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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风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两年前被毒害,死不瞑目,两年后重生,只剩一点隐约的记忆。凭借零星的线索追查自己的身份和死因,越追查越迷惑,越了解越悲伤,究竟真相如何?前世今生,爱的人,恨的人,错信的人,阴谋阳谋层出不穷,重活一世,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第一人称,带悬疑,融入异能玄幻却不深究,只讲故事。\r...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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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嫁春风》,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年前被毒害,死不瞑目,两年后重生,只剩一点隐约的记忆。凭借零星的线索追查自己的身份和死因,越追查越迷惑,越了解越悲伤,究竟真相如何?前世今生,爱的人,恨的人,错信的人,阴谋阳谋层出不穷,重活一世,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第一人称,带悬疑,融入异能玄幻却不深究,只讲故事。\r...

《嫁春风》精彩片段


我死前脑海中最后的一个画面,是他低头吻我的颈项。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死,但是这一日毫无防备地来了。
我很肯定自己不想死。
用手按住心的位置,就会记着不想忘记的这一切,轮回也带不走。
我想牢牢记住他的样子,可是看不到他的脸,他如丝绸般的头发滑过我的下巴。
吸吮着道别。
我的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按在心口的手,像是悲伤的样子。
我想不起来他是谁,是我深爱的人,还是深爱我的人。
我在为自己的死而悲伤,他只是在道别。
风吹过桃花树,雨打掉桃花瓣,白的粉的,落了一地。
后来他走了,我独自飘荡在这开满桃花的院子上空,是桃花,我还记得。
不想走是因为不想忘记,尽管什么也记不住。
但是我有迫切需要去做的一件事,虽然同样不记得是什么。
我傻傻地等着,固执着不肯走。
我看见桃花瓣被雨水冲刷,失去了颜色,依然如我一般固执,不肯混入泥,烂进土。
如果死像梦一场就好,我还可以回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竟然就醒了。
这个造型很奇怪,我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么?只长出了一个头,身子还在泥土里。
面前盘坐着一个疯子,他的衣衫完好,可是发丝太凌乱,他见我睁开眼,不停喃喃自语,“活了……醒了……我练成了……”
我想转转脖子看四周,可是动不了。
他趴到地上,睁圆了眼打量我,像是要看穿我。
“你还记得你是谁不?记不记得你几岁?”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着“疯子疯子!”却不敢开口说话。他要是真疯,只消两只手就能拧断我的脖子,兴起大腿一挥,就能将我的头当球踢。可是,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不想这么快就死。
他观察着我细微的表情变化,“告诉我,你是不是不记得你是谁了?应该是……你的眼神不对……你不是那个六岁的小孩……”我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我现在是一个六岁的小孩?我不是我自己了?他满意地笑起来,那笑声快要将我的耳膜震破。
真是疯子,用一个六岁小孩来练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像是应了诅咒一般,他嘹亮的笑声嘎然而止!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张着嘴,发不出声,全身抽搐……没有吐血没有外来伤害,可瞬间,一层死亡的气息笼罩上身。他一只手抓着脖子,一只手在地上刨着,痛苦至极。
“妹妹!你活过来了!?”
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又惊又喜,她手上拿着两个果子,应该是寻食归来。
“救我……”疯子扬起刨地的那只手,手指甲那么长,里面满是泥垢。
那个女孩子将果子用衣襟包好,确定不会掉下来,才走到草丛后,拿出一根劈开的竹片,卖力地为我挖开埋着我的泥土。
“救我……”
她不理会疯子的求救,她这个岁数,想救都没有能力救。
“他是个坏人,练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法,我让他救你,他却把你弄死了,还好,又将你救活了,他要是救不活你,我该怎么像爹交代,爹非剥了我的皮不可!我们不要理他,他活该……”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一边卖力地挖着泥土。
挣扎了好久,疯子渐渐地动不了了。
还好我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人短,埋得不深,土还埋在我的小腿肚的时候,她丢下竹片,架着我的两只胳膊,将我提起来。
踩在地上,我有点晕。
“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姐姐摘了两个果子,吃吧。”她解下绑在衣襟上的果子,在身上蹭了蹭,“两个都是你的,慢慢吃。”
好像我是很饿了。
飘荡在半空中的那些日子,我一点都没感觉到饥饿,灵魂是不会饿的,那时,我多么希望自己会饿,会困。
饿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是什么果子,好甜。
我们两人身上都是泥土,我顾不上拍,大口大口地吃着,恨不得将手上的泥一起吞下去。
趁我吃果子的时间,她把我和她身上的泥灰拍得干干净净。
“妹妹,你想家吗,想爹吗?姐姐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不说话。占了别人的身体,也许老天怜我,给机会我赶紧办完我迫切需要去办的事。我不记得我想办什么了,我只知道我不想死,可是死了。
“妹妹,你脖子上怎么了,疼吗?”她摸着我脖子上的一个点,“血都瘀着了,肯定很疼,姐姐帮你吹吹。”她认真地对着我的脖子吹着气。
心口一动,我想起了那个男人告别的吻。
他是这样俯下身子,吻上我的颈项,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留下了吻痕。可是,我看不到他的脸,想不起他的样子,甚至不记得他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又是谁?
