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天南一的现代都市小说《千术:纵横天下》,由网络作家“酒鬼张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千术:纵横天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韩天南一,讲述了千门分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而我是一个正将,也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踏上这条道路。我希望用我自身的经历能告诫大家,一步踏错终身错,远离赌博!才是人间正道。...
《千术:纵横天下》精彩片段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下了张老板的渔船。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韩天,我想父亲也是如此。
但是韩天就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只顾着低头走路。
等到了家,父亲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韩老弟,你这运气着实太好了呀。”
韩天笑了笑,好像刚才赢钱的不是他一样。
韩天淡淡的开口说:
“哪里有什么运气。沈大哥……其实我是一个老千。”
老千?
在那时候的我听来,完全不知道这儿是一个什么职业。
我好奇的问着什么是老千?
父亲听到韩天的话,却是瞪了我一眼,意思是不让我再出声。
然后就把我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我却看到,父亲在听到韩天说自己是老千的时候,表情显得很凝重。
后来我才知道,韩天看出了吴麻子和张老板有问题。
因为吴麻子那么光明正大出千,其他的渔民老实,但是张老板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
而且韩天看出来吴麻子也就只是学了个蹩脚把式。
甚至严格来说,吴麻子根本算不上是老千。
加上他听到父亲说吴麻子偷鸡摸狗。
就知道,他肯定认识自己手里的这块手表。
毕竟哪个偷鸡摸狗的人能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呢?
于是,便有了韩天拿手表当赌注的事。
因为他知道吴麻子不会拒绝。
我那时候很好奇,韩天到底是怎么把牌换掉的。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韩天说出了他换牌的过程。
韩天说自己没有机会洗牌 ,就没机会碰到牌 ,也就没有办法藏牌。
所以他看了两把牌,但其实在他看完牌,把牌扔到牌堆里时。
牌堆里的牌就已经只有两张了。
把牌藏在袖口里,这一招韩天说叫袖里乾坤。
然后韩天把两把牌的A都藏了起来。
我追问韩天怎么知道第三把牌也有A,他笑了笑说:
“吴麻子那个棒槌,之前把所有的A边角折了一下,被我看到了。”
“他应该自己手里一直拿着三张K,害怕遇到豹子A,所以就都做了记号。”
我又问他那为什么要故意把手里的散牌给我看。
韩天听了哈哈一笑说道:
“因为你小子傻啊,你每次看到你爸拿了大牌,眼珠子都蹬的跟牛一样。你爸拿了小牌,你那眉头就皱的跟什么一样。”
“我就是故意让你看到的,然后你果然一看就开始皱眉头。”
“吴麻子那棒槌都看你好多次了,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就是故意让他看你表情的。”
我心里不由得也觉得自己有点傻。
等我把心里的疑问都问完后。
韩天收起了笑容,又回到了之前的平淡。
他转过头,问我觉得他厉害不厉害。
懵懂无知的年纪,好奇之下就点了点头。
韩天又接着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这个手艺。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当韩天听到我愿意学,他的嘴角扬了扬。
又让我去问问我爸的意见。
可没想到我只是提了一嘴,父亲本来还乐呵呵的脸上立即就变了脸。
他严肃的警告我,如果我要跟韩天学出千,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我当时并不知道当老千意味着什么,父亲严厉的话语,让我十分委屈。
我告诉了韩天父亲不同意。
他听了并没有多少的意外,好像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是这样一般。
那天晚上,韩天和父亲吃了饭后在家一起聊天聊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们聊天的内容是什么。
只是中间韩天把我叫去,又问了一次我想不想和他学手艺。
虽然父亲说我学了就不认我,但是我还是说了声想。
现在想想,当时的想学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年轻人嘛,又傻又天真,看到自己不会的又觉得厉害的东西。
总是忍不住好奇心的。
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少年一时的好奇,竟然会让我这一生都为之后悔。
第二天一早,父亲把我叫到了他面前。
父亲也没说话,那就那么一直静静的看着我。
父亲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看过我,就好像想要从表面看穿我的内心一样。
我被父亲看的有些心虚,就把头偏到了另外一边。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父亲开口: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韩天学千术?”
想到我之前的坚持,我就又点了点头。
父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性子倔,可是如果让我答应,那就是害了你啊!”
父亲说完点了一支烟,也没有再继续和我说话。
自顾自的抽着烟,显得格外的心事重重。
我仔细打量着父亲。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父亲。
我看到了他那常年因为捕鱼导致的极其沧桑的面容。
还有那鬓角已经冒头的白发。
我仔细的思考着父亲刚才说的话。
许多年后我无数次的回忆起这一幕,每一次的回忆,都能感受到父亲当时的无奈。
但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
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沾染上和赌字有关的任何东西!
