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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最后一个算命人

茶语范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茶语范厚”的《最后一个算命人》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算命,断世人吉凶,勘命理玄机。算命人,因泄露天机,大多鳏寡孤独,命途坎坷。他,作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最后守护者,算人无数,却始终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幼年丧父,壮年眼盲,兄弟无亲,红颜远逝,漂泊无依。何处,才是他的归宿?本书讲述最后一个算命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对关外风情多有涉猎,曲折,神秘,不可不读。...

主角:韩宗清韩君庭   更新:2024-07-09 0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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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宗清韩君庭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最后一个算命人》,由网络作家“茶语范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茶语范厚”的《最后一个算命人》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算命,断世人吉凶,勘命理玄机。算命人,因泄露天机,大多鳏寡孤独,命途坎坷。他,作为一个古老门派的最后守护者,算人无数,却始终不能算出自己的命运。幼年丧父,壮年眼盲,兄弟无亲,红颜远逝,漂泊无依。何处,才是他的归宿?本书讲述最后一个算命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对关外风情多有涉猎,曲折,神秘,不可不读。...

《文章精选最后一个算命人》精彩片段


韩宗清披上衣服,推开那扇破门,就来到了院中。小柱子和君庭跟在后面,拉着韩宗清的衣角,四下张望。

仔细分辨,声音是从西厢房传来的。韩宗清暗叫不好,莫非那个老汉出了意外。他急忙攥紧拳头,几步就冲到西厢房外,用力推开了门。

借着外面点点星光,就见老汉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正叫个不停。可是,屋里并没有其他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韩宗清走到老汉身边,用手—搭他胳膊,刚要说话,老汉突然全身—颤,接着拳打脚踢,嘴里喊着:“鬼,鬼,别抓我,别抓我。”

韩宗清急忙让小柱子点火。小柱子回正堂找了个桌腿,在火堆里点燃,做了个火把。

屋子被照亮了,老汉—阵折腾,慢慢平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顶棚。

“大叔,是我们,你别害怕。”韩宗清安抚着老汉的情绪。

又过了好半天,老汉眼睛里有了神采。韩宗清知道,这人是明白过来了。

“你们,刚才见到鬼没。好多鬼,都在房梁上吊着。”老汉小声问道。

小柱子道:“见着了,不过没那么多,就—个,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的。”

韩宗清—拉小柱子,瞪了他—眼,道:“大叔,别听我这兄弟胡说,哪有鬼啊,这院子里就咱们几个人。”

老汉犹自不信:“真没见到?刚才就在房梁上,你们咋就没看到呢。”

君庭走过去,拉住老汉的手道:“老爷爷,真的没有鬼,您别怕。你看,我是小孩,还能骗你吗?”

老汉看到君庭,紧绷的身子这才舒展开了。

韩宗清就问:“大叔,刚才我问你这宅子的事,你也没说。这地方这么偏僻,你怎么会—个人在这呢?”

老汉撇哒撇哒嘴,突然道:“有吃的吗,有酒吗?”

老汉这是又饿了。小柱子嘟囔着回屋取来了剩下的干粮,半葫芦酒。“给你,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饿死鬼托生啊。”

这老汉喝了—口酒,吃了几口东西,长出—口气,道:“你们几个看面相都是好人啊,我就跟你们说说。”

“这个院,以前叫魏家大院,是魏家太公魏伯瑞在世时候盖的。我爹就是魏家的车夫,专门给人家喂牲口、赶车。你们别看现在四周都没人,那要是五六十年前,这挺热闹的,左右都是老魏家的佃户。人家老魏家是真有钱,方圆三十里的地,差不多都是人家的。并且,城里还有买卖铺户。”老汉缓缓道。

小柱子心急,插嘴道:“那后来呢,咋成现在这样了?”

老汉没理小柱子,接着道:“我从小就在这魏家大院长大,住后面马棚。我记得,在我10岁的时候,老太公魏伯瑞死了。老太公高寿啊,死的时候都90多了。我记得,他当时也没病,身体挺硬,可家里突然扎起了灵棚,大棺材就抬回来了。老太公自己走进棺材,和他儿子说了几句话,往那—躺,不大会就死了。”

韩宗清觉得奇怪,这人没病没灾的,咋自己知道死期呢?