那个躺在地上的疯子,将我的灵魂召唤至这个小孩的身体内,他一定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他现在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微微张着口,我猜他应该还没死。
小姐姐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不怕不怕,被他吓着了吧,他死了,不会再折磨我们了!”她学着大人的样子,轻轻拍着我的背。
“回到家爹要是问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有没有遇到坏人,你就说你忘记了,我们不要记得了好不好?”她柔声地问着我。正合我意。我点了点头。
“爹要是问你,是不是姐姐将你哄出去的,你就说不是,是你自己想出去的好不好?”
这个小姐姐,还有点心机。替那个死去的小女孩感谢她没有扔下自己,我点了点头。她还想再说什么,我突然开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愣了一下,可能是我说话的方式和语气与之前那位有点不同,嗓音还是稚嫩的,灵魂却是一个大人的。我努力学着六岁小孩的样子说话,“姐姐,那个人是谁?”我的注意力还在那个疯子身上,我希望将他救醒,问问他我来自何方。
“不要管他,我们走。”她牵起我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疯子。
不远处有个小水洼,我挣脱她的手,用双手捧了一点水,小心地走回疯子身边,将水滴进他的嘴里。
“妹妹!他是坏人,你要是救醒了他,我们就走不了了!”
对小姐姐的话置若罔闻,我跑了一趟又一趟,水洼里的水被我搅得浑浊,但是水还是水,它真的是生命之源。疯子有了知觉,我看见他的嘴动了一下。
“姐姐,他醒了。”
小姐姐跺跺脚,“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了!柳隐!”
柳隐?是我现在的名字。我站起身,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走,疯子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脚,我吓得哇哇大叫,“姐姐!姐姐!”
小姐姐用脚踢着疯子的胳膊,“快松手……”她边踢边责怪我,“都告诉你他不是好人了,你还救,现在知道了吧!”我虽有大人的脑子,心脏却只有我的拳头那么大,长了几岁的姐姐就是不一样。疯狂地踢了几脚之后,疯子的手松开了,她拉着我什么也不顾地往前跑开。
那个疯子能召唤灵魂,功力应是非同一般,刚才我也是太大胆了,只想着问自己的来处,完全忘记了六岁的我能做的实在是太少。
“姐姐,我跑不动了……”
小姐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应该也是被吓得不轻。望了望四周,她眉毛拧住,“这是哪儿?该怎么走?”
我们迷路了。
“不要怕,朝一个方向走,总是能走出去的。”她抓紧了我的手,好像更怕的是她自己。我不过是一个被哄骗出来的小孩,她是我的亲姐姐吧?她说把我弄丢了,爹会剥了她的皮,我算不算是被她绑架?
“姐姐,爹会来找我们吗?”“不知道,他应该会派人来找,他自己很忙的,他要忙着……”她突然不说话了,严肃地问我:“还知道死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我就是死着的。
“娘死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大,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了……爹骗我,说娘只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就会见着她了。你现在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就是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爹答应娘要好好照顾我们,可是现在却要把我们交给别人。”
“爹不要我们了吗?”
“恩,他要成亲了,娶另一个女人。你要记着,不许喊她娘!”
