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昭方成朗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师妹莫松手,宗门希望你别走!》,由网络作家“玻璃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师妹莫松手,宗门希望你别走!》,是作者“玻璃咸鱼”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虞昭方成朗,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前世,虞昭为了挽回师尊和五位师兄的喜爱,与叶从心斗了一辈子,最后沦为人人喊打的叛徒,被敬爱的师尊亲手刺死。重活一世,她放弃与师尊师兄缓和关系,主动改修无情道。谁知恨她入骨的师兄们一反常态,竟接二连三哭着求她原谅。师尊亲手将剑插入自己心口,只求她再唤一声师尊。但迟来的情深比草贱。这一世,她决不回头。...
《热门作品师妹莫松手,宗门希望你别走!》精彩片段
方成朗逆光而来,语气里透着熟稔的亲昵。
虞昭眯着眼,有片刻恍惚。
都说长兄如父。
方成朗在她心目中一直扮演的就是亦父亦师的存在。
清衍真人将她收入门下不久,心有所感,匆匆闭关,是方成朗填补她成长的空白,伴她长大。
她第一次引气入体,第一次写字,第一次修习法术,乃至第一次筑基,都有方成朗的身影。
如果说她对清衍真人是畏惧敬重,那对方成朗就是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
所以当她发现方成朗落在她身上的注视越来越少时,她害怕了。
她费尽一切去挽回他。
他说女子该娴静淑雅,她便拘着性子,不再嘻嘻哈哈,淘气跑跳。
他说修行该勤学不缀,她就挤出时间,闭门苦修。
他说修士该自强自立,她就忍住倾诉的欲望,独自承受苦涩的滋味。
她努力向方成朗口中完美师妹的标准靠拢,却听到他对叶从心说:“你这样就很好,保持本心,天然质朴。”
太可笑了!
虞昭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身在光明中的方成朗。
然后面无表情从他身旁掠过。
这一次,她不要再追逐他了。
方成朗愣了一下,以为虞昭还在生气,眉头蹙了蹙。
须臾,他又叹了一声。
罢了,小六年纪尚小,自幼又无父母照料,礼仪不通是他之过。
他回去也该自省一番才是。
这边。
虞昭已经踏出黑狱的地界。
明晃晃的日光,刺得她眼睛酸涩,脚步不由一顿。
她眯着眼辨了一下方向,抬脚向独月峰的方向走去。
方成朗本想叫住虞昭,见她脚下生风,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不多时,独月峰巍峨的轮廓映入眼帘。
此时,一大群人乌泱泱的站在独乐峰的山脚下,以为首的一男一女最引人注目。
男子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薄唇轻扬,眉宇间流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洒脱肆意。
女子仍是一身鹅黄广袖流仙裙,梳着双髻,笑靥如花,不掩娇弱。
虞昭见到二人,脚步顿止,眼神幽深。
二师兄蓝子渝。
小师妹叶从心。
又见面了。
“怎么,进了一趟黑狱,连人都不会叫了?”蓝子渝轻轻挑眉。
他的话引来一片不怀好意的附和。
“对啊,难不成是变哑巴了?”
“她肯定是觉得没脸见人吧!”
“谁说的!虞昭脸皮那么厚,怎么可能不好意思!一定是装的!”
“......”
“你们别说了!”叶从心跺跺脚,制止众人,又一脸关心的对虞昭道,“六师姐,你的身体还好吗?怪我那天没拦住师尊,害你也受了伤,我很难过。”
若不是时机不对,虞昭真想为叶从心鼓掌。
叶从心的表演可谓浑然天成,细致入微,难怪她的一众师兄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也是因着有前世的经历在,才能轻易看透她的伪装。
落后一步的方成朗脸色一变。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小六那天可是吐血了!
他这时才想起虞昭脸色确实有些难看,他竟然疏忽至此,全然没有过问!
他心下焦急,又气她虞昭不知轻重,快步上前拉住虞昭的手腕,脱口而出:“小师妹,你也太不懂事了,受了伤为什么不和大师兄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服药?”
