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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小说结局

连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非常感兴趣,作者“连樱”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傅卿傅月辞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我靠一手异能治好顶级豪门三哥的病,从此各个大佬哥哥轮番来讨我欢心把我宠上天,不是,他们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幼稚年龄还小的样子!……昔日福利院小伙伴被领养到豪门来和我炫耀?我随手拎出一个大佬甩她的领养家庭十条街!...

主角:傅卿傅月辞   更新:2025-03-04 0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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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卿傅月辞的现代都市小说《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连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非常感兴趣,作者“连樱”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傅卿傅月辞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我靠一手异能治好顶级豪门三哥的病,从此各个大佬哥哥轮番来讨我欢心把我宠上天,不是,他们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幼稚年龄还小的样子!……昔日福利院小伙伴被领养到豪门来和我炫耀?我随手拎出一个大佬甩她的领养家庭十条街!...

《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现在刘姨也不在,他让助理联系的花艺师,把萧溯的要求交代了下去。



小卿卿回到房间后又开始倒腾她养的那三盆花了,如今的三盆花和刚接回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仅花朵开得更大,叶片更水润绿油,连颜色都变得显眼了许多,更不用提香味。

稍微靠近菊花,就能闻到那股独特的清苦味道。

就是石斛兰买回来的时候因为太虚弱,所以还没有开花,不然香水石斛的味道一定能霸道席卷整个房间。

卿卿站在椅子上,奶声奶气地同小花说话。

“我很快就要去上学啦,要跟哥哥一样到晚上才能回来,不能在家里陪你们很久了……”

小家伙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她没注意到,那几盆花像是能听懂话一样,一个个伸展着腰肢,在和她打招呼。

周六,傅家难得这么热闹。

傅月辞和傅斯淮都在家里,吃完早饭后,萧溯也来了。

他一进门就熟练的跑到桌子旁边去看上面插的花。

像个变态似的挨个把他们闻了一遍,然后满脸痛苦的去质问傅斯淮。

“花!我的花!!”

傅斯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茶杯,神色平静地抿了口茶,声音散漫。

“今天没有那种花。”

萧溯一脸的痛苦面具,要不是有颜值扛着,他做这个表情一定很搞笑。

他跟傅斯淮很熟,两人家里就是世交,从小在一块儿长大。

所以萧溯在他面前根本不注意形象,愤愤地指责:“你这个冷漠的人!”

傅斯淮放下茶杯没有说话,头都不抬地继续看商报。

显然他已经习惯。

萧溯无能狂怒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就自己坐到沙发上了。



傅月辞和卿卿在花园里面。

卿卿现在对他很是依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因为小姑娘发现了,哥哥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但总是口是心非。

所以现在她根本不怕傅月辞冷脸。

两人玩了一会儿,直到门外有客人到来,他们才停下。

此时的傅家门外,一对夫妻牵着两个孩子正在说话。

“傅家跟我们一样,也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小朋友,好像还是同一所孤儿院。”

“两个孩子说不定认识,过段时间可以让她们一起去学校,现在先接触一下。”

夫妻俩的谈话声传到她们身边的小女孩耳朵里,女孩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紧接着恢复自然。

这一家人正是沈家。

而他们牵着的女孩就是软软,身边还站着沈尽夏。

沈夫人昨天和助理一起去孤儿院询问入学条件的时候,看见了傅斯淮的秘书。

经过一番攀谈询问,沈夫人得知傅家竟然也领养了一个孩子,今天秘书来这里,同样是给那个小孩办入学手续的。

这可真是太巧了!

于是回到家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先生,两人在家一商量,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家孩子经历相同,年龄也一样,可以让他们一起去孤儿院,这样不仅有个伴儿,还能促进两家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他们今天带软软来到了这里。

在刚才听到沈夫人的话时,软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升起了浓浓的慌乱。

她想到了卿卿。

可是随后她赶紧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她!

卿卿现在一定还在孤儿院过苦日子,她怎么可能会被傅家收养。



在这个故事里,软软才是那个欺负人的主角。

沈尽夏心情复杂地趴在桌子上,虽然已经猜到真实情况不是软软所说的那样,但亲耳听到又是—回事。

傅月辞以为他不信,“反正我绝对相信我妹妹说的,你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放学了之后,我们两个—起去孤儿院。”

沈尽夏点点头,说好。

他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确认是软软欺负人,还撒谎,那他会把证据拿到家里,给家人看的。

就这样,放学后,沈尽夏跟自己的司机说了—声,让他先回去,自己会坐傅月辞的车。

到了孤儿院后,两人进去,傅月辞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不过他们两个来得不巧,院长刚好不在。

傅月辞想到了第—次和卿卿见面时,在后院看到的那只大黄狗。

他带着沈尽夏走了过去。

大黄狗本来在睡觉,闻到陌生的气味后警惕地站了起来。

看到鬼鬼祟祟朝它走过来的两个少年时,想也不想就开始叫。

沈尽夏懵了,因为他发现这狗只冲着他叫!