傻小姐姐,拉着妹妹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抗议大人的婚事。
据我所知,结婚很少有自由决定的,大人也不是想娶谁就娶谁,就算再婚,也不会不要孩子。小姐姐反应过度了。
走了好久,还走不出这林子,到处都一样。
“姐姐,我累了。”
小小身子,经不住长途跋涉,强撑了一段路,实在是乏了。
“不要停啊妹妹。坚持坚持就能出去了。”她说坚持,却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来很多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抬头望着背靠的这颗大树,密密麻麻的叶子遮蔽着阳光,清风吹过,树叶摆动起来,那明亮的光一闪一闪真晃眼,我困了。
梦里我还飘在半空中,俯视着开满桃花的院子。
那是什么地方,桃花终年不谢?



“救命啊,快放我们下来!你这个疯子、坏人,我们好心救了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姐姐的喊叫声吵醒了我。
我真的在半空中飘荡。
我们被这个疯子绑住双手,挂在树枝上。
姐姐说的没错,他恩将仇报。
他看见我也醒了,好像对我更有兴趣,“你怕不怕?”
我想他也许是在试探我,他练个什么功,怕自己没有练成,反复想确定。
但是不能让这个小姐姐知道。她这么尽心地保护我,要是被她知道弄丢了妹妹,她有可能不敢回家,小小年纪,或者四处流浪,或者回到家被爹责怪,负疚一生。
我哇地一声哭出来,还真地就挤出了眼泪,“姐姐……姐姐……”
她急了,“我们不跑了,你不让我们回家,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你肯定跑不了的!”她边吓唬他边哭,“我爹肯定会知道的,他已经派人在找我们了……你最好对我们客气点……”
被一个小孩吓唬,疯子有点气了,他飞快地点了她的某个穴位,小姐姐便耷下了头。
“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真是心烦。”
他对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便不敢做声了。
“你是谁,从哪里来?”他问我。
呃,我还想问他呢,他怎么能问我!他都不知道我从何知道?老天,你真会开玩笑。
“不说?还是不知道?”他脸色变。
“你叫她姐姐,不可能……不可能……”他说着说着变为自言自语,从怀中拿出一尺绢布,仔细看了看,又放回怀中,盘腿开始练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被人掐住喉咙的样子,全身开始不住地抽动。两次了,上一次我仰视着,这一次我俯视着,他重复了一次痛苦的过程。
然后,他张着嘴,仰面倒在地上,两只手放在喉咙处,保持这个姿势动也不动了。
我们两个,还被吊挂着,怎么下来啊。
你,你倒是把我们放下来再昏死啊!
手举得好累,我试着动了动,不足以拉下树枝,也无法大幅度摆起来。可恶啊,真可恶,他要是一天不醒来,我们就在这里曝晒一日,十天半个月的肯定死定了。
我在心中祈求老天爷,快点出现转机吧,哪怕路过几个人都好,将我们救下来。
胳膊上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这个小小的身体不知道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些什么,太难支撑下去了,我好像……也要昏死了……
雷声滚滚,天地像要炸开一样。
雨水猛烈地冲刷在我的身上,好冷。电闪雷鸣的黑夜。
我又冻又饿。惊觉自己倒在地上。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我的手还被绑着,还系在树枝上。
莫非,雷电劈开了大树,救了我们一命?
我摸着树枝上的结,还好是个活结,一下一下地扯开了布条。
“姐姐。”“姐姐?”
胡乱地摸着,竟摸到了那个疯子的身体,他还没有醒。
“妹妹。”小姐姐也醒了。
我准备循着声音去找姐姐,突然想起疯子塞进怀里的一尺绢布,不知道他练的什么功法,不过一定是和我的转生有关的秘籍。我摸到他的胸口,探了探,还真的触到质地轻柔的布。
“妹妹,你在哪里?”
小姐姐也在找我。我将绢布扯出来,胡乱地揉成一团,塞在自己怀中。
摸到小姐姐的手,我们俩都冷得发抖,这夜里,风大雨大,我们又累又饿。
“那个坏人呢?”
