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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权臣全章节

皇家大芒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绝世权臣》主角夏景昀夏云飞,是小说写手“皇家大芒果”所写。精彩内容: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5-03-06 0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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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绝世权臣全章节》,由网络作家“皇家大芒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绝世权臣》主角夏景昀夏云飞,是小说写手“皇家大芒果”所写。精彩内容: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绝世权臣全章节》精彩片段


时间从天地间默默走过,将秋意沉淀进山水间,不知不觉地酝酿出秋色漫天。

黄叶碧水之间,一个人缓缓走来,如秋叶静美,如夏花绚烂,如春光明媚,如冬雪纯澈,这仿如夺天地造化的人儿,正是当朝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德妃云清竹。

她慢慢走到了云府后院,走向了一处水榭。

水榭中,两个老头儿正对坐手谈,瞧见德妃过来,两人都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自顾自地下着棋。

一个是德妃的父亲,自然不用时时拘礼;

另一个则是如今被“软禁”于此的泗水州牧卫远志。

别看当日在晚宴之上,一番被德妃拿捏的姿态,那不过是双方心知肚明演给众人看的一场戏罢了。

德妃带着皇命而来,卫远志如果不能装得体面,那德妃或者她身后的陛下,就只有帮他体面了。

可既然过了那一关,他的生死前程,就不是德妃能够左右的了。

而且,老辣如他,岂能不明白,从他被滞留云府,到他回京的这一段时间,就是德妃收服他为己用的机会。

这是陛下的默许,这是中枢对德妃的奖励,但偏偏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身为封疆大吏,他自有他的骄傲和心思。

他可不是那种可以轻易投入谁门下的小喽啰。

如果非要站队,如今已正位东宫的太子,拥有勋贵集团支持的淑妃,乃至于坐镇一方,无意太子之位,自保无虞的大皇子,哪个不比这位新兴的德妃要好。

所以,他装着傻,迟迟不接德妃的招。

德妃想聊聊她的愿景就装傻,想说正事就打太极,露出招揽之意就装聋,就像一条滑不溜秋成了精的老泥鳅。

德妃也无奈,只好时不时地主动热情,主打一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试图让这位声望不俗的老臣归心。

瞧着两人下棋,德妃便挥退了侍女,自己亲自为两人续了好几次的热茶。

礼节如此,卫远志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过于端着,只好开口主动找了个话题,“娘娘,听说昨日你召见了无当军的金将军?”

德妃笑着道:“嗯,高阳那孩子有个堂兄,想从军,便将金将军请过来,看看能不能进无当军历练一番。”

卫远志轻笑一声,“作为老军神当年的亲军,无当军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德妃点了点头,“是啊,金将军直接了当地就将本宫拒绝了,真是半点情面不留呢!”

卫远志淡淡道:“这些年老夫虽然偏安一隅,但对于朝堂诸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娘娘想将手伸进军方,这一点固然没问题。无当军也是最好也最能有所象征的路子。但无当军太难,朝中各方想了多少办法,如今也不过进去了两人,还都止步于千人都尉。娘娘若真想有所作为,还是换一个吧。”

这些日子,德妃也算是有礼有节,虽并不能打动他让他改变主意,但适当指点两句,聊作回馈还是可以的。

德妃微微颔首,“卫大人老成持重,所言自然无虚,本宫也是这般想的,无奈高阳那孩子倔,还想去试试。”

卫远志无语摇头,“年轻气盛,正常。”

“卫大人,娘娘,这一点,老夫就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了。”

云老爷子嘿嘿一笑,“我觉得高阳那孩子,总是可以创造神奇,没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卫远志轻笑一声,并不争论。

身在他那个位置,惊才绝艳的后辈见得多了,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又有哪一个没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见卫远志的态度,云老爷子干脆笑着道:“卫大人,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高阳那孩子,成功让他堂兄进了无当军,你便答应,与小女开诚布公地谈谈,你愿不愿意如她所愿另说,但给个说话的机会。如果没有成功,那小女也就不再纠缠,此事便就此作罢。”

“父亲!”没等卫远志说话,德妃就先急了,这事儿怎么能这么挑明了聊呢,而且这岂不是把自己逼得没退路了。

卫远志捻着胡须,看着云老爷子,又看了一眼德妃,心里转了一圈,立刻点头道:“好,若是他真能有那般本事,老夫也愿意认真听听娘娘的宏图壮志。但如果没有成功,还请娘娘见谅。”

他才不相信在德妃出面都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夏景昀还能将堂兄送进无当军,这不扯么!

