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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凶狠如他,却对我柔情》精彩片段
记得小时候每一次发烧,都是姐姐最先察觉的,姐姐只要轻轻碰一碰她,就能知道是不是体温高于常温了。
最重要的是,每一次夏蔻蔻生病,都是夏茜在细心地照料夏蔻蔻。
所以,刚刚姐姐明明双手捧过自己的脸了,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在发烧呢?
是姐姐变了。
“夏小姐,你可以在很多方面质疑我很多事情,但医术这方面,你质疑全世界,也一定不能质疑我。”
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话,但从许丞瑾的口中说出来,就听起来也是十分温柔的。
夏茜被堵的有点儿生气,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翻着眼睛等许龙濯开口。
然而,许龙濯并没有再说话。
许丞瑾便继续说了下去:“哥,如果你坚持还要利用她给巴伦先生做血液对比,我建议等她身体恢复好了再进行也不迟,毕竟现在她也在生病,血项一定是紊乱的。”
“另外,你让我去查的关于秦风的事情,我已经查好了,你怀疑的方向是正确的,他的女朋友于丹有很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有很大的嫌疑。”
“哥,我们现在回家,要一起看看吗?姐姐也还在等你回家,她还在家里生你的闷气呢!你回去哄哄她吧。”
夏蔻蔻终于想起来,许龙濯在车里接的那一通电话。
电话里提到的“瑾儿”,指定就是许丞瑾了,而打来电话大发雷霆的女人,想必也是许丞瑾提到的“姐姐”。
许龙濯听了许丞瑾的一番话,吞咽吐雾了半晌。
倒是夏茜在旁边,跳着脚地打抱不平起来:“丞瑾哥哥,你还真是的!等下阿濯真的带着我妹妹回家了,阿濯肯定会更生气!我妹妹也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到时候为了我妹妹,我一定会跟你……”
夏茜对许丞瑾的谴责还没说完,就被许龙濯给打断了。
许龙濯丢掉了手中的香烟,他再一次粗暴地拎起了夏蔻蔻,朝大门口走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凶恶地对夏蔻蔻威胁起来:“现在暂且放过你,等我回家再好好收拾你,让你尝尝什么是背叛我的滋味。”
说完,他又对身后站在原地的巴伦沉声道:“油田给我留好了,交易不变。”
当夏蔻蔻听到“交易不变”四个字,心尖都是发颤的,或许从昨天爸爸妈妈将她送到许龙濯手中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注定不再属于她自己了。
后来,夏蔻蔻被许龙濯带回了他在蔓谷的家。
其实蔓谷距离春武里府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巴伦的研究室在很偏远的城市,导致回到许家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夏蔻蔻昏睡了一路,发着高烧的她本来就已经很冷了,可许龙濯依然对她不闻不理,把车上空调的温度开得很凉。
许家的庄园临河而建,在湄南河畔,而湄南河刚好是东南亚最大的河流之一,所以地处这个位置,对于许龙濯的贸易往来也很方便。
只是跟着许龙濯刚一下车,夏蔻蔻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由远而近。
“许龙濯!许龙濯!你把女儿还给我!”
“你到底把我女儿的尸体,弄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我女儿死了,你都不能放过我女儿?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这个魔鬼,还我女儿的命!”
一道50来岁的女人身影,朝着许龙濯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对着许龙濯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一边用力地捶打着许龙濯。
可许龙濯是两天以后的半夜,才回蔓谷的。
他回来的时候,在卧室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夏蔻蔻,看到夏蔻蔻戴着氧气面罩,—台崭新的呼吸机在床边运作着。
而陪着夏蔻蔻的人,不是佣人,也不是姐姐许茗湘或者夏茜,竟是两天前被自己狠心扔下海的许丞瑾。
见许龙濯进了卧室,许丞瑾的表情十分淡漠疏离,他没有理会自己的哥哥,依旧用刚刚拿来的冰袋,轻轻地覆在夏蔻蔻滚烫的额头上。
“这就又病了?装的?”
许龙濯走过来,目光落在夏蔻蔻煞白如雪的小脸儿上。
许丞瑾不理许龙濯,只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夏蔻蔻,不是给她扶正冰袋,就是调—调夏蔻蔻的输液管,或者看看她的呼吸机。
“从回来以后她就—直这样?醒来过么?”
许龙濯的眼波沉了沉,双手插着裤兜,冷声问许丞瑾。
许丞瑾淡而简短道:“没有。”
“发烧了?”
“恩。”
“多少度?”
“42。”
“除了吃药输液,还怎么治了?发个烧也至于上呼吸机?”
面对许龙濯—个接—个的问题,许丞瑾失去了耐心,开始选择沉默不再回答。
见许丞瑾不言语,许龙濯也懒得跟他较劲,就继续说道:“我要去—趟澳洲,她什么时候能好?我要带她—起去。”
“澳洲?”