晚上我们一家人和韩天在一起吃饭。那天的晚饭很丰盛。
比我吃过的任何一顿都要丰盛。
晚饭过后,父亲对着客厅里爷爷的遗像上了三支香。
嘴里也一直在念叨着什么,虽然我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但是大致的意思,应该是在和爷爷讲这件事。
父亲大概念叨了十分钟左右。
然后在爷爷遗像的左右,各放了一把小木椅。
椅子是那种带靠背的小椅子,不高。
但是有点像缩小版的太师椅。
很多农村家庭出生的人,应该都知道那种椅子。
放好后,父亲坐在我的右手方向,韩天坐在左手方向。
韩天坐的位置如果不按照我的方向来看其实是右手。
在我们那边,早期的时候座位的位置也有很大的讲究。
一般正中间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一般坐的都是长辈。
除了中间,就是右手方向为尊,包括我们那边酒桌上喝酒打圈也是一样,都是从自己右手开始。
等他们都落座后,母亲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还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也不说话。
韩天开口说:
“沈南一,我叫韩生天。”
“在我拜师的时候,我师傅给我改名字叫韩天。”
“寓意是让我给自己留一线生机在沟壑间,希望我能做事都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韩天说完,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看我点头接着说:
“我入的是上八门的千字门,平常人把我们叫老千。但是我想告诉你,千字门,并不只是依靠赌局生活的老千。”
“这样的老千只是最低等的老千,至于真正的千字门,我以后会慢慢的带你了解。”
“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入我千字门,当我韩天的徒弟!”
我抬起头先看了看父亲 ,又看着韩天说:
“我愿意入千字门,当韩天的徒弟!”
在韩天听到我愿意后,好看的脸上露出笑容。
在我说完后,父亲让我跪下先对爷爷的遗像磕了三个头。
意思是逝者为大,长者为尊。
紧接着又让我对韩天磕三个头,最后才是对我的父亲磕头。
等我给父亲磕完头后,母亲给我端来了三碗茶。
茶碗用的是我们家里平时吃饭用的大瓷碗。
让我依次给爷爷,韩天和父亲敬茶。
在我给韩天敬完茶后,韩天看着我笑了笑他说:
“受了你的三个头,喝了你的拜师茶。”
“以后你就是我韩天的徒弟,你是第一个徒弟,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今天我给你改名。”
“从今以后,你叫南一。”
“我希望你记住这个一字。千字 一门只有赢家和输家,只有事事做到极致做到第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还有我也同样希望你,不要忘了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韩天的这几句话,看似简单。
我却用了一生才明白,这个输赢第一看似最难。
但是最难的却是,永远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拜师完成后,父亲便让我回去了房间。
并没有想象中的师门训话,或者禁忌之类的。
而父亲和我师傅就坐在客厅继续聊着天。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我被父亲叫起来。
坐在饭桌前还迷迷糊糊的我,看到桌子上放的是几碗饺子和一点咸菜。
我就纳闷了。
因为在我们这边的风俗,一般除了正餐以外早饭基本是不会吃饺子的。
但是除非是有家里人要出远门了。
而从外地回家的第一顿,我们会吃面条。
我们当地叫上车饺子下车面。
就在我不解时。
父亲坐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慢慢吃着饺子。
吃着吃着,我却无意中瞥见父亲的眼圈红红的。
不等我发问 ,父亲就说:
“吃完早饭你就和你师傅一起出门见见世面吧,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了。”
我听了父亲的话,手上一松,筷子上的饺子又掉回了碗里。
虽然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离开家。
我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剩下的很多话说出来就会显得很苍白。
我紧了紧手里的筷子 ,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并不是我不想在家多待一会。
而是我已经感觉眼前的视线在慢慢的模糊。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想在家人面前掉眼泪。
吃完早饭我接过了母亲拿给我的行李,转身和师傅一起出了家门。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几件衣服用一个小布包装着。
父亲和母亲并没有送我们,而是站在家门口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我。
离开的路上,我一次次的回头。
看着家门口的父母,从模糊的人影慢慢变成了两个再也看不清楚的小黑点。
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我开始有点后悔,后悔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就要和韩天一起学习千术。
不然我现在应该还在家里的被窝里躺着,睡醒了就帮着父母一起做农活。
平时上上学,有时间就帮着父母一起抓抓鱼。
这样的生活很好,我很舍不得。
尤其是舍不得家里的父母。
我师傅在一旁给我递了一张纸巾,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我。
看着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却在旁边笑嘻嘻,看的我气不打一处来。
刚认识我师傅的时候,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后来的随着关系越来越熟,他就天天开我的玩笑。
我也还击说到。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欺负我,你就是忘恩负义!”
他听了也不生气,就笑嘻嘻的说他自己本来就不是好人。
而且他还说救他的是我爸,不是我!
每次斗嘴我总是占不到便宜,还把我自己气得要死。
就这样说说笑笑。
我们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我师傅说要先去县城,县城里有火车站。
我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
在去县城的班车上我看了看行李里面的东西。
除了一些衣服,还有一叠用报纸包的严严实实的钱。
我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大概是五百块。
到县城坐上了火车,我才知道,我们去的目的地是郑州。
因为距离不远,大概十一 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就下了火车。
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衣着光鲜有的比我还破。
我师傅拉着我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餐馆。
他说这边的胡辣汤很有名,一定要尝尝。
说实话,刚进大城市的我。显得还是有些土气,感觉什么都充满了新鲜。
随着老板端上来两碗胡辣汤和两根油条。
我也顾不得再去打量那些有的没的。
放在眼前的油条和胡辣汤才是重点。
毕竟因为地域的原因,加上我又是个农村小子。
离家之前肯定是没吃过这些的。
我三下两下把油条塞了一大嘴,又美美的喝了一口胡辣汤。
那叫一个香!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一想起来我就馋。
每次路过郑州,也都会去再吃一次。
正当我和我师傅吃的正香的时候,一个裹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站在我们两人面前。
那男人一脸的胡茬,看起来有点猥琐,估摸着有个三十多岁。
盯着我师傅用一口河南话说:
“老乡,要BP机不?你要是看不上,俺这还有大哥大咧”
说着就把裹在身上的军绿色大衣掀开了一个角。
随着他手一揭,露出了大衣的另一面。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
我的乖乖!
