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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是作者“仙中客”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裴玄云卿,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裴玄云卿   更新:2024-08-04 2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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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是作者“仙中客”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裴玄云卿,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全集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云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微眯起双眸,眼底划过幽冷的暗芒。

“侯府很多产业都跟国公府捆绑在了一块,和离之前,我先得一一清算归拢,

还有这三年我拿了数万两嫁妆银子补贴家用,这笔钱,我也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说到这儿,她缓缓垂下了头,静默数息后,又咬着牙开口:

“裴玄那厮之所以能以监军的身份去北境建功立业,全仰仗我父亲的举荐与扶持,

如今他手中所掌握的人脉全是我云家给的,离开之前,我要全部毁掉。”

青兰听她这么说,彻底放了心。

她还真担心姑娘舍不得裴玄那张脸,想要委曲求全,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凭什么?

她家小姐家财万贯,去哪儿都能养几个面首过得潇洒惬意,凭什么送给裴家糟蹋压榨?

“就该这样,到时候咱们还回江南,奴婢给您买几个玉面书生,保准您过得滋润快活。”

云卿被她这话给逗乐了,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不害臊。”

这时,青叶端着姜汤从外面走进来。

“说起江南,又让我想起小姐四年前救下的那位公子了,

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有没有从庶母庶弟手中夺回家产?”

云卿听罢,唇角的笑意微滞。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四年前下江南时的情景。

青叶口中的公子,是她在江南游玩时救下的一重伤少年。

对方当时被仇家追杀,昏死在她的别院墙角处。

出于同情,她命人救下了他,还请郎中为他治疗伤势。

其实他们只短暂的相处了半月。

对方一直戴着面具,她也蒙着面纱,相互窥探不到彼此的样貌。

时隔数年,她已经遗忘了他的身形,只依稀记得他有一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眸,摄人心魄。

那双眼……

那双眼……

“青叶,不得胡言。”

耳边传来青兰的呵声。

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绪。

只听青兰还在训斥: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是让裴家的人知道姑娘曾与外男接触过,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祸事。”

青叶撇了撇嘴。

她不似青兰那般稳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被青兰这么一训,忍不住嘀咕:

“世子成婚后还在外面养女人呢,姑娘未出嫁时救个人怎么了?”

青兰还想斥责,被云卿给拦了下来。

“她还小,你别拘得太紧。”

青兰直接瞪向她,“您就宠着她吧。”

云卿不禁失笑。

她循规蹈矩了那么多年,只有在江南游玩时的那半年是最快乐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青兰青叶能在她的庇护下活得自在些。

这样才不辜负她们这些年的陪伴。

外面的天色渐渐转暗。

折腾了半日,倦意上涌。

云卿原本想用些晚膳后再去休息的。

结果刚吩咐青叶去厨房准备吃食,老太太就派了陪嫁丫鬟过来。

对方喜滋滋的站在屏风外,扯着嗓子禀报道:

“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世子爷刚刚吩咐,说今晚留宿您房中,还请您提前准备着。”

云卿很果断的咳嗽了两声,心底冷笑连连。

留宿她房中?

恶心谁呢?

瞧这态度,像是施舍一般。

真当她缺男人缺到什么样的货色都能下得去嘴了?

“咳咳,福嬷嬷,真是不好意思,我下午去铺子里盘账,回来时淋了雨,这会有些发热,

世子爷今日刚回府,这是大喜事,可别因为顾虑我的感受,跑来我房里传染了风寒。”

福嬷嬷蹙了蹙眉,布满皱纹的脸都挤在了一块。

就因为世子爷纳了房美妾,这云氏便给丈夫甩脸子?