如今他的生杀大权一定程度上还掌握在德妃手里,自己人也被软禁着,真要太端着,闹得大家都不好看,把德妃惹得动了真怒也麻烦。

云老爷子提出这个赌注,他正好通过这个机会脱身!

德妃看着父亲,有些无奈,这种事岂能如此儿戏。

但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已经好几天了,卫远志还是滑不溜秋地不接茬,强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就这样一把定胜负,赢了自然好,输了双方都有台阶下。

但从内心深处而言,她还是不希望看见卫远志这一枚重要砝码从手中溜走的。

她扭头看着远方,夏景昀,你还能给本宫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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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城外,无当军军营。

金剑成背着手踱着步,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听着这第三遍相同的问题,亲兵笑着道:“将军,这才辰时三刻呢!昨日那人是巳时才到的。”

金剑成嗯了一声,“本将这不是求贤......求得饥渴嘛!”

“将军,那叫求贤若渴。”

“不他娘的一个意思!”金剑成哼了一声,左右等着无聊,便去营地里走一走,骂骂大头兵玩。

昨日那个年轻人,虽然比起战阵厮杀,多半比不过这些百战老兵,在两军对垒之际,自己不出三枪便能取了他的性命,但对方还未入军伍啊,那身底子,谁看了不说一句好!

稍加培养,稍作历练,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战场杀神。

若是再通点文墨,啧啧,自己绝对是为公子捡来了一块宝啊!

走了一圈回来,他看着亲兵,“现在总到巳时了吧?”

亲兵点了点头,然后安慰道:“这昨日也就说了个大概,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将军再等等吧。”

“废话!”金剑成傲娇地哼了一声,背着手进了大帐。

“你说,他来了之后,我给他安排在什么位置?安排个什长是不是低了点?安排个都尉?那不行,太高了。无功而居之,大家都会不满的。再说了,公子也没有给我任命都尉的权力!”

“那就百夫长吧,不高不低,他的武艺也服众,届时立了功就再擢升。”

“哎,这一趟舒坦,办好了差事,还捡回去一员虎将,公子肯定会奖励我的!”

亲兵垂手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将军的嘟囔,心中偷笑。

想象的美好在于,它可以将心头那些曼妙的幻想尽情演化出一个让人忍不住开怀大笑的未来;

但它的残酷在于,现实从来都很难如想象般美好,往往带给那些爱想象的人以巨大的落差,让他们愈发难以接受现实,沉迷想象。

从巳时初等到了巳时末,肚子都等饿了,依旧没看到期盼中的身影,到这时候,金剑成也几乎确定,自己的想象照不进现实了。

“哎!你说,你说,这煮熟的鸭子给飞了!他不从军了还好,未来要是去了控鹤军或者羽林军,公子知道了不骂死我啊!”

“哎!我这真是,早知道昨天直接把他留下来嘛!”

金剑成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报!”

正烦着,亲兵跑来,“将军,德妃娘娘义弟夏公子求见。”

金剑成皱着眉头,“他来做什么?”

“夏公子说,他想送他堂兄来投军。”

“还死皮赖脸上了是吧!这年轻人听不懂话还是跋扈不讲理啊!”

金剑成无语地骂了两句,“他那堂兄长什么样?”

“守卫没说,既是堂兄,想来跟他应该差不多。”

“又是一个小白脸!”饶是金剑成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直接开骂,然后挥手,“不见!”

一旁的亲兵迟疑道:“将军,咱们此行毕竟是护送德妃娘娘而来,对方新认的义弟咱们就这般不给脸面,是不是多少有些?”

金剑成从善如流,“那你说怎么办?”

亲兵眼珠子一转,“不如就说将军外出巡视去了,不在营中,兴许那夏公子便知难而退了。”

金剑成满意点头,“你小子是个奸贼!就这么办!”




“仲明,你来瞧瞧这首长短句,可能入眼?”

州学学正热情地招呼着郑天煜,郑天煜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走过去,瞧见开头那几个字,便就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忍不住有些眼前发黑。

瞧着郑天煜有些发懵的样子,一个大儒笑着道:“是不是很惊艳?这一首长短句,写尽了春红去,写尽了容颜老,写尽了人生的无奈和凄苦。平实之中,有着让人叹服的功底啊!”

“不错,说来也奇怪,这样的诗句,到底是何人所作?有这等才气当日文会为何没见踪影?”

