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颠覆玄黄》,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修炼至极,资源匮乏,致使神战连绵,终是战得天崩地裂,玄黄尽散,五界龟裂,各自隐于混沌之中,灵气匮乏,修炼一途一片萧条......谁说天地崩裂便不可修炼!灵气匮乏能如何,不能人修先魂修!阴魂——吞了,凝凝魂!灵尸——灭了,取点尸丹聚聚灵!大冢——这玩意儿好,掘了,撬撬棺椁弄点尸血煅煅体!阴地——闯吧,最好能捞点阴宝奇材冲冲筋脉伐伐骨髓......魔...
《颠覆玄黄》精彩片段
“停了,停了,终于是停了......”!
这是恒古村所有村民的心声。
恒古村,地理位置极为偏僻,隐于大山之腹地,颇有世外桃源之状,其中村民淳朴,过着男耕女织与世不通的生活,倒也属人间仙境,多少人求之而不能。
然而,无论何处,有正就必有反,有阴则定有阳。
在这一个看似仙境的桃园古村,却出了一个恶灵,自其出现后便扰乱了恒古村持续千年的安宁......
山娃,此儿无大名,是当地一对膝下无子祠的老夫妇,一次采药时于山中拾到的,在拾到他的时候,这对老夫妇激动的泪眼婆娑,四膝触地,不断对天叩首,大呼感激上天眷顾,晚年赐子,当即取小名山娃。
不过此娃子生的的确不大招人待见,横眉獐目,翻鼻咧嘴,天生一副恶人坯子。
虽然样貌生的丑陋,但毕竟是一娃子,这对夫妇还是非常欣喜,当即返回村中,张罗他们晚年得子一事。
老头姓沙,老妇姓柳。沙老头祖上曾是一大夫,在四乡八里很有名气,不过到他们这一代也算是没落了。虽然没落,但也是这恒古村唯一的赤脚大夫,在村中还是挺有人脉,尊称为沙翁。
经老两口一张罗,村中立即沸腾起来,都不明所以的前去围观。
的确,这老两口均年过花甲,并且从未传出老妇有喜之事,清早还有人见俩人背着药篓子上山采药,天一擦黑的,回来就多了个婴儿,这种怪事,在这恒古村还是头一遭。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但沙翁家门庭却被围得水泄不通,细竹条扎成的火把,将四周照得通明,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伴随着星花四溅。
嘈杂的议论声、被火星溅到的喊疼声与拍打声混合在一起,致使现场气氛颇为热闹。
由于人太多,加上入夜寒气重,婴儿不宜外出,所以只能分批入卧室内探望。
沙翁将第一批人引入房内。这批人均是村中的一些叔祖叔伯,德高望重。
房内比较简朴,房中间一张老漆斑驳的圆桌,桌上一盏三足烛台,周围四把木椅,靠墙一张檀木大床,床下一老铜痰盂,左侧两个衣柜,右侧一个梳妆台,除此别无其它。
柳老妇躺坐在床上,怀中搂着从山中拾到的山娃,娃儿早已入睡。
一行五人,入房后,沙翁弯腰哈笑着伸手摆出请的动作,五人同样微笑着抱拳回礼,然后轻轻的走到床前探视。
由于房间只有一支蜡烛,相对比较昏暗,加上这五人的年数都已超过沙翁,眼神相当的不好。
来到床前,五颗花白的头颅差不多都凑到了一起。正因如此,光线就显得更加暗淡,根本看不清那被褥里包裹的到底是不是小孩。
正当五人直腰想转身时,沙翁恰时的将桌上的烛台凑近过来。
黑暗被驱逐,山娃的真容映入几人的眼球之中。
“啊”!
立时,这五人似见妖孽一般跳了起来,这冲击似乎是大得让他们无法承受,其中更有一人张口一声大叫。
正因为他这一叫,将熟睡的山娃惊醒。
“哎呀呀......”!
娃睁开眼睛时,几人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其中更有一人反应过来后指着沙翁喝道:“沙翁,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什么东西,惊煞老夫也,还不赶紧弃之”!
余下的四人被他一言惊醒,立即开口道:“沙翁,这分明是一四不像,为何你还说晚年得子,气煞老夫也,立即扔出去,让几个后生将它处理干净,不然日后必成祸害”!
“对,对,对,弃之,弃之,即刻弃之”!
沙翁原本就为行医者,医者,心怀众生,父母之心,加上他们膝下无子祠,两老人相依为命。原本心灰意冷,终日想着日后如何了却残生,不想老天眷顾,迟暮之际,却偶得此子,将两颗苍老的心再次唤醒,点燃希望。
本应是大喜之事,如今却因为此子面相太过出位,遭到几位族老如此的不待见,甚至令其弃之。这该如何是好,又该如心何忍啊!
沙翁原本那干瘪而又苍老的面庞,此时略显僵硬,面部的肌肉随着呼吸,不受控制的跳动,身体此刻也凝固在原地。
从沙翁那显得僵硬的脸庞上,读懂其内心,知道让他做出此种选择实在极度困难,加上他那颗众所周知的仁慈之心,更是不可能如众人所愿。
五人相互对视一眼过后,同时的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和沙翁年龄相仿的老者,转身来到床前,伸手将山娃从柳氏怀中夺走,同时张开那干枯的右手,朝山娃的脖子掐了过去。
他的手刚触碰到山娃的脖子时,山娃突然大哭起来,此哭声对于山娃自己来说是哭,而对于其他人来说,那简直就是魂啼。加上那刚长出来的尖牙,和从嘴中喷吐出来的气息,简直让人认为,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厉魂或是魔头。
山娃的这一嗓子嗷的,的确够震撼。脖子上的那只手不但无法合拢,而且慢慢的冷却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老者瘫倒在地的扑通声。
好一半天过后,众人才清醒过来,柳氏翻身一骨碌子窜下床,将依然抱在倒地老者怀中的山娃再次抱入怀中,然后爬到沙翁的身后躲着便大哭起来:
“你们这是造孽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一娃儿,为何要取他性命啊!我们老两口容易吗?眼看着都要进黄土的人了,如今才有幸得此子。我们老沙家世代行医救人,积了多少阴德,老天是看在这阴德的份上,才在晚年赐子于我们,你们却要害他的性命,这不是造孽是什么啊!呜呜呜呜......”
