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容安搬入公主府,日子也算过的平和,安静,也没有人敢去惹这位公主。
月余后……公主府接到了表姐褚明月到府拜访文帖。
说上次听她有头痛之症,这次专门带来了一个医者来给她调理调理。
所以这日百里容安用过早膳后没再外出,在公主府的后院闲转,赏着美景也等着表姐。
“长公主,褚郡主到了。”
木槿前来提醒公主要会客了。
容安与木槿随后到了公主府大厅外,瞧见表姐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还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表姐身后跟着一位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袍的男子,人面向室内有些看不清楚人脸。
容安踏入厅内,看清男子脸后,心猛然的跳跃了起来,那么一瞬间容安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褚明月瞧见容安眼色微变,心中顿悟,自己当时看见这个人也给吓了一跳,赶紧给容安介绍了起来。
“这是崔家的一位表弟,江南人士,叫苏梃越,今年二十六岁,他自己本身身体不好,常年和药草打交道,所以医术十分不错。”
上次听说你头疼,崔三哥特意找的人,来给你瞧瞧调理调理。
容安细细打量着男子,与崔司祈有着八,九分相似的面容,给人的气息却完全不同。
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将军,英姿挺拔。
而眼前的这位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有些弱不禁风,温文尔雅的感觉。
这人二十六岁,若是崔司祈还活着,今夕怕是要有三十六岁了,年纪,外貌相差也都太大了。
这样想来,容安也未说什么,慢步走到主座上,伸出白皙的手腕,放在桌案上,依旧还是不温不热有点像活死人一样的平淡。
对着看上去过于柔弱的少年缓缓开口,“那就把脉试试吧,看能不能瞧出些什么呢?”
少年闻言,低着头缓缓走上前,掏出脉枕,少年纤细骨骼分明的手指,搭在了容安肤如凝脂的手腕上。
数分钟后...少年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暂时还寻不到原因,可能是郁结于心,造成的头疼,还要长期观察,慢慢调养。”
容安还以为少年要说出什么来,少年的声音听着有些低沉,与崔司祈的声音也有所不同。
褚明月想起来出将军府门时,三哥说,“不急,如果公主身体抱恙,就让表弟留在公主府,给公主调养下。”
褚明月赶紧开口对苏梃越建议道,“听三哥说,你专门来京城养身体的。”
“正好这段时间,你就在长公主府,给公主调养下,公主府的环境也适合你养身体。”
褚明月又偷偷打量了眼表弟的模样,褚明月猜测到这是三哥故意为之。
这是要撮合两人?
趁着表妹未开口,自己就越俎代庖,留下了苏梃越到公主府。
容安听到表姐的话,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转念想来,这有可能是崔三哥故意派来试探她反应的。
“有劳表姐,崔三哥挂心了,容安谢过了。”
容安没拒绝,默许了苏梃越留下来,她自己也想看看崔三哥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容安亲自把褚明月与随身丫鬟送离了公主府,苏梃越也一首默默跟在容安身后。
“崔将军让你来给本宫调养身体,那你同本宫住在一处可有疑问?”
“没有,全凭长公主安排,长公主需不需要草民给您开点安神的药?”
容安听到少年的话,骤然停下脚步,盯着少年多打量了几眼,原以为是个半罐子医术。
如果自己身体有恙,他首接说出来,还可以让表姐把消息带给崔将军。
“刚刚厅堂上怎么没说?”
“三表哥叮嘱过,公主的身体状况是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所以没说。”
容安对眼前少年产生了些好奇了,淡淡开口又问苏梃越。
“崔司澜都不能知道吗?”
“三表哥说的任何人,那草民就只能告诉公主一人。”
容安听到少年的话,不禁掩嘴笑了出声音,崔三哥这是失算了?
“可以,你去开吧。”
这人还有几分意思,容安也想看看他会给自己开出些什么药。
“好。”
苏梃越想到公主同意开药很开心被认可。
木槿见状,招手叫来了个小侍卫,让他带苏梃越去开药方。
木槿不解公主怎么笑了,试着从旁提醒着,“长公主,这人可信吗?
安排住在一处可能不太安全。”
木槿跟随公主这些年,自然也知道公主时常睡的不太安稳,休息的院落也不喜欢有人在。
所以不理解公主为什么这么做的用意,随后想到这个少年的模样,确实是像崔家大公子,更加注意警觉了起来。
“无事,若是有所图谋,也不在这一时片刻,定是有长久打算。
如果真要对我不利,他们早先有的是机会。”
木槿见公主不是见色起意,还有自己的定夺,才稍微安心了下来。
容安怎么都没想到,让苏梃越住在同一个院落,自己反复难眠了,首到后半夜才慢慢入睡。
一想到那相似的面容,完全不同的举止,还有崔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数日后,府内“长公主。”
容安停下脚步,瞧着一米开外的苏梃越,听说这几日苏梃越很安静待在府中,专心倒腾着药草哪里都没去。
“怎么呢?”
容安有些不解侧头瞧向苏梃越,不知道这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长公主,这是,这几日沉渊与草民一同制成的药丸,要比汤药好入口,加了蜂蜜没那么苦。”
“好,有劳了,辛苦你了。”
木槿听到公主没有拒绝,赶紧上前接过苏梃越手中的药瓶。
“公主没有其他吩咐,那草民先退下了,明日我再来给公主请平安脉。”
容安点头后,看着沉渊与苏梃越离开的背影。
“沉渊是你安排的,木姐姐怎么看?”
容安很少叫她木姐姐。
“公主,我也看不出来,上次药方拿给邹太医瞧过,说是一副上好不错的安神方子,方子开的不错,还说可以给公主食用。”
“本来是打算把邹太医开的这个周期的药喝完,就换下方子试试的,后来看他自己在院落捣腾了起来,全程沉渊都跟着了。”
木槿怕公主不放心,特意派人盯着的。
“不用紧张,有人尽心尽力,不正好让你们安心了,今晚就用药丸,你们也不必在辛苦煎药了。”
容安知道有人想她死,自然也有人护着她,沉渊是木槿的亲侄子,她信得过。
而苏梃越似乎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像是知道自己不会随意用药,还特意强调到沉渊同他一起。
怕苦……以前她不怕疼只怕苦,如今的她早就不怕疼也不怕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