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闻言,司徒逸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是这样?她都快死了,还这样?心怎么那么大呢?”
“可我不是还没有死吗?”叶瑶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如星海一样璀璨。
司徒逸一愣,赶紧错开目光,舔了舔嘴唇,“咳咳,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算你想知道,我也不知道了,所以不要问了。”
心中却越发不忿起来,总是一脸无辜的装无辜,难道不知道杀伤力很大?
“你还没有说是谁救的我?”叶瑶歪着头,盯着他不正常红晕的侧脸好奇。
这句话把司徒逸问懵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每天忙的要死,哪还有闲情关心别人。
“别人送你来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一会我出去问问护士,她们应该知道。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见过,对!他看起来很关心你的样子。还有,他每天都来看你,我想今天他也会来。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细节,不如你等他来了问他,这个他应该也不清楚,谁知道你是那个犄角旮旯飞出来的血人。要是我肯定狠狠踹你几脚,谁让你吓人。”司徒逸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说到最后没好气的讥讽叶瑶几句。谁让她总是仗着她哥,欺负他呢!
“你怎么知道他每天都来?”叶瑶咬着手指,看向窗外,似在揣摩司徒逸说的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要是司徒逸知道了叶瑶此刻的想法,估计得发疯。这么关心她还被怀疑,妥妥白眼狼照进他身上。
“对,我就知道他每天都来,但我就是不知道他是谁。生气吗?生气就气着呗,反正不是我,气死了,我找人埋。”司徒逸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双手插兜,倪着她。
“我死了,我哥会不会找你麻烦?”
“嗯,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哥又不知道。反正人我尽力救了,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不相信?还是不相信我?”看着叶瑶越皱越高的眉,还一副审视的样子,司徒逸感到很无语,极力的控制要翻白眼的冲动,心头不明滋味也逐渐晕染开来。
“没有。”
叶瑶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摇头否认。
司徒逸看着她垂下的脑袋,无力的叹口气,口袋中攥紧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松开。
“嗐,行吧。”司徒逸不打算深究,看着和平时没有两样的叶瑶,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完全不像失忆的样子啊!搞得他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罪大恶极之人。
叶瑶昂着头看着一米八几的司徒逸,感觉一阵脖子疼,闭眼睛垂下头,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
看着这样的她,司徒逸眼中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我累了,想要休息。”
“行,我走。有事叫我。”司徒逸很好说话的扭头就走,即使被过河拆桥,被忘恩负义,他还是好脾气的应承下来。
病房又恢复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概不同的是病床上的人了。
眼神深邃如平常,安静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看着窗外的阳光照耀,眺望远方错落的建筑,倾听着外面世界的喧闹,却都与她没有关系。
从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打在叶瑶的脸上,让她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安静而美好,没有往日的淡漠,却处处透露着干净清澈又可爱,尤其是那张圆润的杏眼,和垂落的碎发一起,让她看起来温柔很多。
良久,病床上的人喃喃道:“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即使真的什么也不记得,却……并不讨厌啊。”
……
“许弋,刚下班而已,着急忙慌的干嘛去?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吧?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最近这段时间不对劲呀,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正在说话的是许弋的经纪人兼好友,田野。
田野脸胖乎乎的,即使有一米七六的身高可按在他圆润的身材上,却显得很矮。甚至会有人怀疑他有没有一米六。也有人忍不住对此打趣他,许弋就是其中一个。
另一边,低着头忙着收拾东西的许弋,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了,野哥,我还有事,下次吧,到时候我请客。”
田野一听眼睛一瞪,不乐意了:“你小子有什么事?这段时间,只要一下班就不见你人。还不让我送你回去,即使知道你的情况,还是有点好奇。你有什么事?给我说说呗。我帮你分析分析,都是朋友有什么困难就说,该帮的地方就一定会帮的。”
许弋停下收拾东西的工作,抬头冲着田野笑笑:“也没什么事,就是去医院看一个人。哎,好了,不说了,私事,我走了。野哥,再见。”
或许,许弋很清楚田野对他的好,更明白田野是真拿他当兄弟。
“见人?什么人呀,是亲人还是朋友?”田野不禁好奇起来,不太大的眼睛里尽是好奇。搓着手,有点不怀好意。
看着他的动作许弋一惊,然后不免尴尬起来:“那个……嗯……都不是。”
“都不是?那你去医院看什么人呀?难不成是女朋友?不对呀,就你这二货,交女朋友了?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说吧,都如实招来。”一句都不是,让田野更是来了兴致,两只眼睛放着精光,死死盯着许弋,好像他要是不说,就弄死他一样。
那粘在许弋身上的眼光,让许弋呼吸一滞,打哈哈的摆手:“不是,野哥,不是女朋友,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真的,真的只是陌生人。”
在外人面前,许弋总喜欢把他最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
田野不信,上下打量着许弋,似乎想要看出一个究竟来:“真的只是陌生人?那陌生人你看他干嘛??嗯??”
“嗯?是陌生人。严格来说,我应该是她的救命恩人。”许弋故作哭闹,一副冤大头的样子,上前抱住田野圆润的腰身,头枕着他的肩头,“野哥,你帮我改改运吧,我最近太倒霉了,总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遇到。”
田野嫌弃的一把推开他,五官快皱到一块,弹弹肩头的衣服,:“男的女的?”
见此,许弋丢下手里的东西,坐到沙发上,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样呀,那…那个人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你打算照顾她一辈子?好看不好看?”田野啧了两声,肉团子的脸上,看不清是眉皱起来了,还是肉太多挤的。食指和大拇指摸着下巴,像算命先生一样,就是他没有那撮胡子。
许弋挠挠头,哭丧着脸:“这个呀,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应该不会的吧。我觉得她应该会醒的,再说,她应该有家人的,她家人肯定会找她的吧?是不是呀,野哥。”其实他自己心里还真的没有底,当时只知道人别死他车上就行,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细想想,要是她醒不过来,他上哪找人让她还钱呀?钱是命根子,坚决反对靠脸吃白食的人。
“你问我?那我问谁去?我不知道。再说,都昏迷半个多月了,谁知道她会不会醒,还有她的家人,谁知道会不会找她。万一她是一个孤儿怎么办?哎,许弋。这就是一个麻烦,许弋,你还是赶紧处理处理吧。”
“处理了?怎么处理?”
田野没脸看的撇过头,扶脸,感觉牙疼的厉害,“你就不会去警局报案?你平时那聪明劲呢?狗吃了?别装什么天真呀,不适合你,还……”像鬼上身一样的这句,田野吞咽了几口唾液终是没有说出口。过了一会像想到什么,“你长的好看不好看?”
许弋翻了个白眼,摇头晃脑的像个流氓,“好看,可好看了。你想接摊子?”
“那……那……”田野那了半天,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再然后笑着像二愣子一样看着许弋。
许弋麻木的转过头,对着他无声的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