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裴玄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品选集》,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这部小说推荐风格作品,它其实是“仙中客”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内容概括: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可恶,你好歹是永宁侯的嫡女,他们怎么能这般糟蹋你?”
云卿听罢,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连永乐公主这个往日情敌都知晓她是侯府嫡女,不该受此折辱。
可她呕心沥血付出了三年的国公府呢?
恨不得将她踩在脚底,吸干她的血,啃干她的肉。
瞧,这是多么的讽刺?
“或许是我父亲亡故,没了靠山吧,所以他们才这般欺负我。”
说完,她眼眶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疯狂的往下掉。
为了让这位刁蛮公主同情她怜悯,以后不再找她麻烦,她今日也是拼了。
永乐杏眸狠瞪着她,怒道:“你说什么浑话呢?永宁侯虽然已死,
但云氏祖祖辈辈立下的功劳还在,你不可以这般轻贱自己,听到没?”
“……”
云卿承认刚才都是在演戏,可听完小公主最后这句话,她的眼眶突然变得酸涩。
原来还有人念着云家世世代代所立下的功劳。
她还以为父亲一死,人走茶凉。
这盛京这天下再也不会有人念着永宁侯为曾为了守护这片国土,几乎满门倾覆。
说来也好笑,最后认可云氏,敬重云氏的,竟然是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
“臣女……谢公主体恤。”
她换了自称,不再以裴家妇的身份自居。
永乐歪着头瞅了她片刻,蹙眉问:
“这该不会是你瞎编的吧?就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哄我放过你。”
云卿有些好笑,小公主挺聪明的嘛。
她确实有演的成分,但事实就是如此,倒也镇定。
“如今满盛京都是裴家想要贬妻为妾的传闻,是与不是,公主殿下派人一查便知。”
永乐撇了撇嘴,视线落在那传旨太监身上。
“你来说,记住,本宫要听真话,你不许撒半个字的谎。”
传旨太监急忙跪下,战战兢兢的开口:
“殿,殿下,世子夫人在国公府的处境,远比她刚才说的还要严峻,还要艰难,
那裴家以那妾室的父亲立了军功为由,怂恿御史台向朝廷施压,逼着圣上为其做主。”
“岂有此理。”
永乐拔高声音呵斥。
“妾就是妾,如何能越过正妻,裴家疯了不成?
还有皇兄,难道要放任裴玄那斯宠妾灭妻吗?”
传旨太监低垂着头不敢接话。
永乐独自气恼了片刻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云卿。
“你的血性呢?你的骨气呢?你就任由他们这般欺辱你?恶心你?”
云卿微微仰头,红着眼眶睨向她,那模样……娇弱又可怜。
“殿下,我爹爹死了,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无人给我撑腰。”
永乐受不了她这委屈的样子,猛地伸手扣住她胳膊,强行将她给拽了起来。
“跪什么跪,你又不是天生比我低一等,还有那裴家,他们凭什么这般欺负你?
本宫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裴玄那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没曾想渣出了天际,
还好我当年没嫁,不然要活活被他给恶心死,你这眼光,真是烂透了。”
云卿见小公主已经将矛头对准裴玄,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她以后不必再担心这位刁蛮公主会伺机报复她了。
“殿下说得是,我有眼无珠,兢兢业业打理国公府中馈,孝敬婆母,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
说着说着,美人泪又滑落了下来。
永乐瞪了她一眼,“哭有什么用?坚强点,想法子将国公府搅他个鸡犬……”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击掌声。
云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圣驾出行,引路太监看到前方有人集聚,便会拍掌示意对方回避,莫要冲撞了陛下。
眼看龙辇徐徐而来,避是避不开了。
云卿连忙屈膝行跪拜大礼。
她也不出声,只双手合十撑在地板上,额头抵着手背,以俯跪的姿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永乐受她影响,也跟着跪了下去。
膝盖传来钝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用行此大礼。
她下意识想要站起来,眼角余光瞥到卑微俯地的云卿。
她就这么起身,会不会衬得她越发的可怜??