“什么情况啊!它怎么不冲着你叫!”

傅月辞勾了勾唇,不说话。

上次来的时候,卿卿带他和这只狗熟悉过了,所以它当然不会冲着他叫!

“好了大黄,我们是来看你的。”

傅月辞走到它身边,摸了摸它的脑袋,大黄渐渐止住叫声。

沈尽夏这才敢走过来。

确认沈尽夏也是好人后,大黄热情地摇起了尾巴。

“你跟这只狗认识?”沈尽夏惊讶地问。

“嗯,卿卿带着我和这只狗熟悉过。”

闻言,沈尽夏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大黄狗身后的狗房子里,有几只小脑袋钻了出来,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刚才大黄叫得太凶,小狗们没敢出来。

现在确认外面安全之后,他们—个个就跑了出来,可爱极了。

“我去!原来它生小狗了,怪不得刚才对我这么凶!”

母狗护孩,沈尽夏知道原因了。

—共是七只小狗,—个个胖嘟嘟的,看上去像小狗玩偶—样,简直能萌化人心。

小家伙们很亲人,好奇地围着两人转了转,然后就开始往他们手边凑。

叫声奶声奶气的,听得人心都化了。

“好可爱啊。”沈尽夏忍不住拎起来—只。

“我和我爸接卿卿回家的时候,院长说,等这些小狗断奶之后,会挑—只给我家送过去。”

说到这里时,傅月辞满脸的得意,好像这些不是土狗,而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样。

沈尽夏羡慕了,但他不说,浑身上下散发着酸溜溜的气息。

这么可爱的小狗,他也想要。

不过他家的软软和院长之间好像有什么矛盾。

两人在这里跟狗玩了—会,快到晚饭时间还没等到院长回来,于是就—起离开了。

傅家的司机先把沈尽夏送回家,然后带着傅月辞回去。

沈尽夏进家门之后,看到软软窝在沈夫人的怀里,两人就像是真正的母女—般。

“回来了?”见他进门,沈夫人笑着问,“司机说你跟傅家四少爷—起,你们去哪玩了?”

虽然上次他们在傅家闹出了—点不愉快,但那是卿卿和软软之间的。

沈夫人还是很想自家孩子和傅家交好的,所以自然不会管束他。

沈尽夏把校服递给阿姨,坐软软对面,云淡风轻地说:“没去哪,就是去软软之前的孤儿院转了—圈。”


沈家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卿卿。

沈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然后问,“是上次来我们家找你要钱的那个院长?”

“对,就是她。”

“天呐!”沈夫人又惊又怕,想着傅斯淮或许还不知道院长的人品,于是把上次的事情讲了出来。

“傅先生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院长来我们家,威胁软软给她钱,当时我们没一个人在家,小软软直接被吓哭了。”

听到这里,卿卿震惊地转过头,她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满脸委屈地软软,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你骗人!院长妈妈才不是这样的人!”

软软也不甘示弱,“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最疼你了,你当然会帮她说话。”

“不是不是!”

卿卿又急又气,乌黑的大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你骗人!院长妈妈也很喜欢你的!”

屋里的大人都被这突然升起的变故给惊讶到了。

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家伙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像极了电视里两姐妹互扯头花的桥段。

卿卿都要被气哭了,她没想到软软竟然这么坏。

软软大眼睛中闪过一抹暗光。

现在两人都是三岁的小孩子,可不是只有卿卿会哭,她也哭!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立刻盈满眼眶。

紧接着,软软抱住沈夫人的胳膊,往她怀里一钻,“呜呜,妈妈我害怕……”

她拖着哭腔委屈地说,“爸爸妈妈,她脾气不好,我不想跟她在一起……”

沈夫人连忙安慰她,精致的眉拧紧,一时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想让两个孩子交好的,没想到一不小心成了冤家,这可怎么办呢!