“像白天那样死了。姐姐,我们快走吧。”
虽然看不见路,但我们迫切地想离开,就强撑着胡乱地走吧。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我们俩昨夜竟然倒在草丛里睡着了。
天真是蓝啊,可我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人昏昏沉沉的,我想我开始发烧了。
“哟,这里有两个小孩。”我听见有人发现了我们。
昨日那样的夜,我们俩走不了多远,可竟也胡乱地走出了睁着眼走不出的林子,只希望不要被疯子找到就万事大吉。
一个妇人将我们带进厨房,端了一点热粥给我们,又为我们生了一堆火。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这就是人情啊。
“快喝吧,喝了会暖和点,烤烤火,把衣服烤干。”
粥是放了姜片和葱白熬的,喝下去能逼走不少寒气。小姐姐道着谢,与我对视一眼,开心地吃起来。
“你们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将碗里的粥喝得干干净净,胃里装满东西的感觉真幸福。妇人的问题,还是由姐姐来回答。她说:“我和妹妹出来玩,迷路了,回不去了。”
“这样啊……那你记得家在哪里吗,爹娘叫什么?”
小姐姐有点防备,“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附近是小南隐谷,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什么人家……我看你们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她顿了顿,可能对我们的话有点质疑,不过还是热情地接着说:“……要真是迷路乱走过来的,估计家离得不是很远,告诉我,兴许我还知道,给你们家里带封信去,让他们派人来接你们。”
是啊,我也想知道呢,小姐姐快说吧,我们是谁家的孩子。
小屋外传来声音,像是在喊谁,妇人笑说:“我们当家的回来了,你们俩烤着,我去去就来。”
“姐姐,为什么不告诉她?让爹来接我们。”
“我还不知道她是好人坏人。”
“给我们粥吃肯定是好人。”
“你忘记了,昨天那个坏人也是装作好人骗我,还有,我们出山庄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坏人,刚开始不都是装作很好的样子……”
小姐姐离家出走一次,遭遇好像有够悲惨。
她端过小凳子,趴在窗户那里看着外面。我摸了摸胸前的衣襟,昨夜慌忙塞进的绢布还在。趁小姐姐没注意,我赶紧拿出来。
“禁术十二,唤魂。”
这是禁术。隐术里最狠的一种。我心中一颤。速读。
这里记载了怎样将别人的灵魂唤出,以及如何调换他人的灵魂。被调换的灵魂记忆可以被消除,由施术人掌握。
练此功需要将人埋在土中,难怪我醒来时以为自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那个疯子所谓的“练成了”就是指唤魂术。他反复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这关系到他能不能掌控我。
可是这是禁术,他的两次昏死证明了禁术之禁的理由。
这绢布有着毛糙的边角,像是被从哪里撕下的。我脑中涌现出模糊的绢布的延展,被撕掉的一部分,是使用禁术的禁忌。我不知道我的眼中为何会看到没有的东西,但是心中下了一个判断,这仅有的一点绢布根本就是坑爹的东西。只讲了利,没说害,那个疯子不知,他迟早会害死自己。
我心中一动,将绢布扔进火中。看着它很快地被火席卷。
“妹妹,你的衣服烧着了吗?离火远点。”
“哦”,我一边应着,一边拿起干枝扒了扒,让绢布燃烧得更彻底。
烧了这害人的东西,就不会再有傻子变疯。
姐姐趴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我也端了小凳子,踩着抓上窗棂,露出两只眼睛看外面。
这户人家的当家的一看就是个猎户,进山打了点野味,砍了两担柴回来,夫妇俩将淋湿的柴仔细摊开,女人帮男人理了理头发,擦了擦汗。
我看的时候,他们正在擦汗,说着话。
小姐姐说:“以前,爹每次练完拳术,娘就是这样为他擦汗,看上去真幸福。”
这猎户夫妇的男女之间的幸福她还不懂,她口中的幸福无非是自己的娘和自己的爹在一起。她有多不喜欢爹的新娘子,离家出走遭了这么多罪还苦苦撑着。
“姐姐,我们回去吧。”
我要动摇她,其实早在我刚活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动摇了。我们这个年纪还不足以闯荡江湖,没有本事怎么混。
看猎户夫妇的样子像是要进厨房来,我们赶紧从凳子上下来,搬到火堆前坐下。
着实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进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厨房的门是半掩着的,我将脑袋偷偷伸出去,只见猎户夫妇抱在一起,倒在地上,已经死去。
背对着我的正是那个头发凌乱的疯子。
在他面前,落下一个面目狰狞的人。不,那是他的面具,寻常之人要是带着这样的面具,不是为了吓唬别人就是为了遮掩自己。
“堂堂小南隐谷谷主,竟对付手无寸铁的猎户,可笑可笑。”
小南隐谷……这个疯子竟然还是谷主……
疯子往后退了一步,想必是很怕这个面具人。
“三少,此等闲事不劳你管。你就当没看见吧!”