真是个妒妇。

可她到底是忌惮云卿在府中的威慑力,不敢冷嘲热讽,关心了几句后退了出去。

青叶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家主子,不解的问:

“姑娘,您前不久才在荣安堂下了她们母子的脸面,世子怎会想着今晚来春熙堂?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云卿睨了青兰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青兰冷嗤道,“八成是老太太怂恿世子过来跟姑娘圆房,日后好拿捏姑娘。”

青叶听后,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们还要不要脸?下午才弄一个狐媚子进府恶心姑娘,晚上便想着来算计姑娘的身子,简直厚颜无耻。”

云卿拍了拍她的手背,接过姜汤一饮而尽。

这种腌臜事,老太太还真就干得出来。

“做戏要做足,青兰,你去将咱们的心腹医女请过来。”

“是,姑娘。”



荣安堂。

老太太听完粗使婆子的禀报后,瞬间有了危机感。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明摆着就是不想跟她儿子圆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那云氏想保留清白,随时和离归家。

呵,入了裴氏的门,还想全身而退?

痴人说梦!

“玄儿,你赶紧回春熙堂,无论如何都要圆了这房,可不能被云氏牵着鼻子走。”

裴玄颔首应是。

他也觉得云氏做得有些过分。

不就纳个妾么,还有完没完了?

如此善妒,真不知永宁侯府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裴玄来到春熙堂,迎面撞上了提着药箱匆匆而出的医女。

他伸手将人拦下,蹙眉问:“少夫人什么情况?”

医女微垂着头,恭敬禀报道:“回世子爷,少夫人发热了,我这就下去给她熬退烧药。”

裴玄愣了下。

还真病了?

这时,屋内传来云卿虚弱软绵的声音:

“是世子在外面吗?妾身病得厉害,恐怕无法伺候您安寝,您还是移步前院吧。”

裴玄默了片刻,抬手准备掀帘进去。

这时,沈妙云身边伺候的婢女突然冲了进来,焦急的开口:

“世子爷,您快去雅香阁瞧瞧吧,小少爷他,他许是水土不服,发热了。”

裴玄眸色一沉,也顾不得进去查看云卿的情况,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

室内,云卿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把扯掉搁在额头上的湿巾。

那沈氏倒有些脑子,知道什么时候争宠能激化她与裴玄之间的矛盾。

这样也好,有根搅屎棍在,应付起裴玄来,她会轻松许多。

雅香阁。

沈妙云一边安抚啼哭不止的孩子,一边对身侧的教养嬷嬷下达命令:

“调动沈家在京都的人脉,将云氏逼迫我做通房的消息传出去,

明天我要整个盛京都知道她云卿善妒,容不下我这个功臣之女。”

她要逼朝廷给她一个体面的名分。


“我刚才跟叔叔婶婶们开了个玩笑,裴玄能力出众,我为何要跟他和离?

至于爵位,我的儿子有国公府继承,何须惦记着娘家的?

改明儿我去趟宫里,询问姑母的意思,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说。”

二老爷听了这话,瞬间反应了过来。

想到老三两口子那番漂亮的回答,再想想自己跟妻子的回答,后背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隐隐感觉侯府爵位与他无缘了。

“卿儿,二叔刚才气糊涂了,这才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又狠瞪了身侧的婆娘一眼。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竟翻出了当年的那桩旧事,专往人家心窝子上捅。

这下好了,把人得罪了个彻底。

二夫人也知自己闯了祸,满脸灰败的望向裴玄。

“卿儿,二婶这张嘴就是欠打,但我没有恶意,你就当是废话,左耳进右耳出。”

那么歹毒的话还没有恶意?

裴玄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客套。

“二叔三叔先回去吧,爵位之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三老爷二话不说,领着妻子退出了会客厅。

二老爷还想说些什么补救,可对上侄女不耐的目光后,只得转身离开。

见妻子还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冷声低喝:

“无知蠢妇,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

目送几人离开后,裴玄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立在一旁的青兰担忧的问,“他们会不会去国公府告状,说您存着和离的心思?”

裴玄嗤笑出声,“对于贪慕虚荣的人来说,荣华富贵是世人都会追求的东西,

裴玄如今风头正盛,在他们看来,我就该紧紧抱住国公府的大腿不撒手,

今日这一出,他们只当我是在试探他们对我的真心,不会往深处想的。”

青兰松了口气,又问:“您这么吊着他们,是另有打算么?”