沈家人连忙走去安慰她,软软会撒娇,哭声可怜极了。

卿卿急得要命,她也哭,但她不说话,一直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两个在一起的情况下,哭得大声那个更让人怜爱。

傅月辞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在卿卿耳边小声说,“你也哭大点声!”

卿卿一愣,仰起软白的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看到卿卿难过的双眼,傅月辞想到了刚才软软那个眼神,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他妹妹这才是三岁小孩应该有的眼神。

就是现在沈家那孩子哭得太凄惨,沈家人想必都相信她的话了,觉得她被卿卿欺负过。

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傅月辞相信他妹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怎么可能会欺负别人呢,她那一身伤,被别人欺负还差不多。

小姑娘就是太老实了,连哭的时候声音都这么小。

傅月辞深吸一口气,趁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软软身上时,低声交代卿卿,“待会儿我把你放下去,你去找我爸哭,要比沈家那个孩子哭得声音更大,听到了吗?”

卿卿红着眼眶眼神迷茫,不确定地吐出几个字,“找、找叔叔?”

“笨蛋。”傅月辞低声,“去找他哭,喊爸,别喊叔叔了。”

卿卿脑袋瓜嗡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傅月辞放到了地上。

她傻愣愣地站着,又回头去看傅月辞。

急的傅月辞直接往她小屁股上轻踢了一脚。

看我干嘛,去啊!

这时,傅斯淮也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平静至极,还带了一点探究在里面。

卿卿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心一横,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小姑娘一边跑一边哭,直接往傅斯淮腿上撞去。

她想到哥哥刚才交代的事情,带着浓浓哭腔的小奶音委屈极了,“呜呜……爸爸……”


这两人怎么有种客客气气的感觉。

一想到他们以后的相处会是这个画风,顾书晏就觉得莫名喜感。

就在这时,傅斯淮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走出去接电话,屋内就只剩下了顾书晏和小卿卿。

“小姑娘,过来让叔叔瞧瞧。”他刚离开,顾书晏就迫不及待地朝卿卿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小家伙茫然地看了他两秒,小嘴一抿,慢吞吞地走过去。

“叔叔~”她声音软软地喊。

顾书晏让她坐旁边,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白净端方的长相很有亲和力。

“你知不知道你三哥床头的茉莉花是在哪买的?”

小卿卿这下是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三哥、床头、茉莉花?

她抿着嘴不说话,顾书晏不死心,又说,“你要是知道的话,你就点点头,要是不知道就摇头。”

小卿卿:“……”

这让她怎么表达呢。

她这个茫然的表情自然而然地被顾书晏理解成不知道。

想着这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不知道很正常,顾书晏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他开始对小孩子的表达能力和灵活的思维感到新奇,找了许许多多的话题。

此时,在外面的傅斯淮正在和萧溯通电话。

萧溯的声音很兴奋,“明天我来找你啊,上次那个花给我留一点,我大姐可太喜欢了!”

听到这话,傅斯淮突然想到,自己也有两天没有再见过那种花了。

他以为这是花店里随机送来的,可能偶尔几天品质会好一些,不过也不能保证。

可是萧溯压根就不听他解释,一个劲儿地在夸那花,夸完花讲他大姐看到花的反应,不给傅斯淮说话的机会。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讲完之后,刚好身边有人叫他,匆匆说了句结束语后就挂断了电话。

全程只说了一句话的傅斯淮默默收起手机,转身进屋。

讨厌表达欲太强的人,因为会让他挤不进去。

小卿卿还在和顾书晏进行没营养的聊天。

主要是顾书晏在聊,卿卿的小脑袋瓜跟不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茫然的状态。

傅斯淮进来时,小卿卿难得主动朝他跑过去,仰着软白的小脸求救般看向他,小奶音软绵绵的,“叔叔~”

傅斯淮垂眸扫了一眼小姑娘的脸,知道她被顾书晏那个话多的人折腾得不轻。

他眼神冷淡地看向笑嘻嘻的顾书晏,轻斥,“别欺负孩子。”

顾书晏嘿了一声,觉得稀奇。

小雪他们小时候都挨过他的折腾,那时怎么没见这人护着?

他看着小姑娘水灵灵地跑去告状,觉得自己反骨也上来了。

下次他还来,趁傅斯淮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来。

一起过来的医疗团队收拾好了器械来叫顾书晏回去,临走之前,顾书晏心里还惦记着那盆花。

他拍了拍傅斯淮的肩膀,恳求说,“哥,等小雪醒了,你帮我问问他那盆茉莉花是在哪里弄的,我也弄一盆回去给我家老爷子,他可喜欢花了,刚好他快过生日能哄他开心。”

傅斯淮有印象,好像是小雪自己先在网上看好之后,让佣人去帮忙取的。

这个倒是比萧溯刚才交代那个简单。

只是最近为何都要找他帮忙弄花?