好家伙,那人大衣背面的是一排排用铁丝固定的BP机,还有一只崭新的黑色大哥大。
那种BP机我原来看过张老板用过。
那个年代还没几个人用的起移动电话。
所以就有了BP机。
BP机是通过别人打你的号码,然后会有消息显示在BP机上。
然后你再给别人回过去就行了。
别看现在人手一个手机,但是在那个年代,BP机都可以说算是价格不菲了。
年轻一点的兄弟可以问问你们的父辈,他们肯定用过。
至于大哥大,在那个年代可以换一套房子,完全不夸张。
我师傅抬眼看了看。
“谢谢兄弟,我用不上。”
他眼见我师父不要,也不过多纠缠转身就走了。
毕竟他总不可能觉得,我这穿着土气的小孩有钱吧。
吃完饭结过账,我问师傅去哪里。
我师傅说他也不知道,于是我俩就这样漫无目的转悠在郑州的大街上。
路过一处天桥下时,我看到天桥下有一大群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围在那里非常的热闹。
我这人本来就好奇,爱凑热闹。
拉着我师傅就挤了过去。
走近一看才知道他们在玩一种街头的赌博游戏。
猜豆子。
有点类似后来那个叫鬼手的老人家表演的三仙归洞。
但是却又不一样,因为鬼手用的是海绵球.
而这边用的是骰子,并且不止一颗。
在碗后面蹲着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应该就是庄家。
他们的规则就是三个碗下面都盖着两颗骰子。
盖上后由老头负责把这三个碗变换位置。
在变换位置的过程中,因为移动的速度很快,碗里的骰子也会跟着动,点数也就会有变化。
等老头拿开手后,就可以开始下注了。
下注可以押注单双,也可以押大小和豹子。
六点以下是小,六点以上就是大。
豹子是两倍赔率,其他的都是一倍。
等周围的人下完注后,老头用河南话大声的吆喝起来:
“各位老板!买定离手,买的大赔的大嘞。”
虽然我没有下注,但是毕竟也在围观。
心里也就猜了猜几个碗的大小。
吆喝完,老头就一一翻开了瓷碗。
翻开瓷碗后,有人赢钱有人输。
如果我押注了的话,我应该也会输。
我猜第一个碗应该是大,另外两个应该都是小。
因为在老头移动碗的过程中,第一只碗他移动的要慢一点。
上一把这个碗是两个六,我想着这么慢移动怎么都应该会有一个六点吧?
并且碗下面还铺了一张布,上面写着大小单双之类的。
布的料子看着就是很光滑的那种。
所以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
而且从押注的情况看,很多人应该都是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
所以也注定很多人都输了这一把。
我师傅凑到我旁边,他问我想不想玩玩。
我激动的点点头。
见我这副模样。
我师父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你每次等到最后再下注,哪个钱少下哪个,但是不要表现的太刻意。”
我有点疑惑,毕竟这玩意下注不要看大小单双吗?
按照这样下注能赢吗?
我将信将疑的往前挤了挤。
所有人开始下注的时候,我捏着手里的五块钱观察着所有人下注的位置。
大部分的人还是压的第一个碗,压的大。
我就静静的等着。
眼看老头又要开始吆喝,我把手上的五块钱,往看起来钱最少的一堆上扔了过去。
最少的一堆钱,是第三个碗的大。
等老头翻开了所有的瓷碗后。
果然我赢了!
我笑嘻嘻的收下了钱,准备下一把接着压。
就在我准备伸手押注的时候。
师傅拉住了我的手。
“每次隔一把再押注。”
我听了只好收回手,等着下一把再接着押注。
心里却是想着,这有机会挣钱还不好好珍惜,师傅可真傻。
就这样持续下注,有时候五块有时候十块,一个半小时不到,我估计已经赢了五百块左右。
突然我师父在我耳边出声说道:
“准备走!”
我也没多想就收起了钱,转身和师傅离开了人群。
刚走出人群,师傅就问我要走了刚赢的五百块钱。
我想着这钱放我这确实也不合适,也就给了他。
我一边给钱一边问师傅是怎么知道要这样押注的。
师傅说那个老头会听骰,如果押注的人很多,他就会根据骰子的大小在最后掀开瓷碗时用小拇指拨动一下骰子。
而碗口的朝向也导致了那个位置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就算有人看到,那个角度的人也一定是和那个老头一伙的。
师傅一解释,我也就听明白了。
听骰,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听到这里我心里还是有疑问。
我又出声问道:
“可是我听着没有很难被发现啊,那为什么别人不也像我们一样去赢钱呢?”
