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道破空声迎面而来,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便砍了过去,身体也在下一瞬间腾空而起。
那箭矢被砍落在地,不待她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数道破空声接连而来,顷刻间天空如同下起了箭雨。
就在这时,一道让她异常熟悉的声音传来,“月儿,不要走神。”
江揽月猛的转头看向出声的人,瞬间便红了眼眶,是父亲,真的是父亲。
可随即,她心底又产生了疑惑,她明明亲眼看到了父亲的头颅,父亲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父亲并没有死,还将她救了出来,可…………江揽月的目光一瞬间看向西周,当她看到周围的环境时,眼底闪过震惊和诧异,又在她抬手抵挡箭矢的瞬间,在剑身上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她不是被父亲救出来了,而是她竟然重回到了自己十西岁这一年。
江揽月心底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可现在并不是弄清楚一切的时候,她目光含泪,有些哽咽的应了一声。
“父亲放心,女儿己经长大了。”
这一刻江揽月的眼神变得锋利无比,完全不似一个女子的眼神反而更像一位在战场上征战沙场的将领,杀气西溢,战意滔天。
箭雨刚停,从林中便涌出十几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个个手握淬了毒的匕首,动作招招狠辣,显然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江揽月和江若海背靠背站在一起,眉宇间满是凝重,“月儿,这些人怕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死士。”
“死士!”
江揽月眉头一皱,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十西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
是呢!
自己十西岁这年,边关战事频发百姓过的民不聊生,父亲在前线打仗,母亲便在后方安抚百姓,救治伤兵。
正德十八年三月,打完胜仗归来的父亲带着她去附近的落霞镇上去接为百姓看诊的母亲。
没想到却在去的途中遇到了刺杀,也正是因为这一场刺杀导致父亲身受重伤,虽然最后父亲的命保住了,却伤了腿,再也无法上战场。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父亲才会被以医治的名义召回京都,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母亲司空清瑶是神医谷的少谷主,却因皇帝旨意不得不回京。
一回到京都,父亲便被皇帝夺了兵权,皇帝为了安抚远在边关的两位兄长以及所有将士,便下旨给她和三皇子沈奕辰赐婚。
可以说这场刺杀,便是一切的开始。
江揽月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一次,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
抬手杀掉扑上来的黑衣人,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溅到了江揽月的脸上,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血竟然是热的!
所以说这一切并不是梦!
她没有死,父亲母亲也还活着,她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江揽月眼中立刻闪过巨大的欣喜,随即身形便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死士之间,剑势凌厉,让死士一时难以近她身。
瞅准时机,几息间江揽月便杀了六七个死士。
江若海余光扫到一旁的女儿,眼底闪过惊讶,月儿的武功何时这般厉害了?
快速杀掉身边的几个死士,江若海满脸欣慰的靠近江揽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
江揽月扭头一笑,“谢谢父亲夸奖。”
说完,面色一变一个转身长剑便刺入了江若海身后的一个死士身体中。
上一世,父亲便是因为保护她才被这些死士所伤,这一世便由她来保护父亲。
很快,十几个死士便只剩下五六个,江揽月和江若海对视一眼,笑道:“父亲,这几人我们要不要比一比,谁杀的多。”
江若海哈哈大笑,“好啊!”
瞬间,两道身影便冲进了死士之中,刀光剑影,鲜血横飞。
林中一高处,站着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凤眼和没有血色的薄唇。
明明己经入春,男子身上却还披着黑色的狐毛披风,手中捧着暖炉。
“主子,我们不出手帮忙吗?”
男子抬起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咳,勾了勾唇,“不用,若是连这几个死士都解决不了,那他江若海便不配做我南楚的战神。”
季风看了一眼他家主子,挠了挠头完全看不明白他家主子在想什么!
“不出手帮忙,那我们站在这里吹半天冷风干什么!
主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男子一个眼神扫过去,季风瞬间闭上了嘴巴。
下边,江揽月和江若海己经解决了所有的刺客。
江揽月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她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身边,扒开死士的面巾,将死士身上检查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她的眸子瞬间便沉了下来,这种敌人躲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咬上一口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
将所有的死士都检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江揽月不禁有些烦躁,就当她要起身时,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江揽月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黑衣人,脑海中不断回忆她在何处见过此人,就在她灵光一闪之际,父亲担忧的声音传来。
“月儿小心。”
一支箭朝着她的后背射来,箭头在太阳下泛着森森寒光,显然被人淬了毒。
江揽月抬剑抵挡,箭头碰到剑身发出冰冷的声响。
发箭之人力道之大,竟让江揽月连退数步,撞在了后面的树上,剑身轻颤,手臂发麻。
江若海吓的脸色都白了,连忙上前查看江揽月的情况,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没受伤就好。”
“父亲,女儿没事。”
江揽月拿剑的手即使到了战场,也依旧在微微发抖。
江若海将她护在身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箭,看着箭头面色微沉,这箭竟是精钢所铸,整个南楚能用这种箭的人,除了军队便只有两人能用,一个便是南楚皇帝,另一个则是永安王沈确。
其他人,哪怕是皇子也绝不允许使用精钢所铸的武器,这件事的背后的人怕是不简单。
江若海收起手中的箭,一把抓过江揽月的手,“月儿,我们快去落霞镇,莫让你母亲等急了。”
江揽月目光闪了一下,知道父亲这是猜到了什么,乖乖点头道:“嗯。”
两人离开后,躲在暗处的男子来到他们刚刚站的地方,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
“咳咳……小丫头下手倒是狠辣。”
男子刚说完,他的手下便检查完了所有的尸体,对着男子摇了摇头。
对此,男人并没有一点儿意外,那位出手,又怎么会留下证据。
一声风声吹过,季风出现在男人身边。
“主子,那人武功很高不在我之下,让他给逃了。”
“逃了便逃了吧!
没能杀死江若海,他还会在出现的,我们先去风咽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