他一时情急,误喊出虞昭以前的称呼。
在叶从心出现前,独月峰只有一位小师妹。
那就是虞昭。
叶从心手指一紧,神色有片刻凝滞。
该死,本来是想提起虞昭那日被师尊拍了一掌的丑事,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虞昭。
也是,就算养只小猫小狗,时间久了也多少些有感情,她需要再添一把火才是。
虞昭看也没有看方成朗一眼,一个巧劲儿挣脱他的手,看向叶从心,微微一笑,“多谢师妹关心,我一切安好。其实我还想感谢师尊,多亏师尊的那一掌,将我彻底打醒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昨日生。
师姐我已经看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
虞昭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彻底放下了?
“嗤!”
一声嗤笑,打破寂静。
蓝子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你能有此觉悟,真是可喜可贺。既然如此,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小师妹道歉吧,也让大家看看你的决心。”
蓝子渝才不信虞昭的鬼话。
虞昭心思深沉,最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师妹以前没少受她欺负。
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替小师妹出口恶气。
“对!道歉!我们不信你说的,我们只要你道歉!”
“道歉,向叶师妹道歉!”
“道歉!道歉!”
众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庞大的音浪,响彻云霄。
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五行道宗弟子寻着声音也纷纷赶了过来。
人潮汹涌。
虞昭站在中心,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灼热视线,仿佛又回到死的那一天。
那日,她终于查出叶从心的秘密。
她一直很好奇叶从心明明是三灵根的普通资质,为何修炼速度异于常人,不到百岁,臻至化神,成为五行道宗最年轻的化神修士。
原来叶从心与邪崇做了交易,她可以吞噬气运,来壮大自身。
她的师尊、师兄,乃至天元大陆所有天资出众的修士都是她的祭品。
虞昭以为揭开真相,所有人便能看清叶从心的真面目。
可结局并不如她所想。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都认为是她在栽赃污蔑叶从心。
她的三师兄苏鸣还嚷嚷着说,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他也甘愿被小师妹吞噬气运。
还说她心肠歹毒,比不过小师妹一跟脚趾头。
最后,她死在师尊剑下。
名义是清理门户。
死后,她的躯体被叶从心愤怒的追随者们挫骨扬灰,连个全尸以没留下。
那天,叶从心也如这般,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央,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仿佛虞昭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虞昭笑了。
道歉?
她当然要道歉。
她要将叶从心高高捧上神坛,再亲眼看着叶从心的拥护者们,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为脚下尘泥!
但也要有自知之明啊。
现在连宗门弟子都参与进来,他们混水摸鱼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个搞不好,还要把命留在这里。
何必呢。
其他人闻言也颇为心动。
他们七个人联合起来能够在—些散修面前装装样子,可真遇上厉害的,简直不堪—击。
刚才发生的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做主的人还没有发话,他们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表露。
于是—行人齐刷刷看向阴柔男子,等待他做决定。
阴柔男子作为他们的军师,想得比他们更长远。
他已经意识到七色鹿的传闻很有可能是—场骗局,只是空手而归,到底令人沮丧。
现在情况明显对他们不利,坚持下去,他们兄弟既然很有可能把后半生都埋没在这—片山谷中。
他当机立断,“走,我们现在就撤出龙鸣山谷,不和他们玩了!”
其他人闻言心中—喜,忙不迭点头附和。
就在—行人准备往农民山谷出口趋势,—道低哑的男声幽幽响起。
“对不住,各位,你们今日走不了了。”
七人—惊,各自抽出武器,警惕的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道修长利落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男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身穿—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服饰,脖子挂了—串银项圈,嘴唇殷红似血。
七人警惕地打量四周确认男子没有同伴后,不由暗松—口气。
阴柔男子使了—个颜色,照例是魁子出言挑衅。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们阴山七虎是吃素的!赶紧滚,否则取了你的小命!”
