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们找谁呀?”
小姑娘大概五六岁,长得又漂亮又可爱,穿着粉红色连衣裙,怎么看都像个小天使。
史然刚要张嘴,冷不丁就有一只大手伸到小女孩背后,拎小鸡似的又把她拉了回去,“云云,和你说多少遍了发现上楼的人千万不能理,那些都是些大魔鬼,要把病传给你让你病死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妈妈的话?等爸爸回来和他说,看他生气了打不打你屁股!”
母亲大声教训孩子,丝毫也不顾忌周围,与其说她是在骂孩子,倒更像是在发泄不满。
眼看小女孩给拽进屋,铁门就要合上了,却有老大一股力量突如其来压到门上,门后的女人推不动了。
史然阳光明媚的笑脸夹在门缝间,朝眨巴眼往他身上看的小女孩笑,那模样太顽皮了,小女孩一点也不认生,高兴地叫了一声:“叔叔!”
“哎呀~你,你们跑我门口来干啥?看病去五楼!”
女人对史然和宋禾之厌恶,犹如见到从臭河水里捞起来的臭鱼,生怕玷污了她家门口的地垫子,同时真拎起女儿扔去了身后,就怕真有细菌沾到小姑娘。
看看女人的年纪,不到四十,却老气横秋的,留着一头老阿姨式的卷发。史然友好地说:“大姐您别误会,我们不是来那家诊所看病的病人,我们是警察,来查案子的。”
边说边将警官证掏出来,出示给女人看。
宋禾见状急忙跟着做,也展示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啊?原来是……是警察呀!”女人一下子脸红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嫌弃了警察,这样可不好,警察对于他们沿河居民来说,形象可高大着呢!
于是铁门大开,史然二人被女人殷情地迎接了进去。她也不阻止女儿接近史然了,小云云做着鬼脸跑到史然腿边,非常大方地要把自己的绒毛小猴子给史然玩。
史然冲云云指着宋禾说:“这个哥哥和你年纪差不多,给他玩,他喜欢。”
宋禾:“……”
女人叫王兰,算是临河一村的老居民了,和老公崔颢结婚后就一直住这儿,差不多快十年了。
王兰端来两杯橙汁,心疼地说:“瞧这天儿热的,你们还要在大太阳底下跑,真是太幸苦了。喝点冰冻橙汁吧,解解暑。”
史然表面上从容不迫,其实内心那渴望推动案情的急迫心情只有他自己了解。
他没有动橙汁,问道:“王女士,楼上那家诊所,怎么没有人啊?现在不刚好两点钟吗,照理说他们应该开门了呀。”
说起楼上诊所,王兰火气就又上来了,两手一拍,气呼呼说:“史警官问的真是好问题,我也奇怪他家怎么两天都没动静儿了呢。以前人进人出的,一天里难得有个清静。”
“啥?这两天都没人进出了?”宋禾一听也吃了惊,凑过来问。
王兰点头:“说起楼上那家诊所,可真是气坏人了!这套两居室是我老公单位分的房子,刚拿到手的时候,以为楼上也是住户,谁知过了不到一年,就开成了诊所,还是治那种鬼病的,你说叫我们这些正经人家怎么受得了?后来我们多次向……”
王兰一直抱怨,眼看就要把话题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史然急忙把她拉回来,问道:“王女士,想必您见过楼上的医生护士吧?都是些什么人能说说吗?”
王兰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太激动,抱歉地笑了笑,“都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打招呼,照面还是会打的。那叫什么幸福林的诊所,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看样子像蛮有修养,就不知干嘛不去正规大医院工作。护士最多的时候有三个,但经常会换,现在还剩两个了。有一个年轻的新来不久,不到一年吧。另一个年纪大的,也在四十几岁,反正从他家开业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