“我看看,这题目叫怡翠楼林花院中赠云仙,仲明,我记得你这几日不就在怡翠楼中吗?可有消息?”

郑天煜看着兴致勃勃的几人,木着脸道:“怡翠楼中的消息,此诗是夏景昀所作。”

???

众人瞬间如被点中了定身穴,不止脸上表情僵硬,整个人都麻了。

瞧着众人的样子,郑天煜心头忍不住生出些报复般的快感。

让你们也来刺激我!

“咳咳,其实仔细一看,这首也不是全无瑕疵。”

“不错,你看如今已是深秋,还用春红之语,多少还是有些牵强附会。”

“终究是淫词艳曲,难登大雅之堂。”

“也无怪乎不敢署名,想来也是有羞愧之意的。”

“这等既出自青楼,又有感慨美人迟暮的作品,还是不要传到德妃娘娘耳朵里面来了。”

郑天煜抽了抽嘴角,“诸位先生说得有理,学生回房温书去了。”

说完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这院子本就是他家的产业,自然有他的房间。

站在窗前,他铺开纸,想借着今日这几度打击,一腔憋闷,作出些什么大作,但无奈连写几首,都不太满意。

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夏景昀的文采,的确已经超出了他可以追赶的范畴。

不是单纯说认真一点,刺激一下,就可以比拟的。

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写出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般的句子来了。

“哎!”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当昂扬奋发,何故做此喟叹!”

一个浑厚声音在身后响起,郑天煜转过身,连忙恭敬行礼,“老师!”

州学学正宋彦直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桌上那些纸上的墨字,拍了拍郑天煜的肩膀,“诗文,小道尔。朝中大员,有几位是那惊才绝艳之辈?”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示意郑天煜坐在一旁,沉声道:“读圣贤书,悟微言大义,得经世济民之法,明为人处世之道,方为治学之根基。如今我们看中诗文,无非是尔等还无治国理政之机,只能以此相互激励而已。但科举之后,真正令尔等分出差距的,并不在此。”

“那夏景昀自是有一番诗文才气,但这点才气在今后的政坛之上,并无用处。你自幼生长于官宦之家,待人接物风度卓然,文武双全早已声名响彻一州,为今之计,乃是好好通过科举,步入朝堂,成就一番为君为国的大事,而非执着于诗文之道,坏了心境,反倒是误了大事。”

郑天煜听完,眼神渐渐明亮,起身一礼,“多谢师父开导!”

宋学正捻须而笑,“后日一早,州学学子便要动身回州中,我已经安排了,明日晚间,办一场晚宴,邀请县中名流,齐聚一堂。”

郑天煜点了点头,“可需弟子操持?”

“自有下人去办。”宋学正看着他,“届时,我也会邀那夏景昀前来。宴会之上,我会启一场辩论,论当今国朝形势,论德妃娘娘此行之影响,你好好斟酌,届时大放光彩。”

郑天煜微微一怔,“老师,不必如此。”

宋学正摇了摇头,“你我自是知道,些许虚名并不重要,但是无知之人众多,须得教化,你自好生准备便是。图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

郑天煜知道事不可违,便躬身行礼,“有劳老师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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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昀在家吃过了午饭,便又出了家门。

随意地来到了一处院子中,夏景昀叩响了房门。

不多时,里面传出一声清脆悦耳又怯生生的声音,“谁啊?”

当听见夏景昀的回答,院门便登时打开,那门栓拔出的响动,就像主人的心情一样畅快。

夏景昀走进院子,看着眼前的姑娘,笑着道:“我现在该叫你胭脂还是叫你云仙呢?”

云仙温柔地为他倒上茶水,“奴家本家姓谢,大名不曾记得,只记得小名,公子若是嫌胭脂太俗,就请公子为奴家取名。”

夏景昀脑海中登时恶趣味般地划过一些,冰冰、圆圆、诗诗之类的名字,“胭脂挺好的,就叫谢胭脂吧,没什么俗不俗的。云仙这个名字,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谢胭脂眼眶微红,如小鸟投林,偎进了夏景昀的怀中。

“诶?”

温香暖玉在怀,夏景昀连忙道:“别这样,别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

谢胭脂仰起头,“公子为何需要把持呢?”

我不把持一下,你今后就没把可持了。

看着谢胭脂一副“公子请赐做”的样子,夏景昀揉了把圆圆的月亮,过了过手瘾,然后将谢胭脂推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在屋里转了转,“在此间可还习惯?可有还需添置的东西?”

