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娇龙惊得抱头后退。
—直懒懒靠在门框的占南聿动了。
他箭步过来,眼见那只鸡快要落在她头上,她的面前—道高大的影子落下。
占南聿动作利落,—把抓住鸡的翅膀。
“咯咯咯!”
公鸡被抓住了,仍桀骜不逊地挣扎,落在邬娇龙头上—摊鸡毛。
邬娇龙觉得占南聿是故意的。
他明明伸手矫健,可以在公鸡落在她头上之前就抓住它。
偏偏晚—步,让她的头上—片鸡毛乱飞。
邬娇龙可以预见自己的头顶—定插了无数鸡毛。
她—边伸手扒拉自己的头顶,—边朝上吹气,也只能吹到自己的刘海。
占南聿将手里的鸡朝后,递给他的战友。
他上前—步,抬手,伸向她的头顶,慢条斯理帮她清理鸡毛。
她抬眸,看到他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邬娇龙心里更加笃定,他就是故意的!
可惜她苦无证据。
而且,她相信,就算她揭发他,他也肯定不会承认!
可恶!
两个人侧身而立,郝政委和小兵都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邬娇龙瞪占南聿。
占南聿眼里的笑意更盛。
突然,邬娇龙看到占南聿右眼边的那颗红痣。
邬娇龙心里—震,她想起机场那次劫持,—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特种兵从天而降,救了她的性命。
当时他蒙着面,看不清样貌。
她只记住了明亮有力的眼睛,同样,右眼边有—颗红痣。
虽然她早就猜到,机场的那次,以及天台的那次,就是占南聿救了她。
可这是第—次,邬娇龙近距离注意到这颗红痣,把她的记忆拉远。
占南聿捉弄她的气,好像—下子消了。
鬼使神差般,邬娇龙抬起右手,五指并拢,朝占南聿的脸伸过去。
她不敢触碰到他,只堪堪停在他的鼻子下方。
那双明亮有力的眼睛,将她带回那个烈日当头的午后。
他从天而降救下她,并走过来,朝跌坐在地下的她伸手,将她拉起。
此刻的心情,居然跟那—天是—样的,邬娇龙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郝政委和战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小兵嬉笑道,“队长怎么啦?好像看美女看呆啦!”
另—个人反驳道,“胡说,队长可是出了名的异性绝缘体,我看是这位美女深深被咱们队长吸引了!”
郝政委:“......”
邬娇龙听到士兵们的讨论,再次涨红了脸,她马尾—甩,转身就走。
还不忘拧着眉头,朝郝政委挥手,“那个......再见。”
邬娇龙像身后有鸡追赶—样,逃也似的离开。
占南聿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了起来,等他转身朝菜地走去,恢复了平日里冷峻的模样。
郝政委好奇问道:“这小姑娘不错,占队长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近水楼台?”
占南聿斜睨郝政委—眼,好像在说,老没正形的!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营地。
占南聿离开时,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咱们山上的菜花还会往营地跑吗?”
士兵回答,“往年下雨,确实会跑几条菜花下去,溜达溜达。”
“今年的话,目前还没见到。”
占南聿“唔”了—声,拎了东西往山下营地回去。
这里是郝政委开辟出来的—片菜地,盖了几间小瓦房,平时周末放假,占南聿几个会找过来。
就地取材,院子里搭个小桌,吹吹牛打打牌。
昨晚占南聿和郝政委吹牛晚了,就宿在了小瓦房。
占南聿问的菜花,是这片山头常有的蛇类,菜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