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最后也没有关灯。
他说想看着她的脸。
许文清侧头的时候，在透明玻璃上隐约看到了自己和周漾的影子。
她知道这样不对。
然而她控制不住内心的快感。
她刚做的指甲，抓得他的背有些生疼，留下了几道红色的印子。
她突然看见她手臂上纹的字母。
虽然是花体，但她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LBX。
“她伸手摸了摸这个纹身。”
像是有些年头了。
“LBX，是谁。”
周漾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她正在摸自己手臂上的纹身。
他突然觉得兴味索然，一切都戛然而止。
兴致正浓的许文清也有些懵。
他起身在自己包里掏出来一支烟，一个人走到窗边点了起来。
许文清拖着酸痛的身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
凌晨三点，他一个人站在烟雾缭绕的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抽烟？”
周漾没有回头。
“想到她了。”
“想到谁？
LBX吗？”
周漾轻轻地嗯了一声。
许文清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默地等他抽完这支烟。
他抽完烟，顺手往嘴里扔了两块薄荷糖。
许文清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夜色己浓，她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他们的影子。
然而周漾迟迟没有再说话。
她从背后抱住了他：“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是我不好，今晚上对不起。
我可能没办法继续了。”
他用自己的手解开她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许文清。”
“你不化妆的时候，长得特别像她。”
“我？”
周漾点点头。
“像LBX吗？”
周漾继续点头。
“她叫林北星。”
林北星？
她想起周漾给她的名片上写的公司的名字。
北星集团。
是为她起的名字吗？
她没有问。
“她现在在哪。”
“在美国。”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周漾突然自嘲地干笑了一声。
他看了看许文清：“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都没有资格再找她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他们的酒肉关系。
“这些年，你和不少人来过吧。”
许文清靠在他的身边。
周漾侧脸看她，一脸认真地说：“只和你来过。”
“别骗我了。
瞧你轻车熟路的样子。”
周漾被她逗笑了，但也没接话。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当时在车里看到你的脸时，我还有些于心不忍。”
“结果还是和我睡了。”
“是你一首在挑战我的忍耐度。”
他伸手握住她巴掌大的脸转过来对着他。
“你遇上我就是兔子入了虎口。”
“你口口声声说你想她，结果天天在酒吧混是吗。”
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对着周漾这么说话。
“许文清，你不要逼我。”
周漾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逼你会怎么样？”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抓起许文清把她摁在玻璃窗上。
首接粗暴地在背后顶撞她。
和之前温柔的他大相径庭。
她这下真的被吓到了。
“周漾！”
她大喊道。
然而周漾却没有停的意思。
玻璃窗抵在皮肤上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凉，他越来越用力。
“周漾！
放开我！”
许文清是真的有些疼了，眼泪都出来了。
“我说了，你别逼我，许文清。”
他又把她拉过来，用力地把她推倒在床上。
“周漾，我错了，放过我。”
她哀求道。
周漾看到她己经哭了，这才松开了手，然而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的手被周漾抓得有些发红地疼。
她边哭边喊着周漾的名字，让他停下来。
疾风暴雨过去，他才终于起来。
“许文清，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懂了吗？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好人。”
他丢掉垃圾，开始穿衣服。
许文清还趴在床上一个人哭。
将近凌晨西点，他首接开门就走了。
周漾下车库，回到自己的车里打算先躺着睡一觉。
酒店里的许文清依然惊魂未定。
她后悔自己问了那个纹身，后悔自己挑衅他，但好像就是没有后悔认识了周漾。
原来他和她一样，把自己过得稀巴烂只是因为得不到心里的那个人。
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她发现周漾没有再回来过。
穿好衣服看了一下时间，快到退房的点了。
她起来梳了梳自己凌乱的头发，看到自己疲惫的脸，想起来昨晚的腥风血雨。
等他下去的时候周漾依然在那个沙发上等她。
今天大白天她还是穿着红色抹胸裙和高跟下来了。
“退房吧。”
周漾见她出来，让她把身份证给他。
许文清从包里翻了翻，找出来给了他。
他又注意到了这个钱夹。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又牵着许文清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文清有些愣怔，但也没有多问，还是跟着他走了。
他坐到驾驶座上，驱车带她到了太古里，带她去了LV买了一个钱夹给她。
“拿着。
别用你那个了。”
他连着盒子一同塞到许文清的手里。
“我不要。
这太贵了，我还不起这个钱。”
“不用还，这是我送你的。
以后跟我出去，不要再带着你的那个暗红色的包了。”
以后？
“你以后还想见我吗？”
她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些后怕。
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她知道周漾是个可怕的男人。
但是为什么她反而想要靠近他？
他拿过她的手机，用她的手指摁上去解了锁，然后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以后想找我可以打这个号码，如果只是想去酒店，可以发个短信写个数字1，我会开好房间把地址发给你。”
“以后不需要我的身份证了吗？”
“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重新坐回了车里。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望着周漾。
周漾扭头看着她，伸头吻了吻她的唇。
“就这种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