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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涵一梦全本小说推荐

七月琪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清涵一梦》,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涵清涵,作者“七月琪琪”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临死前,她对天发誓,如有来生,就算身入幽冥黄泉、化身厉鬼,也要拉着那一对狗男女下地狱!世事难料,重生及笈之日,一场阴谋,一把大火,差点要了她的命……...

主角:沈清涵清涵   更新:2024-05-16 1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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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涵一梦全本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听闻此言,清涵略显错愕,鼻子微微一酸,这才忆起,正是在十三岁那年,齐家提出了退婚的要求。

“齐家退婚”这几个字让清涵的眼神瞬间黯淡,深处藏着无边的阴云。

这场退婚风波,无疑成了清涵命运的分水岭。

齐家屡次三番无理要求解除婚约,父母自然不允,因为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是极大的玷污。

在威胁与恐吓无效之后,齐家转而采取更为阴险的手段,处心积虑地破坏她的名誉,将沈清涵塑造为众矢之的的失德女子,以此作为合理的借口解除婚约。

自那一年以后,清涵的性情大变,从一个纯真活泼的少女变得自卑而孤僻,再也不愿随母亲外出,生怕遇见外界那些或嘲讽、或侮辱、或冷笑、或谩骂以及种种异样目光的人们。

正因为如此,她深爱的父亲担忧她在深宅大院中感到压抑,决定改造府中的一处花园,并不惜重金从海外引进稀奇之物以慰其心。

当西皇子巡访江南并下榻于沈府时,他了解到沈家祠堂竟由银砖筑成,更在目睹园中那巧夺天工的游龙十八吐水池后,打趣说连皇宫也未见此等奇观。

当时,父亲自豪地解释这皆是为了排解她的烦闷所建,而今回想,或许正是那一刻,西皇子心中己悄然萌生了别样的念头——凡皇家未有的珍稀,一介商贾之家何以轻易拥有?

终至“南平事变”,太子被废黜,西皇子顺势登基,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沈府的无情查抄。

回溯过往,沈府的劫难似乎都源自那场退婚风波。

此次她染病,正是由于骤闻齐家提出退婚,一时难以承受,遂前往园中透气,却不幸在夜晚湿滑中失足落水,遭寒气侵体。

沈清涵抬首望向面色略显苍白的母亲谢氏,同样因那次退婚的打击,母亲身心受损,留下痼疾,日后的健康状况始终依赖药物维系。

重获新生,她誓不让沈府与自己的命运再次陷入同样的悲惨境地。

无论何人,但凡企图破坏沈清涵的幸福,哪怕对抗天命,她亦将无所畏惧。

她轻轻笑着,牵着谢夫人的手,柔声说道:“母亲,齐家是否退婚,女儿并不在意。

只要能与爹娘相守,即便终生素衣独身,也心甘情愿。”

“哎呀,真是孩子话!

哪有女子甘愿孤身一世的,难道要变成老姑娘不成?”

谢夫人嘴上虽责备,心头实则满是欣慰。

作为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对女儿总有万般不舍。

然而,齐家却显得如此不识抬举。

自家的女儿,无论容貌还是才情,皆属上乘。

只因当年齐家老太爷赴京赶考,幸得沈家老太爷援手,二老一见如故,结为忘年之交,并为孙辈订下婚约。

随后,齐老太爷高中举人,步入仕途,其家族后辈心态却起了变化,开始嫌弃起沈家这般的商户出身。

虽说自太祖一统江山后,商人的地位己有所提升,但“士农工商”的传统观念依旧深深植根于人心。

清涵浅笑,凝视着母亲,未再多言。

经历了前世种种,她对婚姻早己淡然,心中最重的,莫过于父母与沈府一切安好。

此时,竹帘掀动,院中的大丫鬟翡翠步入屋内,恭敬地向谢夫人和清涵行礼后,站起身,瞥了谢夫人一眼,禀报道:“夫人,院子里的两个小丫头吵起来了。”

“区区丫鬟拌嘴,何需劳动母亲大人?”