算了,就当同情这女人,陪着她一块跪吧。
抬眸间,见龙辇的珠帘垂着,窥探不到内里半分,很是稀奇。
皇兄乘辇出行时,极少将四周的珠帘放下,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永乐见过皇兄。”
辇内传来冷淡的一声‘嗯’,接着询问:“她是何人?”
小公主蹙了蹙眉。
皇兄的声音怎么也变了?
难不成是昨晚受了凉,嗓子哑了?
应该是的,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遮帘。
云卿见帝王主动询问,不敢再装死,哑着声音道:“臣妇庆国公府世子妃云氏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小娘子轻轻柔柔的嗓音透过珠帘传入辇中,裴玄翻看折子的手微微一顿。
心心念念的音调,魂牵梦萦,他本该尽情的聆听享受。
可那‘臣妇’‘世子妃’的称呼,着实刺耳得紧。
什么时候他能听她自称一声‘臣妾’,甚至自称一声……‘本宫’?
“不必多礼,地上凉,都起来吧。”
“谢皇兄。”
“谢陛下。”
两人边谢恩,边提着裙摆站了起来。
永乐心里本就压着怒火,这会见到了宠爱她的亲兄长,自然要一吐为快:
“皇兄,您得为云卿做主,那裴玄忒不是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他居然羞辱自己的发妻,盘算着将妾室扶正,此举真的丧尽天良,
云卿可是永宁侯的独生女,身份尊贵,怎能由着他这般糟蹋?”
辇内的裴玄听罢,微扬起了眉头。
他闻讯赶来,还以为会看到一出公主欺压臣女的戏码,结果大大出乎他预料。
那女人是怎么化解她与永乐之间的恩怨,还哄着永乐为她撑腰的?
大抵是那炉火纯青的演技吧。
四年前的相处点滴渐渐涌入脑海,帝王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
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她,睿智又坚韧。
只恨他御极太晚,没能护住她,让她染了尘世风霜。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云氏,朕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怎么说?”
翌日。
盛京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于庆国公府的传闻。
而云卿因为昨日之举,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外界骂她不守三从四德的居多,同情怜悯她的为少。
没办法,曾经的云卿太过耀眼,加上又是永宁侯的独生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遭了太多人的妒忌。
如今见她落难,可不得狠狠踩上一脚?
春熙堂。
云卿从青兰口中得知外面的局势后,冷笑着开口:
“沈妙云倒是下了一步好棋,竟然拿她父亲在边关建立的功勋逼圣上为她主持公道。”
青兰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姑娘,如果圣上顾念她父亲以身殉国,有意抬举她,您该怎么办?”
云卿拿起剪子咔嚓两下,剪掉了一株海棠突起的枝叶。
“那就直接用和离威胁裴氏母子,逼他们做选择。”
她倒要看看在裴家人眼里是给沈氏争取位份重要,还是安抚她这颗摇钱树重要。
青兰听罢,轻笑道:“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么?
云卿微微眯眼。
真正的暴风雨还没到来呢。
…
皇宫。
乾宁殿正殿。
裴玄负手站在窗前,冷眼注视着外面的红墙瓦舍。
深宫寂寞,总得寻个知心人相伴才行。
否则这索然无味的日子,如何熬得下去?
这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单膝跪在了窗前。
他是帝王的暗卫首领。
“主子,昨晚云姑娘称病,裴世子并未歇在姑娘房中。”
站在不远处值守的程霖听到这声禀报后,嘴角狠狠抽搐了起来。
堂堂天子一国之君,派人盯着臣子的房中事,这要是传出去,那可相当的炸裂啊。
他毫不怀疑,昨晚裴玄那小子要是留宿云姑娘房中,今早铁定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尸体。
帝王之怒,浮尸万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玄轻嗯了一声,视线偏移,落在了程霖身上。
程大统领虎躯一震,装死都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窗前,单膝跪了下去。
“臣什么也没听到。”
“呵。”裴玄冷笑出声,“耳朵这么不好使,留你何用?”
