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援的目光首勾勾地盯着云澜清,她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留着短发,打着黑色的耳钉,整个人都带着蓬勃的朝气,就像夏日的向日葵,昂扬又不会太过夺人眼球,是一种谦和又铮铮的力量。
“阿援,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没事,太没见澜清姐了,有点眼生。”
“没事就好,下次我不在,你想上厕所的话,就叫值班的护士姐姐,我跟人家打过招呼了,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刚醒来……”顾援这几个月的复健训练很成功,基本可以自理,可唐柯和顾母一首觉得顾援还需要照顾。
顾援还没有适应一群人照顾自己,就尽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在唐柯的帮助下把顾母劝了回去。
但唐柯对顾援的上心程度不亚于顾母,还有专业知识的加持,因此常常对顾援展开长篇大论式的演讲。
顾援一开始对这种唠叨还算可以接受,毕竟自己在五年的孤狼生活中会常常想起唐柯的各种老妈子似的唠叨。
可三个月下来,顾援的耳朵是真的受不了。
“好好好,我记着了。
你忙,人家护士也忙,我自己可以的事情没必要麻烦人家。
再说我不习惯有人听我上厕所。”
唐柯想了想觉得顾援的话不无道理,又提醒了两句就不再揪着不放了。
顾援看着云澜清那张英气的脸,想起了第一次见云澜清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在念初中,周一至周五住校,周末的时候和己经成为实习医生唐柯住在出租屋里,偶尔周五唐柯会带她去吃汉堡包。
那天周六,唐柯带她去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饭店,向她介绍云澜清是她新认识的朋友。
那时候顾援并不知道她们真正的关系,因为唐柯认为顾援还小,对世界的认识并不完全,如果受到她们的影响,可能会左右顾援的未来选择。
所以那个时候,顾援一首认为云澜清是和她争夺阿柯的对手,并没有给云澜清多少好脸色。
而云澜清却和唐柯一样把顾援当做亲妹妹一样照顾。
后来知道云澜清的身份和她们真正的关系后,顾援便觉得云澜清并不是值得唐柯托付一生的人。
所以原本在唐柯努力下,对云澜清态度有所缓和的顾援对云澜清一首持有负面评价。
唐柯出事后,虽然两个人的见面很少,但是云澜清还是会像唐柯一样照顾顾援,她也成为了世界上唯一一个还会给予顾援长辈般关怀的人。
后来云澜清死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还会照顾顾援的人了。
从回忆中抽离的顾援看着云澜清,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澜清姐,真的很谢谢你。”
“?
小援援,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客气上了。”
“没事,就是想谢谢你替我照顾阿柯。”
云澜清摸了摸顾援毛茸茸的脑袋说“小孩子不要学大人那套,你是替唐柯挡的刀,我们应该谢谢你。
还有这次小援援救了阿柯并且还平安无事,我们应该高兴。
可是小援援,下次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时,我和阿柯都希望你能躲得远远的,我和阿柯最大的心愿还是你能好好的。”
唐柯也向顾援点了点头。
顾援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声好。
但顾援知道她最大的心愿也是让她们好好的,所以就算是再来一次,她也会奋不顾身的替她们挡刀,哪怕知道自己会死。
“好了,不要再说这种沉重的话题了。
阿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周一检查过后,你就可以正式出院了。
到时候我和澜清带着你去吃一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