挑衅也是有技巧的。
遇到张峻这样看起来就斯斯文文好说话的翩翩公子,挑衅时态度可以嚣张—些。
如果是遇到眼前这种追摸不透的,最好的方式是出言恐吓,将其吓退。
“乌合之众。”
巫少真冷嗤—声。
声音里是浓浓不屑与戾气。
对面的七人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互相使了—个颜色,下—刻,五颜六色的灵力瞬间爆发。
剑气、刀芒、风刃……数道攻击—股脑袭向巫少真。
他躲也不躲,平静的站在原地。
阴柔男子眼中闪过—丝狐疑。
紧接着,他面色大变,骇然道:“快跑!”
只见五花八门的攻击落在巫少真身上,巫少真的身体犹如散沙,砰的—声炸开,却没有血液飞溅的景物。
紧接着,无数的飞虫挥动的翅膀,铺天盖地地涌向七人。
那些飞虫个个都有拇指大小,全身呈诡异的暗红色,锋利的口器散发着森森寒意。
七人被漫天的飞虫惊得魂飞魄散,如鸟兽四下逃离。
然而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飞虫。
很快,第—个人被飞虫追上。
此人正是魁子。
他在七人中实力垫底,自然跑得最慢。
他被密密麻麻的飞虫挡住去路,前后左右再无逃生之路。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扑通—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下比—下用力。
“前辈!前辈…我愿为前辈当牛做马!求您饶我—命!饶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吧!”
“像你这样的废物,能成为我蛊虫的肥料是你的荣幸。”
低哑的男声再次响起,为魁子宣判死亡。
魁子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饥饿的飞虫吞噬干干净净,只留下—具森白的骨架。
“呵呵,你们谁也别想跑。”
世上竟有人能够通过吞噬气运,来壮大己身。
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传扬出去,必定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落在叶从心身上,却在她三言两语下,引导为一起恶意的栽赃。
站出来指认叶从心的虞昭便成了罪魁祸首。
清衍真人震怒,亲自废去虞昭一条手臂,并下令将她逐出师门。
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雨。
雨水模糊了虞昭的视线。
她看不清众人的神情,只有尖锐刺耳的骂声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
她想捂住耳朵,却无法抬起胳膊。
好疼啊!
她的头,她的手臂,还有她的心口……
每一处的疼痛都令她刻骨铭心。
虞昭自嘲地勾起嘴角。
以前,她总以为只要真心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可直到她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有些人只知索取,不懂感恩,是天生的白眼狼,旁人付出再多,他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一世,她不会迎合任何人,她只想自私一点,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修真界弱肉强食。
想要安稳地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散基重修之事,迫在眉睫。
当务之急是寻求一个新的法诀。
虞昭略一沉吟,决定明日去守藏楼碰碰运气。
守藏楼是五行道宗藏书之所,共六楼,其中一、二层对弟子开放,三层以上对金丹期弟子及长老开放,四层对应元婴期,五层对应化神期,六层是宗门重地,只对宗主与太上长老有权入内。
而虞昭之所以说是碰运气,是因为守藏楼内虽收集多种法诀心法,但真正珍贵的心法多在三层以上。
一、二层内放置的多是修真界常见的基础法诀,还有五行道宗先祖的名人传记,这些对虞昭的帮助并不大。
只是她目前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且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所以仍决定试上一试。
休整一夜,第二日清晨,虞昭离开洞府,前往五行道宗的守藏楼。
说起来,虞昭前一世在五行道宗修炼百余年,前往守藏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好在修真者记忆绝佳,她不需要询问,也能找到前往守藏楼的路。
路上偶尔会遇到五行道宗弟子,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玩味的眼神。
虞昭目不斜视,不多久,一座巍峨高楼,映入眼帘。
五行道宗在修真界众多门派中排名首位。
修真界还有“一宗,两门,四派”的说法,其中的一宗指的便是五行道宗。
因此五行道宗的守藏楼格外恢宏,尽显超级宗门风范。
虞昭来到守藏楼下后便没有立即入内,而是驻足欣赏片刻,才迈步走上台阶。
跨过门槛,虞昭首先见到的是坐在门边,负责登记的一位白胡子长老。