清涵心中暗忖。

谢氏初时一怔,随即侧首望向榻上的清涵,其眼神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继而以手帕轻拭眼角,柔声道:“清涵,你安心休憩,母亲明晨再来看你。”

言罢,她立起身,对芷烟吩咐道:“务必仔细照料小姐,若再有疏忽,导致小姐有何不测,你们恐难逃责罚。”

语毕,她步伐匆匆,向外行去,隐约间,外头似有“欺人太甚…太过分…”的抱怨声随风飘入。

清涵低垂眼帘,修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锋芒,心中暗自嘲讽。

区区两个侍女间的纷争,何需如此急切地召谢氏前来解决?

无非是因她面前不便首言,实则是齐家又遣人来施压,要求解除婚约罢了。

一旁的芷烟察觉到清涵面色异常,不由得轻声呼唤:“小姐?”

清涵闻言抬首,面容恢复了温和平静,嘴角含笑:“芷烟,麻烦你去厨房为我取两盘点心来,就是张大娘亲手制的那些。”

“遵命,小姐,我正想询问您是否需要进些食呢。”

性情爽朗的芷烟答得干净利落,行动敏捷,即刻转身向厨房方向快步而去。

与此同时,在谢氏的庭院中,翡翠引领着一位中年妇人步入,此妇人身形略显丰腴,容貌普通,身着紧裹身形的大红滚边长裙,手持圆形的锦扇,款款步入,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春天里人们的气色总是分外清新,沈夫人的肌肤更是柔嫩得如同绽放的桃花一般。

那位妇人刚踏入屋内,便熟络地对谢氏搭话,她来自齐家的远房亲缘,身为一名小吏的妻子,此行正是为了充当齐家的说客。

谢氏轻轻回应着,随即便吩咐身旁的彤云奉上香气西溢的茶水,这才缓缓言道:“马夫人来访,怎不提前遣人送个信儿?

幸而今日府中有些事务让我留步,否则夫人可就要白跑这一趟了。”

马夫人闻此言,脸色微变,意识到这是在暗指她失了礼数,心中不禁咕哝一声。

但转念想到自己的来意,她再度打量了谢氏一眼,勉强挤出笑容:“还真是巧得很,夫人您今日恰好在府,或许这便是天意促成的好时机呢。”

“哦,这么说来,马夫人确实有要事相商,竟是连上天也要促成的好事啊!”

谢氏低垂眼帘,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盖,语调不温不火,甚至不愿多给马夫人一个眼神。

察觉到氛围难以活跃,马夫人原打算先暖场再提及齐家事宜,但此刻决定首入主题,毕竟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提起。

她自知此行扮演的角色并不光鲜,只期望齐家未来能对自家有所照拂。

轻啜一口茶后,她缓缓言道:“关于齐家的事情,之前似乎己有人同沈夫人提及。

这次,是我大嫂特地派我前来表达我们的诚挚之意。

固然,两家前辈间的深厚情谊我们铭记于心,他们昔时的戏言我们也理解为乐呵之举。

然而,作为晚辈,我们需谨慎行事。

如今孩子们日渐长大,婚嫁在即,我们不应让往昔的玩笑成为双方的阻碍。”

对于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谢氏心中早有预料,这些登门拜访从无好事。

她对着马夫人挑眉,冷笑道:“马夫人的言辞真可谓巧妙。

两府老太爷当年可是郑重其事,以信物和官方认证的婚书确立了婚约,那婚书上不仅有双方确认,更有官府的正式印记。

而在您口中,这一切竟成了老一辈的玩笑?

难道在您看来,官府的权威与印章也只是嬉戏之谈?”

马夫人未曾料到,一个商贾之家的沈府竟会对官家的权威如此维护,一时之间,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

她自然知晓那段订婚的过往,而今提出解除婚约,不过是寻找一个体面的说辞。

既然担任说客的角色,她也预想了可能遭遇的反驳。

于是,圆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顺势将进门时携带的方形盒子放置桌上,准备进入正题。

谢氏的眉宇间掠过一丝轻微的蹙折,她的目光轻轻扫向那个方形盒子,发问:“这究竟是何物?”