“想让我装作没看见,那你还不赶紧走?”
疯子的脚步犹豫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厨房虚掩的门,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头。姐姐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边,抓紧了我的手,想必她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就快要冲出胸膛。那狰狞的面具不断地在我眼前闪现,我应该不是被这面具吓到的,可是说不上来为什么。



“出来吧!”外面的人高喊着。他的声音有点古怪,好像也不是真声。
我与小姐姐对视一眼,还在犹豫,门一下子被撞开,一只飞镖牢牢地钉在门上。
我们俩牵着手,乖乖地胆战心惊地走了出去。
他着一身深绿的外衣,袖口和胸襟露出浅黄的衫子。
疯子已不见了。
地上的猎户夫妇,身体或许还有余热,我不忍心多看。他们俩现在应该在这院子的上空俯视着我们,好心救了两个孩子,却招来灾祸。
我抬头望着半空,在心中致歉。
“你们是这家的孩子?”
小姐姐点了点头。
小小的孩子,被骗了好几次之后,已经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了。
面具人走近我俩,将他狰狞的头装进我们的瞳孔,我打量着这个面具,没有洞眼露出眼睛鼻子嘴巴,他怎么看得见,他还能呼吸吗,他如何吃饭?
他对我说:“小孩子要诚实,不许说谎。那两人是你们的父母吗?”
他知道我们在骗他,哪有父母死在面前,孩子还这么淡定的。
我摇了摇头。
他直起身。远处走过来四个人,“三少!”看他们的规矩,这个人是主人。
“怎么样了?”
“两年前,十二确实落在南笑风手中,他两年来一直闭关练功,直到前些日子才出现在市集。应该是练成了。”
“继续调查。”
“是。三日之后就是南隐山庄柳庄主大婚之喜,南笑风前几日也收到了请帖,我们要不要……”
面具人抬起手,示意他就此打住。
“将这猎户夫妇掩埋了吧。”
我看见那四个人将两具尸体抬走,抬头望了望半空,入土为安对于死去的人有多重要,我死的时候没有人掩埋我,我至今未安,为我的死。
面具人抬步要走,小姐姐牵着我追赶着他,“你带上我们吧。”
他不理我们,不疾不徐地走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他,小姐姐之前还在戒备他而说谎,一下子却改变了主意跟着他。但我知道,能掩埋尸体的人应该是一个好人。我们的步子又短又小,他走得不快,时间长一点,我们就落后了好大一截。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
像是默许了我们跟着他。
如猎户妇人所说,我们应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看身上的布料就知。我们出来磨练了这些日子,够皮实了。早上还在发着烧,喝了生姜葱白粥,烤了一会儿火,好像好了许多,手脚不那么冷了,就是喉咙有点痛。
走到一个茶寮,面具人坐下来,是要吃饭了吗。我和姐姐远远地站着,他默默地盯了我们一会儿后,招了招手。
姐姐牵着我与他同桌坐下,我一直好奇地盯着他,我想看他带着面具怎么吃饭。
“妹妹,你的脸好红,发烧了吗?”小姐姐摸着我的脸,“眼睛也是红的。”
“店家,两碗淡盐开水,四个馒头。”
面具人将淡盐开水都推到我的面前,“喝光它。”四个馒头,他在我们每人面前放了两个。
他不吃也不喝。
馒头松松软软的,好香。吃完馒头,只喝了一碗淡盐开水就喝不下了,他叮嘱:“都喝完。”
“喝不下了。”
“那就慢慢喝。”
“哦。”
我捧着碗,把小嘴放上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眼睛却还是不曾从他的面具上离开。
“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问。看不见他的表情,是问我还是小姐姐呢。我转头看了一眼小姐姐。
“你是不是要去吃南隐山庄庄主的喜宴,我们也要去。”
“想跟着我就告诉我,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抓你们。”
“哪个人?”