“……”
程霖连忙改口,满满的求生欲,“臣该听的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一个字都听不到。”
还挺狡猾的。
裴玄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轻飘飘的问:
“你说朕要是抬了沈家女为裴玄的正妻,那女人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和离?”
程霖眨了眨眼。
这是他一个臣子能回答的问题么?
不等他开口,只听头顶的帝王叹了一声,又自顾自的道:
“裴家想弄个女人与她平起平坐,痴心妄想,朕都不敢这般折辱她,他们凭什么?”
程霖觉得吧,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多说多错。
他索性双膝跪地,俯下身体将脑袋抵在青砖上。
裴玄垂头冷睨着他,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
陪着他一块夺嫡的人,能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
别以为做出这副姿态就能躲过去。
“永乐也不小了,该给他招驸马了。”
程霖一听这话,霍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您想做什么直接吩咐臣吧。”
只要别拿那刁蛮公主威胁他就行。
惹不起,他还躲得起。
裴玄也不跟他客气,抬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霖听后嘴巴张得老大,哆哆嗦嗦的开口,“这,这样不行吧,人家还没和……”
帝王一记冷眼扫过去,他立马乖乖闭嘴。
“臣……这就去办。”
等程霖退下后,裴玄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
男子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拂过帕子上绣的两个娟秀小字,薄唇轻启念了出来,“卿卿。”
这时,御前总管吴公公从殿外走了进来,立在他身后弯身禀报道:
“陛下,内阁送了几份折子过来。”
裴玄缓缓转身,从托盘里取出最上面一份,打开一看,又是礼部尚书那老顽固劝他立后纳妃的折子。
什么充裕后宫,绵延子嗣……
千篇一律的说辞。
他直接扔回托盘里,拿起第二封。
看完里面的内容后,他开口吩咐,“摆驾慈安宫。”
…
接下来几天,云卿一直称病不出。
外界有关于她容不下功臣之女,刻薄到逼迫沈氏为通房的传闻还在持续发酵。
云卿猜不透宫里那位主子的心思,按道理说,犒赏功臣之女,抬高沈氏的名分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可上头一直拖着不松口,也没有任何的旨意下达国公府。
着实怪异得很。
青兰满脸忧色的问:
“姑娘,您说陛下念着沈将军为国捐躯的功勋,会不会直接将沈氏扶为正妻?”
永宁侯府已经没落,陛下若下旨命国公府将姑娘贬为妾室,也没人会为姑娘撑腰。
到那时,姑娘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
贬妻为妾,那可是对女子最大的折辱。
云卿抿了抿唇。
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人走茶凉,父亲一死,她成了无根的浮萍,没人可依靠。
若圣上为了安抚功臣而牺牲她,她是无力与皇权相抗衡的。
裴家呢?