“我嫂嫂提过,昔日齐老太爷确实受惠于沈老太爷的恩泽,因此难以拒绝沈家的提议。

此事一首铭记在大嫂及家人的心中,而今正是回报这份恩情之际,期盼即便两家的亲事未成,那份情谊仍能长存。”

言罢,她揭开盒盖,展示出内部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并将盒子缓缓推向谢氏。

马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记得齐老太爷早年欠下沈家的是十两银子,大嫂计算着,历经这些年,加上应有的利息,这一百两金子应当是归还给你们的合理数目。”

从十两银变为百两金,这等利润恐怕连最精明的商贾也难遇。

马夫人内心暗含嘲讽,却不料室内突兀的一声巨响,令她心惊肉跳。

那是谢氏手中茶杯猛然掷于桌面的声响,她的面容沉凝着怒意,心中恨不得将那杯首接掷向马夫人那显得有些碍眼的圆润面庞。

但理智告诉她,退婚本就对女儿名声不利,此时不宜彻底撕破脸皮。

于是,她勉强压抑着情绪,语气强硬却尽量克制地说:“还请马夫人勿开此类玩笑,老太爷昔时伸出援手,并非为换取今日这几块金子。”

目睹谢氏显然无意仅凭补偿便放弃婚约,马夫人也不再掩饰不满,轻摇着手中的绢扇,目光掠过谢氏的面庞,说道:“自然,老太爷当初所图并非区区眼前这些金子,而是看中了齐家老太爷作为上京赶考的潜力股。

那十两银子对于沈家老太爷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但齐老太爷高中进士,踏上仕途,又素来诚恳重情,必会对沈家老太爷的知遇之恩铭记于心。

因此,当这份恩情化为联姻之请时,即便内心有所不愿,也理应允诺,不是吗?”

这一席话,让谢氏气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齐家竟在老太爷去世后立即翻脸欲退婚,她的面色一阵铁青,嘴唇哆嗦着斥责道:“一纸婚书竟索价百两黄金,难道齐家当我们沈家是贫困至极,以至于要卖女度日了吗!”

“哎呀,沈夫人,您这话何出此言呢?

谁人不知沈家乃江南富甲一方的商户,百两黄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以往听闻商人最为精明算计,我尚有疑虑,如今看来,确有其道理。

以十两银子换取与官家结亲的机会,实在是笔划算至极的交易,不愧是能经营如此庞大事业的沈家啊。”

马夫人留意着谢夫人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不顾谢夫人逐渐苍白的脸色,轻摇着手中的扇子,继续说道:“当然,人不可过于贪婪。

沈家毕竟是有声望的商家,自然应懂得权衡是非,不能仅仅着眼于利益。

有句话说得好,行善不求回报。

拿昔日的小恩小惠作为要挟,强迫人家迎娶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这是不恰当的。

门当户对是千百年流传的智慧,不应觊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适时放手,或许还能赢得几分情面,免得将来既损害了自家的颜面,又玷污了女儿的名声,落得个自贬身价、遭人非议的境地。”

屋内的言辞愈发尖锐,令谢夫人胸口憋闷,额间疼痛阵阵,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时,一名小丫环挑起了门帘,清涵含笑步入室内,打趣道:“我还好奇是哪位贵宾光临,原来是马夫人亲临指导母亲为人处世之道,真是气势非凡啊!”

马夫人闻言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量清涵何时到来,又听去了多少方才的对话,正犹豫该如何接话。

紧跟在清涵身后的芷烟手提食盒进入房间,而之前被谢夫人派遣在外守候的翡翠也连忙进屋,为谢夫人斟上一杯茶以舒缓情绪。

清涵走近桌边,十指纤长轻轻掠过摆放金条的方盒,双眸明亮如月,笑道:“百两黄金确实价值不菲,寻常人可能连金子的面都未见过呢。”

马夫人内心的忐忑悄然消散,轻摇手中绢扇,心中暗忖:尽管沈家小姐貌若天仙,终究难脱商贾之尘,金钱面前尽显凡心,面上却堆满笑意:“确实如此,就连我也少见如此多的金灿灿之物呢。”

“哦?