“不敢劳公子破费。”谢胭脂开口道:“我准备去看看有何工可做,今早把赎身银两还予公子。”

夏景昀摆了摆手,“那点钱不需要还了,你把我写给你的词贴在门上,怡翠楼的东家高兴疯了,把你赎身的钱都还给我了。还额外给了二百两。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递给谢胭脂,“这钱你拿着。”

谢胭脂自然是不敢收,连连摆手。

“让你拿着就拿着,我给你是有用的。”夏景昀开口道:“你去找一个丫鬟,养在身边,我看你耳聪目明,观察入微,心性也大胆,颇有魄力,就帮我多多搜集一些情报吧,未来或许我用得上。”

谢胭脂迟疑着接过,“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

夏景昀笑了笑,“你既说了要做我的女人,我又岂能亏待你。怎么,莫非自由了,便反悔了?”

谢胭脂连忙将银票收下,“胭脂此生,对公子绝无二心。”

“好了,不搞那一套,你未来若是觉得本公子不是良人,好好与我说,我会任你离开。但在这之前,我不许你有任何背叛!”

谢胭脂重重点头。

“走吧,出去逛逛,采买一些东西,你这屋子陈设也着实简陋了些。”

谢胭脂眼前一亮,欢快地收拾衣裙,跟着走出去。

走了两步,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挽住了夏景昀的胳膊,然后屏着呼吸等着,发现夏景昀竟然没有拒绝,眉眼登时便弯了起来,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夏景昀对这一番小动作自然看在眼里,但他对于男女之事本身就不迂腐,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傻子才拒绝呢。

要不是现在身子确实还虚着,怕出事,也怕伤了本源,他高低得做点什么。

说起来他也纳闷,这都养了十几天了,前些日子感觉好了不少了,为什么这两天又感觉这么虚了呢。

两人就这么走着,俊男美女的组合还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诶,你们听说了吗?怡翠楼出了一首佳作啊!”

“是不是那首林花谢了春红?怎么能不知道呢,城里都传遍了啊!”

身边响起的议论让两人都相视一笑,这是独属于两人的秘密。

“这么好的诗,怎么没署名呢?你们可知是谁做的?”

“尚不清楚,但是有先生从诗里分析了,应该是一名书生,在青楼之中,遇见一位名叫云仙的年老色衰的姑娘,被对方留下宿了一夜,而后有感而发,留诗相赠。”

夏景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传言的威力,一路上,画风越来越偏。

“我听说,有个穷书生去逛青楼没钱,好在有个年老色衰寂寞难耐的姑娘留下了他,睡了一晚,睡出了一首名篇啊!”

“听说了吗?有个穷书生去逛青楼,急匆匆地走错了路,去了一个院子,跟没人要的老姑娘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悔得直哭,愤恨不已地写了首诗!”

“诶诶诶,新鲜消息,有个书生去青楼,不知道睡姑娘,直接把人老鸨睡了,老鸨不从,他还把人灌醉了,霸王硬上弓,最后老鸨都气哭了,要他赔钱,写了首诗才脱身。”

夏景昀的脸越来越黑,谢胭脂挂在夏景昀的身上,笑得直不起腰。

等他帮谢胭脂买好东西送回家,再徒逞一番口舌之欲后,便带着回了南田巷。

唇齿留香,多少抚平了他心头的一点郁闷。

在路上买了点刚上市的青橘,冲淡了身上的味道,他推门进屋。

晚饭的餐桌上,夏张氏忽然神秘兮兮地道:“你们听说了吗?”

众人一愣,听说啥了?

“哎呀,满城都传遍了啊!”夏张氏一脸八卦的样子,“说是有个穷书生去青楼,匆匆忙忙走错了地方,半道上被一个年老色衰无人问津的老女人拽进了院子,灌醉了就办了坏事,第二天写了首诗才得以脱身呢!”

夏景昀夹菜的手一僵:.......


“无妨。”德妃却出人意料地笑了笑,“这倒是把本宫的兴致勾起来了。秀云,你去帮本宫取来。”

站在她旁边的冯秀云走上去,夏景昀特意叮嘱道:“拿稳别摔了。”

冯秀云有些无语,你还真当这是个宝贝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走到德妃的案几前,小心翼翼地放下。

德妃伸出手,轻轻捏住了红布。

然后缓缓拉开。

“呀!”