师傅听了我说的话,对着我玩味的笑了笑。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
我下一句还没问出口。
在我们面前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五个人。
现在的我们正在一条小胡同里,五个人足够把我们的路封掉。
我回头看去。
背后也站着三个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
我一看,不由的心里一突突。
我一个原来连镇子都没出去过的小屁孩,哪见过这阵仗。
甚至我已经感觉到,我的两条腿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
并且还发软,就差尿裤子了。
我急忙看向师傅。
“师父师父!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只听他小声的说着。
“我们从后面三个人那里突围!”
师傅意思是,上去用最快的速度我们两个先打倒一个,然后逃跑。
我听了师傅的话也觉得,这也许是最可行的方法了。
我跟着师傅一步步往后退。
只听师傅一声低喝:
“动手!”
听到师父出声。
当即我们两人一起转身冲向身后的三个人 。
我和师父速度极快。
眨眼就到了三人眼前,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最瘦的男人。
提起拳头,对着那个男人的脸,一拳就打了过去。
因为跑的很快,借助身体的惯性,这一拳打的很重。
甚至打到瘦小男人脸上的时候,我的手都有很强烈的痛感。
果然,那个男人被我一拳打翻在地。
而在我的拳头打到那个男人的瞬间。
身边的师傅却像一阵风一样从我的身边狂奔过去。
按照我们说好的,我们应该会同时打这一个男人才对啊。
可是……
我师父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啊?
他直接就跑过去了。
我去,我师傅跑了!!!
当下的形势也容不得我多想,我拔起腿就准备往前跑。
可刚迈出第一步,腿倒是跨出去了。
我的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同时,头顶还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是被我打倒的那个瘦小男子身边的同伙。
他眼看我要跑,一把就抓住了我头顶的头发。
狠狠的就把我拽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身后追来的五个人把我围了起来。
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直接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他们一边打,嘴里还骂骂咧咧。
“臭小子还敢动手,动手啊!你特么动手啊!”
开始我还知道蜷缩成一团,死死的用双手护住脑袋。
可随着那伙人下手越来越重,我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直到最后两眼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当中的我被疼痛惊醒。
我勉强睁开双眼,却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点视线。
估计是眼睛被打的已经睁不开了。
我想动动双手,却发现我的双手被反绑在一张凳子上。
我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地方。
看起来应该是个废弃的仓库,地上有厚厚的灰尘。
从墙上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仓库里开着灯。
离我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伙人应该正在打牌。
他们旁边的地上还扔着我从家里带来的那个布包。
里面的衣服也扔了一地。
估计我包里从家带来的钱,已经被他们给拿走了。
其中一个对着我坐的人看到我醒了,就给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
接着一群人就向我围了过来。
人群正中间站的,正是那个坐庄的老头。
从站位来看,我猜这个老头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
那个老头不像之前见到时,穿的破破烂烂。
反倒是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休闲唐装。
他走近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操着河南话说:
“小娃娃,赢点就走了嘛。非舍不得,弄成这个样子,以后可要长记性咧”
“看你还小,老头子我们不为难你,你让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回来,我就放了你,你看中不中?”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
只感觉自己,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我……我联系不上他。”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一张嘴,嘴里的血混着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往下流。
也不知道掉了几颗牙齿。
那老头听了我说的话不怒反笑,抬起手就了我一巴掌。
“好好好,小娃娃嘴硬的狠嘞,有脾气!”
老头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水。
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吊起来!”
他刚说完,就有几个人拿过来一根两指粗细的麻绳。
从仓房的房梁上穿过,一把就把我吊了起来。
顿时手腕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看着周围的一切,我的脑袋一阵阵的打晕。
我总有点不真实。
明明前一天还在家里帮忙做农活。
后一天我却被人打得半死,像条狗一样吊在这里!
心里对那狗屁师傅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
我并不是恨他怂恿我和他学习千术。
我是恨他把我当作挡箭牌,利用我让他自己逃跑。
我恨他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下去。
带着怨恨我,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哗啦一声。
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把我从昏迷中惊醒。
我的双手因为长时间捆绑,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试图摇晃着脑袋,想把脸上的水甩下去一些。
面前还是站着,那个身着宽松唐装的老头。
他带着不善的眼光看着我。
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恳求道:
“可以给我点水喝吗?可以吗……”
那老头看向我。
“想喝水?可以,还是那个条件。把和你一起的人叫过来!”
我在这一刻抬起了头,近乎咆哮的向他吼道:
“我告诉你们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还有,我包里的钱已经被你们拿走了,还不够吗?”
那老头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你包里的钱是你的,又不是我们的。我们做事是有原则的,我们只要我们的钱。”
我听了他的话。
不禁在心中冷笑。
你们做事有原则?有原则会抢了我得钱,还把我吊在这里!
我的内心,此时真的已经绝望到了顶点。
我知道。
我估计……我是活不成了!