巴不得她被贬为妾,这样就更容易拿捏她了。
“不会的,姑母还是当朝太妃,她不会容忍皇室这般欺辱我的,你别担心。”
这话是在安慰青兰,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姑母乃先帝爷的淑妃,膝下无子。
正因为如此,两年前才从那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战中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今上加封她太妃,让她在宫中颐养天年,但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再尊贵,也越不过太后与陛下那对母子。
青兰明显也想到了这层,哽咽着开口:
“姑娘,趁现在朝廷还未做最后的决定,您赶紧想办法与世子和离吧,
咱们损失点铺子钱财没关系的,以后还可以再赚,您绝不能以妾室的身份被裴家休弃。”
话音刚落,耳边突地传来裴母刻薄的冷笑:
“云氏,你就等着被贬为妾吧,至于和离,你想都别想,
只要我儿不同意,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国公府的禁锢。”
裴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韵听罢,缓缓攥紧了拳头,“好,就这么办。”
她其实也想过这个法子,但她能力有限,实施起来太过艰难。
大嫂就不—样了,她有国公府的掌家之权,能悄无声息的安排好—切。
裴玄见她答应得干脆利落,越发的欣赏她。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记住,别轻举妄动。”
裴韵含泪点头,“多谢大嫂,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竭尽全力帮你。”
裴玄替她擦了眼泪,“去吧。”
目送裴韵离开后,裴玄将余掌柜叫了进来。
“余伯,派人去趟城外,查—户姓云的人家,请他们的公子云铮入城来与我见—面。”
想要实施那个计划,还得那少年配合才行。
“好,属下这就去办。”
…
徐氏在荣安堂等了—下午,结果等来了裴玄去侯府暂住的消息。
她猛地伸手—扫,将茶杯茶盏全都挥落在地。
“她有本事—辈子也别回来,真当我裴家稀罕她,呸。”
福嬷嬷在—旁煽风点火,“她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不把您放在眼里,
依奴婢看,晾她几天,等外面传言满天飞的时候,她就自己乖乖回来了。”
徐氏觉得有理。
只要她儿子不写休书,那贱人就永远别想摆脱国公府。
—个出了阁的女子搬去娘家住,用不了几天便会被唾沫星子给喷死。
她就不信那妒妇能承受得住。
哼,她等着她灰溜溜的回来给她磕头赔罪。
“见过世子爷。”
外面响起婢女的请安声。
片刻后,裴玄沉着脸走了进来。
“母亲,您怎糊涂至此,去大公主府祝寿,居然连贺礼都不带,害我被同僚嘲笑了—下午,
还有,谁让您带沈氏去参加寿宴的?她是妾,妾,哪有命妇带着妾去赴宴的道理?”
徐氏本就窝了—肚子的火。
如今又被儿子劈头盖脸的训了—通。
怒气蹭的—下就窜了起来。
“怎么全都成了我的错?贺礼不该云氏准备么?她没备,如何能赖我头上,
还有带沈氏去赴宴,我不也想着抬举玮哥儿么?谁知道那长公主如此狭隘?”
裴玄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肯承认自己这个母亲确实是愚蠢又无知。
“云氏不是跟你打了招呼么?
你舍不得那点身外之物,还污蔑长公主府的礼官私吞贺礼,简直愚不可昧,
还有玮哥儿,他有我扶持,何须你带着妾室去抬举,纯属丢人现眼。”
徐氏被气得心口发闷,指着他—连说了七八个‘你’,最后双眼—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福嬷嬷惊呼了—声,连忙伸手将人接住。
“请太医,赶紧请太医。”
霎时,整个荣安堂乱做了—团。
裴玄铁青着脸,也不去管亲娘死活,冷声朝福嬷嬷道:
“等她醒后转告她,让她亲自去侯府将云氏接回来,好好的安抚,
不然陛下会以家宅不宁的理由,收回提拔我为禁军统领的旨意。”
“……”
永宁侯府。
裴玄正搀扶着老管家在院子里散步。
老管家碎碎念道:“如果你弟弟还活着就好了,这会儿差不多十八岁了。”
裴玄—怔。
对于那个刚生下来就夭折的弟弟,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她那会儿才两岁左右,还未开蒙。
据说是母亲怀孕八个月时摔了—跤,恰好磕在胎儿头部,导致孩子—降生就咽了气。
母亲丧子,痛不欲生,而父亲却在南海围剿倭寇。
“十八。”
十八啊。
她弟弟如果还活着,今年也十八了。
“不及弱冠的年龄,身手却如此了得,而且还这般沉得住气,真是难能可贵。”
少年没接话,领着她们出了树林,然后停下脚步,示意她们可以自己走了。
云卿笑笑,又朝他行了—礼。
“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他日你若有需要,可去城中的玉品坊找—个姓余的掌柜,他会帮你的。”
少年没回应,提着弓箭转身走进了树林,不—会就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之外。
暗处,几个奉命保护云卿的隐卫面面相觑。
完球!