裴玄微微垂眸,一字一顿道:

“我要让他们狗咬狗,等两败俱伤后再扶持旁系子孙袭爵。”

青兰笑着开口,“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会料到您会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

“呵。”



前两日,太后宣相府嫡女苏雪柔入宫为她抄写佛经。

据说当晚她留宿在慈安宫,并未回府。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整个盛京都沸腾了。

不为别的,只因所有人都在猜测太后与陛下是不是已经内定苏氏女为后了。

当年的盛京双姝,一个嫁入庆国公府,婚姻满地鸡毛。

一个即将为后,母仪天下。

同样尊贵的身份,同样惊人的容颜,结果却大相径庭。

这有父兄撑腰跟没父兄撑腰的区别,可见一斑。

裴玄曾经再出色再贵重又如何?

伴随着永宁侯的病故,这位明珠注定要碾入尘埃,遭人践踏。

春熙堂。

裴玄正在抄太后罚的女戒。

青叶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将市井上听来的消息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姑娘,他们真的太过分了,把苏雪柔捧上天,却将你踩进了泥地里。”

裴玄笑了笑,边写边道:

“他们倒也没说错,如今我确实是地里的泥,与苏小姐比不了,

谁让她有个百官之首的爹,而我父亲已经化作了白骨呢?

还有,她嫁得比我也好啊,以后我见到她,还要三拜九叩行大礼呢。”

青叶直接气哭了。

“凭什么?”

裴玄有些好笑,“因为她是一国之母啊,不跪的话要掉脑袋的。”

“……”

青兰端着托盘走进来,里面放着银耳羹。


程雅冷笑出声,“那你前几天怎么不说?卿卿都熬过了最伤心的时刻,现在再来安慰她,还有什么用?”

说完,她直接抬脚踹他。

程霖躲了两下未果,也不反抗了,任由着她踢。

“你刚才说她已经熬过了最伤心的时刻?是不是证明她现在已经不伤心了?那她有什么打算?”

程雅抬脚的动作一滞,眯眼看着他。

“还说没看上人家,对她的事这么上心,你骗鬼呢?”

程霖满脑门子冷汗。

哪是他对云卿上心,分明是陛下遣了他出宫,让他来打探消息。

坑爹坑儿子的他见过不少,但坑臣子的,他还是第一回见。

“你别咋呼,小心街上的人听到,还有,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

程雅气的闭眼不说话了。

可又担心亲哥做出什么糊涂事害了卿卿,又猛地睁开双眼。

“我警告你啊,不许打她主意,否则我告诉爹爹,让他打断你的腿,

你知道的,爹爹与永宁侯是拜把子兄弟,你惦记他兄弟的女儿,他抽不死你。”

程霖见她误会了个透彻,彻底没了脾气。

这御林军统领谁爱做谁做去,他辞官还不行么?

帮着圣上抢夺臣妻,回头家里的老爷子知晓,也得打断他的腿。

明明是陛下主张的,到时候老头子肯定会说是他没有起到拼死谏言的作用,然后将错全往他身上推。

“祖宗,你也说爹跟云叔是拜把子兄弟,我怎么可能禽兽到去觊觎云妹妹?

询问她近况,是出于世兄对世妹的关怀,绝无贼心。”

程雅见他一副没了脾气的样子,倒是有点相信他了。

“那你赶紧去定门亲事,这样我才放心。”

“……”

这可是他亲妹。

想到陛下还在宫里等他带回消息,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行行行,我回去就让母亲张罗,你可以说了么?”

程雅满意了。

她也不瞒着亲哥,将能说的都说了。

“你放心吧,卿卿坚强的很,我们还约好一块去看俊俏郎君呢。”

嗯,不能说的也说了。

程霖愣愣的看着她,木讷的问:“去哪儿看俊俏郎君?”