就在我还沉浸在后悔和韩天学千术的时候。
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踹开。
紧接着我听到了警车的警笛声。
仓库里老头那一伙人,像是炸了窝的苍蝇开始到处找地方跑。
一阵喧闹嘈杂过后。
我感觉身子一松,脚上也传来了地面的踏实感。
我知道我被人放了下来。
我想试图用脚站在地面上,可是我的身体似乎并不允许我这样做。
脚上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并没有疼痛感,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我再次醒来,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睁开眼睛的时候。
我发现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想起身喝口水。
一翻身,身体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发现我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浑身缠满了绷带。
可能是我翻身的动静太大。
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说实话,我这条命是警察救的。
我本想对他表示感谢,可还不等我说话。
年轻警察便看着我,嘴角露出不屑的神情。
“小子,能说话吗?能说话就先给我把口供录了。”
听着他的话,我到了嘴边的感谢被生生的被堵了回去。
我摇摇头示意还不能说话。
他看到我的动作,不耐烦的转过了身。
一边走一边嘴里唠叨着。
“长得贼眉鼠眼的,能和赵老六他们牵扯上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死活该!”
我听着他嘴里的唠叨,心里却是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我不知道该感激他们,还是憎恨他们……
晚上吃过晚饭后,因为身体实在虚弱,我又早早的睡去。
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脸,并且还小声的叫着我的名字。
“南一,南一……”
我费力的睁开双眼。
看到那人,竟然是我师傅韩天!
看到他的一瞬间,压抑在我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我张嘴就要骂他。
他见我要出声,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我知道你很恨我,出去再说。”
听了他的话,我想起了白天年轻警察对我的态度便不再挣扎。
只见他从身后拉过来一张轮椅。
吃力的把我从病床抱到轮椅上,疼的我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韩天带着我从医院出来,直接就来到了一家酒店 。
这家酒店的装修很豪华。
可我却越看越生气,我被人打的要死不活小命都快没了。
你倒好,住这么好的酒店,只顾着自己享受。
进了房间后我实在憋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韩天,是你让我跟你学千术 ,拜你当师傅!可你倒好,出了事就自己先跑,你个王八蛋!”
我足足骂了他十多分钟。
他也不还嘴也不反驳,就在那里抽着烟,看着我一直笑。
等我骂累了,他扔给我一支烟,说是让我尝尝,能止疼。
想到能止疼,我就试着抽了一口。
烟一进肺,又呛的我眼泪横流。
韩天却在旁边笑得更加大声。
等他收住笑声时,他盯着我说: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抛下你不管,也知道你对我算计你很不满。”
“但是,这就是我给上你的第一堂课。”
看完这封信,我的内心有些复杂。
这五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跟在师傅的身后。
离开家以后,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最亲的人。
感受得到他是真心的在教我本事,哪怕经常坑我。
但我知道,他对我真的很好。
五年的点滴在脑海里浮现,转眼又消失。
现在的我很迷茫。
有一次师傅喝多了酒,和我讲过他的从前。
很辉煌,但是入了千门,终究还是没逃过别人做的局。
甚至险些为此丧了命。
如果不是我父亲,这个世界应该也不会再有韩天这个人了。
我也天真的想过,要和他一起复仇。
但是师傅对自己的仇家,确实只字不提。
只知道在北方,这也是他不让我踏足北方的原因。
其实想想也应该知道,师傅早晚会有离开的一天。
因为以他性格,如果就这么隐姓埋名的生活一辈子。
可能他的余生都不会真正的释怀。
可我又该如何赤手空拳的去组建自己的势力?
我又该从哪里开始呢?
我在脑海中一遍遍的问自己。
这天我并没有离开酒店,坐在房间里抽了一天一夜的烟。
天亮时,我决定了动身前往川蜀。
之所以选择川蜀,并不是因为他的美食。
而是因为 ,那里的赌场很多!
并且龙蛇混杂,大大小小的势力比比皆是。
这种龙蛇混杂的局面形成,主要还是因为当地的赌场很特别。
它并不像大多城市开在闹市区 。
而是依托蜀地的茫茫大山,藏在各种深山之中。
这种赌场一般叫跑山局。
在科技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的年代。
深山之中更加无拘无束,同样的,也会更加没有规矩!
等我下火车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
师傅说过,人在没有背景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借势。
而我借势的筹码,就是这一身的千术!
