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戴着眼镜,扎着马尾的刘班主任进来教室,让人发下了试卷,班上的同学哀嚎一片。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就是考试吗,你们这里谁没考过?不考试,你们怎么上的高中……”
被班主任一顿训斥,同学们都老实了下来,默默地传完了试卷。
迟晏晏拿到了试卷,先从头看了一遍。
这个习惯是这个暑假,裴知夏训练出来的。
扫了一下,这些题目很多在假期都有做过。
想起裴知夏当时的嚣张,迟晏晏觉得现在能稍稍原谅他一下下。
考完了试,大家又叽叽喳喳挤到了一起。
迟晏晏偷偷地拿出了手机,在裴小气的聊天框里发了一条信息。
-原谅你啦!
裴知夏莫名其妙:再发疯拉黑。
高中生活还是学习为主,仍旧是上课和考试。
可话题却比以前丰富了许多,大家开始会聊到一些绯闻和八卦。
比如,谁喜欢谁,谁和谁的关系不简单。
迟晏晏看到前排的女生去洗手间补口红,虽然看不出来涂了和没涂有什么差别。
迟晏晏还从同学中了解到下周会进行五天的军训。
偷偷打开了手机,点开聊天框:(╥ω╥`)
裴小气:?又抽什么疯?
迟晏晏:呜呜呜
还没呜完,下一秒,聊天框里多了几条链接。
迟晏晏点开一看,《精神病院如何选择》
迟晏晏:......
裴小气:拿走不谢。
课间的时间一下就过了,铃声一响,大家都到了操场上集合上体育课。
中途休息,迟晏晏远远瞧见篮球场上的一个身影有点眼熟。
只见他带着球跑步,灵活闪身越过拦截的人,三步并两步,一跃而起抓住篮球架投篮。
欢呼声四起,特别是远处的一群女生总是注意着这边。
但迟晏晏没有在意,和平常一样,走过去裴知夏面前:“裴小气,看不出来,你打球这么厉害。”
裴知夏撇了她一眼:“矮子,让开点。”
听到裴知夏的话,迟晏晏差点炸了。
可裴知夏下一句,却让她说不出话来:“是你先说我的。”
火山爆发,瞬间熄灭。
迟晏晏有点愧疚,又听到裴知夏说了一句:“当然,你是矮是真的。”
迟晏晏知道裴知夏不擅长做人,但没想到他人也不做了。
“你要不要喝水?”裴知夏拿了一瓶水递了给她。
迟晏晏伸手去拿,裴知夏移开一点点。
迟晏晏凑过去一点,裴知夏又挪开一点点。
好啊,水不要了,就要你的狗命。
迟晏晏扑了上去,抱住了裴知夏的脖子:“给不给,给不给?”
裴知夏头发都乱了,有些狼狈,却是哈哈大笑。
操场上的人注意到这边吵闹,慢慢地围了过来。
这一双双眼睛的,迟晏晏惊的立马跳了下来。
裴知夏为了打球换了一件蓝色的t恤,帅气逼人。
但此时身上衣服皱到不行,不过人还是帅的,就是有点滑稽。
始作俑者早就逃之夭夭。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附近几个人也没有看清迟晏晏的样子。
当天晚上,学校论坛发了一个帖子“八一八,校草的神秘女友。”
1l:今天操场上有谁看见了?
2l:我
3l:我
4l:我我我
5l:我所以就我没有看到,呜呜呜
6l:+1大哭
7l:所以那个人是谁?
......
帖子的谈论度一直很高,万丈高楼一晚盖出无数层。
上完最后一节课,迟晏晏收拾着书包,旁边的林丽欲言又止。
“怎么啦?”
迟晏晏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了书包,手机忽然弹出了一道链接。
林丽:“你打开看看。”
迟晏晏带着疑问点开了链接,一张照片出现在她的眼前。
照片上的少年意气风发,嘴角一抹浅笑,露出四颗门牙,又白又齐。
旁边有很多人,可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他,其他的人都沦落成了背景板。
迟晏晏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划动着手机。
从这是什么东西到这不是个东西。迟晏晏的心理活动很是丰富。
迟晏晏停下了划手机的动作,迟疑道:“丽丽,你说我们学校的人是不是要请大医院过来给同学检查一下视力啊?”
不然怎么会觉得裴知夏帅呢,趁着年轻去治治眼睛吧,再晚就救不回了。
林丽:“……不过,他真的很受欢迎,那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聊天,我还不敢相信呢。”
迟晏晏:“是吗?”
和林丽熟悉以后,迟晏晏才知道她是一个小话唠,知道特别多八卦。
只是刚开始时,会害怕和陌生人聊天。
“对啊,我们班上的女同学都想认识他呢,那天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我也不知道你俩竟然认识。”
迟晏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施主,这都是贫僧小时候不懂事,结下的孽缘啊!”
双掌一合直呼一声阿弥陀佛。
林丽:“……”
回到家,徐女士在家已经做好了饭。
迟晏晏吃着饭,听着徐女士的唠叨,走着神。
吃完饭后,迟晏晏躺在客厅摸着吃撑的肚皮,看着电视。
徐女士看不惯她没骨头的样子,找了个借口:“家里没盐了,你去买点。”
迟晏晏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机:“不是啊,我刚才看到还有啊?”
徐女士不耐烦:“我说没有就没有,还不快去。还有把那西瓜给知夏带点。”
迟晏晏提着西瓜站在门外:“妈,我的手机忘带了。”
回应她的是“砰”的关门声。
这天晚上,迟晏晏穿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一双夹脚拖鞋,拎着西瓜被徐女士赶了出家门。
她先去了裴知夏家按门铃,“滴”的一声门开了。
裴知夏的头发湿漉漉的,刚洗完头还滴着水顺着脖颈滴到了锁骨,滴到了敞开的白色衣领。
迟晏晏一看生气了:“你怎么都不吹干头发,很容易感冒,你知不知道?”
边说边拿着西瓜,进了屋。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空调是最低温度。
迟晏晏把空调上升了几度:“头发还没擦干,就开这么低,小心感冒。”
拿起沙发上的毛巾帮裴知夏擦着头发,平时怎么也够不到的高度,此刻轻而易举。
裴知夏稍稍弯了弯腰,就着迟晏晏,让她擦拭着湿发,耳边全是她唠叨。
嘴角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