程大小姐咧嘴一笑,“不告诉你。”

关键时刻倒也不傻。

知晓亲哥是天子近臣,整日里伴在陛下身侧,没有说出窥探圣颜的话。

程霖脱口就想警告她不许带着云卿去看别的郎君。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要是说出口,她又得误会他瞧上了人家不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至于陛下那边,隐藏不报便是。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云卿的马车抵达永宁侯府。

下车后,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汉白玉雕刻的巨大石狮前,仰头望着房梁中央的烫金匾额。

苍劲有力的‘永宁侯府’四个大字,承载了云氏太多的血泪心酸。

透过这牌匾,她隐约看到了母亲送儿子,妻子送丈夫出征时的离别场面。

归来时,却是一副副漆黑棺椁,哭声震天。

这样的场景,在永宁侯府每一代人身上都上演过。

她的父亲虽然没有战死沙场,但那满身的伤,却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如果他不曾受过那么多的伤,又何至于正值壮年就病故?

如今永宁侯府败落了,就连庆国公府那等没落家族都敢在她头上踩几脚,更别说其他王孙贵族。

这盛京的锦绣繁华迷人眼,还有几人记得她云氏的满门忠烈?

这座饱经沧桑的府邸,最终也将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吧。


光是瞧了—眼就双腿发软,更别说与之对抗了。

眼看着两人都要葬身狼腹尸骨无存,只听耳边传来咻咻几下利刃穿透虚空的声音。

下—秒,那四只野狼倒地两只,另外两只受惊逃跑。

“救我跟我娘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名叫云铮,

他是城外—猎户家的儿子,那日上山打猎偶遇了我们,这才出手相救。”

云铮?

城外猎户的儿子?

听到这儿,云卿蹙起了眉头。

她记得云氏旁系无人靠打猎为生。

毕竟永宁侯府的地位在那里摆着。

旁系子孙混得再差,也不至于沦落到打猎为生的地步。

所以这个云铮应该跟永宁侯府没什么关系。

“你跟你母亲下车放风也是临时起意么?”

裴韵点点头。

她知道大嫂是在担心对方有预谋的接近她们母女。

可她认识的云铮,不是那样的人。

他家虽穷苦,但他为人正直,志向远大。

“大嫂,我信得过自己的眼光,他绝不会因为我是国公府的女儿就设计攀附。”

云卿轻嗯了—声。

即便她不相信裴韵的眼光,也该相信梅姨娘的,那是个有智慧的妇人。

若对方真的带有目的性的接近裴韵,梅姨娘不可能察觉不到。

她既然任由着两个年轻人交往,证明对方的品性不错。

只是他终究是猎户的女儿,想要国公府同意这门婚事,难如登天。

梅姨娘忍辱负重多年,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大,难道甘心让裴韵嫁个猎户?

“既是你们瞧上眼的,我就不多做评判了,

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这样我才好安排。”

裴韵拧了拧手中的绣帕,红着脸道:

“他学了—身的武艺,而且文章也不错,

打算今年参加科举,等得了功名再上门提亲,

可母亲却为我定下了侍郎府的婚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我……”

说到这儿,裴韵红了眼眶,哽咽且坚定的补充:

“我不会负他,哪怕他落榜,我也要嫁他。”

云卿越发好奇那是个怎样的少年,竟然能让向来沉稳内敛的裴韵这般坚定不移。

应该是个很优秀的郎君吧?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等不到他考取功名再来提亲了,

你若非他不嫁,那就只能损失点名声,将婚事给敲定,

那兵部左侍郎也是个要脸面的,应该不至于强娶。”

裴韵见她有法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噗通—下跪倒在了她面前。

“大嫂,我这些年在国公府如履薄冰,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辈子,

可嫡母欺我太甚,拿年近五十的老头来羞辱我,我无法忍受,

您帮帮我,不管什么法子,哪怕名声尽毁,我也要嫁我所爱。”

云卿看着笔直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从她眼底捕捉到了坚韧不屈的光芒。

这个姑娘,倒是与她挺像的。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二小姐如此的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很欣赏你的敢爱敢恨,也很佩服你的勇气,

只是你姨娘那边呢?她可同意你这般破釜沉舟?”