下了火车我随便找了个小旅馆对付了一夜。
准备第二天先去四处收收风。
因为之前来过川蜀,我对这边的大小赌场多少知道一些。
我的第一站选择的并不是赌场,而是在公园的那些散局。
来过川蜀的人应该都知道,川蜀人喜欢打麻将。
上到大小赌场,下到公园小巷。
不管在哪里,只要你能看到有人,基本就能听到麻将声。
我在人民公园门口下了出租车。
还不等进去,就能听到里面的麻将声。
不要小看这种在公园的牌局,看起来老头老太太居多。
但是这里面真正有手艺,靠赌博为生的人却是不少。
我穿过了公园最外面的一层,径直朝公园深处走去。
在公园的深处,往往有着一些赌注更加大的牌局。
不只是麻将,扑克和牌九在这里都可以看到。
我选择了围观人数最多的一桌,走近一看发现他们正在推饼子。
推饼子就是一条麻将,上下两张是一摞,一人两张比点数,
推饼子各地叫法不同,但是规则基本一样。
最大是对白板。
剩下的从九到一排大小,不成对子就比点数。
分庄家和闲家,庄家比闲家同样的牌大半点。
一般的推饼子牌局是四家人,而这一桌却是坐了七个人,同样的麻将数量也是增加了一倍。
这种玩法,庄家只要运气够好可以很轻松的赢的盆满钵满。
我开始打量起牌桌上的赌客。
最吸引我的是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壮汉,这个人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多岁,小平头,长相平平无奇,皮肤有些黑,穿着一身旧迷彩。
这个人最特别的是,从他敞开的衣服侧面。
可以看到他的腰里别着一把锤子。
不是那种木匠敲钉子的木工锤,而是两头都滚圆的铁锤。
我看了这个人的几把牌,运气简直不要太差。
当庄一把就被打下去,当闲家每次又比庄家小半点。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估摸他输了得有小一千块。
这人长得本来就有些黑,连着输钱,脸色更加难看。
等他输完了面上的钱,旁边一个正在坐庄的中年胖子开口说:
“周大锤,你娃儿没得钱喽,要不要哥哥给你借点?利息不高哈,拿十出九,十分息。”
这个中年胖子腆着一个大肚子,长得倒是很白净。
我听了他的话不由心中暗笑。
拿十出九,也就是借一百只给九十,利息还要每天按照百分之十往上翻。
百分之十听起来不多,但是真正拿了他的钱,一旦没有按时还钱,要不了几天,就会连本带利的翻好几番。
纯纯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
这个叫周大锤的年轻人输的已经红了眼,他站起来看着那个中年胖子。
“刘胖子,你给劳资等到起,劳资去上个厕所,换换运气过来跟你拿钱!”
说完周大锤起身往公园的公厕走去。
听了周大锤的话,我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今天怕是要陷在这场牌局上了。
因为我在刚才的几把牌已经看出来。
这张牌桌上除了周大锤以外的六个人,其实都是一伙的。
千门里叫六鬼抬轿。
这些人其实都不用怎么出千。
只需要趁着周大锤看牌的空挡,随便的打打暗号换换牌。
就可以赢的很轻松。
别看周围有很多人,这些围观的人里面甚至大多数都可能是和这六个人一伙的。
虽然围观的人分不到多少钱,但是这钱来的确实轻松。
并且没有风险。
我走出人群,跟着周大锤往公厕的方向走去。
我和他并排站在小便池。
“兄弟今天运气不太好啊?”
“就是嗦,劳资这两天把退伍费都输完球了。”
周大锤这样一说。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费这么大的功夫给他组一场六鬼抬轿。
在每年十二月份的时候。
就会专门有人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这些地方寻找刚退伍的军人。
并且想尽办法拉他们上牌桌入赌局。
因为刚退伍,大多数的外在标志很明显。
这些人就打的是这些退伍兵的主意。
因为都知道,刚退伍回来的人都会有一大笔退伍费。
而这退伍兵就成了他们眼中最好下手的水鱼。
我再次看了看周大锤,给他递上了一支烟,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
在靠近周大锤给他点烟时。
我往他耳边凑了凑小声的说:
“兄弟,和你打牌的几个人都是老千,你赢不了的。”
周大锤听了我的话眉头一皱,手就往怀里的锤子摸去。
“这些个王八蛋,劳资敲死他龟儿子们!”
我看周大锤这么激动,一把拉住了他。
“兄弟你别着急,我一直都很佩服当兵的,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赢回来。”
周大锤听了我的话,又看了看我。
“兄弟我相信你,谢谢你嗦。”
从公厕出来,我让周大锤问刘胖子借钱继续打牌。
因为这场牌局还差一个人。
所以我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补上位置,参加牌局。
破解这种不会千术,只会换牌的六鬼抬轿其实很简单。
我在参加牌局没几把后就轮到了我坐庄。
我开始按照记忆中的牌面顺序。
把一张张的麻将码成了我想要的组合。
这种手法叫叠罗汉,在麻将一类的赌局中相当实用。
码完牌后,我开始用骰子打点数。
骰子的点数,决定了从哪里开始发牌。
掷骰子,是麻将中必不可少的千术基础,当时我师傅专门让我练习过。
它分为平掷和跳掷。
一般常用跳掷,因为种手法会让骰子落地后进行弹跳,更加真实。
在打完点数后,从我开始按顺序拿牌。
从我码牌开始我就没有坐下,选择了站着玩。
因为站起来我可以很好的看到左右两家的情况。
也是对他们换牌时的一种震慑。
我并没有选择用过多的千术去换牌,因为毕竟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我的计划很简单。
因为我坐在周大锤对面。
我站起来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左右两边的情况。
同样的,周大锤那个方向的人也不敢轻易的换牌。
剩下的只有最中间的人可以换牌。
我在码牌时就已经给他们拿到手的牌选好了点数。
无论他们怎么换,最后都不可能比我的牌大。
这些人一开始连输几把后,开始变的谨慎起来,每次都只下最小的注。
我又刻意做牌让他们赢几把。
这样反复的来回拉扯,是最容易让人心态崩溃的。
没多久这帮人开始下大注。
我知道鱼已经上钩了。
我开始给周大锤做大牌,我赢其他几家,再输给周大锤。
反反复复后,场上最大的赢家变成了周大锤。
而周大锤就是我钱箱子。
因为周大锤说输完了退伍费,我知道这笔钱不少。
所以一旦他们开始下大注时,我就没有一点手软!