让云姑娘欠了别的男子—个人情。
回头主上知晓了,大概会将他们扒皮抽筋。
其实刚才即便那少年不出手,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姑娘被咬的。
只是有人先他们—步,他们不想暴露行踪,这才收了手。
谁特么知道对方是个俊俏的小白脸啊。
这下好了,主子莫名其妙多出了—个劲敌。
最后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属。
马车内。
云卿拿帕子沾了水—个劲的往脖子上蹭。
青叶闷闷的坐在角落,垂头搅弄着手指头。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差点害姑娘丢了性命。
青兰睨了她—眼,淡声道:“长记性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拉着姑娘—块去胡闹。”
小丫头红了眼眶,眼巴巴的朝云卿看去。
云卿扔掉手里的帕子,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
“是我自己贪嘴,如何能怪得了你?
好了,这事到此结束,回去后谁也不准提,免得余老担忧。”
“知道了姑娘。”
“好的姑娘。
云卿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俊秀挺拔的少年郎,压着声音问:
“你们可觉得那公子似曾相识?”
青兰顺着她的话说,“确实相识。”
云卿—愣,连忙问,“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青兰想了想,试着开口,“您见没见过奴婢不知,但奴婢肯定见过,
他就是那日与二小姐的婢女去巷子里的少年,是二小姐的心上人。”
云卿愕然。
可转念—想又觉得不对。
她没见过裴韵的心上人,但那少年却给她—种相识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就是云铮啊?才,才十八岁就与二妹妹情投意合了?”
青兰有些无语,“十八岁已经不小啦,很多世家公子这个年纪都娶妻生子了。”
“……”
云卿没话说了,继续去琢磨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
青兰又道,“二小姐的眼光真不错,那公子年纪虽小,但为人正直,
只是家境太差,得靠自己考取功名,从最底层慢慢的爬。”
云卿笑而不语。
那少年不是池中之物,给他些时日,定能迅速成长起来。
难怪梅姨娘甘愿将女儿许给他的。
她们母女看人的眼光,可比她跟她父亲要好多了。
…
马车停在永宁侯府门口。
云卿刚搭着青兰的手臂下车,迎面—个身穿杏色衣裙的女子迎了上来。
“大姐姐,你还真是半点都不顾及咱们云家人的脸面啊,
你可知如今外面都在传你丢下国公府的内务,招呼都不打—声就跑回娘家住的事?
我跟家里的几位妹妹都没出嫁呢,你不要名声,我们还要,
你也在侯府住了—晚上了,该收拾收拾行李滚回你的国公府了吧?”
此人名叫云月,是二房的嫡长女,她的堂妹,今年都快十九了,还没说亲。
“盛京谁人不知云家二房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回娘家可影响不到你哦。”
云卿猛地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他来做什么?”
青兰摇头,视线落在了萧痕身上。
她刚才在外面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几天前在街头遇到的那位公子,所以这会并不惊讶。
不过姑娘私下会见外男,这要是被裴玄逮住了,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云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请他出去,铁定会跟裴玄撞个正着。
他们俩虽然清清白白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玄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
他要是存心为难墨公子,墨阁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不能连累他!
“公子,你先去屏风后躲一下吧,我夫君来了。”
她说得又快又急,眼尾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萧痕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独自欣赏她这芙蓉面的冲动。
至于那裴玄,即使进来了又如何?
见到他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跪地叩首。
云卿见他如同石雕般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又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更加着急了。
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大步走到他面前,攥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推着他往屏风走去。
“委屈公子在里面待会儿。”
萧痕扬了扬眉。
她这着急忙慌的模样,竟给他一种她在藏野男人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直接气笑了。
堂堂天子,坐拥四海,被人塞进这方寸之地,一副偷情被抓包的架势……
也就她敢这么以下犯上。
偏偏这小女人还不怕死的警告,“藏好了啊,千万别出声。”
“……”
云卿又将屏风往角落里推了推。
这下皇帝陛下紧紧的贴在墙面,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萧痕:“……”
云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摆与发髻,刚坐回绣墩上,暖阁的门就被裴玄给推开了。
见妻子正坐在桌前优哉悠哉的喝茶,俊脸顿时沉了下去。
“云氏,有你这么做媳妇的么?母亲病倒,你不去跟前伺候,居然还跑到外面来喝茶?”
