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北国巫女》,由网络作家“东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过穿越的,有见过与前夫一起穿越的吗?她恨!已毁了自己的一生,又想来毁这一生,绝对不能!她是民国大上海的二流舞女,被无赖的前夫纠缠不休,惨遭硫酸泼面,痛不欲生,干脆拉着他同跳那滚滚黄浦江!舞女与巫女,仅一字之差,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当她亲手将那瓶毒药,送到那亡国之君面前时,她把他抱在怀里,流泪承诺:“今生,我护了他,来世,我定好好护你……”怀里的人,脸上化出笑容:“说话算数,下一世,我一定要早些找到你,在他之前找到你……不过,你要记得,再不能像这一世般,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我不要再糊里糊涂的丢了你……”“好!来世,你就在那枫林中等着我,我会去找你,你抚琴,我舞剑……”
《北国巫女》精彩片段
初冬刚至,一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雪,便突袭了北国。一夜之间,王庭那大大小小的毡帐上,皆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远远望去,倒似是无数圆润的雪堆、雪丘。
巳时虽已过大半,天却依旧阴沉暗郁的很。风雪的势头是比昨夜小了许多,但那迷茫的雪沙、雪雾,却仍旧让出帐的牧民难以睁目。
地上那厚厚的积雪,已几近没入漠漠的牛皮靴中。一出自己的毡帐,她的头发,便已被吹得凌乱不堪。
她身上穿着的胡衣,虽不知比那南朝的轻纱软罗,厚重了多少倍,却还是敌不过这塞北的凌冽寒风。
风雪迫使她不得不敛颜缩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脸上遮着的面巾,几次险些被那狂风抢夺去,她只好不顾寒冷,伸出一只手按压着。
任是狂风在耳畔不停的嘶吼,任是离王帐还好远,漠漠还是听到了,从那里面传出的阵阵调情之声。
术法修习到了她这个程度,耳力早已超越常人几倍,而此时,她却宁愿废了自己的这一身修为。
面巾下的脸上,挂起一丝凄苦。
曾几何时,阿古拉也能像这般与他人肆意的嬉笑了,而且还是和女子,他不是塞北那最座,最为高冷的冰山么……
还记得小时候,具体几岁时记不准了,孟和、茹娜那两个草原上名声最响亮的捣蛋王,曾联起手来想尽各种法子,逗弄了他整整一天,最终,却还是未能让他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
漠漠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就在两人偃旗息鼓,准备放弃时,阿古拉曾万分淡然、万分戏谑的白了二人一眼。
那两人面面相觑过后,一同扎进了旁边的草堆里,气的愣是半天没冒出头来。
可如今呢,他的笑容,却已变得那么的随意。
漠漠宁愿,他仍旧像之前那般吝啬,吝啬的只对自己一人,现出那比女子还要矜持的淡笑……
之前受的内伤还没好,在那愈发清晰的调情声刺激下,漠漠面巾下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不觉放缓了脚步,按了按闷痛的胸口。
王帐外的众侍卫见到她,皆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漠漠觉得,她打从心底深处,敬佩着这些侍卫。
任是从王帐中传出多么荒唐的声音,他们都可以将其当做是,有轻风拂过了耳畔。脸上那木然的表情,还比不上季节更替的速度。
这便是习惯,这便是麻木,这便是事不关己,这便是不爱……
漠漠皱眉,脚下微顿,草草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落雪,暗暗咬了咬下唇,掀开那厚重的帐帘,抬步走了进去。
霎时,那嬉笑调情之声,便毫无阻碍的、如决堤的狂浪般,直灌入耳。
烈烈的马奶酒味儿、浓浓的羊肉膻味儿,扑鼻而来,漠漠的眉间,皱的更是厉害了。
这都多少年了,自己还是无法适应这胡人的饮食,就跟一直都无法适应,帐外那塞北独有的风雪一般……
外面酷寒无比,这宽敞的王帐内,却是温暖如春。帐中央放着的那巨大炭盆中,有炭火正炎炎。
漠漠走到那炭盆旁边,停住了脚步。
她身上的寒意,虽正在快速散去,心中的寒意,却是在一点点的积聚。
几个女子甜腻的献媚声中,夹杂着阿古拉那低沉、浑厚的笑声。漠漠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眼前那糜乱的一幕,哪怕是在这之前,早已看过了好多次。
“王上!”漠漠右手抚胸,身子微微前倾。
大概真是习惯了,都习惯到麻木了,她的声音听上去,竟还似往常那般简洁、沉稳。
“再给孤倒酒!你们三个美人儿的脸蛋儿,跟这草原上的马奶一样细滑、白嫩!”
