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车里陷入短暂的安静,贺远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什么都不问吗?
哦,以前我是喜欢问,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兮兮。
可是现在,我都准备离婚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只关心:多久能开到医院?
很、快。
贺远山咬牙切齿,像赌气似的,猛踩油门。
我抓紧扶手,告诉自己,快到了,快到了……可快到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手机响了。
贺远山古怪地瞥了我一眼,顺手点开车载蓝牙。
下一秒——抽抽搭搭的哭声传来,女孩子断断续续地说,她打扫屋子摔了一跤,好痛,站不起来。
这换个人摔倒,贺远山倒不觉得矫情了。
换灯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打了方向盘掉头。
挺没意思的,我拿起车上的水杯敲玻璃。
我要下车。
……贺远山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
他说:姜依水,你真是个没有同情心的人。
于是,故意把车开到了李乐语楼下。
后背被虚汗打湿。
我蹲在路边,打了120。
车来的时候,正好,贺远山抱着李乐言下楼。
别怕,医院就在前面。
小姑娘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不过,她窝在贺远山怀里,眼睛却直勾勾看着那辆救护车。
好痛,能不能让我也上去。
我想躺着……救护车是不能躺两个人的,就像一夫不能二妻。
贺远山显然也知道,他转过头,询问我:姜依水,你那个其实没什么事,让乐言先吧。
恰巧这时候,护士大姐走过来,只能躺一个陪一个。
她的眼神在我们之间逡巡,有些不确定地问:谁叫的车。
是我。
我举手示意,回头看了贺远山一眼。
抱歉,老公可以让,救护车让不了。
天地可鉴,我的这番话,完全是想成全贺远山和李乐语。
可他的重点只放在了后半句,愤怒地瞪着我。
找护士大姐理论:救护车不应该让给更需要的人吗?
可惜,大姐知道他是个渣男以后,也不想搭理他。
动作熟练地托着我上车,然后把门一关。
谁叫的车谁用,我们救护车可不会三心二意,偏离正轨。
这大姐,还挺幽默的。
我安心地侧躺在担架床上,忽然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医生的脸上有些不忍。
孩子没了。
他看起来,比我还要悲痛。
是呀,我的主治医生,他知道我为了要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针。
也在早上,微笑着恭喜我:好消息,终于怀上了。
这才不到十二个小时……脸上有些凉意,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好,这样我与贺远山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医生建议我:让家属来陪床。
我想了一会儿,请了个护工。
昏昏沉沉睡过去几次,醒来,是被手机吵醒的。
凌晨一点,看着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
我叹了口气,无奈接通。
姜依水,乐语的脚肿起来了,不太方便。
我照顾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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