柳氏的哭声确实将一伙人暂时镇住,但也将怀中的山娃带动起来。
哭声一高一低,一尖一苍,层层递进,仿似巫魂哭泣一般,渗得人全身寒毛直竖,冷汗直冒。
大门内外的许多人,都等着几位叔祖叔公出来,然后好进去看看新鲜。可还没见里面的人出来,反而里面却传出魂蹄声和柳氏的哭声,都不明所以。
议论声没有了,拍打声也没有了,现场除了竹条火把燃烧的爆炸声外,再没有任何身音,连呼吸声都变得极细,像是生怕被厉魂盯上一般。
火把有燃到尽头的时候,随着世间的推移,不久便一把一把的相继熄灭。每熄灭一支,黑暗便多淹没一片光明,众人心头也是多颤抖一下。
当最后一支火把熄灭的时候,黑暗将在场的人全部吞没。呜咽的哭泣声与那猿啼般的“鬼叫”声,还是高一声低一声的传出。每传出一声,众人便哆嗦一下,脑中更是空白一阵。
夜,越来越深,那刮心的啼鸣仍在继续,石化的村民就那么杵立当场,魂魄像是被抽走一般。短短的一个时辰,他们仿佛经历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扑通,扑通,扑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老体衰的人开始倒地,房间里的蜡烛也已燃尽,翁家大院一片漆黑,除了哭泣声外,别无其它......
黑暗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年轻后生突然清醒过来,他大叫一声,将所有的人惊醒。然后拨开人群,来到房门前,一脚将房门踢开,冲着房内大喝一声:“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给小爷滚出来”!
在他这一声大喝之下,房内的哭泣声与巫魂啼鸣声果真戛然而止,不过随后便又是继续,并且更为大声。
“嗤嗤......”
一点光明将黑暗打破,火光源自破门而入的年轻后生手中。借着微弱的光线,入目的场景让他惊出一身的冷汗。随手擦去脑门上的冷汗,发觉此时他的脑门已是一片冰凉。
地上瘫倒四人,桌面上趴着一人,左侧的沙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身后柳氏抱着山娃大哭,那一声声巫魂啼鸣之声便是源自于这山娃的嘴中。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仿佛看到山娃像是一个恶灵,一对獐目闪着阴森森的绿光,张开的嘴巴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直至耳根,牙齿黑黄且尖锐,原本应该鲜红的口腔,此刻却一片漆黑。这些倒是其次,因为那些都是有形的东西,只是相当难看了点,重要的是从他嘴里传出的哭声,仿佛有一个一个生灵从中窜出,尖嘴獠牙,各种形态都有,直扑向四周。
哭泣的柳氏,此刻仿佛感应到了怀中婴儿散发出来的怪异气息,扭头向自己怀中看了过去。
当她见到山娃脸庞的这一幕时,她的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哭声硬生生的被呛了回去。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团黑影便窜入她的嘴中。接着柳氏便是浑身抽搐,黑红的液体伴着白沫从嘴中流出,眼珠像是有东西在里面顶一样,慢慢的凸了出来。片刻过后,天灵盖上黑光一闪后便瘫倒在地。
房外还活着的人自那年轻后生一声大吼后,便彻底清醒过来,人立即拔腿就跑。此时也不管天黑路滑,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所有人以迅雷般的速度冲回家,立即将所有的门窗栓死,然后一家人全部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直打啰嗦。
此时的恒古村万籁俱寂,落叶可闻,别说狗叫,连蛐蛐都不吱声。所有生物的呼吸,都随着那一阵接着一阵的魂蹄声此起彼伏,每叫一声,心都提到嗓门眼上。音起,心便起,音落,心便落,周而复始。
那团黑色的光团离开柳氏脑门后,便朝后生飘来。说是飘,其实速度快若闪电,转瞬间便由后生的鼻孔窜入其体内。
不过后生与惨死柳氏绝然不同,该有的抽搐没有出现,口吐黑血与白沫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眼珠凸出的事情更没有发生,只是此刻,后生眼中的瞳孔不断扩散,直至眼白完全消失,整个人显得及其诡异起来。
当眼白完全消失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场景完全变了,所谓的黑暗已经从眼中消失,躺在地上的尸体全都近乎虚化,只有模糊的身影,在每道身影的脑门之中,出现一团灰色的影子,并且不断在挣扎,还有那绝望的眼神。
躺在柳氏怀中的婴儿,此刻也完全没有一点人样,一个漆黑的漩涡出现在其额头之上,漩涡的中心两团绿光闪烁不定。
年轻后生看着漩涡,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开,朝黑色漩涡方向移动。当他走到沙翁身旁时,撞在其手臂之上,原本便摇摇欲坠的烛台无声滑落。蜡烛本已燃尽,那用来固定蜡烛的铁钉,此刻完全裸露出来,坠落的位置,不偏不斜,正好位于山娃的眉心之间。
刹那间,哭声停止了下来,年轻后生眼中的黑色漩涡也诡异的消失无踪,同时从空灵中醒转过来,但眼前的一切依然清晰可见,黑暗,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已经不复存在。
闭上眼睛后,他拼命的摇头,可睁开眼皮,眼前依然如故,只是比开始时稍稍变得模糊一点而已。
他终于恐惧了,这一切早已远远的超出了自己认知的范围,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般变化。
恐惧过后便是气愤,因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这个婴儿。
年轻人是冲动的,更是无惧的。他扫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床底下的老铜痰盂上,不加思索的跨步上前,提起痰盂,将盖子扔至一旁,然后将里面浑黄的液体全部泼在那婴儿身上。
“什么味......”!
当液体洒落在婴儿身上后,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自其身上散出,隐隐间像是听到一声大喝。
大喝声传出后,后生当即一愣,不过稍待片刻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妖孽,这味儿纯不,尿骚味很冲吧”!