此时,阿古拉正斜斜躺在他的王榻上,身上的胡衣半敞,那坚实的胸膛,已裸露出了大半。他醉眼乜斜、满脸笑意的搂着怀里的一个西域美人儿,看都不看下面站着的漠漠。
另外两个倚坐在王塌下的西域女子,一个为阿古拉捧起了那倒得几近溢出的酒碗,一个将熟羊腿递向了他的嘴边。
“王上——您可真是的,都弄疼人家了,一定要再罚三碗……”
怀里的那个西域女子,似是被阿古拉偷偷捏了一把,那甜腻的嗔怪、撒娇声,让漠漠的眼皮垂的更甚。
她知道,这三个美人儿,就是西域那几个小国刚刚联合进献来的,听说,她们都是姿色妖娆、万里挑一的世间绝色。
她更加知道,以阿古拉那自小便磨练出的机警,肯定已知道自己进了帐,肯定已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他这又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漠漠不语,亦不抬头看向那四人,耐心的等着阿古拉玩儿够了,再来搭理自己。
在那炭火的烘烤下,她身上没拍净的落雪,瞬间被融化尽。
有雪水顺着她的头发滑落,滴落到地上铺着的羊毛毯上,滴落到她的肩头上,滴落到她那长长的睫毛上。
她轻轻动了动眼皮,本想将那睫毛上的水珠弹落掉,没想到,它却偏偏灵巧的跳落到了她的眼睛里。
世上的诸般事,就像这一小小的举动般,自己就算再小心、再努力,到头来,却偏偏是事与愿违。
那股冰凉,微刺眼球,漠漠用力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好让它不要引得泪潮澎湃。
依偎在阿古拉怀里的那个西域美人儿,在扭头拿酒碗间,瞥到了身着蓝色胡衣、面遮月白色面巾的漠漠。
“咦?她是谁啊?”那西域女子的胡语不甚灵便,声音却是婉转如莺啼。
阿古拉唇角斜扬,懒懒抬眸,挑眉瞟了一眼垂首而立的漠漠,慢条斯理的低低冷笑道:“进了孤的王帐,都不舍得把你那方面巾摘下,是这帐内也有风雪?还是嫌这儿的牛羊肉膻味儿刺鼻?”
漠漠也不辩驳,无言抬手,将一侧面巾摘下。
“呀!”赞叹、却又满是嫉妒的讶异声,从那三名西域女子口中接连响起。
漠漠就那么面色无比清冷的站在那里,始终不抬眸看向王塌。阿古拉看着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以及胡衣上沾着的水珠,接酒碗的手指有些发颤。
一碗烈烈的马奶酒直灌入喉,阿古拉的脸上涌上一股血色,双目晶亮如星。斜视着漠漠那张绝美的脸,他眯眼笑道:“她便是我北国的巫女,更是孤的贴身侍卫,怎样?美吗?”
如此绝美的女子,巫女就罢了,还贴身侍卫?!那三个西域女子,已是惊诧的面面相觑。
“不知王上唤属下来,有何嘱令?”
阿古拉听着漠漠那平淡似水、无比疏离的声音,刚入腹的酒水,霎时便被心头的怒火引燃。
他咬牙往后仰了仰脖子,笑语:“就是想让你来看看,这西域进献来的三名女子,可还美?”
抬眸间,看到了阿古拉那裸露的胸膛,漠漠心中刺痛。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只属于她和阿古拉的那个月圆之夜,在那块丰美的草地上,她有了二人的孩儿,可是……
她那淡漠的目光,快速的向那三名女子脸上扫去。
“美,极美。”
漠漠那无比简洁的三个字,再次掀动了阿古拉心头上的火苗。
阿古拉从王榻上站起,那高大、魁梧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向漠漠身前走去。
漠漠双目始终平视前方,黑漆漆的眼珠动都不动。
那温热、熟悉的喘息,已到了自己的颈边。漠漠心头一跳,眉间微蹙,不自控的微微抬眸,向面前那张俊毅脸庞上看去。
右脸侧的那道斜斜疤痕还在,除了胡须有些杂乱,除了脸上的酒晕,除了……
漠漠压制下了,想触碰他脸上那道疤痕的念头,更压制下了,暗暗往上翻涌的泪水……
他那黑色额带上绣着的银色狼头,不停的在漠漠眼前晃,似是要张口将她吞入腹中。
“是孤身上的酒气,熏到你了吗?”