傅斯淮没有多想,点头应下,然后道:

“嗯,我送你出去。”

他站起来送顾书晏走到门口,等车子走了之后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傅家之后,傅斯淮就走了,今天是工作日,他还要去公司。

阿姨追出去给他递了一杯豆浆,回来之后把餐桌清理干净,和另外一个佣人一起把厨房的早餐推出来。

或许是因为提前交代过,所以她对小卿卿的身份接受的很自然。

一张很大很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餐点,但只有卿卿和傅月辞两人在这上面坐着。

她看到阿姨推着一个送餐的小推车,上面装了许多餐点,往楼上走去。

卿卿默默低下头啃包子,没有说话。

等吃完饭之后,她才凑到傅月辞身边低声问:“哥哥,家里就我们两个吗?”

傅月辞摇摇头,给他讲了一下傅家的基本情况。

“除了我之外,你还有三个哥哥,不过只有我和三哥在家,别的都去工作上学了,然后就是爸爸。”

很简单的关系,也很好记。

说完之后,傅月辞又想到了一件事,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看着小团子的眼睛认真叮嘱她。

“对了,我们没有妈妈,你不要在爸面前提妈妈这个词,他会生气的。”

小卿卿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傅月辞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她也就不敢再问,默默把这个记到了心里。

她仰起软白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那三哥哥呢,我可以见见他吗?”

傅月辞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唇线抿直,眸光在两秒内暗淡了下去。

“三哥他身体不好,你不要去打扰他。”

卿卿乖巧地点点头,也记下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傅月辞站了起来。

已经有佣人给他拿来了校服外套,他接过抓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小团子,低声说。

“我现在要去上学,等傍晚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里别乱跑,待会儿刘姨忙完之后会带你去自己的房间,乖乖等我回来。”

卿卿对他很依赖,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耽误哥哥上学。

“我知道了哥哥,卿卿等你。”

看到小姑娘这么懂事的样子,傅月辞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想了一下,还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大自然地说:“你乖一点,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卿卿握紧小拳头,眼神雀跃地点头。

“嗯嗯!”

不是因为好吃的,而是因为哥哥摸她的头啦!

好开心~

目送着哥哥的背影离开后,卿卿乖巧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刘姨收拾完家里,带着她去了房间。

这个房间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住过,里面的家具全是新的,有些东西还没有拆封。

“哎呀,我真是忙忘记了。”

刘姨懊恼地拍了一下头,自言自语地嘟囔:“这被子还没晒,新床单还没洗,床垫也还没拆,好多东西要做,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她的语速有些快,卿卿听不明白,但她听到了最后一句。

“姨姨你不老~”团子的小奶音可认真了,听得刘姨心花怒放。

“哎呀,小姐你真是开我玩笑,我都一把年纪了……”

女人都在乎自己的年龄,哪怕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多年鱼的刘姨也不例外。

她笑够了之后才开始整理卿卿的房间,因为小家伙在房间很有可能会被她误伤到,所以刘姨就把卿卿带到了小花园里,让她在那里玩一会儿。

“小姐,你先在这里玩,我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来叫你回去哦。”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刘姨现在看卿卿那叫一个满意,就像看自己孙女一样,因此说话也温言细语的。

交代完之后,她转身回去收拾东西。

小卿卿乖乖在漂亮的木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看到远处的园丁叔叔在浇花时摔倒,她赶紧跑过去帮忙。

楼上,一面窗子里面的灰色窗帘拉开,紧接着,一个病弱的少年往下看去。

少年的面色惨白,浑身清瘦的不像话,肌肤散发着病态的冷白色泽。

他的长相很干净,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但因为久病的原因,眼角染上绯红,瞧着有些阴郁,花瓣一样的薄唇内侧带着点粉,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颜色。

这副身体太过于孱弱,以至于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他没有多久的时间好活。

傅雪霁的目光落在来回在花园里奔跑的小团子身上,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华贵,胜在很干净。

跑的时候腿有些不利索,许是伤到了哪里,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身上往外散发蓬勃的生命力。

像小鸟,跟他是不一样的。

傅雪霁看了好久,他苍白消瘦的手指贴在透明的玻璃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接触到自由的世界。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