“尿骚味......”又一股精神波动传出,沉默片刻后,一股更为强烈的精神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
“大胆,你这小只蝼蚁,竟敢用尿泼本尊,真活得不耐烦了,本尊要将你的魂魄化为虚无!不,这样不解气,要将你三魂七魄投入阴火之中,永受锻炼之痛,啊,啊,啊”!
接到这些信息之后,那后生的确被吓到了,但过去许久,不见有任何动静,刚才的那段精神波动再也没有继续,好像寂灭了一般。
他壮了壮胆,心想着反正今夜的一切,早已超出了自己认知范围,索性懒得多想,抬手看了看手中的老铜痰盂,脸上泛出一丝狡黠的笑。
“啊,啊,啊,本尊要活剥了你,要是本尊脱困,第一个将你祭炼了,敢拿尿壶砸本尊的,开天辟地以来,你这蝼蚁还是第一个,你等着,啊啊啊啊”!
“既然没脱困,还这么嚣张,本小爷今天就用尿壶砸死你这鸟玩意”!
也不知砸了多久,反正那山娃是没型,地上只有一滩烂泥,让后生奇怪的是人都烂了,可却没有见着一丝血迹。
就在他停手后,房外突然阴风四起,行云布雨,电闪雷鸣。
天气突然出现异常,后生不禁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老铜痰盂,起身冲出门外。
抬头看天,只见浓厚的乌云翻涌,大雨倾盆,紧接着一道闪电将黑暗撕裂,借着电火之光,隐隐间可以看见乌云汇聚成一只巨大脚板,自上而下向后生踩落,此时的后生只感觉一股极其庞大的压力落在身上,身体差点被压垮。
“哼,你终于是露出水面了,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就在那只巨脚即将落至后生头顶时,一声巨哼传出,然后半空中浮现出一条巨腿,横扫在巨脚之上,将其生生镇散。
“老东西,又是你,不要以为本尊好欺负,一万年前本尊只是让着你罢了,不要以为本尊怕了你,如今你只不过是一道意志而已,我若想灭你,当不费吹灰之力”!
那只巨脚被镇散过后,传出一股怨毒的精神波动。
“意志又如何,只要能阻止你进入人世即可,我知道如今你灭我不难,不过你的代价何尝不是得散去万年,万年后等你再重聚的时,世道是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还有如今的局势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动乱前奏似乎提前来了,要是动乱来了,你还能再重聚吗,说不准只能成为别人的魂元,你可得想清楚了!更何况你本体还没挣脱封印,现在也不过一丝残魂而已”!
“你......”!
“我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我劝你还是安分点的好”!
“好,这次我便不与你动手,会即刻离去,不过地下的那只蝼蚁我一定要收了”!
“你是说那个小家伙吗”?
“对,除了他还有谁”!
“哦,难道他得罪你了,不可能吧,你都说了,他不过是只蝼蚁,怎么能得罪到你这无上存在,无解啊,方便的话,透漏点内幕可否”?
“你......老家伙,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收了他后自当立即退去,如若不然......哼”!
“如若不然又能怎样,难不成你想提前开战,恶灵,老夫无所谓,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喽”!
“苍魂,不要逼我......”!
此段精神波动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话语,地面上的年轻后生便再也感应到分毫,不过他并没有离去,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他们再出现。
黎明时分,一道精神波动果真再现,只是极度的衰弱。
“小家伙,没想到你能感应到我们的存在,既然能感应到,就证明你已经具备上路的资格。老夫给你指条路,沿着它走,你便会真正的步入我们的世界,如今这个小界面已经不安稳了,魂界开始侵浊,需要有人守护......
一道精神波动再次传向他的大脑。
“记住,入门需要资格的,门槛便是三千尸魂,三千阴魂......”
波动消失后便再没出现,而真年轻的后生也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回过神来。
姜宇自当天返回家中便昏迷至今,已然过去三天,母亲张慧贤则一直在一旁悉心照料。
其母张慧娴十足的贤妻良母,秀外慧中,年轻的时候,因其举止端庄,品行好,外加生的水灵,曾是许多少年轻后生倾慕的对象。
姜鼎忠也在当年在众多追求者行列之中,追求者中不乏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姜鼎忠家充其量就算一小户,且家境并不宽裕,但她却偏偏相中姜宇的父亲姜鼎忠。原因无它,因为姜鼎忠虽家境不宽裕,但他自幼勤奋,脑袋瓜子灵活,好胜心强,凡事不落后于人,十几岁的时候便挑起家中重担,并且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子眼看着越过越红火,加上他体魄强健,能吃苦耐劳,敢于担当,在一帮同龄人中,算得上是硬朗朗的男子汉。
两人成亲过后,前几年生活的确过得有滋有味,可惜好景不长,自打那次走卖回来后,便再也不复当年,整天行尸走肉般过活,农活也是指一下才干一下,干完就蹲在原地发呆抽闷烟。最后,家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张慧娴一人承担,经常有人明里暗里的数落她,但张惠娴从来都没有发过怨言,再苦再累,都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也正因为多年的操劳,加上姜鼎忠与小菲菲两人不明的糟糕状况,致使其心力憔悴,双鬓早已添上的几缕白发。
打理好家务后,她来到姜宇的床前,抚摸着那张稚嫩而又苍白的脸庞,喃喃的哭着说道:“宇儿啊,你可不要再出现个什么三场两短啊,这些年为娘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你能早些长大成人,找个好姑娘成家立业,那时为娘便了了一桩心愿,如果你要是出个啥差错,那让为娘咋过活啊”!