快刀杀鱼,能杀多少是多少。
没过多久,刘胖子已经开始让人送钱。
这个消息传出来,我就知道,该走了。
刘胖子这种人,比狐狸都精明,输红眼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我没猜错,让人送钱。
就是让人叫人准备动手抢了。
一局结束后,我站着伸伸懒腰。
“坐庄太累了,还赢不到钱,不玩了。”
这是我和周大锤约定好的暗号。
因为明面上我并没有赢到钱。
刘胖子他们也不好拦我。
随着我退出牌局,周大锤也收起桌上的钱也嚷嚷着。
“我的乖乖,好不容易才回了本,不玩了!”
“大锤别着急走啊,在玩两手?”
刘胖子再三劝周大锤再玩会。
可周大锤也不理他,数了一千块给刘胖子还了账,转身就要走。
毕竟是公园,刘胖子叫的人也还没到。
他也只好看着我们二个人离开。
在离开的路上我和周大锤走在一起。
他对我再三表示感谢,一边说着还要把钱掏出来给我分钱。
我按住了他的手。
“不着急 ,一会我们找个没人地方再分钱。”
“看我这脑子,还是兄弟想得周到!”
周大锤一拍脑门对我说着。
大约步行了二十分钟。
路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公厕时,我说我要上厕所。
周大锤说在外面等我。
我并不担心他跑,毕竟这点钱对他来说很多。
但是对我来说,并不怎么看得上。
因为我师傅在每次赢了钱之后从来不会对我小气。
而我真正的用意,是在等。
我在等刘胖子他们追上我们,因为我想看看这个周大锤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走进公厕,我看到公厕洗手台位置有个不小的窗户。
我上去打开窗户,然后在窗户旁边的厕所关上门,悠悠的点了一支烟。
一根烟没抽完,我听到了刘胖子的声音。
因为有些距离,听的并不清楚。
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们想干什么。
我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周大锤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
“龟儿子们,你们还敢抢我嗦。劳资敲死你们!”
接着门外就传来一阵阵的惨叫。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外面恢复了安静。
我推开门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透过门的缝隙,我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身穿迷彩服,手里拿着铁锤的男人。
周大锤手里的铁锤还往下滴着血。
我三步并两步跑上去,看着周大锤。
“怎么了兄弟,没事吧?”
我一边关切的问着周大锤,一边打量着周围。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挂了彩。
正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周大锤自己点了一支烟看着我。
“没得事兄弟,这些个龟儿子想抢劳资的钱,打死这帮龟儿子。”
说完还咧开嘴对我笑了笑。
他这张脸,现在肿的像猪头一样,不过和躺着的这些人一比。
他简直就像是个没事人。
我掏出兜里的卫生纸帮周大锤清理身上的血迹。
简单的收拾后,我们离开了公厕门口。
他提出要请我大吃一顿,但是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我把他带到了我居住的小旅馆。
他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把身上所有的钱掏了出来。
周大锤把钱一分为二,把属于我的那一部分递了过来。
我接过钱数了数,只拿了两百块,剩下的又递给了他。
“我只拿二百,剩下的你拿走,本来也是看不过那些人坑你的辛苦钱。”
周大锤听了我的话,连忙摇头。
“兄弟这个可要不得,没有你这钱我拿不回来不说,还要欠刘胖子那龟儿子的高利贷。”
“我周大锤,虽然是个粗人,但是我也晓得江湖上的规矩,这个钱,不管啷个说,你要收下!”
我笑着摇摇头,眼看实在拗不过周大锤,也就收下了这笔钱 。
周大锤再次邀请我去消遣,我依然拒绝。
并且还叮嘱他,让他不要乱跑,免得被刘胖子他们抓到。
临走时我和周大锤交换了联系方式,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
可能很多人会疑惑,为什么我要在公厕门口故意等刘胖子他们来。
其实这也算是我对周大锤的一个考验。
和我师父闯荡的这几年,我并不只是和他学习千术。
他时常告知我,作为一名老千。
一定要养成习惯去观察赌局上的所有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时刻让自己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当中 。
而我在一开始观察周大锤时,并不止留意到了他怀里的铁锤。
更看到了他放在赌桌上的手。
周大锤的手不算粗糙,但是手指关节却很粗大。
并且整个手掌也要比一般的人更加厚实。
我可以断定,这个人手上一定有功夫。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他的身手居然这么好。
周大锤是一个很好的火将。
不管是从性格,还是身手都是。
在千门当中,并不只有老千才算是千门的人。
在一场千局当中,如果单单依靠老千一个人,是不可能搭建起完美的千局的。
这也就衍生出了,正、提、反、脱、风 、火、除、谣,这千门八将。
发展到今天,已经没有这么详细的分工了。
虽然在千门内,仍然有一个少五不成千的说法。
但是现实中一般三个人左右就可以搭建一场小的千局。
而千局中除了担当大脑的主将,最重要的就是火将。
火将,一般是整个老千团里武力值最高的人。
当千局遇到不能用千术解决的事情,就需要火将出手,用暴力镇压。
毕竟我脑瓜子再好使,千术在高明,也会遇到做事不讲规矩的人。
就比如刘胖子,输了钱就要动手抢。
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周大锤手上的铁锤。
周大锤走后,我立即收拾行李离开了这家旅馆。
倒不是怕刘胖子找到这里。
而是和师傅这几年的江湖生活,已经让我养成了同一个地方不住两天的习惯。
甚至和我师父在一起赢多了钱的时候。
他会选择在不同的酒店开两到三间房间。
师傅说这叫狡兔三窟。
解决完了周大锤这件事,我也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找完酒店落脚后,我换上了一身和之前衣服颜色完全不同的打扮。
打车到了天都市最大的赌场——百乐门。
百乐门是在川蜀很有实力的赌场。
它并不只是开在天都市,而是在整个川蜀都有分店。
但是因为各地的势力分布不同。
各地的百乐门实力也存在一些差别。
而在天都的这一家,是百乐门的总店。
百乐门地处天都市的中心区域。
四周高楼林立,但是百乐门只有九层。