许丞瑾惊艳的容颜,闪过明显的不悦:“做什么去?”
许龙濯—边摘掉手腕上的手表,—边垂眼回答道:“秦风餐厅的招牌不是皇帝蟹么,皇帝蟹的产地在澳洲南海,他的供应商就在那里。”
“前阵子供应商出了些问题,秦风的餐厅吃死了不少人,我要过去查—查是什么阴谋诡计。”
许龙濯说这话,少半是真的,多半是假的。
他和秦风的关系,确实没到那么要好的地步,但秦风的皇帝蟹生意,却让原本就爱吃皇帝蟹的许龙濯,嗅到了富贵泼天的商机。
许丞瑾根本不在意许龙濯要调查什么,只是冷着语气,反问许龙濯道:“你知道从T国飞澳洲,要飞多久吗?”
“十个小时左右吧,”许龙濯回道,“快的话,九个小时。”
“十个小时,你让她这个身体怎么承受?”
“她现在是肺部严重感染,已经白肺了,连呼吸都要依靠呼吸机的。”
“哥,你非要亲眼看着这个本来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儿,活活地死在你手里吗?”
许丞瑾几句咄咄逼人的反问,顿时就让许龙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说什么?”
许龙濯翻起恶狼般的眼眸,逼视许丞瑾。
“还需要我重复吗?”
“我说,这个小女孩儿她肺部衰竭了,只要呼吸机—停,她也就窒息死亡了!”
听了许丞瑾的重申,许龙濯顿时怒火中烧!
他双手揪住许丞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从轮椅上生生提了起来。
“许丞瑾,你能不能摆正你的位置啊,恩?”
“拜托,她是我带回来的人,她是死是活,到底和你这个残废有什么关系啊?”
两个英俊的男人,—刚—柔,距离很近,鼻尖几乎碰着鼻尖。
许丞瑾的桃花眼里有忧伤流转,却仍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凶残眼眸。
“哥……”
许龙濯冷笑:“叫我什么?”
“哥……。”
许龙濯咬牙切齿,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暗藏别意地提醒许丞瑾道:“好好想想,到底是你应该叫我‘哥’,还是我应该叫你‘小叔’,恩?”
许丞瑾顿时双眸爆睁!
仿佛被揭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旷世机密,他瞳孔发颤,极度惊恐地瞪住许龙濯:“你…你……!”
许龙濯在一旁悠闲地歪头点烟,他没有插嘴,很安静,似乎也在听姐妹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感受着脸上姐姐的双手,夏蔻蔻心里一阵刺痛,她没有想到姐姐会这么说她。
她想起在从前,姐姐对自己很好,知道疼自己,也知道把好吃好喝的好玩的都让给自己,夏蔻蔻忽然怀疑,会不会姐姐故意在许龙濯面前这么说?
给许龙濯一个假象,从而让许龙濯消气?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对不起,姐姐,我下回不敢了。”
夏蔻蔻垂下眼睛,不忍心再看枯瘦的姐姐。
夏茜却再次开口质问夏蔻蔻:“蔻蔻,你该不会是借着去考试的幌子,想要逃跑吧?所以阿濯才会这么生气?”
“姐姐……”
“蔻蔻,可能阿濯对你确实没有什么耐心,你也别怪阿濯把你送到这里来。”
“在之前,阿濯第一次送我来巴伦先生的研究室,很痛,痛得我一心求死,那时我也试着逃跑,可是你猜然后呢?”
“然后,阿濯还是找到了我,但阿濯并没有对我生气啊!”
夏茜说到此,微微骄傲地笑着侧身看了一眼许龙濯,又继续对夏蔻蔻像讲故事一样讲道:“阿濯找到我的时候,抱着我,甜言蜜语一直耐心地哄我,哄了好久,才把我哄回了巴伦先生的研究室呢!”
“而且,阿濯身边的其他姐姐们,也都知道阿濯很好很温柔,很会哄人,从来没有见过阿濯和哪个姐姐生气呀!”
“所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能让这么好脾气的阿濯生这么大的气?”
夏蔻蔻觉得不对劲儿,觉得姐姐太不对了。
可是,她脑海里浮现出的,全部是之前姐姐对她的好、对她的疼爱,她不敢相信小时候能为自己扛打扛揍的姐姐,怎么会和许龙濯这个恶魔站到了一起?
姐姐那么聪明,她一定是在演戏给许龙濯看的!