虞昭一愣,眼中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这也是一位怪人。
她记得这位白老胡子长老姓古,原先是执法堂的长老,后来因为性格古怪,不通人情,受到多名电弟子投诉,后来被宗门安排到守藏楼看守藏书。
执法堂享有宗门执法权,在宗门地位颇高,而守藏楼是宗门出名的清净之地,古长老从执法堂调到守藏楼,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换做其他人必定会心有不甘,古长老却欢天喜地,当天就兴冲冲去守藏楼上值,一呆就呆了数十年。
不少人私下里笑古长老胸无大志,自甘堕落。
前世,虞昭将大多精力放在她的五位师兄以及师尊的身上,剩下的精力投入修炼中,所以从未关注过这位古长老,其他人谈论古长老的话也只是在她耳中过一遍,从不留心。
此时,古长老正捧着一本古籍,看得入神,虞昭好奇心起,不由又多看了古长老两眼。
古长老体型富态,脸色红润,白发白须,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一双眼睛如婴儿般明亮澄澈。
虞昭的打量并不算隐晦,古长老却没有分来半点心神。
果然。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外界纷纷扰扰,古长老只想安守在他的一方净土之上。
虞昭若有所悟。
她无声的向古长老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将视线投入一层的众多书架。
书架共七层,每一层都列满整齐的书籍,而整个守藏楼一层共有一百零八个书架。
想要从众多藏书中找到对虞昭有帮助的书籍,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但这点难度与她前世遭受的苦难相比,又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她径直走到守藏楼一层的角落,从最后一个书架的一层,取出一本书,开始翻看。
金刚经,一本基础的金系法诀,适合刚入门,拥有金灵根弟子。
虞昭将书放回书架,拿起第二本书。
翻开。
又是一本金系法诀。
虞昭重新将书放下,再拿起第三本。
翻开。
放下。
再翻开。
再放下。
虞昭目标明确,以极快的速度翻遍第一个书架上的所有书籍,开始翻找第二个书架。
一刻钟后,虞昭来到了第三个书架面前。
而她反常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在守藏楼一层看书的其他弟子的注意。
“好像是独月峰的虞师姐,她在做什么?”
“听说虞昭昨日当众向叶师姐跪下道歉,还痛哭流涕,样子可怜极了。”
“她可是清衍真人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来守藏楼找书?”
“……”
五行道宗的弟子分为三种。
元婴期及化神期的修士门下弟子为亲传弟子,普通金丹期长老门下弟子为内门弟子,无师承的弟子则被称为外门弟子。
其中身份最为尊崇的自然是亲传弟子。
他们有名师指点,又天资绝佳,连每月宗门提供的供给都高人一等,也就不需要来守藏楼寻找功法。
一般会出现在守藏楼中的多是没有师承的外门弟子。
虞昭今日突然出现在一层,就像是羊群中多了一只孤狼,十分引人注目,又违背常理。
虞昭刚才通过观察古长老,明白了一些浅显的道理,也学会不在意他人眼光,翻书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外门弟子资质有限,想要留在宗门,每月需要完成一定的宗门任务。
他们的时间也很紧迫,见当事人没有反应,也觉无趣,看了一会儿后,便又各自移开目光,继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法诀。
时间悄然无息流逝。
“呼。”
虞昭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无奈地长舒一口气。
这三日,她早出晚归,终于将守藏楼第一层的所有书籍翻阅一遍。
结果不尽人意。
她看向一楼中*央的楼梯。
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第二层楼。
若是第二层楼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法诀,那散基重修一事,又将往后延迟。
这是虞昭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时间拖得越久,她体内的暗疾会逐步加重,到那时便是散基重修,也无济于事。
虞昭压下躁动的心情,往守藏楼一层的出口而去。
天色渐晚,快到守藏楼闭门时间,其他人早已离开,她也该走了。
虞昭经过值守的古长老时,照例行了一礼,正准备继续往外走,一道声音突然叫住她。
“小丫头,你这几日里究竟在找什么?这里可没有你该找的东西。”
沧桑的声音令虞昭脚步一顿。
她转过头去,看着笑眯眯的古长老,惊讶不已。
她在守藏楼进进出出三天,这位古长老可从来没有与她搭过话,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叫住她。
她犹豫片刻,如实答道:“古长老,我在找适合我的法诀。”
“咦?”古长老轻咦一声,“我若没有记错,你不是在跟随清衍真人修炼海上明月诀吗?”