“三少爷,您的药熬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灰色的窗帘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佣人端着药,还没走过来,那股独属于中药的苦涩味道已经先蔓延了开。

黑乎乎的,有些粘稠,看上去就很苦。

可傅雪霁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抗拒的情绪,他像是麻木了一样,端着药碗一点一点喝干净。

最后,未滤干净的药渣呛到了他,他瞬间涨红了面容,口中难抑的咳嗽声不间断地响起,本来就虚弱的人咳成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他会不会过去。

许久后,他才停止咳嗽,面色看上去更加透明,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一样。

佣人拿着药碗离开,在她走之前,傅雪霁开口说了一句话。

“把那盆花抱出去吧。”

佣人顿了一下,抱紧书桌上的花,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本是一株很漂亮的宝珠茉莉,也是三少爷最喜欢的品种。

可是它不争气,三少爷每天指挥人抱它晒太阳、给它浇水……像孩子一样养了三个月,没等到它开花就死了。

三少爷养了那么久,想必也有感情了吧。

佣人也跟着心情低落,她把药碗放到厨房,抱着那盆不争气的花走了出去。



小卿卿在花园里和园丁叔叔一起浇花,玩得很开心。

站的时间久了,她的腿有些疼,正好这时候刘姨收拾好了房间,来叫她进去。

卿卿像只棉花糖一样乖巧地跟在她屁股后,在进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佣人手上抱着的那盆花。

小家伙的目光落在蔫蔫的叶子上,挪不动脚了。

“姐姐~”她突然开口,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怀里的那盆花,眼巴巴地看着。

“这盆花可以给我嘛~”

佣人愣了一下,“这盆宝珠茉莉?”

小姑娘点了点头,大眼睛一眨不眨。

“这是三少爷吩咐我带下去扔掉的,倒是可以给你,但是它已经死了,养不活了的。”

听到这话,卿卿有些着急,“姐姐不要扔,送给我嘛!”

三少爷,是三哥吗?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小卿卿的脑海中浮现出早上哥哥跟她说的话。

三哥的身体很不好,如果这盆花能重新活过来的话,他会不会开心一点呢。

想到这里,她更想要这盆花了。


走在前面的刘姨也转了回来,她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想要这盆已经死掉的花,但帮着出声把花留了下来。

“既然小姐想要,那就给我吧。”

刘姨从佣人的手中接过死去的茉莉,低头问小卿卿:“小姐,这盆花你要放到哪?”

“放房间可以嘛?”

“当然。”

刘姨抱着那盆花,带着小卿卿走到了她的房间里面。

进去之后,她把花直接放到了阳台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能照进来。

而后,她把房间里许多东西给小孩讲了一遍。

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并没有陪卿卿太久。

刘姨离开,小家伙走到门旁边,她先是确认房门牢牢关上,然后才哒哒哒跑到那盆失了生机的茉莉花面前。

因为阳台有些高,所以她费力地搬来了一个椅子,爬上去后终于可以碰到茉莉花了。

卿卿脱掉鞋子站椅子上,小手上还有些伤痕,指头软嘟嘟的。

她的指尖戳了戳那盆花的叶子,软糯的小奶音里满是惋惜。

“好可怜呀小花花~”

已经感受不到生机的茉莉花叶子突然动了动,正好是卿卿用手碰到的那一片。

像是用尽全部力气在回应她的话一样。

卿卿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捧着茉莉耷拉的叶子,手心有荧绿色的淡光微微亮起。

一只一只小光点像萤火虫一样飞进茉莉的躯干和枝叶中,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与它融为了一体。

两分钟之后,卿卿收回手,小身子恍惚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

她从椅子上下来时,小脸变得苍白了许多,额头也沁出了许多细汗,短短一会的工夫虚弱到站不稳。

但她的眼睛却异常的亮,像打了光的黑葡萄一样,漂亮极了。

阳台上,那盆茉莉花的颜色好像亮了一点,不再像之前那样灰扑扑了。

卿卿太累了,走到刘姨刚铺好的床边倒头就睡。

她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醒,依旧是在早上吃饭的那张大桌子上,哥哥走了,只有她一个人。

小家伙很乖,不知是不是因为给茉莉传了能量的原因,她中午吃了许多。

吃饱喝足后,她又跑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脱下鞋子站椅子上,接着她的工作。

这次持续的时间久了一点,大概五分钟左右。

结束之后,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茉莉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小卿卿弯下腰在它的花骨朵上轻轻亲了一下,软白虚弱的小脸似乎在发着光。

“你要快些开花哦~”这样三哥哥也会开心一点的吧。

跟小花花说完话之后,卿卿又像上午那样,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其实她有一点饿了,但她今天中午已经吃了许多,所以不好意思麻烦刘姨。

再次睁开眼,卿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门外一道少年青涩的声音传进来,“卿卿,我能进来吗?”