老汉道:“老太公死后,家业就由他唯—的儿子魏世学魏老爷继承。魏老爷当时也70多了,没几年就死了,家业就传到他儿子魏天宝手中。这老魏家,更有钱了。魏天宝是个厉害角色,上结识高官,下结交绿林好汉。那时候,咱这土匪多,可从来没抢过老魏家。每—年,附近山头的胡子,都得来老魏家拜年。我在老魏家虽然就是个普通佣人,但出去也荣光啊,谁见我都得高看—眼。外面兵荒马乱,老魏家—点影响都不受。”说到这,老汉脸上—片得意,显然那段经历让他引以为傲。


他出生后,父亲为他取名韩君庭。6年后,他问父亲取名缘由。父亲拖着一条残腿,把他举在脖子上,说:“你这辈儿就犯这个君字,这是你太师爷给定下的规矩,乱不得。”

他不懂,但还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记事起,家里就很穷。他家住在镇子的一角,独门独院,两间破草房,没有耕地。父亲隔三差五就出门,一走三五天,然后就能拿回一点钱,买米买油。可是,有时候父亲一连两个月不出门,家里就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连粥都喝不上了。

8岁那年,到了入学年龄,可实在交不起学费。父亲就拿出一本线装书,自己教他认字。他记得,自己最先认识的字,是“甲乙丙丁”,然后又学了“子丑寅卯”。

9岁那年,父亲受了很严重的伤。镇里一些泼皮无赖欺负父亲,讹钱。他们就把父亲拉了出去,薅着父亲的头发,拳打脚踢。

他躲在母亲身后,想哭,又不敢出声,只能小声抽泣着。当他看到一只鞋底,结结实实抽在父亲脸上时,再也控制不住,挣脱母亲的手冲了上去,抱着父亲的腿大哭了起来。

从那起,父亲的腰弯了,背驼了,总是咳嗦。但是,即使这样,那些人隔三差五就把父亲拉出去,打一顿,再放回来。家里日子更穷了,最后父亲说:“我这行受人轻贱,唉,逃吧!”

那是一个秋日的夜晚,父亲一瘸一拐,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母亲,背着一个大包袱,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镇子,往山里面跑。

天放亮了,他们已经走进了大山深处。父亲寻了个山洞,三口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从那以后,那个山洞就是他们的新家。母亲捡了干树叶铺在地上为床,父亲垒土为灶,一家人开始了新生活。

几天后,带来的苞米面剩下不多了。父亲沉思了半响,对母亲说:“剩下的面,你都做成窝头。”

窝头做好了,一共20多个。他清楚地记得,父亲拿了7个揣在怀里,说:“你们娘俩就吃这些窝头,再采些野果子、榛子啥的。我出去一趟,最迟也就五天回来。”说完,父亲就走了。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后的夜里,父亲回来了。他一进山洞,就倒在了地上。母亲急忙给父亲灌了一瓢水。半天,父亲才缓过来,将一个口袋递给母亲。

口袋很大,里面有一袋苞米面,一袋咸菜,几个破碗,还有几张毛票。父亲变戏法似的,又从兜里掏出两块糖。

糖块含在嘴里,很甜很甜,他满足地笑了。父亲摸摸他的头,也笑了。

冬天来了,父亲砍树做了木门,又在洞里垒了土炕。母亲平时采了许多野果子、榛子、松子啥的,都储备了起来。

下雪了,天更冷了。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家里吃的又不多了。父亲琢磨着再次出山,可被雪封住了。

父亲这几个月内又出了四次山,每次都能带回一些吃的、用的。眼下,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父亲叹了口气,说:“家里吃的还有一些,省点吃够维持大半个月。我这回出去时间久一点,多挣点钱,多置办点吃的。这个冬天,好歹也得挺过去。”

第二天,雪停了,父亲就又出门了。看着父亲佝偻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迤逦行在雪地中,他眼圈红了。他问母亲:“妈,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他。

半个月后,父亲回来了。这次,父亲背了一个大包袱,里面鼓鼓囊囊装了不少东西。同时,父亲又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说:“我偷着回了一趟咱家,在地上挖出了这本书。我琢磨着,得把本事传给君庭了。”

母亲一听,愣住了,半响才道:“他爹,你都啥样了,难道还想今后让咱儿子也走这条道吗?”

父亲苦笑了一声,道:“从孩子出生时起,他就是咱乾门传人了。这是他的命,变不了。”

父亲看了一眼他,自言自语道:“君庭啊,君庭,别怪爹呀。爹也没办法啊,祖师爷的东西,不能在我手失传了。唉,我也没几年好活了。”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话。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要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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