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鹰把剑悄悄扔进后花园池塘里,并做了个记号,方便下次再用。
只要找不到凶器,堂哥的死,便查不到他头上。
更何况,自己臭名在外,一个见蚯蚓都要吓一跳的纨绔,怎么会去杀人?
如若不是小圆怂恿,他还真不敢去杀大堂哥。
尽管平时总欺负他,他也不敢。
好在,他的血救了老爹的命,这次的冲动,值得。
回院换衣裳时,己经拿定主意:这件事不能让父母知道,他要一口咬定,只是听朋友说起过,鸡血淋头可以续命的传言。
而且要让父母,把功劳算在两个在城南很有名气的大夫身上。
他不能让父母担心,更不能把父母牵扯到,家族的诅咒和蛊毒中。
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两样邪物,到底有个什么关系。
又去哪里找狗屁仇家?
心中怨念无数,可还是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动从未使用过的脑子运筹帷幄。
同时他让元宝去偷偷监视隔壁院子的动向。
到达宁康苑,看到娘亲正在给浑身焕然一新,却精神萎靡的老爹喂汤药时,湛天鹰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对的。
屋内门窗大开,屋子里熏蒸着艾草香,还有沁凉的薄荷香。
显然是在掩盖昨夜的那壶血腥气。
湛天鹰再次恢复到往日模样,手里特意在来的路上摘了一把各色花草,插进床头的花瓶中,“娘,爹好了吧?
那泼鸡血的法子,可是我花一百两银子在一个流浪高人那买来的秘方,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
不然泄露天机,儿子就要遭天谴。”
夫妻俩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后,湛聚财喝下最后一口汤药,打起精神,顺着他的话题朝下说,“那自然,不然我儿子以后还怎么在狐朋狗友面前炫耀?
你放心,咱们一家三口都守秘密。”
湛天鹰趋身,把老爹放置平躺状,“就是,爹能昏迷又醒来,完全是两个大夫的功劳,那鸡血只是锦上添花而己。
儿子会上门,好好谢谢他们的。”
“让东叔和刘嬷嬷去便是。”
何翠花很有深意道,“咱们家,也算否极泰来,以后咱们老两口就等着享儿子的福。”
“就是。”
湛天鹰把胸脯拍的当当作响。
他知道父母己经明白他的意思。
说话间,何翠花出院子去张罗。
等回来,一家人继续说着话,官府调查的人来到宁康苑。
这群人官服明显不一样,显然不是一个衙门。
湛天鹰迅速拿起花瓶的一根草根塞嘴里,坐在父亲床前的圈椅上,茫然眼神扫射过去,“爹,他们是来抓我的吗?
昨儿我在河里抓的青蛙还在苑里水缸养着,要不要上交免罪?”
湛聚财拿起枕头,朝他身上砸,“不孝子,你又把那玩意儿弄回来?”
“爹,那东西可好玩了,听说还能红烧吃,是美味。”
湛聚财再次气的捶打胸口,见差吏们还在,赶紧坐起来,接受盘问。
湛天鹰瑟缩着,靠近老爹的枕头。
一位黑皮圆脸差吏问,“昨夜你们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小民昨夜晕倒,犬子和贱内都在跟前伺候,没听到什么。”
“你既然己经晕倒,怎会知道没听到什么?”
湛聚财浅怔,正要开口,湛天鹰轻轻拍打他手腕,“爹,昨夜有声音啊,半夜风大,刮得树叶沙沙响呢。
大夫们给您扎针,我和娘在廊庑下都听见了,还有咱们花园的池塘,水声哗哗响,还有...”差吏很不耐烦打断他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