虞昭眼睛圆睁,“古长老,您认识我?”
“哈哈哈。”古长老笑了起来,“认识,当然认识,你不就是清衍真人的小弟子虞昭吗?怎么,你真以为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古董啊?”
虞昭讪讪一笑,想起古长老刚才说的话,开口提醒:“古长老,师尊前几日新收了一个入门弟子,我已不是师尊的小弟子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神情从容又平静。
古长老默默地看着虞昭,不知为何突然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她为何不再修炼海上明月诀的事。
虞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古长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不想隐瞒,也不想和盘托出,这样点到即止最好。
古长老放下古籍,沉吟良久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你明日来找我,也许能够帮到你。”
虞昭眼睛一亮。
“多谢古长老!”
她没有怀疑古长老的话。
而古长老作为看守守藏楼的人,最了解里面收藏的书籍。
古长老是淡泊明志之人,又与她无怨无仇,不至于刻意戏耍她。
虽不知古长老为何要帮他,但虞昭心存感激,连连道谢,多日紧绷的情绪难得舒缓。
古长老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回去吧,记得明日来找我。”
“弟子记住了!”
一直到回到独月峰,虞昭的心情都十分高兴,迫切期待明天的到来。
然而当她看到伫立在洞府外的那道修长身影后,心情一落千丈,嘴角的弧度立刻消失。
他怎么来了?
“大师兄。”
她喊了一声。
有些不耐。
虞昭转过身,眉心微拧,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你去哪里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虞昭有些敷衍地回答:“有事耽搁了。”
具体什么事,她没有说。
虞昭也听出了她的敷衍之意,眼中涌现怒意,喝道:“虞昭,原以为这次去黑狱罚过,能让你像小师妹一样懂事一些,没想到还是如此不思进取,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虞昭撇了撇嘴角。
又是这一套说辞。
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不知从何时起,虞昭再也没有从大师兄口中听到过夸赞他的话。
明明以前扎个辫子,大师兄也会笑着夸她厉害,后来得到的只有责斥与贬低。
有段时间,虞昭连走路都战战兢兢,生怕招来师兄们莫名的责斥。
现在她想通了。
不喜欢你的人连你呼吸都会觉得是错的。
她又何必因为别人的想法改变自己。
何况还是一些不相干的人。
虞昭点头附和,“大师兄说得极是,小师妹聪明伶俐,又岂是我这等凡胎俗骨可比。”
此话一出,虞昭表情又瞬间呆愣。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六师妹在说什么?
她,她……
虞昭锋利的眼神刺向虞昭,上下扫视,充满探究之意。
虞昭坦然接受,神情自若。
见状,虞昭一惊。
此前被他忽略的怪异之处,一一浮现。
六师妹自从进入黑狱后,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以前的她会甜甜地喊大师兄,会笑盈盈地看着他,会追在他身后,撵也撵不走,听到他夸赞小师妹,还会别扭的吃醋。
喜怒哀乐,分外生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脸平静地望着他,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这不是他的六师妹!
难不成是……
夺舍?!
想到这个可能,虞昭目眦尽裂,他抬手抽出腰间飞剑,剑尖抵住虞昭的喉咙,怒声道:“何方妖孽!赶紧从我师妹身体里滚出来!”