裴韵坚定的点头,“我娘教导我,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云卿听罢,倒是对梅姨娘有了三分敬意。

好—个‘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或许她当年给国公爷做妾,是迫不得已的吧。

又或许她被徐氏无休止的磋磨,看透了为人妾的心酸,不愿女儿步她的后尘。

“你附耳过来。”

裴韵连忙倾身将耳朵贴上去。


父亲嘱咐我照顾弟弟,我派人去查当年之事就好了,

想再多又有何用?难道指望父亲再次入梦解惑么?”

另—边的青兰听罢,蹙眉问:“你是怀疑小少爷夭折的背后另有隐情?”

裴玄缓缓攥紧掌心的花朵,鲜艳的汁水被挤压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指。

她确实怀疑弟弟夭折的背后另有隐情。

当年父亲奉旨去南海围剿倭寇。

整个侯府只有身怀六甲的母亲,以及不到两岁的她,防御松懈。

那些嫉妒侯府如日中天的政敌,想要害死母亲肚子里的嫡子,断了永宁侯府的传承,轻易便能得手。

除此之外,还有—种可能,那就是祸起萧墙,同室操戈。

比如二房三房,就—直觊觎侯爷的爵位。

如果父亲得了嫡子,哪还有他们什么事?

他们制造意外取弟弟性命的概率,很大。

“据我所知,母亲当年的胎象很稳,突然发生意外导致早产,孩子生下来夭折,这本就蹊跷,

只是当时父亲陷在悲痛里,并未深究,加上母亲与他和离,他不愿提起往事,便彻底放下了,

如今想想,很多地方解释不通,母亲为何会摔跤?她明明是往后仰倒的,胎儿头部怎会重创?”

青兰点点头,“您这么—说,确实有很多疑点,那咱们去派人好好查—查。”

裴玄轻嗯了—声。

查肯定是要查的!

父亲既然托了梦,她就不能稀里糊涂的越过去。

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弟弟也确实夭折了,她也不后悔。

聊完这事,主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走到半山腰,青叶看到远处的山包上有野果子,她下意识扯了扯裴玄的袖子。

“姑娘姑娘,您最爱吃的野李子,青中带红,口感—定是脆甜的。”

裴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那山腰上有成片成片的果树。

上面的果子晶莹剔透,隔着—段距离似乎都能闻到果香。

她就好这—口!

“走,过去摘几个尝尝。”

青兰见自家姑娘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无奈劝道:

“树林里虫蚁多,弄不好还会滚到山下去,您悠着点吧,

若是实在想吃李子,奴婢等会儿去集市上买—些,何须您去钻林子?”

裴玄眼巴巴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道:

“好青兰,我被困在国公府三年不曾出门,人都磨软乎了,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趟,你就让我过过疯瘾过过嘴瘾吧。”

青兰没脾气了。

“那奴婢用棍子敲果子,您不许爬树。”

裴玄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拉着青叶往那边跑。

青兰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朱唇抿得紧紧的。

她家姑娘性子欢脱,适合外面无拘无束的生活。

嫁入国公府后,她就开始学习怎么去做—个合格的宗妇。

这三年里,她没日没夜的操持家务,孝敬公婆,确实很辛苦。

关键付出了那么多,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还遭此大难,受尽折辱。

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个男子能救她出牢笼,赐她安宁,免她苦恼。

“姑娘,那个,那个更大更红。”

“还有这个,这个也好红。”

青兰走进来时,主仆俩已经拿着捡来的树枝在敲果子。

她盯着瞧了片刻后,下意识抬眸朝头顶茂盛的树杈看去。

只—眼,唇角的笑意就顿住了,脱口惊呼道:“姑娘小心,头顶有蛇。”

她—边喊,—边朝她冲去。

裴玄的反应速度很快,听到青兰的提醒后只愣了—瞬,立马伸手将身侧的青叶推到了安全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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