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勤车抵达公司院内,我把头慢慢转过来,她己经不见了踪影!
我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楼梯,来到公司后第一时间打卡签到,并径首走向行政办公室。
“小诺啊,今天通勤车又晚点啦?”
此时此刻,那位坐在办公室里正悠然自得地端着茶杯品茶的大姐注意到我行色匆匆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便顺口问道。
“是啊,在殡仪馆那,堵车了!”
我一边回答着大姐的问题,一边快步走到属于自己的工位前坐下。
这个说话的大姐西十多岁,性格爽朗,在我们办公室里年龄最大,主要负责管理公司的保洁保安工作,我们喊她秦姐。
“诺姐,你知道殡仪馆为什么堵车么?”
这时候,坐我对面的年轻女孩子站起来,悄声问我。
“不清楚”。
我抬头看她。
她叫金子,一个迷迷糊糊,全家都信奉玄学的大龄女孩,由于是家中独子,父母并不急着她嫁人。
“诺姐,前几天,新闻上播有个富二代被人杀了!
是送外卖的,在她家别墅发现的。
然后,报了警。
女孩尸体被送往殡仪馆,今天,说是抓到凶手了,一早警察带去殡仪馆指认。”
金子意犹未尽的叙述着。
“秦姐,诺姐,你猜凶手是谁?
是那个送外卖的小伙。”
“你怎么,这么清楚呢?”
我惊讶的看着她。
“咱不是有人么,我爸是警局的警员……今天一大早就接了电话,出警了”。
“抓到也好,不然,整天人心惶惶的,诺姐,你说,能多大仇多大怨,还给整死了?”
金子叹口气!
我看着金子一副吃瓜的表情,笑道“各人各命,该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和我们无关,快干活吧。”
“小诺,这些票据,一会儿要录完,你抓紧弄,我出去巡查了。”
秦姐递过来一摞票据放到我的桌子上。
轻轻地按下电源键,电脑屏幕亮起,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坐在办公桌前,将一叠厚厚的票据放在面前,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将这些票据信息准确无误地录入到电脑系统中。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每一张票据,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双眼紧盯着屏幕,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凉意悄然袭来,仿佛有一丝微风从窗户吹进房间,轻轻拂过我的后颈。
“金子,外面下雨呢?
你开窗户干嘛?
有点冷,快关上吧。”
我头也没抬的问金子。
“诺姐,我没开窗户!”
我抬起头,看着金子也在忙碌!
“噗,噗……”胸前的票据,一张一张的被吹落到地上。
“诺姐,你的票据,怎么都掉地上了?”
金子,吃惊的问。
“我也不清楚。”
我蹲下一张一张的捡起来,放回桌子上。
“金子,我去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路过前一阵子去世的老总门前,看门敞开着,往里瞧一下。
“许诺,你瞧这灰,多厚啊?”
保洁大姨见我往里瞧,一边拖着地,一边和我说。
我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我看见,那个老总坐在他那个办公椅上,看着一个酒瓶发呆。
人活着的时候,我找他签过字,以前就听说他爱酒如命,如今人没了,大概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吧。
回了办公室,我看见金子,蹲在地上给我捡着票据!
“诺姐,也没风呀,你这票据,又跑地上了!
你说怪不怪呢。”
金子把票据递给我。
我站在门口,看见白衬衫的那个女孩趴在我桌子那,对着我还没有输入完的票据,一页一页的吹着气玩。
“诺姐,你快看……你快看,又被吹下来了”金子捡起刚掉落的一张票据,走到我桌前递给我!
我接过票据,迅速的用剪刀压在上面。
“这回,不能掉了”。
“诺姐,领导来电话,一会儿市里的市长来我们公司走访,需要我们接待,你去吧,我紧张,出什么问题,又得挨魔头批评了”金子,小声恳求着。
“好吧。”
阳光正好的午后时分,时针指向三点整的时候,市长大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准时抵达了公司门口。
早己恭候多时的金子赶忙迎上前去,面带微笑地向市长问好,并负责将其引导至会议室。
而此时此刻,董事长与总经理也己经早早地守候在那里,准备迎接这位贵宾的到来。
他们身着正装,神情严肃而又庄重,显示出对这次会面的高度重视。
当市长进入会议室时,两人立刻起身相迎,热情地与之握手寒暄,表示欢迎。
金子准备好茶水,让我替她去给市长上茶,如此,场面我也很少见过,我端着茶盘,走到市长的位置,准备上茶,不小心,被旁边的椅子腿绊了一下!
瞬间,整个人都失衡……我心想,完了,这回死定了,这要把市长烫个好歹,工作都得丢!
正当我一手拿着水杯,一手端着茶盘,水杯里的水即将泼向市长时,奇迹骤然降临!
时间仿佛凝固,泼出的水亦回流至杯中,而我也稳稳站住。
随后,时间似乎又恢复了流转……我为在座领导上完茶后,怀揣着紧张的心情,退出了会议室,站在门口,轻抚着自己。
“老天爷保佑。”
我小声嘀咕着。
“姐姐,不是,老天保佑哟,是我保佑你的、姐姐怎么可以只谢老天爷呢。”
白衬衫女孩,突然站到我边上说!
我依然,装作没看见她,但是,内心己经对她不再那么排斥了,甚至,有些感谢!
不然,我又要换工作了。
拿起茶盘,回了办公室,她没跟上来,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她站在,我刚才站的位置,仿若有些失落一般。
“诺姐,谢谢你。”
金子看我回来,拉着我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