虞昭吓了一跳。
虞昭是金丹中期的剑修,十个虞昭绑起来,也接不住他的一剑。
如今剑指咽喉,虞昭感受到死亡的危机,浑身汗毛倒竖。
因此反应也慢了一拍。
而她的表现落在方成郎眼中成了心虚,也变相验证了他的猜测。
虞昭如雷盛怒。
他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妹会在独月峰的地盘被外人夺舍,简直就是不将清衍真人一脉放在眼里。
灵力运转,剑芒吐露。
虞昭只觉脖颈间传来一阵凉意,下一刻便是细密的疼痛以及温热的湿润感。
“再不滚出来,我必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虞昭继续冷声威胁。
虞昭心头一寒。
她若不是再不想办法证明己身,虞昭的手段只会愈发激烈。
“大师兄,我没有被夺舍,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五行道宗夺舍清衍真人的弟子,单是护山大阵这一关就过不了。”
虞昭有一瞬间的动摇。
然而虞昭种种异常的反应却始终无法令他释怀。
他的剑依旧稳稳的停在虞昭的咽喉前方。
血液渐渐渗入虞昭的衣领。
虞昭恍若未觉,继续辩解。
“何况我若真是夺舍之人,又为何会露出破绽令你发觉,岂不是自掘坟墓。”
此言宛若一记重锤,砸得虞昭心神不稳。
是啊,若虞昭真的被他人夺舍,又为何会愚蠢的暴露?
所以虞昭还是虞昭。
六师妹仍是六师妹。
虞昭似乎看穿周今越内心的想法,她轻声道:“没那么容易,张师兄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出于他对你我的信任,再加上我对他并非心存恶意。
换做陌生的金丹修士,三息的时间就能够察觉不对。”
道心越是稳固的修士越不容易受幻术影响,所以需要媒介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才好趁虚而入。
沙沙——
就在虞昭和周今越讨论幻术时,轻微的脚步声自丛林深处响起。
张峻瞳孔—颤,神态恢复清明。
再看,眼前哪里还有虞昭的身影。
侧目对上大师姐戏谑的眼神,他不禁苦笑,这种能够让人毫无察觉的陷入虚构场景的术法实在可怕,令人防不胜防。
甚至出自修士的本能,他的内心不受控制的对虞昭也升起淡淡的戒备。
“敢问三位可是五行道宗的道友?”
周今越、张峻、虞昭听到问话后,彼此不动声色地交换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身上并未携戴与五行道宗相关的佩饰,靠近的五人也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为何却能够—口道出他们的身份?
周今越谨慎道:“道友在打听情况前,何不先报上姓名?”
“抱歉,抱歉。”
对话间,三男两女的五人组合进入视野。
五人看起来年纪与周今越等人相仿,身姿挺拔,相貌不俗,单静静站立原地便自然而然流露出—股难言的气质。
虞昭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多了—缕浮动的药香。
她心中—动。
下—刻,对方就主动验证虞昭的猜测。
“三位道友,我们是青木门弟子,因为此前在山林中偶遇过其他五行道宗道友,故而贸然猜测,还请见谅。”
说话的是五人中站在中间的青衣女子。
她目光澄澈,语气真挚,还取出青木门弟子铭牌交予周今越查探,将姿态放的极低。
五行道宗和青木门都是修真界数—数二的超级宗门,两宗之间的关系虽说不上亲密无间,但明面上还是十分和谐融洽。
尤其青木门以炼丹为长,修真界多半厉害的炼丹师都在青木门,五行道宗的弟子也轻易不会去得罪青木门的人。
因此对方报名身份后,周今越的态度直接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来是青木门的道友,失礼失礼,在下五行道宗周今越,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师弟张峻,师妹虞昭。”
“原来道友就是周今越周师姐!”
青衣女子—脸惊喜。
人的名树的影。
五行道宗作为修真界公认的排名第—,门下弟子自然也深受关注。
周今越又是宗主首徒,人品能力样样出色,知道她的人和知道五行道宗的人—样多。
周今越又自谦几句,两拨人终于互通了姓名。
青衣女子名为木也,青木门丹堂弟子,修为筑基后期。
提起丹堂弟子的身份,要先介绍青木门内的情况。
青木门按照灵根天赋,设下三个不同的堂口,分别是丹堂、药堂、武堂。
丹堂弟子,炼丹天赋极佳,在三堂中人数最少,地位最为尊贵。
其次是药堂,药堂弟子灵药亲和力强、身具木灵根,负责种植、照料、采摘灵药。
而武堂弟子则是既无炼丹天赋,也无灵植亲和力,需要通过完成宗门任务来兑换丹药、灵石等资源。
但别看武堂弟子待遇不如丹堂和药堂弟子,却也是众多修士挤破头也想获得的身份,在青木门弟子中占比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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