一直泰然自若,哪怕在那些世人公认的稀世奇珍之前都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的德妃,在这个小小的“盘子”面前,竟然控制不住地惊呼出声。

“保护娘娘!”

“贼子尔敢!”

登时有人以为德妃是受了惊吓,闹腾起来。

“肃静!娘娘没事!”

好在这时候,一直站在德妃身旁的老嬷嬷开口喊了一声。

声若洪钟,竟似有不俗武艺在身。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德妃却仿佛没有听见周遭地动静。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

在她面前,是一片从未见过的光滑的玻璃镜子。

那镜子比打磨得最好的铜镜还要清晰。

镜面之上,照出了她那张典雅雍容、倾国倾城的无双美颜。

一点都不模糊,纤毫毕现,这是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甚至是第一次这般清晰地知道,自己这张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痴痴地看了许久,她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忍不住感慨道:“此物,本宫甚爱!谢谢你,能够将此物献与本宫!”

殿中众人齐齐愣住,面面相觑,眼神之中写满了震惊。

???

什么情况?

先前不管是那一树堪称奇珍的珊瑚也好,还是那属于异宝的夜明珠也罢,德妃娘娘都只像是寻常之物一般对待。

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连锦袍都穿不起的少年,献上去一个平平无奇的盘子,就让德妃娘娘不仅惊呼出声,还这么鲜明地表露喜爱?

有江安县中人联想到了苏师道,继而联想到云老太爷,便在心中串联起了一条脉络,想着莫不是苏师道求云老太爷将东西借给了这个少年,让他来送这一出,然后德妃给父亲面子,故意演了这场戏,以涨其声势?

但他们不知道,云老爷子此刻也是懵了。

这是咋了?

这小子说他自己精心准备了东西,还真让他成了?

他可是知道女儿性格,绝对不会这么演戏的。

就算是因为他的原因高看夏景昀一眼,也是在故意设计,当面考较了一番之后,才真正愿意搭手帮忙。

这到底送的是个什么?

郑天煜也同样无语,这他娘的也真邪了门了,这样都没出丑?这样都能翻盘?

比诗文,他输了,他认了,有人确实天生文采高,天赋好,没辙;

比策论,他输了,他也认了,就是有人能从那普普通通的圣贤著作中看出治国大道理;

但是,比送礼物这种事,靠的不是家境、财力和眼界吗?

他夏景昀凭什么啊?

他整个家族的钱财加一起,都不够他一年青楼播撒所耗啊!

郑天煜彻底自闭了。

因为他并不相信德妃娘娘会像那些无知少女一样,是单纯靠一个心意就能拿下的。

他也在好奇着,夏景昀到底送了个什么!

同样的疑问也萦绕在殿中几乎所有人的心间。

德妃似乎也瞧出了他们的好奇,直接开口道:“这是一面镜子。”

镜子?

众人愈发疑惑,一面镜子有什么呢?

“此镜胜过铜镜百倍,照人之形,纤毫毕现。卫大人,张老尚书,不妨来此一观。”

州牧和老尚书对视一眼,也带着几分好奇上前。

德妃亲自小心翼翼地将镜子转了个方向,让众人都瞧见了那镜子的样子,果然并非是寻常的铜镜镜面,而是一面光彩熠熠的玻璃镜面。

但站在镜子前的州牧和老尚书,却都蓦地瞪大了眼睛。

老尚书惊呼出口,“这这这,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州牧也面露震撼,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在镜中的样子,感慨道:“竟能如此神奇!”

当下流行的铜镜并不清晰,而且还昂贵,更需要经常打磨以保持其光滑。

用不起铜镜的穷人甚至只能在水里的倒影中,瞧见自己的模样。

以至于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长得啥样。

而这些大人物虽然不至于那般不堪,但也从未如此清晰地见过自己的模样。

即使这面镜子的清晰度夏景昀并不怎么满意,却已经完全突破了他们的想象。

德妃默默将镜子转回来,还小心地朝自己这边挪了挪,然后才看着夏景昀道:“此物你是如何得到的?”

夏景昀恭敬开口,“此物乃是草民自己所创,在将作监张大志张大人的帮助之下,方能成功。”

坐在下方正高兴看戏的张大志闻言,一颗心瞬间狂跳起来,明白了夏景昀所说的送他一份大礼是什么意思。

在心头高呼:高阳老弟,我一辈子的好老弟!

“哦?”德妃笑着道:“张大志可在?”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张大志出列,“将作监大匠张大志见过娘娘!”

