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灌她一碗鹤顶红的归宿?
……世人皆言,武昌后府的华阳郡主,那真真是和皇家的金枝玉叶相提并论的明珠,就连当今皇帝的嫡长公主也要礼让三分。
我坐在大红的花轿内,所有的视线都被眼前的红盖头遮住,只能感受到轿子的摇摇晃晃,一如我身不由己、跌宕起伏的两世。
皇上果然是君无戏言,隔天一道圣旨封了拓跋彻为恒王,将京中最好的一处地段给了他做恒王府,也算是给足了宋家的面子。
至于这场让人大跌眼镜的赐婚到底是皇帝一时高兴过头的戏言,还是帝王深沉的心计,都只待将来史书功过了。
有了宋家这个岳丈,拓跋彻从不受重视的落魄皇子一下子成了京中人人追捧的恒王,一时风光无限。
他喝了不少的酒,在外人看来,是他终于出了多年备受冷落的恶气,攀上宋家这棵大树,高兴过了头;可是我知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吱呀—房门终于被推开,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面前。
“王妃倒是规矩,一直等着本王到现在。”
他笑了声,扑面而来的酒气异常浓郁。
我皱眉,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却也挪不到哪里去。
“拓跋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我盖头一角的刹那,我忽然出声叫了他的名字。
“……”他没有说话,但是停下了动作。
就在我以为他还准备继续装下去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带着我熟悉的油腔滑调传来:“看来王妃把我识破了。”
他做王爷时,惯是个谦谦公子,连带着说话也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私下里,他却一点没有外人所看到的温润影子。
恶劣、阴沉、冷漠,这些才是拓跋彻。
只一句话,却几乎是瞬间将我打入地狱。
原来,真的是他。
我猛地一把扯下盖头,刺眼的烛光让我不受控制的眨眼,可男人的面孔还是定定地撞进了我的眸中。
隔着距离、隔着烛火、隔着身份、隔着滔天的恨意和血海深仇—我和这个男人,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在同样的场景面对面。
“拓、跋、彻。”
那是怎么样的三个字,父兄惨死的身影?
宋家满门灭口的下场?
还是我最后被囚禁的那间阴暗地牢?
“滟滟……”面对我几乎泣血的双眼,他却是一派缱绻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