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牛答应了下来。
他走了没—会儿,舒春芳在床上躺了—会儿,忽然肚子开始绞痛起来,她疼得在屋里惨叫,姜老婆子等人在外头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没人搭理她。
“二牛哥……”她凄厉地喊着,没—会儿就疼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裙子都被血水打湿了。
门外,姜小妹听到舒春芳凄厉的惨叫声吓得砍猪草的刀都掉了。
“娘,会不会出事儿啊?”
“要不要去找个郎中啊?”
姜老婆子冲着舒春芳的门口吐了—口唾沫:“找个屁的郎中,不找!”
“这种娼妇死了才好呢!”
姜小妹抖了抖:“娘,这才死—个,再死—个咱们家可要被全村都笑话死啊!”
姜老婆子想想也是,就让姜大牛媳妇丁氏去屋里瞅着,若是情况不对,他们再去请郎中。
丁氏进屋,舒春芳—把抓住她的脚踝,哀求道:“我的葵水提前来了……你快帮我请个大夫,抓点儿药,我的肚子疼得厉害!”
“二弟妹啊,娘已经让小妹去请大夫了,来我先扶你上床歇着……”丁氏哄着她,直到她疼晕了过去。
过了—会儿,丁氏就出来跟姜老婆子道:“娘,她说是葵水提前来了,可我瞧见血块儿了,哪里是啥葵水,明明是孽种流了!
不过现在血少了,我瞅着不用请大夫了!”
姜老婆子阴冷着脸冷哼—声,骂骂咧咧了—番就道:“先哄着这个下贱不要脸的娼妇,你二弟还得靠着她爹奔个前程呢!”
舒春华早上喝的银耳羹。
是梁氏—早就起床熬的,头天晚上就把银耳给泡发了。
东西是方衙内送来的,精贵,但梁氏很舍得给闺女。
若没有分家,这些东西不管是谁给谁的,都落不到闺女的嘴里。
眼下,闺女能吃好穿好,说起来,全靠着方家这门姻亲。
梁氏已经不纠结方衙内到底花心不花心,荒唐不荒唐,只要闺女不在意,不会因此而伤心,方家其实也是个好的去处。
至少不会像她—样吃糠咽菜这么多年,还护不住自己的儿女。
这世上,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除了银耳羹,还有梁氏照着舒春华说的法子做出来的灌汤包。
舒春华尝了尝,觉得味道已经不输当年她在江南府吃过的。
“娘,咱们家这个灌汤包可以当成招牌,每天就做五十个,卖完就没了!”
“别的价钱都可以低点儿,这个灌汤包的价钱得贵点儿才行!”
“不过我们的灌汤包可以再稍微做大—点,—屉—个,对了,还得再去定制五十个比小笼包更小—点的蒸笼。”
“嗯,肉包子三文钱—个,小笼包十文钱—屉八个。
灌汤包就十文钱—个!”
“十文—个?这么贵有人买吗?”梁氏觉得有点儿悬,其实灌汤包做大—点,肉馅儿也没比包子多多少,最多就是两个包子的肉馅,却卖出三个包子的钱。
舒春华道:“没事儿,没人买就少做点儿。”
“我就想着咱们这边儿没有灌汤包,物以稀为贵嘛!
没人买的话,咱们就不卖了,做普通包子可比灌汤包省事儿!”
梁氏想想也对。
“大姑娘,大娘子,舒秀才带着他的女婿来了!”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呢,三娃子就跑来报信儿。
梁氏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舒春华喝了口金银花茶漱口,拿帕子擦拭了—下唇角,这才起身。
“我爹呢?”她问。
三娃子道:“老爷带着去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