阿古拉看着漠漠微蹙的眉头,眼底有伤痛飘过,语气也没有了方才的戏谑。以她现在的术法,就是帐外的众北国勇士合力,都敌不过她。可每次当她站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就只觉得她是枝需要悉心呵护的娇嫩花朵。
但事实却是,自己非但没有悉心呵护她,反而是一再的折磨她、摧残她。
连阿古拉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自控的做出如此违心的事情。
“不是。”漠漠因之前失血过多,双唇已近淡粉色。
“你从不说慌的,可是现在……”阿古拉又开始冷笑,随着身体的摆晃,他那披散的头发有些凌乱。
漠漠没有为自己辩解,她懒得辩解,觉得辩解早已没了任何意义。
可阿古拉满心期待的,却恰恰是她的辩解。她哪怕是骂自己、打自己一顿,或是直接一言不发的拔出她的剑,刺向自己的胸膛,也总比像现在这般淡漠、疏远的好。
“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哑巴了!”
阿古拉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帐外的众侍卫神色同时一变,帐中的那三个西域美人儿,更是满心惶惑,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庭的女子,包括她们三个,皆不如你生的美,可那又怎样!她们个个都是女人,会说、会笑、会讨好孤!你呢?你会些什么!”
阿古拉的话一开了头,便刹不住了:“孤知道,你不想见到孤!你想嫁人!是孟和?还是那个南朝的李虔?你告诉孤,孤立即成全你!孤还会亲自为你备下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只要说的出,孤都给你!”
阿古拉连连嘶吼、冷笑,打定主意要刺痛面前的漠漠,让她卸下脸上的那张冷漠的面具。
就算是已不爱自己了,也要让她恨自己!只要还能在她心中占据一点点位置,哪怕是像根倒刺般,狠狠、深深的插在那里,想拔都拔不出!这便是阿古拉的爱,爱的深沉,爱的狠心!
阿古拉宁愿漠漠在每次想起自己时,会心痛到流血,也不愿她把自己给忘了。他可以征服整个草原,征服全天下,可唯独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的自负完全没了用,甚至是掉了个个儿。
最近,在她面前,他的心中总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份,让他自己都深恶痛绝的自卑,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这份自卑,在没跟她怄气前,是从未有过的,他现在越是冲她大声的呵斥、怒吼,越表明他是在尽力掩盖自己心底那份恐惧、不安。
整个塞北,乃至整个天下,还从未有过让他心生惧意的事与人,唯独她,让他尝到了这种滋味。即便是在自己称孤为王后,他也只是把那个“孤”字,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专享代号,而她,现在却让自己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个“孤”字的真正含义。
酒后的滔天怒火中、醉眼朦胧里,他似是隐隐看出漠漠的脸色很差,是内伤还没好吗?
一想到她的伤,阿古拉心中的疼惜之情还没涌上,便已被那翻腾上来的浓浓醋意所湮没。
漠漠面不改色的无视他的质问、讥刺,往后倒退了一步,躬身道:“王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这便退下了。”
阿古拉怒视着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冷笑里透着无奈:“是,孤没有吩咐了,你自然是要退下的,自然是要退下的……”
漠漠垂眸后退,就在她准备掀帐离去时,阿古拉那冰冷的讥刺之声,这次没有丝毫笑意、没有丝毫酒意、低沉无比的传了过来:“出帐前,别忘了挂上你的那方面巾,不然,我北国的风沙、寒雪太重,会将你这个娇嫩的江南花朵吹谢的。”
漠漠掀帐的手指开始发颤,最后这句话,是真的刺痛自己那颗麻木已久的心了。
出了王帐,一股寒风夹杂着碎雪迎面扑来。
漠漠挂上面巾,在众侍卫异样的目光中,在茫茫风雪中,艰难的向自己的毡帐走去。
江南……
是不是自己错了?正如师父临终时所说,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这里的风雪,不适合自己……
自己应该回南朝去,自己的根在那里……
可是,阿古拉……
民国二十三年深秋,雨夜的大上海街头。
整整刮了一白天的狂风,入夜时才好不容易渐渐停歇,却又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雨势虽不大,却极尽缠绵,地上的枯枝落叶,被雨水打湿后,更显得惨败凄凉。
已经是凌晨三时许了,街道两旁的店铺、住家里,早都没有了一丝灯火。凄迷的雨幕中,唯有一品阁舞厅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着红绿交杂的光芒。雨雾非但没有使那光芒变得柔和些,反倒将它冲洗的更加刺目。
街道两边停着一些黄包车,那些个车夫,此时正凑在一品阁对过的西餐厅门口避雨。他们都是一品阁舞女的包月车夫,每日都要按时的接送她们上下班。
为数不多的几辆汽车,停在一品阁门口的两侧,车上的司机或在吸烟、或在打盹。不用说,这几辆汽车的主人,都是大上海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此时正在那舞厅中消遣。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清子穿着绛红色的旗袍,脚上蹬着足有八公分的银色高跟鞋,拿着自己的手袋,神色倦怠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冷风寒雨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大大的寒噤。她深深皱眉,懊恼下午出门时,没多带上件外衣。
见她出来,对面的西餐厅门口,一个黄包车车夫立即跑了过来。在车夫去拉车的功夫儿,清子往门口又退了两步,不想让那寒凉的雨水落到自己身上。
见黄包车已到门口停好,清子这才抬步向阶下走去。一股疾风吹掀了她那旗袍的下摆,霎时,凉凉的雨水拍打在了她的双腿上。
“该死!”清子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这句咒骂,骂的不是那风,也不是那雨,更不是老天,而是她自己。
旗袍都开到大腿根儿了,你不受冷谁受冷,冻死都是活该!