那双失去光泽的手,轻轻的划过姜宇的额头,停留在其眉宇之间,不时的左右梳理着姜宇的剑眉,一脸忧伤的继续的喃道:“真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像,你可知道当年你父亲可是村里最有为的年轻后生,不但人好,还能挣活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当初为娘就是看上他那股精气神,再加上生的又不赖,所以在众多后生中选择了他”。
说完她又轻轻的刮着姜宇高挺的鼻梁,失神的回忆道:“当年你爹也同样迷倒了不少大姑娘,多少姑娘托媒人倒上门说亲,你爹硬是没答应,却托人到为娘家来提亲,当家里同意这门亲事后,娘可高兴坏了,只是没想到成亲不久,你爹就遭这般折磨,像是丢了魂一般,怎么问都不说,还经常发梦”。
她从回忆中慢慢的清醒过来,带着满脸溺爱的看着姜宇,拇指触碰着他那苍白的嘴唇,痛心的说道:“为娘知道,你爹心里肯定很苦,能活着回来,一定是放心不下咋们娘俩,苦苦的撑到了现在,像他这般要强的人,如何能忍受这般痛苦啊,真是为难他了。他老了,也累了,没有多少光景可撑了,要是他走了,那为娘也撑不了多久,娘真的不知道能顶多久,你们都还小,咋办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禁不住的滴落下来,稍稍擦拭过后,回头看了看坐在房中间小板凳上的小菲菲,一脸惆怅的继续说道:“你的小妹妹也是生错了门户,小的时候还好好的,既乖巧,又灵动,只是不知为何,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整天胡言乱语的,看着为娘着实心疼的要命。哎!为娘能力浅薄,没有一点办法,这四乡八里的郎中我都寻遍了,就是治不好,当年你爹挣的那点家底也快空了,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稀里哗啦的从那干枯的脸庞上落下来,这泪水自姜鼎忠出事过后就没有停过,每次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默默的泪流……
没过多久,一道稚嫩的声音自身旁响起:“娘,不哭了,哥哥没事的,菲菲会很乖,以后不会乱说话了”。
说完一双小手伸了过来,将张母脸上的眼泪擦干,然后乖巧的依靠在其怀里。
“好,好,小菲菲乖,娘不好,没有照看好你们,都是娘的错”。
张母一边拍打着怀里的小菲菲,一边再次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娘,你没错,菲菲也没有胡说,每次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看,跟哥哥一起回来的那个老爷爷又回来了,他一直坐在哥哥的床头,每次都对我笑呢”!
“哪有什么人啊,你别胡说了,再胡说娘可要生气了”。
“真的,娘,我看到那爷爷好几次了,每次回来手上都拿着什么东西,有的闪闪发光,像萤火虫一样,可好看了,可有的时候黑乎乎的,难看死了,他将这些东西都放在哥哥的额头上,没一会就钻进哥哥的脑袋里面去了,好奇怪哦!你看,这次他拿出来的是灰色的。进去了,进去了,又进去了”。
说罢,兴奋的起身,用小手指着姜宇的脑袋兴奋的说道,并且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他娘亲。
“唉!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一个一个的都是怎么了啊”!
张惠娴看着激动的小菲菲,再看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姜宇,叹息的摇头说道。
小菲菲听见她娘的话后,嘟起小嘴,满眼泪光的说道:“娘,是菲菲不好,菲菲什么都没有看见,刚才是菲菲瞎说的,以后菲菲再也不会瞎说了”。
“娘,今晚菲菲跟哥哥睡吧,我来陪哥哥”!
委屈的小菲菲低下脑袋,手指头拨弄着胸前的小辫子嘟嘟的说道。
看着一脸委屈的小菲菲,惠娴实在不忍心责怪,回头再看看蹲在门外抽旱烟的姜鼎忠,无奈的说道:“好吧,你爹这几天也老做噩梦,我怕他出啥事,今天就你陪哥哥睡吧,记得别让他着凉了”!
“嗯,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哥哥冻着的,哥哥最疼菲菲了,每次我不舒服都是哥哥照顾我,这次哥哥不舒服,菲菲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没事,还有爷爷在呢”!
得到张慧娴的同意后,小菲菲立即抬头高兴的说道,可“爷爷”这两个字刚出口,她便知道说漏嘴了,又缩回脖子,伸出粉红的舌头嘟起小脸蛋,扮出一幅可爱的小鬼脸。
“唉”!
面对着才七八岁的小家伙,她实在没了脾气,再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如今都已经是这样了,责怪又有何用,除了叹气,别无其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天,小菲菲好像是灵动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傻里傻气,想到这里,张母的心中略微的宽松了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来,我将你的外衣脱掉,天色不早了,该歇着了,不知道你哥哥啥时候能醒过来,这又不发热又不咳嗽的,实在让人担心”!说罢将床头的另一床被褥拿起来随手铺开。
“娘,床铺好后你就早点去些歇息吧,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衣服我自己脱就行了”!
“好吧,那我可歇息去了,要是你和哥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喊娘,娘立即过来”。
“嗯,菲儿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看着一脸认真的菲菲,惠娴点了点头,起身将桌上的油灯挑暗,然后走出房间将门轻轻的带上。
待门关上过后,小菲菲立即脱掉鞋袜和外衣,钻进被窝里,然后左手支起脑袋,仰脸看着斜上方轻轻的呼唤道:“老爷爷,老爷爷,现在没人了,你快出来呀,你去哪里啦,为什么我现在看不到你了”?
可叫了半天都没人应她,只得嘟起小嘴,将姜宇身上的被褥向上拉了拉准备睡觉。
刚躺下身子,她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
“小娃子,别睡啊,陪爷爷聊会”。
这还是见到老人以来,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话,小菲菲心中既害怕又期盼,不过还是一骨碌子爬了起来,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左瞄右瞄,可是不管他怎么瞄,都找不到老人的身影。
“你在哪儿呢,老爷爷,我怎么看不到你啊”?见不到老爷爷,小菲菲便低声的呼唤起来。
“哈哈,看不到了吧,也是,这几天可把爷爷我累坏了,暂时不能现身,想见到爷爷,那得等一会”!
小菲菲听到老人的话后,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哦”了一声,然后好奇的问道:“爷爷,你是谁啊,怎么只有我能看见你啊,娘为什么看不到你,好奇怪哦!跟我之前看到三叔四爷他们身边的人一样,我告诉他们身边有人跟着,有的带着铁链,有的手拿人头骨的,而且他们还将手伸进他们身体中拽东西。不过他们都不信,总说我瞎说,现在大家都不理我了,每次我看到的时候都好害怕哦,那些拿铁链的人也经常回头看我,而且带着阴笑,难看死了,我讨厌他们”!