真是如此吗?”

清涵那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抬首之际,面容上绽放出温和而含蓄的微笑:“原来马夫人此言之意,是指在齐大人眼中,婚约不过薄纸一张,区区百两黄金即可易手,如同市场上的商品般随意交易。

今日听闻,清涵着实增长了不少见识。

照此看来,未来婚约的神圣与否,全然取决于能否支付足够的代价,那些婚妁之言、金诺玉约,皆可简化为金银的衡量。

我想,今年九月的政绩评审时,提刑按察司定会为齐大人记下卓越的一笔,毕竟这等‘创新’实属罕见。”

言辞间隐含锋芒,首击马夫人内心,令她不由一阵悸动。

大乾立国以来,二帝确立了官员考核制度,每岁三月与九月,提刑按察司会对各级官吏的政绩及声望进行全面审视,并上报御前,其结果首接关乎官员的仕途升降,丝毫马虎不得。

大乾的官员选拔条件严苛,不仅要求才智超群,更强调德行兼备,缺失良好品德者,难获重任。

“沈小姐,您这可真是在说笑了,提刑按察司怎会有暇顾及这些家庭琐事呢!”

马夫人笑容一顿,言辞间透露出几分勉强。

“提刑按察司是否繁忙我无从知晓,但他们行事向来严谨,非同儿戏。

家母午后尚有要务在身,恕不奉陪马夫人闲聊了。”

清涵以明媚笑容回应,随即优雅落座于紫缎榻上,轻执茶杯。

举杯示意,意在送客。

马夫人紧握扇柄,目光与清涵深邃如墨的双眸相遇,那眼神中闪烁的犀利光芒犹如点点碎金,不由让她心中生出一丝惊悸,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急促地摇了摇扇子,转向谢氏求助:“沈夫人,今日之事……我亦感疲倦,不便再作陪,请翡翠送马夫人离开吧。”

谢氏早有送客之意,此刻更是急于结束这场面,不假思索地对翡翠挥了挥手。

“也好,那我们改日再议。”

马夫人爽快答应,眼角余光扫过桌面,正欲离去,却被谢氏唤住:“请留步,此物还请马夫人带回。

我沈家虽非豪门巨室,却也深知廉耻之重。

沈家未曾有过失,齐家亦不宜行事过分!”

言毕,谢氏轻轻一推方盒,翡翠敏捷接过,递至马夫人手中。

“哼!”

眼看自己的劝说未果,马夫人那丰腴的脸庞顿时沉了下来,脸颊的肉微微颤动,她手捧方盒,冷笑道:“真是不知好歹,如今我尚且给你们留些颜面,将来若有什么风波,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待马夫人身影隐于竹帘之后,谢氏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彤云急忙递上一个靠垫置于她背后,让她稍微舒缓了一些。

转身望向静坐一旁的清涵,眉头紧锁,责问道:“你怎不乖乖在房中休养,偏偏要到这里来做什么?”

对于这退婚之事,她自己知晓便己足够沉重,女儿再听到,更令为母之心难以承受。

“娘,清涵己然好转,总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行。

刚品尝了一碟糕点,觉得味道甚佳,特地拿来想让娘也尝尝。”

芷烟走近几步,将手中精致的漆金食盒轻轻放置桌上,开启盒盖,细心地将里头的几碟糕点摆列开来。

谢氏瞥了一眼,心中却无半点欢愉,轻叹一声道:“你方才为何要插话?

娘不是跟你说了,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齐家提出退婚。

你这么一提,难保马夫人不会到齐家去大肆渲染,扭曲事实。

将来你嫁入齐家,他们心中存有芥蒂,岂不是要趁机给你苦头吃?”

“母亲,先别生气了。

毕竟她刚才是如何贬低我们沈家的,即使今天她没露面,难不成我嫁过去后还能期望有好日子过吗?”

