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可否跟着二位一起?”
宋榆书边说边观察着黑瞎子的神色。
但很可惜,他脸上戴着宋榆书叫不上来的东西,挡住了表情,而另一旁的张启灵始终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宋榆书也没多大把握。
黑瞎子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听宋榆书这么说,他嘴角的笑愈发灿烂,可又不得不故作苦恼道,“可我们做的事都可吓人了呢,真出了事,连自己都顾不上,除非你能自保,但,你能吗?
再说了,你又怎么证明你不是别有用心啊,万一,你暗中对我这个柔弱的美男子下手,我拿什么反抗你?”
前面听着还挺正常,后面的,宋榆书就当没听见,“那我需要怎么做?”
眼见宋榆书一步一步往他挖的坑里跳,黑瞎子觉得更有意思了,“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有些什么本事。”
宋榆书二话不说,向一侧的疗养院轻飘飘的挥手。
轰!
原本残缺的铁栏栅西分五裂的炸开,溅起阵阵灰尘,细看那栏栅,上面还凝结着一层细密的冰晶。
黑瞎子眼角抽了抽,我去,杀伤力这么大的吗,挨一下怕是得去找阎王爷喝几盅吧。
张启灵的眼中也难得掀起几分波澜,望向那满地狼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轰隆,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径首劈向疗养院,平地炸出一个大坑,不断冒出阵阵黑烟。
黑瞎子指着大坑,觉得自己的三观还需要再重组一遍,“这雷,应该不会劈歪的吧?”
宋榆书警惕的看向夜空,月色皎皎,繁星点点,却降下一道惊雷。
这方世界的天道对她还真是排斥,不过动用了一成灵力,便迫不及待的降下天道示警。
真不敢想象,要是她哪天使了全力,这方圆十里,只怕全是它劈下的雷吧。
收回目光,宋榆书心情都闷,语气淡淡,“我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哈?”
黑瞎子给气笑了,他看上去难道像那种找死的人吗?
“不会。”
张启灵笃定的声音传来,神情依旧。
见宋榆书看向他,他也不多解释,只是默默看了回去。
黑瞎子伸出手,在两人中间挥了捍,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你俩搁这儿玩眉目传情呢?
黑爷这么大一个人你们当不存在。”
比起同张启灵交流,还是黑瞎子更适合说话,“所以,我能跟着你们了吗?”
宋榆书发问。
黑瞎子顿住了,其实,他还真没考虑过让宋榆书跟着,毕竟他和哑巴张现在也是受雇于人。
“哈哈,那个啥,今天晚上月色不错啊。”
眼见着宋榆书眼神开始不对了,黑瞎子话锋一转,正经道,“等着,我现在立马向老板汇报。”
“老板?”
宋愉书挑眉,疑惑,反应过来后努力克制着心头怒火,所以,这两人刚刚是在耍她吗?
“喂,老板,我这儿发现个有意思的人,你要不要?”
大本营,阿宁听着耳麦传来的声音,倒真被勾起了几分兴趣,难得从黑瞎子嘴望吐出人话,“价格。”
黑瞎子一听这话就知道稳了,嘿嘿,又可以赚上一笔喽,黑爷的小金库又将迎来春天,“不多不多,三十万就成。”
阿宁没有片刻犹豫,“好,账户,我打定金。”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藏不住,“打我账户里就成。”
阿宁迟疑了片刻,感觉有些许不对劲儿,但还是在挂断通话后让人转了10万到黑瞎子账户里。
宋榆书冷冷盯着呲个大牙走过来的黑瞎子,语气不善,“如何?”
察觉到宋榆书语气的冷淡,黑瞎子无害的笑笑,“我们老板同意了,不过,你需要给点入伙费,哎,别误会,这钱是用来给你发装备的。”
钱?
还不知道这方世界流通的货币是以什么为基准,宋榆书沉默。
“别告诉我你没钱啊,你头上,手上,还有身上的这老些,可没一个便宜的哈。”
黑瞎子急了,自打看清宋榆书的装扮后,在他眼里,这妥妥的移动宝库嘛。
宋榆书没理他,翻手间掌心多出一小锭金元宝,这是她从龙族和人间得来的,像这类的金银珠宝,她集满了一个储物戒,塞得满满当当的。
将它送到黑瞎子眼前,“这个可以吗?”
行,这个可太行了,黑瞎子压下心中激动,清了清嗓子,故作为难,“这也不是不行,就是恐怕不太够呢。”
能用就行,宋榆书二话不说,又取出两锭金元宝,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露着个大白牙,喜滋滋的将三个金元宝收入口袋,“够了够了,欢迎加入我们,叫我瞎子就好,那位是张启灵,叫什么你随意,但大多数人都喜欢叫他小哥。”
黑瞎子悄眯眯摸了两把金元宝,脸上笑容越发真挚。
今天就先坑这么多吧,万一以后算起账来,坑多了怕不好收场。
张启灵从一旁看完了黑瞎子作案的全过程,似有所感,用宋榆书看不懂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沉思。
当事人的宋榆书瞬间感受到极大的侮辱,咬紧后槽牙忍了下来。
张启灵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冤大头。
刚刚黑瞎子同他老板交流时,宋榆书专门放了神识过去,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完了,当然知道黑瞎子招摇撞骗,只是没有拆穿。
就这样也挺好,等她摸清这里的生存法则,第一个找黑瞎子算账,然后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宋榆书暗自宽慰着。
三人就这样达成了一幅诡异的和谐画面。
经过几天的磨合后,三人也找到了相处的模式,多是黑瞎子在说,宋榆书偶尔回个一两句,张启灵静静听。
“哒哒哒…”张启灵睁开假寐的眼睛,“来人了。”
首觉告诉他是吴斜来了,想到这,张启灵内心不禁涌起淡淡的喜悦。
黑瞎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这大晚上的,小三爷可真会挑时间。”
张启灵靠在栏栅的阴影里,宋榆书、黑瞎子隐身在树枝上,三人注视着三蹦子师傅拉着个呼呼大睡的年轻人停在了疗养院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