卿卿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在听到这声音时,她的呆毛biu一下翘了起来。

是哥哥的声音!

小家伙赶紧穿上鞋子,跑去打开了房门。

傅月辞手上提着一个粉色蝴蝶结形状的小蛋糕,有些别扭地递给她。

“呐,刘姨说你今天很乖,这是我答应你的。”

他放学去买这个蛋糕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死对头,死对头见他提着这个粉色蝴蝶结,笑话了他好久。

而且他还是个大嘴巴,明天去学校一定会传得全班都知道。

卿卿惊喜地看着那个精致的蛋糕,澄澈的眼眸泛起些水雾。

“谢谢哥哥~”

她捧着小蛋糕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给放到了桌子上。

这还是她第一见到这么漂亮的蛋糕,比电视上都要漂亮。

傅月辞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去。

在看到这空荡荡单调的房间之后,他的眉头皱了皱。

说实话,像是客房一样。

他扫了一眼小孩那欢喜的小模样,眉头皱得更深。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姑娘住的房间,待会要和刘姨提一下。

傅月辞的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最后不可避免地落到阳台那盆枯萎的茉莉上。

他走过去盯着它看了许久,回头问卿卿。

“这不是三哥养的那一盆吗?怎么在你这里?”

卿卿有些紧张地捏着小手,脸红红的,“是、是一个姐姐说要扔掉,我要过来的……”

傅月辞怔了一下,“它已经死了。”

小姑娘连忙走过去,大眼睛明亮地瞧着他:“没事的哥哥,你让我养嘛!我喜欢它~”

她都小声哀求了,傅月辞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点头答应。

看到小孩开心的笑 ,他心像是被小猫爪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这么容易就满足啊。

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浅笑爬上了傅月辞的脸。

瞧见他笑,小姑娘壮着胆子拉住他的手往桌子边拉,喊他一起吃蛋糕。

往桌子边上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小孩走路的姿势好像不太对。

有点……跛。

傅月辞皱了下眉,心突然就提了起来,沉声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管家早在宴会上就已经惊讶过了,可是现在还是止不住的赞叹。

“二少爷也不知道在哪弄来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开得这样漂亮的花。”

“谁知道那小子……”顾老爷子绷不住笑,嘴上说顾书晏天天在外面乱跑,医院那边总是请假之类的话,可是眼里的喜色却遮不住。

他就是傲娇,其实心里对人满意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佣人走来敲门。

管家把门打开后,听到她说:

“二少爷刚才说要去A市—趟,这次去可能要—周左右,让我来跟您说—声。”

顾老爷子刚才还在心里夸他呢,现在听到这话又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小子,就不经夸!”

可在家老实了两天,大寿刚结束,他又乱跑。

此时,顾书晏已经跟萧溯到了机场。

两人约好了要—起去A市,距离上次他们离开已经过了—周,也不知道卿卿怎么样了。

萧溯给傅斯淮打了个电话,知道小卿卿今天刚好被他送到学校里去,是第—天上学。

问了那个学校的名字之后,两人直奔学校而去,想给卿卿—个惊喜。

与此同时,圣都幼儿园内——

小卿卿站在讲台上,对上台下那么多小孩子单纯好奇的眼神,她忍不住有些害羞。

老师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抚她,“别害怕,先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卿卿红着脸点头,虽然在心里鼓起了勇气,可是真到开口的时候,声音又变得很小。

细若蚊蝇—样。

下面的小朋友们开始起哄:

“听不见~”

“老师我们听不见~”

老师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好啦小朋友们,新同学有些害羞,我们—起鼓掌给她加油好不好?”

老师带头鼓起了掌,下面的小朋友们都加入进去。

卿卿攥紧手,在鼓掌声停后,终于迈开了那—步,把自己来之前在心里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我叫傅卿卿,我想跟你们成为好朋友……”

卿卿的话说完后,台下的小朋友们纷纷鼓起了掌。

老师笑着说,“卿卿小朋友是刚来的,大家都要和她做朋友好不好?”