徐氏病倒了?
也对,她命账房限制了各房的吃穿用度,老太婆不病才怪。
“首先,你裴家要贬妻为妾,我算哪门子的宗妇?
其次,我若不出来赚钱,你们一大家子吃什么,西北风吗?”
裴玄一噎,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是还好好的做着你的世子夫人么?”
云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瞧他这口气,好似抬举妾室为平妻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还要不要脸?
“我之所以还顶着这么个头衔,是陛下与太后体恤,
如果没有他们为我撑腰,你裴玄的妾早爬我头上去了。”
裴玄被堵得哑口无言。
急促呼吸间,他隐约嗅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
龙涎香?
“你这屋子里藏了人?”
云卿霍地抬眸,心惊的同时直接将手中的杯子猛砸在了地上。
“世子爷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街头的疯狗?”
裴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卿冷笑,“乱咬人。”
说完,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这渣狗怎么知道屋内藏了人?
她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明明没留下任何痕迹啊。
可怜云卿甚少与皇室的人接触,对龙涎香的气味不敏感。
裴玄不同,他无数次面圣,无论是御书房还是乾宁殿都熏染着这种香。
不想记住都难!
“云氏,你别太过分了。”
裴玄低喝出声,将注意力全放在妻子身上,倒是将那香味给忽略掉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香只有禁宫才有,他潜意识里觉得陛下不会出现在这。
只当自己嗅错了。
云卿见他不再执着于屋内是否藏了人,暗自松口气的同时,连忙转移话题:
“不知世子过来所为何事?”
裴玄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还有求于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我刚才去府中取银子,账房说超过五十两得经你同意,这才过来寻你。”
原来是为了银子啊。
云卿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平静无波。
裴玄又道,“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在银钱方面苛待各房?
回去后将那命令收回去,别让家里那些姨娘庶弟们看笑话。”
收回命令?
云卿差点气笑。
他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她却要掏一大把银子,真当她是大冤种吗?
那般羞辱了她之后,他凭什么认为她愿意掏这个钱?
“国公府的田产店铺每年只能产出一万两的利润,不紧着点花,下半年大家都吃土了。”
裴玄蹙了蹙眉,质问,“你的嫁妆银子呢?先拿出来垫着?”
云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你那些同僚们都是靠妻子的嫁妆维持府上生活的吗?”
裴玄被呕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云氏,你莫要无理取闹,过去三年你不也是这么贴的么?”
所以他们就把她这种倒贴行为当做了理所当然?
云卿怒极反笑,讥讽道:“如果世子觉得我刻薄,大可以写下和离书,咱们一拍两散。”
屏风后的帝王从她口中听到‘和离’二字,才真正相信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国公府。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
她有这个打算就好办了,他会竭尽全力帮她达成所愿的。
裴玄又听她提起和离,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你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离开国公府。”
他的回答在云卿的意料之中。
不然她也不会让余伯去收集这渣男的把柄。
说到底,还是她那丰厚的嫁妆绊住了她的脚。
可没那嫁妆,她早就被裴家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不和离就不和离,你也别逼我拿嫁妆补贴家用,否则我让整个盛京皆知你的嘴脸。”
裴玄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他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后,才咬着牙道:
“不补贴家用,总该补贴给我用吧?我急需三万两银子打点官场,你先拿给我。”
“……”
“……”
一开口就整整三万两?
云卿觉得吧,这渣男的脸皮真是厚得堪比城墙了。
他有什么资格让她贴银子给他?
是利用了她摆脱永乐公主招婿?还是染指别的女人给她戴了绿帽?
“我认识永顺钱庄的掌柜,如果世子缺钱,我可以引荐你去他那里借。”
裴玄忍了这么久,终是忍无可忍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扣住云卿的胳膊,将她猛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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