我的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换来换去,刚才疯子的出现只有我看见了,小姐姐没看见,我提醒小姐姐说:“那个把我们吊起来的坏人。”
“我和妹妹遇到坏人了,他们要卖我们,我们逃跑被他们打,妹妹伤得不轻,后来这个人给了我们馒头吃,我就求他把我们买走……可是他也是坏人,把我们吊在树上,后来我们就逃了……一直跑一直跑……”
她说这些的时候都是一带而过,却听得我心酸,还好她隐去了我的死我的生,她说我们要忘记,里面的很多细节她都没细说,她真的不想记得了。
“你不怕我也是坏人?”
小姐姐不说话了,她还是担心着的吧。
我想,那个南隐山庄庄主应该认识我们,不然姐姐不会冒昧地跟着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稻草,至少有方向了。
面具人侧过头看着我,我已经喝完了。
启程了,还是他在前走,我们在后跟着。我喝了两碗水,走了没多久,便意就很重了,渐渐地走不动,我扯扯小姐姐,告诉她我想小便。姐姐让我就地解决,可是多不好意思,这个面具人是男的。磨蹭了半天,姐姐用双手拉开裙摆,“我这样给你挡着好吧。”这样……也好吧,让我在道路旁撅着腚,实在是害羞。
在找到客栈之前,同样的事情上演了好几次。
在客栈里,面具人依然端了一碗淡盐开水给我,说什么我也不想喝了,不知道他这么折磨我什么意思,我尿急他很开心吗?
“你内热较重,多喝多出,可以排内热,降体温。你还是小孩子,跟你讲道理你不会懂。”
原来还是好心。
确实感觉喉咙好多了,脸上没有那么热了。
这样看来,面具人还算个好人,可是为什么要戴着狰狞的面具呢,看人,呼吸,说话,吃饭——貌似都很不方便。
睡觉也会戴着吗?
我注意到他只订了一间客房,本想晚上好好观察的,可是一挨着床就睡着了,睡得好死,尿都没将我憋醒。
活过来的喜悦,被疯子追赶的慌张,不想重新死去的恐惧,掩盖了这个身体上的痛楚,募地一下子太平,发现浑身酸痛,脚上起了水泡,沾地就痛。
“没事的,妹妹,姐姐也很痛,坚持坚持就好了。”
“我好想家。”
不记得以前,对现在一无所知,让我惶恐。
这个世界离我死去的世界有多少年了?
我是谁?我迫切地想去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也想家,想唐妈妈做的绿豆饼芝麻糕……爹找人给我们做了几件新衣裳……我还想小花小草……”
我们俩抱头哭起来。
她的悲伤远不及我的刻骨。
同样的脚程走了两日,我茫然得很。
终于到了一个一路上最热闹的市集,姐姐蹦蹦跳跳起来,“我们到家了!”她尽量压抑着兴奋。
前面的面具人停下脚步,“我还有事情要去办,你们到前面的客栈等着。”
小姐姐连忙应下,拉着我往前面跑去,我们频频回头,看见面具人消失在下一个路口。
路过客栈,小姐姐没有停步,她说再往前走不远就是我们的家,我显然不如她兴奋,即将踏进的那个家,我一人都不认识。好在身子是没有变的,我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装装傻应该可以瞒过去。
我看见好多人手上提着礼盒。
“姐姐,这里好热闹,他们提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都是去赶礼的,爹大婚会来很多人。”
难道南隐山庄庄主就是我的爹?
“我们不见了,爹还是会成亲,妹妹,爹不像娘在的时候那么爱我们了。”她的语气无限哀伤,“以后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
其实你的妹妹也已经不在了。
又怎么忍心再伤害她。
我在心中默道,反正是需要等待寻找,我会暂时做你的好妹妹的。
我们随着络绎不绝的赶来贺礼的人流,终于来到了南隐山庄。山庄的牌匾两侧挂着两个喜字的大灯笼,庄内的每棵树都系着红色带子,一派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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