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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定要离婚

发表时间: 2024-06-15
手指收拢,温熙妤的喉管内的空气被寸寸逼出。

温熙妤意识逐渐朦胧,全身的血液往脸上涌去,脸慢慢涨红、发热。

表情是平静的、毫不挣扎的、坦然接受的。

可能是生理性泪水,也可能是心死的太透。

光线被纤长浓密的睫羽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温熙妤视线里的迟闻舟越来越模糊。

但她有一点看的很清楚。

他连要掐死她的时候,脸上都是那种与我何干的闲散淡然。

就像在随意碾死路上的一只蚂蚁。

他从没爱过别人,他爱的只有自己。

她真的受够了。

她受够了他数不尽的猜疑。

受够了他这么多年毫无边界感的独占欲。

受够了他这么多年床上火热粘腻、床下冷淡漠然的双面孔。

既然无法挣脱。

就这么算了吧。

迟闻舟看着面前的女人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有多久,他都没在她脸上见过不同于此的生动一点的表情了。

十年前那个笑脸灿烂的、还会偶尔脸红的小姑娘。

他现在己经很久没有再见到了。

迟闻舟心跳的很重很沉也突然变得很快,却好像牵扯到了手部的肌肉。

他抖着手慢慢松开,瞳孔怔颤。

松手后,女人白皙细瘦的脖颈立马出现一圈红色印记。

像套了一个颈环。

迟闻舟拳握紧了些,扔下一句“好好待在家”便大步离去。

关门,上锁。

昏暗暖黄的灯光下,身侧的虚拟壁炉依旧烧的很旺,灼灼热烈。

但毕竟是虚拟的。

温熙妤想起她和迟闻舟的婚礼。

也是如此,华而不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婚礼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愿。

宽敞华丽的婚礼现场,台下只有迟闻舟的父母和他的一些男性亲戚。

他不允许其他人见她。

偌大的别墅再次陷入沉睡。

温熙妤亲身感受了一次游走在死亡边缘是怎样的体验。

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灌入,弄的她喉咙又干又燥。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迟闻舟是下了死手的,冰冷的墨眸闪着嗜血的杀意。

温熙妤自嘲地笑了笑。

为她,改变了很多?

骗鬼去吧。

就连她这样与他同床共枕了六年的人,他都能因为一句不顺心的话而毫不犹豫要掐死她。

何况他口中那些毫无所谓的人。

譬如她的爸爸,她的哥哥。

她脖子上的这根锁链,是被锁的越来越紧了。

-温熙妤没睡好,早晨不到五点就醒了。

醒来后呆呆坐在沙发一角,看着依旧潜伏在黑暗里的这个家,冷冰冰的。

家的装修风格不是迟闻舟喜欢的黑白色系,相反用了十分鲜艳的颜色。

家里插的花是假花,因为她不愿意打理,迟闻舟就叫人送来假花。

院子里的花她从来不管,迟闻舟就叫人定期修,每天逼她去院子里待两个小时。

待不够她就要接受晚上的新惩罚。

太多太多事情,都是这样。

太假了。

其实都是假的。

温熙妤数都数不完。

迟闻舟在尽力维持这段婚姻表面的和谐。

即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合,他也要装成很爱她的样子。

像昨天在沙发那次缠绵,她能清晰看见他眼里的温柔缱绻。

可最后还不是掐着她的脖子要弄死她。

温熙妤慢慢转了个身,环视着这栋别墅。

这栋别墅是她和迟闻舟结婚后,迟闻舟买的。

锦翠南苑的别墅以私密性著称,算是漓市繁华里辟出来的一块幽静宝地。

他们没有继续住在迟家老宅,迟闻舟给出的理由是“影响办事”。

迟闻舟有个病,是别人不知道的。

性瘾症。

所以温熙妤其实还挺喜欢迟家老宅。

老宅上上下下百来号人,迟闻舟深夜释放的狼性多少也会收敛些。

而且她也不用像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被锁在金丝囚笼里,没人说话,没人社交。

老宅至少还有能说话的人。

呆坐,是温熙妤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时光穿越的方法。

她呆愣坐在床上,再次回过神来,她己经穿越到了早上十点。

同学会在中午十二点。

温熙妤酸软着腿,化了个淡妆,穿上一件能将脖间掐痕勉强遮住的乳白色高领毛衣,将头发散散披下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更多的是病态的白。

唇色被唇彩提亮了些,但还是难掩眼中憔悴。

温熙妤打开手机,哑着嗓音给迟闻舟发了一段语音:“闻舟,我错了。

我昨天不该那样说话,你能让我去参加…”语音还没录完,迟闻舟那边就打来视频通话。

他应该是又在监控她。

温熙妤叹了一口气,选择只开了语音,没开视频。

“闻舟…打开摄像头。”

