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刻,在灵州城风家府邸,大殿之内,风层明,脸中所显之色,是焦急,也同样是愤怒,只见他伸手指向手底的那些下人们,不断训斥。
而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你们这几人,都且是大人,竟能连一个毛孩子都守不住,还能让他在你们眼皮底子下溜走?”
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李管家身上,望着他那焚烧过后的衣着。
虽此事李管家未曾提起,但风层明,心中大概有了答案,定是自己那外甥所为。
风层明便没有怪罪于李管家,而是向着剩下的几人呵斥道:“你们,再去寻找,若再寻不到的话,就到李管家那,把月钱都结于你们,今后就不要留在我风家了!”
“是,老爷。”
风层明面前的几个下人们,闻声后全都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只见殿前,风于行站在那里。
“哎呀,少爷呀,你究竟跑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老爷和我们都快急死了。”
“是啊,是啊。”
看到是风于行后,李管家和几名下人,悬着的心终算是放下了。
李管家还好,其他的下人,正是下午时刻,守在学堂门前的打手们。
看到回归的风于行,心里全想着,风家这个地,算是能继续待下去了,便一个个都忙去向前询问。
“也没去哪,只不过是在城内随意逛逛罢了!”
风于行望着他们,很平淡的回应道。
随后便挥手让他们离去,说自己则有些不解之事,要去询问他这舅舅。
其他人也是纷纷将目光看向风层明,在等待着他的发话。
之后众人见风层明示意过后,除了李管家外,便全都退回大殿之外。
风层明望着在那的小外甥,心中的焦急也随之消失不见。
只见他叹了一声后,便向着殿前的风于行走去,说道:让他们跟你,是为了你安全着想。
你一个孩子在外面,万一碰到心怀不轨之人那该怎办?”
风层明一首以来,这样护着风于行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风家在生意上有个竞争对手,是灵州城的楚家。
楚家在布料生意上一首比不过风家,而他们家主楚衡,更是心胸狭窄之人,在外也经常会安排手下,去给风家制造不少的麻烦。
所以风层明也怕有朝一日,楚家会将目光放到了自己外甥身上,而不得己而为之。
风于行望着面前舅舅,脸上露出不耐回应道: “最多不过是小命不保而己,还能怎样?”
他的内心,却像是有一团怒火,在逐渐燃烧,而他也在压制着这团怒火。
因为他此刻实在有些事情想不通,那就是自己的舅舅是否在瞒着什么。
而风层明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风于行给打断了。
风于行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总是想着我的安全,倒不如想着给我送出去。
比如说让我拜入某个教派,去习得一身本领。
到时,我不但可以保护我自身,还可以保护我们风家,还有你。
望着这般说辞的风于行,风层明心里也是不由的肯定了,自己的外甥,今日定是碰见了什么人了。
但是他,还是选择像从前那样,去打消自己外甥做修士的念头。
而当他刚说出你资质不行,不合适之时,便见风于行那充满怒斥的神情,冲向他呵斥道:“一首以来,我无论做任何事,都得听你安排。
从始至终,我也只不过向你提过这一个要求罢了,而你却还想将它泯灭!”
“风层明!
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又凭什么说我没这般资质?”
见到风于行如此态度,风层明和李管家也是突然一怔!
风层明胸口也是不由得有些隐痛。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外甥,觉得这孩子,虽说平时泼皮了些,但还算比较懂事和听话的。
如今,竟会张口大喊着自己的名讳,还向自己展示着他的怒火。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随即的,平复了下自己的内心。
并训斥道:“你…你就这般语气,面向着你舅舅说话的吗?
我平日里是怎样教你的?”
风于行紧接着轻呵道:“您教我,要懂礼数,不能像当前这般目无尊长。
对他人要以诚相待,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
对,我懂。”
“而您还教我,做人要诚实,话不可胡言乱语,凭空捏造,您看我说的对吗?”
“你是想说我捏造什么了是吗,对!
但有些事情不全都是为了你好?”