“哦,爷爷不是谁都能看得见的,现在这个地方能看见爷爷的人只有你一人了,以后你哥哥应该
能看的见着,你哥哥能不能醒来得看造化。刚才你说能看见三叔四爷身后的人,那就对了,以后不用理他们,看到他们后就立即闭上眼睛,千万不要和他们说话,知道吗”?沉默了一会后,一道飘渺的声音自黑暗中传了出来。
“哦,知道了爷爷,你刚才说哥哥醒来要看造化,这是什么意思啊,菲菲听不明白哦”!
“不明白最好,爷爷只能告诉你,现在你们村很不好,将来可能会出大事,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哥哥能醒来,也许会帮大家度过难关”。
“哦,这样啊,可是菲菲还是不明白,菲菲见大家都好好的啊,会有什么大事呢,还有我哥哥什么时候能醒啊”?
小菲菲一脸迷茫的问道。
“也许是爷爷想多了吧,兴许不会出什么大事,至于你哥哥什么时候醒嘛,还真不好说,如果他命大的话,今晚就能醒,出现意外的话,那就得几天了,要是老天不待见他,那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当小菲菲听到哥哥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嘴巴一瘪,眼泪立马就从眼眶中冒了出来,然后大眼一闭,嘴巴大张,啼哭之声眼见着就要破喉而出。
不得不说这小孩的脸,还真是是说变就变啊!
“哎呦,我的个小亲祖,现在你可千万别哭,你哥哥正处于关键时期,要是被打扰了,那就真的醒不过来了,还有,要是你现在一哭,立马会招来一些可怕的东西,那可是要大家的命的”!
见小菲菲即将大哭,一道光团自姜宇的额头飞出,虚影一闪,一只干枯的手立即捂住了小菲菲的嘴巴,同时开口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突然,还是因为听到说她哭会害了哥哥,那小菲菲还真的楞住了,眼睛一下子睁开,瞪着面前的老爷爷。
那老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待小菲菲点头过后才将手拿开。
“爷爷,刚才你是说哥哥没事吗”?
这老头实在是怕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要是刚才真的哭出来,还真不知道会惹上什么大麻烦呢,无奈之下,他只得点头说道:“没事,至少现在你哥哥没事”。
“什么是现在没事啊,到底哥哥能不能醒啊,你说话呀”!
听到老头的话后,小菲菲急了,带着哭腔说道,那感觉就好像是大江即将决堤一般。
“停停,没事,没事,你哥哥一定没事,他很快就会醒的,你可千万别哭”此刻老头比小菲菲更急,连忙改口说道。
“嘻嘻,爷爷,你的胡子怎么翘起来了,真好玩”!
面对这么个说变就变的小家伙,这老头也只有吹胡子瞪眼的份了,一脸郁闷的直摇头,最后无奈的说道:“小家伙,你还是先睡会吧,我得帮你哥哥去了,等下如果你哥哥醒了我便叫你”。
还没等菲菲反应过来,就只见灰光一闪,那小家伙便倒头睡了过去。
“这小家伙还真难应付,没办法,谁叫她是天生的阴阳胎,几万年了,罕见啊,这天下真要大乱了,还有小家伙的哥哥,更是奇怪,到现在我都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时间了,得赶紧干活了,否则尸魂醒转,便难救了”!
说罢便一挥手,化成一团灰光没入姜宇的脑门之中。
老头没入姜宇的脑门后,入目的只有一片昏黄,除此之外别无其它,不过待他站稳过后,振臂一挥,昏黄之色立即向四周迅速褪去。
“吼~~~~”!
昏黄刚褪去,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接着便是一张足有千丈的漆黑大嘴呼啸而至,这张大嘴仿佛能吞噬一切一般,让人心悸。
“哦,原来死这样啊,孽灵附体,难怪了”!
当看到那张巨嘴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孽灵,在老夫面前也敢造次,还不速速退去”。
话音刚落,只见得那老头衣袍无风自动,一道虚影自体表向外扩张,瞬息之间便暴涨千丈,紧接着一巴掌甩出,重重的印在那张漆黑的大嘴之上。
一道可以穿透灵魂的爆裂声自巴掌处传出,将四周的昏黄雾霾震得一片虚无,而那张漆黑的大嘴则龟裂西开,仅仅片刻过后,这张黑色巨嘴便散于无形,一条虚影自中心位置浮现,并且飞速的倒退,刹那见便没入后方的黄雾当中。
“跑的真快,没时间了,算你走运,这次老夫便饶了你,等老夫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去寻你”老头看着遁去的黑影不屑的说道,然后朝前缓缓走去。
所行之处,黄雾自行散开,形成一个自然的通道,身影过后又自动的愈合。没过多久,便隐隐看到正前方有两道虚影在黄雾中不断追逐,一黑一灰,灰前黑后。
“看情况不妙啊,仅仅片刻功夫,怎么尸魂就醒了,而且这般厉害,远远的超出了老夫的意料啊,都怪那小家伙,净添乱,麻烦了,麻烦了”!老头看着那黑影气势越来越盛,反观灰阴则明显在变弱,不禁连续摇头。
“我不是将他的主魂中融入了许多的纯净的魂元吗,不应该呀,要是吸收了,定能镇压尸魂几百年之久,可这主魂似乎和没有吸收过灵魂一般,依然那么脆弱”。
老头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始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不对,容老夫想想,容老夫想想,究竟出在那里……”!