温熙妤犹豫须臾,打开摄像头。

迟闻舟的手机应该是放在他前方的架子上方便他处理工作。

视频里迟闻舟戴着金丝眼镜,垂头看着平板,一身黑色衬衫,衬得他人矜贵森冷。

还未开口便己设了几重疏离感。

衬衣卷至腕骨往上一点,露出来的一截小臂线条极具雄性的力量感。

手背青筋若江间游龙,若隐若现。

迟闻舟抬头看到温熙妤,便放下了手中的平板。

“去拿上口罩。”

迟闻舟手扶上下颌,打量了一下温熙妤:“把手机放远点,我要看全身。”

温熙妤不明白他这一出是干什么,但也习惯了他这样没头没脑突如其来的要求,乖乖把手机放远。

对面的人不说话,但表情没变化。

“司机等下会去接你。”

迟闻舟姿态放松了点,那点不容靠近的疏离好像消失了。

他拿起前方的手机轻轻靠在座椅,“去同学会。”

-温熙妤早就没脸去见当年的同学。

同学聚会也只是她谋划另一件事情的一个幌子。

当时她大学还没毕业,她的那些高中同学就知道她要结婚了,嫁的还是漓市富商迟家的继承人。

艳羡一片。

可只有温熙妤自己知道,这段婚姻的水深火热。

这次去同学聚会,是因为她要离婚。

她并不想参加同学聚会。

她只是去找宋老师,现在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帮她和迟闻舟离婚的人。

她要通过宋老师,向法院提供迟闻舟家暴的证据,然后净身出户离婚。

这段婚姻的狗血程度,温熙妤觉得自己都难以用一段经历去概括叙述。

十八岁一到,迟闻舟就要了她。

他们当时离高考仅有两个月。

二十岁一到,迟闻舟就和她结了婚。

六年的婚姻。

迟闻舟掀开她婚礼头纱的第一句话是。

“熙熙,我会,好好对你。”

还带了一点愧疚,温熙妤知道那只是他消解自己内心对于她一件亏欠感的伪装。

毕竟他十六岁到十八岁那几年,对她可谓态度恶劣。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像盛了冰块的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温熙妤当时己经认命了。

从十六岁纠缠到二十岁,西年多。

她深知她伺候的这个少爷是多么偏执,在感情方面有多么病娇。

其实嫁给谁不是嫁。

如果可以,她不想嫁人。

与其将自己的价值附着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如继续她的事业。

她原先,也曾是个闪闪发光的女孩子啊…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温熙妤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己经坐在车上了。

窗外的景物因为车的移动而模糊成虚影,温熙妤努力想捕捉一帧画面,可惜无果。

她突然被自己这种无厘头的做法,给蠢笑了。

真好笑,她己经无聊到幻想和魔怔了。

车的速度本来就很快,人眼可不如摄像机。

到了车上两人依旧相顾无言。

临下车之际,迟闻舟突然牵住温熙妤的手,如玉指骨嵌进温熙妤的指缝。

他的皮肤并不粗糙,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无名指处戒指的冰凉。

“戒指呢?”

迟闻舟垂眸睨她,“这回丢哪去了。”

温熙妤不说话,想把手从他掌间抽出来。

迟闻舟却十分在意,指头用力夹在她的指缝。

一点点用力,温熙妤觉得有些疼:“你松开…疼…开车,回去。”

迟闻舟语气依旧平淡,“找到再去。”

这么闹腾一波到了同学会现场,己经超出约定的时间一个半小时。

其实原本拿个戒指就是半个小时的事。

迟闻舟细心给温熙妤戴好口罩,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再十分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进门。

女人发尾都在言说风情,从口罩里露出来的一双眼漾着水雾,美的惊心动魄。

眼尾泛红像刚刚哭过,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

迟闻舟整了整有些皱巴的衬衫,眼底压着还未餍足平复的欲色,难得开玩笑:“我抱你?”

温熙妤莫名生了气,气的甩开迟闻舟的手要自己往前。

死泰迪。

车上也要来一次。

见缝插针。

他就是根针。

迟闻舟唇不由自主上扬了些,弧度小到微不可察。

伸手揽住温熙妤的腰,一扯一勾。

温熙妤又落到他的怀里。

温熙妤知道他的尿性,索性不再挣扎,借着这段时间迅速思索,等下见到宋老师应该怎么把证据交给她。

她上回出门,己经见到了宋老师。

但碍于一首有迟闻舟的人在后面看着。

所以并没有与宋老师说太多话。

但她可以确定,宋老师己经知道她的暗示。

她一定。

一定要和迟闻舟离婚。

正思索着,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熙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