风层明袖子一挥怒然说道。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
我只不过是要成为修士,我又哪里有错?”
望着面前的风于行,在风层明脑海中,突然闪回到了七年前,杨栀子与自己见面的那副场景。
记得当初的杨栀子对自己说过,在这孩子,要选择那一条道时,会去支持他。
而他自己,也曾点头答应过。
现如今,却还是像当初那样,怕这孩子成修士的话,会在途中遭遇危险与困境。
自己却为了他所谓的安全,跟他说这些不行的话。
想到近些年楚家做的那些事,若将他留在灵州,又真的安全吗?
放任与留下,在风层明内心的天秤之上,来回摆动。
当风层明沉默之时,院内一棵树上,一只幼鸟从窝内掉落了下来,而导致这只幼鸟掉落的原因,正是在那窝内“寄生”着的杜鹃的幼鸟。
是它欲要将周围的原生幼鸟,给挤出窝外,自己则独享资源,从而又一步的扩大了杜鹃的族群。
而本身鹊巢内的幼鸟,则随着掉落,逐渐失去生的希望,也许再无成长的可能。
风层明望着幼鸟掉落的那一幕,鸠占鹊巢的道理他又怎会不知。
心中暗叹道:“看来一首在鸟窝之内,不见得的是件好事。”
至此,对于风于行的事,在他心中便就有了答案。
随后风层明,便想要将自己的苦衷讲述给风于行。
“以前我也曾与你说过,你的父母, 他们也都曾是修士。
他们两当初,似乎是无意中,像知晓了某个秘密。
紧接之后你的父亲,便就死于一次任务中,似乎像是被身边的人,透露了行踪所导致的。
“而你的母亲,在产下你不久后,不知在哪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泄露者在何处,便孤身一人前去那里,就在途中,遭遇其他门派围剿,失去了性命。
一切都那么蹊跷,就像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也许是那阴阳流弟子,也许是其他长老,也许会是那两位掌门。”
风层明说完这些后,便长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随后又说道:“对,没错,我是骗了你,当初太阳脉的杨掌门,曾说你资质很好,他也曾恳求过我,让你到七岁之时,去拜入阴阳流。
但我前面与你所说,也是为什么一首以来,我骗你的原因。”
风于行听闻舅舅的话语过后,后又想起了这些年间,舅舅一首安排人,在自己的周围保护自己,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答案,便回应道:“我也许是明白了一点,因我父母所经历的这些,所以您是觉得,在修行途中,危险重重,不光是敌人,还有自己人。
而你,是怕会我身处在这群人中,所以,才不想让我踏入那修行之路?”
“没错。”
风层明又道:“但我如今算是想通了,在平日里,我总是怕你会吃苦,但成长之路,应要让你经历些磨炼,才算较好。
你这孩子也是比较聪明,希望今后在阴阳流中,你能继续将这份睿智保持下去。”
“哦?
你说什么,阴阳流?
奥!
那看来,老顽固终于算是想通了呢!”
随后风于行左顾右盼的点这小脑袋调趣道。
看着这泼皮的小外甥,风层明也是苦笑不得,便回应:“好了,行啦,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快回房休息,明日,我将你母亲的东西交给你。
“好!”
爷俩算是冰释前嫌,风于行也在舅舅的劝说下,便向着睡房中过去。
在风层明身旁的李管家,望着风于行的背影,叹了叹,便向风层明欣然笑道:“我觉得这是老爷对少爷,所做的一个最对的决定。”
“哦?”
“有时您给他的安排,就像一捆绳索,牢牢的将他捆绑,这会使他生起那反抗之意。
我呀,毕竟从他会走路起,就跟着照看他。
也是看着他乖巧懂事,现到如今的桀骜不训。
有时,就应让他去做那自己想做之事。
成大事者,都要有主见些。
他还小,还来得及。
这次,就彻底放纵着他吧。”
是啊!
风层明心里也是暗叹“希望这孩子,走的那条道,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