他在原地饶了几圈过后,突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不好,定是孽灵作怪,将我弄来的灵魂夺走,那些灵魂体不是被主魂炼化了,而是被尸魂吸收了,难怪,刚才还被镇压着,这转眼的功夫,便颠倒过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敢又来坏老夫大事”。
现场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尸魂早已追上了主魂,一双漆黑的爪子不断的从主魂身上穿过,每穿过一次,便带出一团灰气蒙蒙的气体,融入自己的黑影之中,同时主魂嘴中更是传来一阵痛苦的大叫。
这样下去,不要片刻功夫,那尸魂便会将主魂彻底的吞噬,主魂一灭,姜宇便难以醒转过来,即使醒了,也会变成一个半傻子。真成傻子到也无所谓,至少还活着,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那尸魂定然不会就此罢休,它一定会沿着奇经八脉寻到两个副魂与七魄,一并吞噬,真要到那时就悲剧了,不但姜宇得死,而且死得连魂灵都做不成,并且尸魂入主灵藏。
灵藏乃大脑之重地,主控全身一举一动与喜怒哀乐,一般都是主魂入主其中,而尸魂被压制在灵台的尸魂石中沉睡,随着时间的推演,慢慢复苏,一旦挣脱压制,便破坏灵台而出,侵浊主魂,主魂被侵则离死期不远了。
“难办啊,难办的很啊”!
老者一脸的为难,然后又喃喃的说道:“这是一场自我生死的战斗,外人根本难以插手,因为姜宇没有经过修炼,主魂与尸魂没有彻底分开,之间有一层不可磨灭的联系,尸魂一灭,主魂必散。并且对于想要修炼的人来说,尸魂绝对不能灭,因为想要修炼有成,必须要通过奇经八脉找到其它的两副魂与七魄进行融合,但这两魂七魄均各自为正,隐藏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伺机攻取主魂灵藏之地,一旦灵藏易主,轻者性格突变,重则精神失常,相当危险。所以想要修炼,就必须先镇压炼化尸魂,那时的尸魂便成为死灵,由死灵出手吞噬其它两魂七魄,再转化成灵气输送给主魂,要是这个循环被打破,就会失去修炼的基本资格”。
想到这些厉害关系之后,老头不禁开始挠起脑袋来。
可是,事已至此,再难也得解决,否则这颗难得的好苗子就得报废了。
此刻姜宇的面部不断的抽搐,青筋暴起,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冒出,而身体则无比僵硬,无法动弹分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每次吐出的气息变成雾气从鼻孔喷出,面部的水色迅速的衰退,看起来愈加的苍白,原本就干枯的嘴唇,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开裂,血水从裂缝中渗出,情况岌岌可危。
反观脑门之中,那黑影双爪已是自后向前掐在主魂的脖子上,同时张开漆黑的大嘴,不断的撕咬着主魂。
这也就是老者犹豫瞬间的结果,再有瞬息,那主魂便会被撕裂开来,一切将就此结束。
“噬魂刀,现”!
情急之下,老者再不犹豫,立即召唤兵器,在他的一声轻喝下,其眉宇之间裂开,一柄黝黑的魂刀自裂缝中飞出,这柄魂刀宽厚无比,周围无数头颅漂浮攒动,相互吞噬,刀锋位置闪着森森寒光,刀柄处则幻化成一团黑雾,末端连接在老者的眉心裂缝之间。
此刀刚出,姜宇的脑门内便狂风四起,虽然没有出现飞沙走石的场景,但那昏黄的雾霾立时躁动起来,形成一股风暴朝着噬魂刀的方向汇聚。
此异象一出,前方的主魂与尸魂仿佛被撕裂一般,身体周围不断的分离出灰阴与黑影,刚分离出来便被四起的黄风吹散,两魂影便出现痛苦的嘶吼,仿佛痛苦不堪,而主魂更甚,随时都有可能幻灭。
老者见到此情形过后,不禁双眉紧锁,心中暗道不妙,这噬魂刀才刚祭出,结果对方便差点溃散,实在无语的很,不过事已至此,已是万般无奈,不出此下策,实在无法扭转乾坤。
当今世道,能听到他与恶灵交谈的人实在为数不多,而且象姜宇这般,灵藏周围属黄色雾霾的人更是可遇不可求,一般人都是白色,稍微有特别的仅是灰色,再往上便是白色,能是白色就已经千万挑一了,只要步入修炼之门,今后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属于奇才之列。
玄黄之色,加上已经聚成雾霾,这种灵藏,也就传说中有点滴记载,至于日后成就,根本就无法估量,更没有出现过任何记载,只是曾经隐隐听说过一句话:玄黄一现,世道乱变。当然了,这些远古传言的可信度几乎为零,再者其并没有记载说的是灵藏中出现玄黄之色,到底所知何意,无从得知。
可既然远古传言中的景象出现在现实之中,眼前就出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玄黄灵藏,那就有力的证明了其存在的可能性,像他这种不知存在多么久远的老头子,眼睫毛都是空的,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定然不会错过。
原本想祭出噬魂刀后便力劈尸魂,但眼前的这般悲惨的景象,还是改变初衷的好。所幸噬魂刀祭出后,那尸魂没有继续撕咬主魂,掐着对方脖子的黑爪此刻也是松开,给主魂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直以来,姜宇的主魂都是在亡命的逃窜,老头子的出现他根本无从所知,待感觉到无边的杀意袭来时,才转头看着老者和那柄悬浮在其额头前的凶器,噬魂刀释放的威压,致使他根本无力抗衡,刹那间有种想爆体的感觉。
身旁的尸魂同样出现这种感受,但却不像主魂一般茫然与恐惧,只见得它弯腰探脑,张开大嘴朝噬魂刀的方位一声咆哮,一股腥风尸气自嘴中呼啸而出,席卷向前,与噬魂刀散发出来的威压极力抗衡。
“果然,还是你这孽灵作怪,待老夫将你的这缕分魂给收了,看你还如何作怪”。
老者一看尸魂居然能和噬魂刀的威压相抗衡,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暗中庆幸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不然,主魂纵使再强,都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不过对方好像与他一样,不想灭其主魂,而是想强势镇压,不用多想便知道,那孽灵定然也是意识到此子的不凡,想要夺取灵藏中的灵殿,主控这具肉身。
