马金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陈秀玉脑门,弄得陈秀玉眨巴着眼睛,脑袋不断地往后缩,压低声音说道:“你让我省点心吧你,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万一被他祸害了咋办?妈可就你一个闺女。以后可不准再见他,跟着你哥去也不行,要让我知道了,我把你腿打折。”

“妈呀,你是不是想多了,站在院外,隔着窗子能看到啥?”

陈秀玉完全不知道马金兰脑袋里究竟是咋想的,明明老好的一个人,到了她这里,当贼防。

谁知道,一听这话,马金兰先火了,又是一指头戳到了陈秀玉脑门上:“你个死丫头,你还想让他看啥?”

陈秀玉被戳得彻底无语了,只能仰头看天翻白眼。

“还愣着干啥,你不是要上茅房吗?赶紧的,我帮你看着点!”

见陈秀玉傻愣着不动,马金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

陈秀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亲娘,甩甩脑袋,朝茅房走去。

等从茅房里出来,又看到马金兰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了,陈秀玉不由无奈地说道:“妈,回屋了!”

马金兰听到声音,这才提着马灯往屋子走。

“妈,律哥就没说他是来干啥的?”陈秀玉趁机问道。

“他只说来找你哥的,但我估计,那就是个借口。明天让你哥去找他一次就行。”马金兰边说边走:“我今天听到了不得的事情了,就是跟你张口闭口叫的律哥有关的,得赶紧跟你哥也说一声,太吓人了。”

吓人?

陈秀玉脸色变得有些担心,赶忙跟着马金兰进了屋子。

马金兰一到屋里,径直走到陈秀清的房间,敲响房门:“秀清啊,秀清,赶紧醒醒,把门开开,妈有事要说。”

陈秀清还在养伤,整日除了吃喝拉撒和在外边溜达,其它大部分时间就躺炕上,大概是睡得太多了的缘故,那是越睡越想睡,到了这段时间,那是在炕上一趟,被子一盖,就能睡得呼呼响。

这倒好,省得熬灯费油。

马金兰在外面连叫了三四遍,他才一下子惊醒过来:“干啥呀妈?”

“赶紧把门开开,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马金兰在外面又重复了一遍。

“等等啊,我穿衣服!”

陈秀清先摸索着将煤油灯点上,把衣服穿好,这才趿拉着袼褙鞋去将房门打开,让马金兰和陈秀玉进屋。

一家三口在炕上坐下,陈秀清问道:“妈,啥事啊?”

“吕律刚刚到院子外边……”

马金兰先是把自己将吕律撵走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陈秀清白眼连番。

“妈,你这么做也忒不厚道了!”

跟陈秀玉一样,陈秀清也觉得马金兰做得过分了。

在他们的概念中,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跟别说吕律这等活命的大恩了。

这一点,陈秀清是最有感触的。

恩人来找自己一趟,竟然没好好招待。

是,马金兰所说的那些,确实有些那方面的嫌疑。

可吕律不是还连院子都没进吗,万一吕律是有别的缘故,马金兰这么做,就有点诛心了。

陈秀清很清楚,这种活命大恩难报,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日里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自己多上上心。

这下好了,弄得人寒心。

谁知,他话刚说完,马金兰就一句话怼了回来:“我说你们兄妹两个,什么时候能长大点,懂事点,妈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这人心隔肚皮啊……反正妈觉得他不靠谱儿,你们俩都得小心着点,别跟他走的太近,我怕会出事儿。知道我刚才为啥出去的吗?”

“你不说,我们哪知道啊?”

陈秀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在外面被一阵数落,到了陈秀清房间里,事情被重复一遍,又被数落一次,她都后悔跟进来了,可又想知道马金兰究竟想说啥,毕竟是关于吕律的。

于是,陈秀玉催促道:“妈,你就别唠叨了,赶紧说说,究竟是啥事儿?律哥咋了?”

“我今天下地干活回来的时候,遇到你胡婶了,神神叨叨地跟我说,让我小心提防着点地窨子那盲流子。我回来后越想越糊涂,这不,吃了饭后就专门到她们家去串门了,就为了问这事儿。

结果一听,这可把我吓着了。

你崔叔跟她说的,说是今天进山山上下套抓沙半鸡,回来的时候,看到吕律扛着枪领着狗,撵着两个小年轻从林子里跑出来,块头大的那个,被元宝咬得老惨了,浑身冒血。

最后两人逃到汽车上,开着车子跑,还被吕律打了一枪,车窗和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人有没有被打中却不知道,老吓人了。

他当时就不敢吱声,从林子里悄摸着回来的,知道那盲流跟咱们家走得比较近,就让你胡婶提醒一句,他们都不敢声张。”

马金兰一脸惊慌。

所说的话也让陈秀清和陈秀玉凝重,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究竟是咋回事儿啊?”

“不知道,你崔叔他也不清楚,只是说吕律太凶了,可不敢上前去问。”

马金兰摇摇头,接着说道:“你知道他刚才在院外是啥样的吗?扛着猎枪、身后插着镜面大斧,还领着元宝和三条狗崽,在院子外面又鬼鬼祟祟的,你说妈能不担心吗?尤其是你们兄妹俩,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爸走得早,妈就看着你们俩活,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让妈咋办啊?”

说着说着,马金兰竟是眼睛一红,眼泪珠子就开始往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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