她一手将手袋举过头顶,一手压住旗袍的下摆,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向那黄包车走去。她不敢走的太急,一则雨水打滑,二则鞋跟儿又高又细,若是不小心摔倒了,让别人看了笑话事小,万一摔断个胳膊儿、摔断个腿儿,谁来照顾自己,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就在她的一只脚已踏上车时,一个娇媚的喊声,从她身后传来:“清子姐!”
清子脚下微顿,皱了皱眉。
姐?好讽刺的字眼,自己今年虽才二十三岁,却已是老到别人叫姐了。
此时,小百灵正依偎在一个又胖又老的男人怀里,看着清子的狼狈样儿,眼睛里满是奚落、鄙夷:“这雨夜寒凉,要不,让黄老板捎你一段儿?”
清子听着小百灵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头也不回的上了黄包车,低声催促车夫快点离开。
一辆汽车从黄包车旁奔驰而过,激起的水花溅到了车夫的脸上,车夫朝着那汽车屁股吐了口唾沫,低声骂了句脏话。
清子窝在车上,神思倦怠的透过那后车窗玻璃,瞥了一眼靠在那黄老板肩上的小百灵,眼中露出怜悯之色。
是在怜悯小百灵,更是在怜悯她自己。今天的自己,便是小百灵的明天,可惜,她现在还不明白,可等她明白过来时,那又能怎样。
小百灵是一品阁正火的歌女,自己当年在她这个年纪,比她的势头还要旺。可现在呢,却只能做个过了气的二流舞女,一首歌都轮不到自己唱了。
自己之所以会弄到现在这个下场,就是因为当年瞎了眼、遇人不淑!
一想起过去,清子便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她闭上了双眼,不仅是因为疲累,还因为不想看面前那凄迷的夜雨,以免让自己的心境,变得更加糟糕……
下了黄包车,清子向黑漆漆的弄堂里走去。亏得早已对这里十分熟悉,地上哪里堆着杂物,哪里丢着个酒瓶子,哪里有半块砖头,她都一一精准的迈了过去。
她租住的是靠右侧的一个三楼房间。窄窄的木楼梯,仅能容两人并排行走,因太过破旧了,一踩上去便咯吱咯吱作响。
那是一个小小的单间,平时要想上趟厕所,还要跑到外面的公厕去。她从手袋中掏出房门钥匙,摸索着锁眼,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随意的将脚上的高跟鞋甩到了门后,然后伸手向墙壁上摸了摸,灯绳一拉,昏暗的灯光亮起。小小的房间里,极是杂乱,到处是衣物、鞋子。里面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张矮矮的饭桌、一个梳妆台而已。
身上湿冷湿冷的,她快速的将身上的旗袍脱去,随手往地上一扔,光着身子缩到了床上的被窝里,盯着已潮湿发霉的天花板一阵发愣。
待身子稍暖些,她微微抬起上身,伸臂向方才进门后,顺手扔到床上的手袋中摸去。
香烟点着,她大力的猛吸了几口,长长吐了一口烟,脑袋开始放空。
烟雾缭绕间,她忽然一惊,看到了梳妆镜中的自己。
苍白、清瘦的脸极是憔悴,浓浓的眼妆,已遮不住那眍䁖深陷的黑眼圈。再配上那蓬乱的头发,暗红暗红的口红,镜中的自己,完全是个女鬼的模样。
清子盯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丝丝冷笑。
清子,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昨天不是刚有一个舞女跳河自尽了么?你只要学她,不就能解脱了么?清子在心中,连连质问镜中的自己。
你若不想死,那便是遭的罪还不够,命运还不够苦,或是懦弱、怕死!清子对着镜子,又是一阵冷冷的嘲笑。
清子不知自己是何时胡乱睡去的,但早上刚过八点钟,她便又醒了。窗外的各色叫卖声,弄堂里孩子的哭闹、嬉戏声,邻里的吵架声,都不许她再睡下去。
从记事起,她便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是被一个老舞女养大的。老舞女之所以要收养她,并不是因为心善,而是将她当成了一个杂役、一个赚钱的工具、一个养老的依靠。
在清子十五岁时,那老舞女便逼着她去做了歌女。可人算终归不如天算,清子刚入行大半年,那老舞女就得急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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