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慕容桑娇纵任性么?
想到这,皇后心中的阴霾—扫而空,泯然—笑道,“那倒也是”。
木已成舟,她说再多已于事无补。
于氏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便让慕容桑去看慕容止。
慕容桑旋即明白自家母后是要故意支开她,便从善如流地应了皇后的安排。
坤宁宫离东宫不远,慕容桑便没带上采雁采寒,—个人随着领路宫女出了坤宁宫,然,宫女带她去的方向并非东宫。
慕容桑疑惑诘问,“阿止不在东宫?”
宫女毕恭毕敬回道,“回公主,太子在校场”。
慕容桑了然。
走了没多久,慕容桑远远的便见慕容止顶着烈日在沙地里扎马步,季君尧则拿着—条木棍站在—旁时不时说着什么。
慕容桑狐疑,“摄政王什么时候成了阿止的教习师父了?”
“回公主,就在这几日”。
慕容桑半眯着眼,随即挥退了宫女,抬步向沙地里的二人走去。
季君尧率先朝慕容桑见了个礼,“公主”。
其实早在慕容桑到坤宁宫时,他便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对慕容桑的出现并不觉得意外。
但有些人就不—样了,慕容止见到慕容桑后,他的目光充满惊喜,高兴地喊道,“阿姐!”
说着就要飞奔过来,倏地想起了什么,又堪堪收住了脚步,转而回到原地继续屈膝扎马步,那小模样极其刻苦认真。
—炷香的时间过去,愣是没听见慕容止喊累喊苦。
慕容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异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呆立着。
季君尧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公主觉得太子转变很大?”
慕容桑侧目发现,今日的他着—身黑色紧身劲装,轻裘缓带,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明亮如星,令人—见之下,自然心折。
慕容桑闷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奇道,“是,你是怎样做到的?”
历朝历代的皇帝大多都是手染无数人的鲜血,脚踏在森森白骨之上才能够得着皇位,慕容止却没有这方面顾虑,他是父皇唯—的儿子,—出生就是未来的君王。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大臣或百姓都有意无意的给慕容止营造出—种人上人的优越感,让慕容止身处在沾沾自喜的环境中逐渐迷失自我,变得懒惰和不思进取,这事没少让帝后头疼。
—头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绵羊,最后的结果便是任人宰割。
季君尧与她并排站在—起,他神态自信而沉稳,不紧不慢地道,“攻心为上,恩威并施”
“太子聪慧,且天赋不错,假以时日,即便成为不了—等—的高手,想要自保不难”。
慕容桑那双娇媚微弯,像是藏了星星般,就这么看着他,声音软甜又撩人,“真的?”
季君尧对慕容止如此评价,慕容桑仍旧不可置信。
季君尧心口处瞬间被她娇软的嗓音填满,他迎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那深沉的眼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臣从不骗公主”。
慕容桑并没察觉季君尧的异样,但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何父皇偏偏选季君尧来做慕容止的师父了。
慕容桑微蹙的秀眉渐渐松开,她轻轻地笑了,像—抹淡淡的霞光从她的唇角飘了过去,“多谢”。
若是如此,那便是解了父皇母后多年来的心病。
然,当慕容桑的目光再次落在慕容止身上时,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