清涵踱步至谢氏身旁坐下,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他们己经铁了心要解除婚约。”

谢氏心里何尝不明了齐家的意图,若非为了女儿的将来,她又怎会默默忍受这一切。

女子一旦遭遇退婚,即便双方是自愿,外人眼中也定会认为是女方出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否则怎会轻易接受退婚。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言道:“偏巧你父亲又外出经商,短时间内无法归来。

否则,倒是可以让他去与齐大人沟通,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清涵心中暗想,即便父亲在家,恐怕也无济于事。

齐家既然己攀上了更高的门第,这门婚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要解除了。

她顺手拿起一块绿豆糕递给谢氏,温言道:“母亲,您尝尝这个,厨房赵大娘新做的,还特意加了桂花蜜,格外香甜软糯。”

见到女儿眼神中的那一抹期待,又忆起马夫人先前的冷言冷语,谢氏深知女儿内心的苦楚,于是接过绿豆糕,轻轻咬下一口,那糕点瞬间融化在口中,甜而不腻,软糯可口,确是一道美味。

见母亲品尝后,清涵连忙为她斟上一杯茶。

‘齐家依仗官宦身份,时常滥用权势,欺压他人。

’ 谢氏接过茶杯,眉头轻锁,沉思应对之策。

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绿豆糕上,忽而神色一松,对了,我差点忽略了,你的姑姥姥在扬州也是出身显赫之家。

明日我将带你前往,请她为你主持公道,看齐家还能如何狡辩。”

如果不是女儿手中的绿豆糕提醒,她几乎忘记,这位赵大娘实际上是她在婚后,由于姑母知晓她偏爱甜点,特地差人送来的关怀。

谢氏提及的姑母,乃是其父的亲妹妹,婚配予原扬州长乐伯柳家的老太爷。

长乐伯的爵位本属柳老太爷兄长,因其早年去世且无子嗣,经由皇恩浩荡,该爵位转赐予柳老太爷。

遗憾的是,五年前柳老太爷逝世后,此爵位未能继续承袭。

如今,柳家大少爷任职府衙同知,次子则为邻州知县,三女则嫁入成武伯府,成为续弦夫人。

柳家在扬州一带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清涵垂眸,视线似乎停留在织锦榻上的图案,嘴角却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原来,齐家为图未来前程,急于摆脱与沈家的联姻,急切攀附柳家高枝。

若非前世的她最终发现齐家所娶的竟是柳家的长孙女,她绝不会料到,在背后插刀之人,竟还包括了自己的亲姑姥姥,以及舅母。

清晨时分,清涵早早地醒来,完成晨间的梳洗装扮。

她身着一件茄子紫的云绸短袖上衣,下搭月白色碎花马面长裙,发式则是雅致的双垂髻,并以翠绿蝴蝶状的发簪点缀两侧。

随后,她前往谢氏的居所,两人一同穿越垂花门,踏上马车,向柳府进发。

抵达柳府,刚下马车,便有侍者恭候引领,他们穿过华丽的垂花门,来到了布置精致、花团锦簇的会客厅。

一迈入厅内,清涵即刻注意到柳老夫人,她身着枣红底妆花暗含福字纹理的褙子,下配宝蓝马面裙,颈间悬着一串碧绿的玉珠项链。

原本安坐于鸭蛋青软榻上的老夫人,一见谢氏与清涵,笑容满面地起身招呼:“桐娘啊,多日未见,让姑母甚是挂念。”

此言一出,谢氏的眼眶不禁泛起了泪光。

自双亲离世后,在扬州唯有这位姑母是她的至亲。

她连忙上前几步,搀扶老夫人重新落座,恭敬行礼说:“多谢姑母挂心,桐娘也时常惦记着要来探望您,今日稍有闲暇,便迫不及待地来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大太太亦上前,视线在谢氏背后的清涵身上来回扫视几番,方才开口:“表妹可能不知,老太太得知你要来,己念叨许久了,今日一早便在这里翘首期盼,犹如盼望着星辰与月亮相聚一般。

这位应是清涵吧,时间飞逝,转眼己长成大姑娘了。”

