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絮，我是流风回雪。”
“又说什么胡话。”陙嗔怪道。
“北国十载，欲复闻鹤唳华亭，可惜梨云梦远。如今你我却到了这步田地。”褚垂眸沉沉说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前者我们没有，但是我们有后者，这是千年修来的福分。”陙边说边将差不多弄干的衣服撕成布条。
他举着布条，示意褚把背转过来。
褚抬眸看着他，蓦地笑了，“那我们下次再补上同船渡。”
陙应下来，将布条缠在他的背上，一圈又一圈。
鼻息交错间，听见彼此的心跳；眼神交错间，目成心许。
……
新君和褚的势力久久对峙，来到了三年后的冬。
他们被围困在一片梅林里，两兵相对，都不敢轻举妄动。
梅花遍野，与皎皎白雪相衬，娇艳欲滴血。褚坐在雪地里紧紧抱着陙，感受到怀中的人渐渐失温。
三年前的那次恶战后，陙一回到营地就得了热病，沉疴复起，磋磨几日才逐渐好转，此后他的身体已是望秋先零。
“褚，我好想念北国，好想念阿母。”陙垂眸，眼神迷离不知盯着什么地方。
褚将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温声说：“好，我带你回去。”
“褚。”
“嗯？”
“你的身上有兰香味。”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阿母说兰草只生在南地。”
“我觉得阿母说错了，只要用心爱护它，兰草也可以在北国存活。”
褚说，“我是活在北国的兰草。”
好在，这不是他们的绝处。
……
如今境地，寸步难行，褚终究没能兑现带陙回去的诺言。
辗转四年，兵乱渐渐止息。
新君元气大伤，勉强占了上风，下令追杀余党，剿杀褚君。
“你要是再多筹划几年，胜负之数，存亡之理，与他相较，还未必是他胜。”陙不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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