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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抱歉了皇叔,丞相被我撬走了》精彩片段
也是唯一一个。
“有点可惜。”姜清慈眨眨眼,想收回手,沈确便按着她的手背,又将侧脸贴了上去。
“不可惜。”沈确歪头蹭了蹭,说,“姜卿喜欢朕这张脸,那它也算有点价值了。”
因着他抬手的动作,袖子向下滑,露出来半条没有一点儿好皮的小臂。
手臂的主人没有对伤口及时进行处理,在布料的磨蹭下,伤口红肿得更加明显,像是被人硬生生撕下一块皮一样,隐隐还能看见那些旧的疤痕。
每一道都很深,像是被刀子割破的,但仔细看上去,又不太像,伤口边缘的皮肤白得近乎变态,呈现出一种很不规则的形状。
“这也是晒伤的?”姜清慈用指尖点了点,怕弄疼他,没敢太用力,“陛下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被人打的。”
姜清慈愣住。
沈确捏着她的手腕,用她的指尖挨个点着每一道疤痕:
“这一道,是朕五岁时偷吃了一个馒头,被御膳房的管事用火烧过的筷子烫的,烫出来了一长串水泡,朕一睡觉它就疼,朕就把它撕了。”
“这个,是朕七岁时踩到贵妃娘娘种的花,被她用鞭子抽的。”
……
每一件事,他都记得很清楚,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口,仿佛那些残忍的过去不属于他一样。
姜清慈脑中隐隐勾勒出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在这吃人的深宫中苟延残喘。
她忽地又想起来上次在他殿内看见的那些药,她记得他说那些药都是他自己调的。
鬼使神差地,她说:“臣帮陛下上药吧。”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宫门,往昭华殿的方向行驶去。
沈确眸中一闪而过得逞的神色,嘴上仍旧假客套:
“朕这么麻烦姜卿,皇叔不会生气吧?”
姜清慈刚想说“那要不就算了”,沈确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姜卿一片好心,那朕就却之不恭了。”
姜清慈跟着沈确,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昭华殿。
宫人点灯,熏香,熟悉的木香随着骤明的灯火,将殿内一下子照得亮堂堂的。
也正借着烛光,姜清慈看见案几上摆放的一堆药罐,整整齐齐的,没有一点儿用过的痕迹,当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沈确这狗东西摆了一道。
“陛下是算准了臣今天一定会进来的吗?”
沈确眨眨眼,不置可否:“事实证明,朕算得很准。”
他摆摆手,屏退殿内的一众宫人。而后掀开衣摆,随意地在案前席地而坐,抬手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自己对面,一杯放到自己眼前。
姜清慈也盘腿坐下,她没接茶,而是兀自拿起手边的一个小药瓶,没有塞子,里面是些药草。
淡淡的药草香掺着些苦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凑近鼻尖,这种熟悉感便更加清晰。
“姜卿认得这药?”
“大概是认得的。”姜清慈眉头微皱,思绪有些飘远,“臣刚到南蛮那段时间,因着水土不服,生了场大病,用的药和这个很像。”
南蛮地处偏远,交通闭塞,所谓当地的郎中,也都只是些招摇撞骗的巫人,不论生的什么病,一概只用黄纸府烧成灰,让病人兑水喝下去。
如此这般,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来得更重,整整一年,都像有一座山整日整夜压在她身上,连呼吸都会牵引起一阵山崩海啸,五脏俱疼。
好几次她以为自己就要命断南蛮再也回不去了,身边的小厮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些药,取了春水煎熬,药汁服下。那药汁的味道,除了浓了些,前调余韵,都和眼前的药草一般无二。
“臣没有心虚。”
“那为什么只去见皇叔,不来见朕?”
沈确手上微微用力,捏着她的下颌向上抬,俯身吻在她的唇角,细细密密地啄吻,语调含糊,每啄一下都要恶劣地用齿尖轻咬一口。
姜清慈吃痛要推他,却被他捉住双手,别再身后。
沈确弯腰大手往她腰侧一捞,将她整个人从浴桶中提出,飞溅起大片水。
身体猛地失了重心, 姜清慈心头警铃大作,但这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沈确将她平放在榻上,欺身而上,一边吻她一边伸手从屏风扯过来长巾,罩住她还在滴水的长发。
“是皇叔比朕更讨姜卿欢心么?”
“还是姜卿腻了朕?”
“朕能给你的,皇叔也能给你吗?”
“他比朕要好吗?”
……
明明是很轻柔的语气,姜清慈却总能听出来一股威胁的、恶狠狠的意味。
像是长了利爪的狼,披着一层温顺的羊皮,暗戳戳地对人亮出来爪牙,不疼,但随时都会有被拆解入腹的感觉。
沈确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姜清慈来不及回答,下一个问题和他的吻一同将她砸得晕晕乎乎的,脱口就成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只能用力掐紧了掌心,才没让自己在他的温柔中失去理智。
她定了定神,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没有……”
到底是没有什么,沈确也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握着她的腰,让她背对自己,目光落在她后背上,漂亮的蝴蝶骨流动着光,沈确从身后环住她:
“如果我今天不过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找我?”
没有自称朕,也没有姜卿。
此时此刻,所有的君臣伦理全部破碎,他希望她能看看自己,却又担心从她眼里看到别人。
像从前一样,她的目光永远只追随着顾宴礼,被抛弃的只有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为什么只能是顾宴礼呢?
他到底哪里不如顾宴礼?
“姜清和,你这个骗子。”
一滴清泪落在脸颊上,猛地又听到一个久违的名字,姜清慈手指动了动。
好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面具戴久了,以至于她自己都快要忘记她是谁了。
但她什么都回答不了他。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理智支离破碎,渐渐被黑暗吞噬,恍然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醒来后沈确已经离开了,屋内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套崭新的官袍放在床边,床头还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碗水。
水还是温的,看样子他刚走没多久。
一杯水下去,沙哑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姜清慈揉了揉腰,看着外面还没完全亮起来的天色,打了个哈欠后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门外响起敲门声,柳如烟立在外面,小心翼翼:
“大人,你该上朝了。”
啊,又是上朝。
真想把发明早朝的人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啊。
姜清慈躺在床上,蒙住被子假装没听到柳如烟的声音,满脑子都是陈八山和她说的话,她也想告老还乡辞官归隐。
“大人?”
“我再睡半刻钟。”
她实在太困了,又困又累,别说上朝了,胳膊都提不起来。
沈确作为傀儡皇帝,上不上朝都无所谓,反正顾宴礼巴不得他天天不学无术到处鬼混,但是她不行
柳如烟却不走,他提高了声音:“王爷在前厅等你,他说你今日如果再不去上早朝,他就亲自过来捉你。”
姜清慈一个激灵弹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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