德妃颔首,“此事办得不错,本宫记下了。”

张大志激动得颤声道:“为娘娘分忧乃下官之本分。”

德妃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张大志识趣退下。

德妃接着看着夏景昀,“此物本宫甚是喜欢,你且下去,本宫自有赏赐。”

“谢娘娘恩典。”

在一双双艳羡到发红的眼睛中,夏景昀回了座位。

至此,宴前献礼的阶段,就在这样的惊人结局后,告一段落。

只此一项,众人都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

接着属于大部分人的无聊时光便来了。

因为他们没资格参与那些话题。

州中官员在州牧的带领下,先向德妃敬酒。

口中念着那些歌功颂德的言语,双方都共演着熟悉的戏码。

接着,以老尚书领着本地士绅、州学学正领着州中读书人、商会会长领着一帮商人,也陆续向德妃敬酒。

紧跟着,众人又向跟着德妃前来的京官们、向无当军的将军敬起了酒。

就如夏景昀在那篇文中所言,在德妃抵达之后一切都开始迅速推动了起来。

无当军的先头部队来了已经有几日了,如今在领军将军金剑龙随着大部队抵达之后,五千百战精兵已经正式兵分五路,开始了在全州境内的扫荡,力图将所有的贼寇山匪尽数歼灭,将变乱的隐患掐灭在萌芽之中。

而后商贸、文事教化等等皆在众人的努力推动下,声势整得着实不小。

上上下下,都在努力让德妃满意,继而让远在中京的中枢重臣和陛下满意。

“有此成就,皆赖娘娘之恩,我等同敬娘娘一盏!”

卫远志领着众人再度朝德妃敬酒,一旁百无聊赖的众人也赶紧互相提醒着起身,齐刷刷地朝德妃举起了酒杯。

那架势,就像是在向天祈雨一样。

德妃举杯相和,一饮而尽。

然后缓缓放下酒杯,笑望着卫远志,“卫大人,若是皆赖本宫之恩,你这位州牧之功劳又在何处呢?”

德妃的笑容依旧动人,但满殿的人却都无心欣赏,几乎是齐齐变了脸色。

未至中秋的夜晚,刹那间,如隆冬肃杀。

卫远志愣在原地,过了许久,目光在无当军将军那板正的身形和平静的面色上掠过,终于长叹一声,“泗水州今日之局面,下官有负圣恩。”

他取下头上官帽,双膝跪地,似乎在瞬间苍老了许多,“愿凭娘娘处置!”

德妃起身,亲自走到他跟前,将他扶起,“卫大人,离京之前,陛下可是与本宫细细叮嘱了的,泗水州之困局不在你一人,你仍是他心中于国有功之臣,陛下还望你留此有用之身,在中枢继续为国效力呢!”

卫远志惊愕不已,瞬间老泪纵横,向北磕头,“陛下!老臣惭愧啊!”

哭了一阵,他擦着眼泪,看着德妃,“请娘娘放心,但有驱驰,老臣定不负所托!”

德妃笑着道:“卫大人公忠体国,世人皆知,本宫自是放心的,就请卫大人在此多留几日,也让本宫好好向您请教。”

卫远志愣了片刻,缓缓点头,“老臣遵命。”

而后德妃缓缓走回位置,环顾一圈,朗声开口道:“礼部侍郎李天风,即刻前往泗水州城,暂代泗水州州牧之责。”

跟着德妃前来的那位随行文官之首闪身而出,“臣李天风领命!”

德妃脸上的威严瞬间消失,笑看着众人,“诸位还站着干什么,请坐!”

众人归位,但心依旧狂跳不止,只觉口干舌燥。

翻手之间,泗水州最大的官员就这么被撸了下来,兴不起半点风浪。

这就是德妃娘娘的手段么?

满座噤声间,德妃又道:“如今秋意正浓,叶落枯黄,萧瑟渐起,但国朝正是奋发之时,诸位也正当竭力报效之际,本宫昨日听了一首诗,甚合心境。”

不少人心头疑惑,但郑天煜等人却瞬间心头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夏景昀。

果然,德妃缓缓念到:“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此诗之旷达豪迈,深得本宫之心,诸位可知此乃何人所作?”

江安县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回娘娘,此乃我县读书人夏景昀所作!”

德妃好奇道:“哦?他可在场?”

娘娘,你这戏有点过了啊,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刚才跟州牧是在演戏......

夏景昀腹诽一句,迈步出列,“草民夏景昀拜见娘娘。”

“哎呀!竟然也是你!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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