九是数术之极致,其中寓意和背后老板的野心也可见一斑。
百乐门一楼是大厅和散台,装修的主色调是金黄色看起来金碧辉煌,极具贵气。
二楼和三楼是包厢,基本都是VIP和私人的大局。
四五六这三层,是集餐饮、K歌、足浴一体的娱乐区。
七八楼全部是客房部。
九楼是私人区域,不对外人开放。
甚至在电梯按键上,你都看不到九楼的按键和标志。
我走进一楼大厅,在吧台换了一千块的筹码。
拿到筹码后,我开始打量起这里的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全部是散台,但是并不像其他赌场会有很多的百家乐和21点赌台。
最多的还是扑克的斗牛台。
从这里也能看出,当地人对这类的玩法更加偏好。
而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赢钱。
不是三千两千,不是三万两万,我要有多少赢多少。
我在大厅转悠了一圈。
最后选择了一桌人数看起来最多的斗牛台。
这边的斗牛规则和其他地方都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在后来的网络赌局上斗牛也是一种很流行的玩法。
斗牛这种玩法,说白了就拼十点。
花牌算零点,剩下一到九相拼,一共五张牌,先发两张牌看完后决定押注多少。
其中还有五张花牌的五花牛和五张牌加在一起不到十点的五小牛。
这几种属于赔率比较高的几种牌形。
玩法很简单,但是其中门道可是不少。
先不说千术手法。
有一些老赌客单单是依据前两张牌,就能大概算出最后牌面的大小。
当然也并不是那么准,毕竟后面还有三张牌。
所以,运气也很重要。
但是对于任何老千来说,运气这个东西又从来都是最虚假的理由。
我之所以选择这张赌台,除了人数多,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这张赌台不是由荷官发牌,而是由赌客自己坐庄,自己发牌。
,
张婉心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她的茶杯坐到了我的身边。
随着她坐到我的身边,一股熟悉的幽香又在我鼻尖萦绕。
这个味道!
我的心猛地一缩,手上夹着烟的手开始忍不住的轻微颤抖。
我努力的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赌场的暗灯你肯定是没法做了,大哥要是再见到你一定会剁了你的。”
“还请二小姐给我指条明路。”
我保持着镇定说出这句话,内心已经隐约的猜出了这个局的目的。
“你也知道我和大哥的关系不是太好,并且我的势力也并不如大哥。”
张婉心又看着我开口说着。
“但是我如果培养自己的势力,有太多人盯着我,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张婉心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她在百乐门之外,培养属于她的势力。
我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问道:
“我应该帮二小姐做些什么?”
“我要你帮我培养一股势力,你要人我就给人,你要钱我就给钱!”
张婉心顿了顿又接着说:
“这也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了不是吗?我很欣赏你,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去救一个暗灯了。”
显然张婉心并没有发现我已经瞧出了端倪。
“谢谢大小姐的赏识,我南一虽然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是也知道知恩图报。”
“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大小姐的了。”
我故意改变了对二小姐的称呼。
好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忠心。
张婉心听了我说的话,显然对我的态度很满意。
她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子也往我这个方向靠了靠。
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不要让我失望哦。”
张婉心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着话,还伴随着一股股热气扑打在我的耳朵上。
我这人本来就有些敏感,这会我甚至感觉到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对张婉心这个女人忌惮更深!
她说完话还俏皮的对我眨了眨眼睛。
但在我看来无疑是恶魔的微笑。
她接着又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
“里面有十万,算是你的启动资金了。”
我伸手接过这张银行卡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走出了别墅大门。
等我走出了别墅大门,身上才感觉到些许的放松。
赵无极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没事了?”
“暂时没事了。”
我看到赵无极打量我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小子也是个爱打听的主。
还不等我出声,赵无极先一步向我问道:
“你真睡了人家老婆?”
“我睡你妹!”
等我和赵无极出了小区,我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俩也算是扯平了,但是我现在需要人手,你愿意跟着我吗?”
赵无极听到我的话,愣了愣。
并没有着急给我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三十万!你能够给我三十万,我就跟着你。”
我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答应。
毕竟这种先拿钱再做事的情况还是 少见。
赵无极见我不说话,他连忙解释道:
“不是我不懂规矩,确实是我遇到了点麻烦。”
我还是很没有接话,三十万,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个小数目。
赵无极又说道:
“我的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移植心脏,剩下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并没有想到赵无极还有这样的难处。
“最晚还有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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