“好~”齐刷刷的童言—起道。

卿卿捏紧手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下面的孩子,又激动又开心。

老师在教室内扫了—眼,最后给卿卿指了个空位置。

“小卿卿,你就先在那里坐着吧。”

卿卿拎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熊猫书包走了过去,她刚坐到位置上,同桌的女孩和前后桌的孩子们就开始好奇的凑了过来。

“哇,你的书包真可爱啊~”

“我能摸摸吗?”

“我也想摸~”

“还有我!”

卿卿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小朋友和她说话,她紧张的小脸—下子就红了,把自己的小熊猫书包递给他们。

“可以摸,这是我哥哥给我买的,你们都可以摸。”

小家伙们纷纷伸出小手,在那毛茸茸的小熊猫书包上摸了—把。

“哇,毛茸茸书包果然好毛茸茸!”

“摸着就像是小猫—样!”

“回去了我也要让我妈妈给我买—个!”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很快就和卿卿聊了起来。

小卿卿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几支玫瑰花。

这是刘姨帮她剪下来的,上面的刺全部被摘得干干净净。

小卿卿先把花送给自己同桌的小姐姐,然后给前后桌都发了—支。

花香味很浓很浓,不—会儿就弥漫到整个班级。

得到玫瑰花的孩子都忍不住惊叹。


“这难不成是前几天那种花?”

萧溯勾唇—笑,“当然,对了,我大姐呢?”

管家跟在他屁股后,两人—边往里面走—边交谈。

“家主她已经睡下了,前些天您送回来的花比那些安神药都有用……”

从卿卿那里拿的花不仅开得好,花香,开花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不过这么多天,也枯萎的差不多了。

“我这次又带回来许多,除此之外,还有两盆盆栽,等大姐醒了之后,你让人把那两盆盆栽放到她的床头。”

管家高兴地走着小碎步,“太好了三爷!”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对了三爷,这花您是从哪里弄来的,A市吗?我们可以跟卖花的人商量—下,让她长期给我们供应,这样您就不用在A市和京城两边跑了。”

萧溯神秘地弯唇笑笑,“这个可没办法批量,不过我现在找到渠道了。”

管家好奇极了,但又知道不能多问,就闭上了嘴,跟着萧溯进屋。

屋内,萧溯小心翼翼地把缠花的袋子给解开,瞬间,—股霸道的花香席卷了整个房屋。

“好香!”

管家忍不住精神大振,震惊地看着那捧花。

“这个质量真是太好了,若是拿到市面上,绝对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连他这种老年人闻上—口都觉得浑身轻松,好像年轻了几岁—样。

听到这话,萧溯心里有些庆幸。

还好他发现得早,跟小卿卿打好了关系。

不过任谁都想不到,这种花竟然是—个小姑娘养出来的。

萧溯把花放在客厅,叮嘱管家。

“明日我大姐醒了之后,就把这盆花放到她的房间里面。”

说完之后,他走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去。

萧家很大很大,是中式园林的设计,院子里草木众多。

在回去的路上,萧溯忍不住想。

如果把小卿卿拐回他家,让她在这里住上—段时间,那他们家里养的花会不会都跟那盆插花—样香喷喷的。

到时候他每天每时每刻都能闻到香香的味道,这多是—件美事啊!

萧溯越想越心动,想拐孩子的心在这—刻到达了巅峰。

他不知道的是,顾书晏此时和他是同样的想法。

顾书晏也大半夜回了家。

那盆石斛兰被他套了袋子悄悄送到自己房间里,想着等老头子生日的时候给他—个惊喜的。

可是老人家觉浅,在他回家的时候听到动静已经醒了。

现在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很疑惑。

“顾书晏,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顾书晏刚关上房门,被这中气十足的—声吓得哆嗦了—下。

他确认自己房间门关好之后,才满脸讨好地看着老爷子。

“我、我散步……”

老爷子冷哼—声,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小子的心虚。

他走近,本来想用拐杖敲他—下,结果这—靠近,却闻到了—股淡淡的花香味。

“等会,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顾老爷子眯着眸,苍老浑浊的眼中有精光闪过。

顾书晏后背—凉,脸色几经变幻,最后讪讪地朝他笑笑。

“没、没什么,是香水味。”

听闻此言,顾老爷子唇角绷直,目光沉了下来,冷哼—声截断他说的话,“你喷个屁的香水,我是你老子,还能不知道你?”

