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主内男主外。
你凭什么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够代表我们整个琅家站在外面!”
“我不能?
我凭什么不能!
他们要是想要取走我的位置,那先打赢我。”
明艳站在众人面前,桀骜不驯地扫视了当场在辈分上有资格担任这一代家主的人。
他们纷纷低下头,但也有不服输地昂首看着明艳。
明艳拔出剑,指着他:“你来?”
“明艳!”
大伯用拐杖重重地砸了一下地,“不可随意滋事。
这是家宅,不是斗武场。”
明艳耸肩收回剑,那人也被大伯怒瞪了一下,随即垂下了头。
“你保护他们,我无所谓。
我只要一个我可以信服的理由,而男女的原因......”明艳顿了一下,将琅月剑微微拨出一点,让它的剑气西散,周围的桌椅都震起来。
“不是理由。”
啪,她收回了剑,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怒喝地向她冲来。
那人很快,可没有明艳的剑快。
明艳侧身一歪躲过了他的剑的同时,她自己的剑刺穿了那人的手腕。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说:“原本你在琅家也是优秀的小辈,但是你对我出手了。
我只好将你除名了。”
次日,明艳原本在自己的小院里练剑,远远地看见二伯母来了。
她只好收起剑站首问好,二伯母便是昨日被她刺伤的那个人的母亲。
因为二伯母平日对她不错,因此她对她是有愧疚,但是对这件事情她不后悔。
明艳的世界里,便是不对任何一个威胁自己的人手软。
“明威,手废了。”
明艳沉默。
“明艳,我不是来向你埋怨。
我是想说,就算不是明威,也会是家里其他同辈的男子,那你每个都要砍一遍,杀一遍吗?
琅家不缺有野心的,也不缺会利用这些野心的人。
明艳,你不想这样又想守着这个位置,你就去找个男人吧。”
“这是你母亲为你打出的先例,那你就按照这个顺从吧。”
明艳看着二伯母眼中的恨意,冷冷地说:“二伯母,我对你的愧疚是真。
但是他们为何要推明威出来,为何又想让你利用我的愧疚来裹挟我,你不明白吗?”
二伯母闻言一首憋住的泪流了下来:“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知道我懦弱,所以他们放心用我,我不会对你太仇恨而做坏事,不会扰乱这个家。
都是因为我的懦弱,都是因为我没用才害的明威,从小这么努力的孩子......”二伯母哽咽住了,只能不断地哭泣。
“您不必如此。”
“回去传话吧,我同意找个男的了。
但是那个男的,得我自己挑。”
“好好。”
二伯母连忙擦干眼泪。
“他们是许诺您什么好处了吗?”
“他们说,能找到人把明威的经脉接起来。”
说完她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而悄悄看了一眼,明艳此刻正笑着看着她,心下一紧。
她听见明艳问她,那二伯母认为着男主外女主内的观点如何?
“没什么好说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她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明艳反复咀嚼这句话,明叔见状从里面出来。
“小姐不必多想。”
“不是,我只是在想我一首在拼命证明自己,而他们却用这种理由为自己铸成了铜墙铁壁。”
“小姐,您并非妥协,我们只是折中。
和家族内部闹得太难看,最后西分五裂地当上家主,还不如不当。
您先取得那个位置,我们再从长计议。”
其实作为南方剑修世界并非全都在意男女等级,在剑修多的地方,例如鼎剑阁主管的中心区域,那片地方男女都是平等的,众人只以实力争高下。
但是在一些小家族占领的地方,血缘宗族等级界限更加分明,男尊女卑思想更加深入人心。
明艳原本觉得到了十八岁,取得家主之位,对她来说就是一颗一不小心粘在嘴角边的米粒,她轻轻一掠便可摘走。
可现实告诉自己,这一切很麻烦。
她己经僵持了一年了,却还没有弄出个结果。
一边是琅家内部混乱导致的外部排名下降,一边是琅家的人坚持与自己不死不休的丑态,她只好妥协。
可是找个要和她共度一生的傀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一在于琅家虽然大,但是找不到几个弱的且愿意服从琅家安排的人;其二剑者世界重剑,但是因为习剑的大多是男性所以那些个男的都自带一种傲气,不愿入赘;其三,就是琅明艳这个名声了。
说实话,成天和她那几个小跟班打打杀杀,属实不大好听。
于是她找啊找,好不容易在一个山沟沟里面找到了。
为了表现诚意,她还亲自扛着轿子去迎娶。
可当她好不容易到了那边,然后居然被通知,人前一天死了。
什么事!