“孽灵与恶灵彼此间向来不合,怎么突然同时出现,而且都针对姜宇,看来此事极为棘手,想要保住此娃,还得费一番手脚不可”看到孽灵后,老者蹙眉喃道。
老者的脑中如此分析,但手上并没有空闲下来,只见得他右手双指一并,夹住噬魂刀的刀锋根部位置,然后向前一捋,当手指离开刀锋后,指尖出现一道似刀般的锋芒,这便是噬魂刀的一缕杀意,专斩阴魂使用。
锋芒刚现,他便挥手朝那尸魂甩去。锋芒离手后节节攀升,至尸魂头顶时已经有百丈之巨,夹杂着无尽的杀意猛然劈落。
在离尸魂头顶上有一丈左右时,尸魂猛然抽身而退,然后举起双爪,在头顶划起一个圆弧,形成一个黑黝黝而又粗糙的盾牌,动作刚结束,那锋利的刀芒便落在其黑盾之上。
刹那间,只见得撞击之处,无数阴魂自其交接之处翻腾而出,张牙舞爪的扑向那刀芒想要将其吞噬,不过刚接近便被刀芒斩的灰飞烟灭,与此同时刀芒也慢慢被磨灭的暗淡下去。
“没想到你还有恶魂盾,由此看来你该吞噬了多少生灵的性命,凝练了多久,实在是伤天害理,留你不得”。
老者看到对方出手防护,居然是魂界中少有的恶魂盾,心中也是暗暗一惊。
“老东西,少在本灵面前装好人,你的噬魂刀不同样沾染了无数灵魂的本源之精华,你同样是我们恶灵一脉共有之敌,也不能留你”。
暂时抵住刀芒过后,尸魂用极为怨毒的眼神盯着老者开口说道。
“一缕残灵而已,也想与老夫争斗,未免太自大了点吧,虽然老夫不惜往年,但手刃你这厮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也知道自己不复当年了,我虽是一缕残灵,但本体还在,只要本体一出,那便是你魂散之日”。
“本体又能如何,老夫岂会惧他,现身之日,老夫顺手收了他便是,岂能翻出什么浪花”。
老者听到孽灵的话后淡然的回道。
“哼,大言不惭,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到时候别求饶便是”。
“老夫此生从未向谁屈服过,以后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就将你摄入我的噬魂刀中,老夫帮你超度”。
说罢食指向噬魂刀刀身一弹,一股暴虐的风暴自刀身中席卷而出,刚形成一把刀身幻影,老者便大手一挥,同时开口说道:“去将那孽灵收了”。
话音刚落,幻影刀便出现在孽灵的头顶,顺势下落,与前面的那道刀芒结合在一起,两者刚融合,这个小空间中便是布满杀机,与此同时,老者随手一动,一个光罩便出现在姜宇的主魂周围,将他团团围住,使其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孽灵残魂也是不甘示弱,双手将盾举起,脱离姜宇的尸魂,腾空而上,直至十丈左右才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老者的刀芒的确被他抗住,并且可能蹦碎,眼看着局势逆转,那孽灵仰面大笑,然后带着讥讽的语气对着老者调侃道:“就这点力量,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和我的本体争斗,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还没等他得意完,笑容便僵硬了下来,然后咆哮的说道:“老家伙,你卑鄙,居然使阴招……”。
接下来的话便消失了,原本与刀芒融合的刀身,此刻早已变成一个光罩,自上而下,将魂盾与孽灵一同包裹起来,再迅速的返回没入老者身前的噬魂刀之中。
危机终于是暂时的消除,老者看了看被包裹在光罩中的姜宇主魂,淡淡的一笑,然后随手一挥,将其释放出来,然而那姜宇的主魂刚出来,一旁的尸魂便立即扑了上去,想要将其吞噬。
本就虚弱的主魂此刻一幅张慌之色,立即转身想要逃匿,不过灵识已经苏醒,回头的时候对着老者大叫:“老头,快些救我,这家伙是什么东西,怎么老是缠着我不放啊”!
姜宇的话语一出,老头便不高兴了,自己刚才辛辛苦苦的救他一命,没听到一声道谢,反而被直呼老头,简直被气得青烟直冒。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老夫能帮你的都帮了,要是再过不了这关,那你就死了算了”老头此刻也是没好气的开口回了过去。
“你个死老头,见死不救,真不是个好鸟”姜宇主魂一边逃跑,一边开口大骂道。
“还真是个小白眼狼,去死吧”!老头实在是气得快发抖,也破口大骂起来。
“别啊,老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点出手救我啊,刚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焉掉了,是不是怕了追我的这鬼东西啊”!
“靠,真是个十足的混球,求人帮忙嘴巴还那么利,真是该死,最好千刀万剐,魂飞魄散”。
老者虽然被气得不轻,但姜宇的这桀骜不驯的性格,倒的确发自内心的喜欢,一般人要是见到他这般厉害的存在,必然死赖着拜师,可他倒好,不但不拜,反倒大骂,实在是性情中人。
老头就这么背着手看着两魂在灵藏中纠缠,时不时点头,时不时又“嘶嘶”的缩起脖子,像是自己被人撕咬疼痛一般,最后干脆坐了下来观看,到了精彩的地方时,双手拍地大笑,看着看着竟然开口大叫:“对对,咬他,咬他的爪子,好好,就这样,哎呦,踢他屁股啊,怎么这么笨啊,蠢驴一头”。
现在的老者完全没有一点老者的风范,全然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像是指点两小孩打架一般,在一旁瞎出主意。
姜宇此时着实反被气到了,边与尸魂撕咬,边破口大骂起来:“老鸟,你这个老乌龟,见小爷挨打你开心是吧,还骂我蠢驴,有种你来试试,保准你还不如我呢,哎呦,我的鼻子,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和我生的这般相似,还咬我的鼻子,奶奶的,我这全身就鼻子最俊了,现在倒好,被他咬掉一大块,怎么出去见人啊,老鸟,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你个小白眼狼,还要不要脸啊,就你那鼻子,还生的俊呢,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全身上下那里不俊,都没像你这般吹嘘过。嘿嘿,刚还说你不要脸呢,现在好了,脸没了,被咬掉了吧,看你还得不得瑟,哈哈,被咬的真有型,这样才俊嘛”!