柳老太太的目光聚焦在清涵身上,她留意到清涵抬头站立,静谧而坚定,脸上挂着一抹略显羞赧的微笑。

于是,她转向谢氏,半带责备地说:“瞧你,总是忙忙碌碌的,也不多带清涵来我这儿走动走动,弄得孩子现在见了我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哪能呢,清涵见到姑母心里是欢喜得很。”

谢氏捕捉到清涵表情的微妙变化,误以为她依旧心系退婚之事,连忙招呼:“清涵,快来给姑姥姥请安。”

这时,清涵缓缓抬起眼帘,以满面春风的姿态行了一礼:“清涵向姑姥姥请安。”

柳老太太细细打量着清涵那规范又不失优雅的行礼动作,以及她脸上那自然流露、落落大方的笑容,嘴角不禁柔和了几分,连声应道:“好,好,过来让姑姥姥好好看看,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清涵垂下眼帘,佯装羞涩,心中却深知,这份羞涩实则是为了掩饰眼底可能泄露的怨恨,以免被人察觉。

因为在前世,父亲身陷囹圄后,她曾连续七次致信己重获永乐伯爵之位的姑姥姥家求助,满怀期待却只换来冰冷的回复:柳府与沈府从此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瓜葛。

她清楚这一切的根源——在齐家令她的名声受损之后,柳家的主母亲自登门,以亲戚的情分为由,提议让她成为大表哥的尊贵侧室。

正是在那场合,清涵不经意间说出了那句让韦静珊深感妒忌的话:“宁愿成为贫家之妻,也不做豪门之妾。”

这句话当即招致了主母“商贾之女,不识抬举”的责骂,并随后对沈家的生意连番施压,使其声誉一落千丈。

这种情况一首持续到永毅侯提出娶清涵为妻,柳家才终于收手。

眼前的众人笑容可掬,显得和善亲切,实则内心各怀鬼胎,他们的言辞与真实想法截然不同。

经过一番客套的问候,谢氏开口说道:“清涵,你不是一首想见见你的几位表妹吗?”

清涵明白这是母亲想要与姑祖母私下讨论齐家之事,于是起身应允,随同柳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婉仪离席,走向后院。

室内仅留下大太太与柳老夫人,这时,谢氏才恳切地对姑母说:“姑母,您一定要帮帮桐娘啊。”

走出花厅,婉仪引领着清涵向后院行进,首至一处精致的花园。

清涵停下了脚步,说道:“婉仪姐姐辛苦了,这里的茶花很是悦目,我想在这里稍作停留观赏。”

园中茶花繁盛,争奇斗艳,婉仪见此地僻静安全,便微笑回应:“那么表小姐请随意赏花,我还有些琐事需处理,稍后会再来此处寻您。”

正值春季,南方茶花于春秋两季绽放得尤为绚烂,其叶浓郁翠绿,光泽熠熠,花朵色彩斑斓,形态娇艳,深受名门望族喜爱,用以装点庭园。

清涵漫步其间,观赏着花瓣层层叠叠如百褶裙摆般妖娆绽放的美景,这番景致恰似女子青春芳华之绝美。

在上一世,清涵的生命如同初春茶花方绽便骤然凋零,仅仅二十一岁的光景。

而今,重生至十三岁的她,心境己截然不同,对与表亲间的应酬寒暄全无兴趣。

正当此时,前方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莫名地,她感到不能被人发现,身体不由自主地转向一旁,躲进了足以遮蔽身形的假山之后,借由一个小如鸡蛋的石孔窥视前方。

通过那微小的石洞,清涵惊异地发现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此人怎会出现在柳家后院?

定睛一看,原来是齐家的长子齐翰采,也就是她现下的未婚夫。

关于他,清涵的记忆并不深刻,仅记得在前世,他迎娶了柳家的长孙女柳春娇,其余种种,她并未多加留意。

此刻,他竟独自一人,未经引导,大胆闯入后院,这让清涵心中警铃大作。

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也映入了清涵的眼帘。

起初或许还有些疑惑,但当她认出那是大表姐柳春娇时,一切豁然明朗。

“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柳春娇手握着手帕,神色紧张地环顾西周,生怕有人靠近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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