夏茜用拇指擦掉了夏蔻蔻的眼泪,又谄媚地劝许龙濯道:“阿濯,你也别生气了,我妹妹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做事情经常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以前爸妈也经常教育她不要太自私,也不要太冲动。”
“但……”
夏茜说到此,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摇摇头:“但没什么用,妹妹总是不听话,或许是她太小了吧。”
许龙濯咬着烟,听到夏茜这么说,就在她瘦得瘪瘪平平的屁股上,暧昧地掐了一把:“小?你的意思是,你很大吗?”
“讨厌,臭男人,坏死了。”
当夏茜意识到许龙濯在暗指她的什么以后,她娇羞地用拳头,捶着许龙濯的胸口。
夏蔻蔻宁愿相信姐姐是在演戏给许龙濯看的。
可是,她的心还是好痛,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因为她不相信姐姐会爱上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相信,就算姐姐真爱上了许龙濯,但以姐姐的性格,在知道许龙濯那样对爸爸妈妈以后,姐姐也一定恨许龙濯恨到五体投地、挫骨扬灰的!
“蔻蔻,去吧,跟巴伦先生走吧,配合巴伦先生的血液对比,抽个血而已,再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姐姐……?!”
“乖,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啊,对不对?”
夏茜哄着妹妹,眼神却转变得冰凉无比。
许龙濯把烟咬在了牙齿之间,他左手像来时那样,一把薅住了夏蔻蔻纤细的后颈,另一只手,却只是搂住了夏茜的腰,带着姐妹两个人,一起跟着巴伦走去里面的研究室。
“徐先生应该提前了解过吧?尸油在T国确实被不少人当做珍宝,但从玄学方面来讲,传言就不少,如今海外很多信徒也开始信奉尸油了。”
“比如我带来的第一桶尸油,是从一名百岁逝者身上提炼的,信徒相信它会保人身体健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第二桶尸油,有点儿稀薄,来自夭折的新生儿,刚出生的婴儿灵魂干净纯洁,所以信徒普遍认为它能满足世间一切善念。”
“第三桶就有点儿意思了,人妖的,据说男的壮阳、女的滋阴,还能帮信徒招桃花和永葆青春。”
许龙濯口中所谓的“信徒”,在夏蔻蔻这里,直接定义成了“变态”。
正常人谁会痴迷于那种东西,不是变态是什么?
听许龙濯介绍得这么详细,林三儿调侃起来:“看来许老板还有火葬场这方面生意呢。”
许龙濯沉眼回他道:“你有需要的话,可以优先安排你。”
“……”
“哈哈,对于许先生刚才提到的,这个我是了解过的,”徐斌拉回了话题,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在我们北欧那边也做过市场调研了,确实许多有小众癖好的富商阔太太们对尸油感兴趣,不然,我也不会飞十多个小时赶过来,和许先生您亲自面谈。”
可是,徐斌在说到后面两句话时,原本看着许龙濯的目光躲闪了。
连夏蔻蔻都能察觉到的小细节,也注定逃不过许龙濯堪比猎鹰一样敏锐的眼睛。
“徐先生确定这话说的没问题么?”他垂下浓密的睫毛,弹了弹烟灰,“如果徐先生不是和林三儿一起踏进这座酒吧的,说不准我还能勉强信信你的话。
“可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直接把我当傻逼了?”
“哎哟!许先生,瞧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啊?”徐斌一拍大腿,笑得很勉强,“跟您实话实说,这两年北欧海关那边查得太严了,我们就算打点好了,也确实只能先紧着一种宝石来做。”
“这次,要么做翡翠,要么做蜜蜡,所以这不才把林先生一起请过来吗?我可没说打算瞒着您什么。”
夏蔻蔻听了半天,勉强听明白了一些。
这个徐斌是在北欧做珠宝生意的,最近在消费者身上开拓了新的市场,也就是做经过尸油烧炼的珠宝买卖。
虽然听起来比较冷门变态,但在这方面有需求的重口大佬们,在北欧还是相当多的。
而许龙濯手里面,刚好在T国有最优质、最顶级的尸油渠道,另外,他手下还有一座在M甸的翡翠厂。
至于林三儿,则有着倒卖蜜蜡的渠道。
许龙濯看了眼林三儿,又对徐斌说道:“全世界最好的蜜蜡产地在我们E罗斯,我父亲在E罗斯是什么级别的人物,相信徐先生也多少了解一些,还有什么必要找其他的渠道么?”
即便林三儿现在就面对面地坐着,许龙濯也仍然毫不顾忌地当着他,说出这些话。
当然,林三儿虽然表面上没个正型,但也不是吃素的,许龙濯的弦外之音他听得一明二白。
“许老板还真是挺操心的,就是操心没操心到点儿上。今天我能跟着徐老板过来,就说明我手下的蜜蜡也绝对是世界最顶级的。”
林三儿再道:“许老板在东南亚权势滔天,我承认,家族可能在E罗斯也是黑白通吃、这道那道的无冕之王,可是那又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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