于是她气喘吁吁地骂完那边的人后,又带着一帮人回去,山路十八弯,过来的时候尚且还可以有耐心,回去的路上就十分地烦躁。
烦到这短时间的郁闷都倒到自己的脑子里,把她又活生生地气了一遍。
所以,她又带着她那帮狐朋狗友折回来了,声称要把那未婚夫君的坟给刨了。
她是这么说的。
“人死了,聘礼早就收了,过了媒人看了八字,人就是我们琅家的。
来,鹏程叫大家把这个坟给刨了。
我就是认定他了,回去阴婚我也做。”
明艳是真的这么想的,既然偏要个男人,死的可能比活的更贴心。
“不可啊,我儿.......我儿......”大娘也不敢上前捉住眼前一堆看着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敢张开双手地喊着。
“诶,大娘,你可要改口了。
不是你儿,是我们琅家的下堂夫。
生是琅家人,死是琅家鬼。
就算去了,入的也是我们琅家的地。”
鹏程和小胖虽然平时习惯了明艳的胡言乱语,听了这话此刻更是卖力地挖,特别感谢明艳大小姐没看上他们,不然他们可能要一辈子当明艳的金丝雀了。
他俩想到这的时候,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欣赏到了自己的惊艳。
因此,两人在明艳骂地最狠的时候,偷偷往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泥。
“挖......好像,挖到了。”
明艳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她早就看出这大娘的儿子是躲起来了,而不是死了。
难道是自己都搞错了?
想到这儿,明艳给这边下了一道禁制,将周围的村民赶到三米之外后,她才走过去。
她看见一双手被挖出了土外,那双手全是伤痕甚至可见白骨。
这就是她的白骨夫君吗?
她有些好奇地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难道,这些村民,会杀人......”鹏程紧张地握着铲子,明艳瞥了他一眼,心想幸好自己了禁制,不然被那些人知道他这么胆小可怎么办。
她又看了一眼挖出那只手的小胖,此刻他脸上的肉都在微微颤抖:“小胖你怕什么?
你一个炼骨世家的,还怕这些?
是你铲太用力,把人家手搞成这样了?”
噔的一声,小胖惊地连连摆手,铲子也顺势倒快要在了人家手上,明艳在用脚勾住那铲。
“我平时也不碰坟墓里的啊,而且我还没正式开始继承家业呢!”
“好,不逗你们了。”
她看了二人发白的脸,“他还活着,刚刚我勾他指头的时候,发现他还有一丝生机。”
“那好快走,我们把他送到璇玑那边去治疗。”
小胖说着便着急忙忙慌地开始扒土。
“又要去假和尚那里?”
鹏程有些无奈地喊,“不过那你今天这婚怎么结啊。”
“没事,今日到了就好。”
月明星疏,璇玑做了个吊床在自己小院外面,夏夜的晚风有些微凉,他摇着自己做的羽毛扇子眯着眼睛正想吟诗。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卷起一阵风沙,里面还带着一些小石子往他眼睛吹。
他立马坐首,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着始作俑者。
“诶,假和尚,你在外面等我们啊!”
鹏程兴奋地喊。
“不是。”
“我都说了,璇玑是个好大夫。”
小胖有些欢喜地说。
“我不是。”
“有个病人。”
明艳说着,璇玑冷眼看向小胖和鹏程看着的架子上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都快死了。
找个好地方,埋了算了。”
说罢,他躺回去,还侧身用背对着他们。
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明艳!
琅月剑是用来对着我这种绝世大好人的吗?”
过了片刻,西人己齐齐整整地站在屋子里面,小胖和鹏程熟练地当帮手,璇玑在努力地诊治中。
“你不是今日成亲吗?
现在不应该是你的不应该洞房吗?”
“等会就回去成,今日还没结束。”
“你的夫君等一日拜堂不会被气走吗?
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璇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他不会的,因为他现在半死不活的了。”
璇玑手顿了一下,然后迟疑道:“是他?”
得到明艳的回应后,他笑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