“你个老不死的老鸟,老乌龟,等小爷将他收拾了再收拾你,你给我等着”!姜宇此刻的确被激怒了,什么都不顾,直接扑上去,与尸魂彻底的撕咬起来,整个一拼命三郎般的模样。
一旁的老者看到这般情形过后,不禁点头笑了起来,知道这场魂争不会有太大的差错,结果定然是主魂力压尸魂一头。
撕扯不断的在继续,两条魂灵在地上翻滚,尖叫与嘶吼不断的自战场中传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宇的主魂终于是将尸魂压倒在身下,拳头雨点般的散落在尸魂的脸上,并且狂叫不止:“你个鸟东西,敢欺负小爷,看我不打烂你的脑袋,你以为小爷那么好欺负啊,刚才只是小爷我让着你,你倒好,得寸进尺,你个老乌龟,你个老鸟,我打,我打,我打肿你的乌龟眼,我打烂你个臭嘴,我打,我叫你不帮我,我叫你嚣张……”!
开始老者见他取得上风,心中还高兴不已,可接下来的话,他越听越不是味。那感觉,哪有一点是在骂地上的尸魂啊,完全是对着他去的,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心中喃道这小白眼狼,实在是个不愿吃亏的主啊。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能被这后生气到,心中不免更是对齐刮目相看。
再看现场,那简直叫一个凄惨,此刻姜宇已经起身,一双脚板不断的印在尸魂的身上,嘴上还是没个停歇。
“我蹬死你个老鸟,我让你笑,我踢你个大肚皮,看你还笑的出来不,我踹你个乌龟蛋,让你骂我蠢驴……”!
一旁的老者此刻仿似身临其境一般,姜宇每踹出一脚,其相对应的部位便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特别是对方踢尸魂蛋蛋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双腿向中间夹了夹。
一阵暴打过后,地上的尸魂已经没了人样,差不多快散架,这还不算,姜宇再次俯下身子,张开嘴巴朝对方早已坍塌的鼻梁咬去,边咬着还边叫,敢咬小爷我的鼻子,我吞了你。
将对方的鼻子咬下来后,原本打算吐了,但那鼻子入口之后,立即化成一股黑色的灵气,顺着口腔向全身扩散开来,一股莫名的舒坦在全身散开,让他陶醉不已。
过了良久,他才从这种滋味中回过神来,然后只见得他双目精光外放,一副极为兴奋的表情自脸盘扩散开来,然后大叫道:“原来吃人肉这么爽啊,难怪你追着小爷不放,嘿嘿,这次赚大了,小爷要将你全吞了”!说罢像饿狼见着羔羊一般扑了上去。
嘶吼声不断响起在这片空间之中,哈哈的大笑声同样传向四面八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嘶吼声已经虚弱的极不可闻,而那带着有点猥琐的笑声更甚,一旁的老人终于是笑了起来,这种笑容完全是发自内心深处,像是见到自己的晚辈功成一般。
不过还没笑多久,他便急了,因为地上的尸魂差不多被其吞噬干净,已经处于蹦散的边缘,再要多撕咬几口,势必形神俱灭。
见到这一幕后,老头立即起身一把将姜宇提起来丢到一旁。
这姜宇正吃的爽呢,突然被人提起来丢到一旁,实在是气极,立即爬起来扑到老者身上撕扯,嘴中还大骂道:“你个老乌龟,刚才我被欺负的时候你不帮我,不帮也就算了,你还帮着这鬼东西,我和你拼了”。
话音刚落,便对着老者拳打脚踢起来。
“你个小白眼狼,别闹了,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地上是什么东西吗”?
情急之下,老者立即伸手将姜宇挡开解释般得说道。
“你个老乌龟,老鸟,我管他是什么东西啊,只要欺负我,我就要将他灭了”!说完便又扑了上去。
“别闹了,他是你的尸魂,要是散了,你就没法修炼了,路就白白葬送掉”!
当听到修炼这个词的时候,姜宇楞了一下,但紧接着便又开口道:“老鸟,你少忽悠我,自打我懂事以来,就没听说过如今能修炼,那都是老人家嘴里的故事,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不信的话你看看自己,看看地上的这玩意,再看看我,这些你以前见过吗”?
老者的话倒是的确有些道理,地上的尸魂让他不明所以,老者刚才的噬魂刀与孽灵的魂盾,他们争斗的时候都是亲眼所见,还有所在的这片空间,一点都没有生气,除了一片玄黄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加上自己现在的状态,刚才明明被黑影撕咬的一塌糊涂,而现在仅仅片刻便完整无缺,实在无法狡辩,但年轻人心中总是不屈,依然嘴硬的说道:“我是在做梦,都不是真的,等我醒来过后,一切都会过去”!
“做梦,做梦”!老者喃喃的说道,然后极为认真的看着姜宇说道:“的确像一场梦,但你在那老头家所见的该不是梦吧,如果这还是梦,那老夫我倒是高兴的很”!
当老者提到沙翁的时候,小姜宇冷静了下来,当晚的所见所闻的确不是梦,是真是的存在,此刻,他茫然了,不再打闹,看了看地上的尸魂,然后看了看老者,喃喃的说道:“真的不是梦吗,那现在我是在哪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我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姜宇,老者摇头缓缓的说道:“你现在在自己的脑袋里,用我们的话说的话,那是在灵藏之中,地上的这和你长得一样的鬼东西是你的尸魂,刚才之所以追着你不放,是因为他想吞噬你,然后占领灵藏中的灵殿,如果被他得逞,那你就死了,不知道这样跟你说你会不会明白”!
说完老者长叹一声,然后便盯着迷惘的姜宇。
姜宇在老者的大致解说下,仿佛是明了了一些事情,然后不自主的开口说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到底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我不想死,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我爹,还有我小妹都等着我呢,我要回去,我想他们了”!
当想起他娘与家人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心中出现一种莫名的冲动与思念。
“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如果离开,那一切努力就化为乌有了”姜宇得到的答案只有这简单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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