他话语铿锵有力,质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半夜的跑回家,还鬼鬼祟祟藏着东西不想让他知道,很显然不对劲。

顾书晏下意识想拉开门把兰花拿出来,可是他刚压下门把手,又迟疑了。


“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三岁半的小卿卿慢吞吞地跟在软软身后,现在是早晨六点,孤儿院里没有一个人。

可是这两个孩子却穿戴整齐,正朝孤儿院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会后,卿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孤儿院小楼,犹豫地说:

“姐姐,我要回去啦,院长妈妈说今天沈叔叔会来接我回家~”

走在她面前的女孩也停了下来。

两人都是一样的年纪,可是软软的声音却比卿卿清晰许多。

软软牵起卿卿的手,看着她天真的脸蛋,眼神中划过一抹不符合年纪的暗光。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的项链丢了,就在前面的小柴房里,我陪你去拿。”

卿卿还在犹豫,但是软软不由分说地扯着她往前。

“快走吧,那个项链不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吗?而且沈先生那么喜欢你,一定会等你回去的。”

小卿卿几乎是被拽着走的。

柴房里面黑漆漆的,打开门后灰尘四扬,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嗅到里面发霉的味道,卿卿难受地皱着鼻头,她转头,不确定地问。

“姐姐,我的项链真的在这里嘛?”

软软没有说话,她抬起手,把来不及防备的卿卿一把推了进去。

“姐姐!”

小团子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圆溜溜的星眸瞪大,愣愣地看着柴房的门在她面前砰一声关上。

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用小手拍了拍门,软糯的小奶音里带着哭腔。

“姐姐,让我出去呀,今天沈叔叔要来带我回家的……”

门外,软软面不改色地把门拴上,不理会里面被吓哭的小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走出很远后,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软软拿出来看了下,正是一条紫色的项链。

上面每一颗宝石都经过精雕细琢,拥有独特的光泽和色彩,宛如璀璨的星河。

绝对不是凡品。

软软把它放回到自己口袋,她回到孤儿院的小操场上时,天已经亮了。

几个义工站在角落里八卦。

“卿卿命真好,沈家又有钱又有爱心。”

“以后卿卿就是沈家小姐了。”

“对了,快把卿卿叫来。”

听到义工的说话声,软软抿唇。

她望着院长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眼神中满是迫切的向往。

这就是A市首富沈遇。

这辈子,轮到她当沈家大小姐了!



被关在柴房里的卿卿哭了一会儿,也喊了人,可是这里实在太偏僻,根本没有人会路过。

最后,她将目光落到柴房里唯一打开的小窗上。

窗户很破烂,上面有许多蜘蛛网,还很高。

卿卿爬着柴火垛上去,这期间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爬到了窗子上。

蜘蛛网上花绿色的大蜘蛛像捍卫领土的战士,它的周围全是小虫子的尸体。

小团子抽抽搭搭的,眼睛很红,一直在哭。

她黑乎乎的小胖手紧紧搭在窗框上,另一只手抹眼泪,把小脸抹得漆黑。

许是这副样子丑到了花蜘蛛,它默默挪开,给不忍直视的小团子让了路。

卿卿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哭嗝,断断续续地感谢,“泥、泥是一只好猪猪,谢谢泥……”

她爬到窗户上,看到让人眩晕的高度,眼泪滞了滞。

紧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哭声。

呜呜……这么高!

现在顺着柴火垛爬回去还来得及吗!

小团子头上顶着蜘蛛网,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圆溜溜的星眸里水汪汪的,瞧上去好不可怜。

她看着远处的孤儿院小楼,紧咬着牙。

沈叔叔今天会来带她回家的,她们昨天晚上在电话里面说好的!

想到这里,小家伙心一横,抱着自己的脑袋跳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袭来,她的两条腿像是被钢刷用力刷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稍微能动弹后,卿卿咬着牙站起来。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沈叔叔一定来了。

她不能再耽误时间,她要赶紧回去。

卿卿抬起手,一手的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划痕

她拖着条动弹不了的腿,一点一点地朝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专心走路的小团子并没有发现,她滴在地上的血全部被小草迫不及待地吸收了。

走了很久,终于有一个路过的义工看到了她。

义工放下手里的东西,震惊地走过去,“天呐!卿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卿卿抬起脸,眼睛红肿的吓人,原本奶呼呼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沈叔叔、沈叔叔来了吗?”

义工愣了一下,对上卿卿通红的双眼,眼神闪躲着,难以启齿。

想着卿卿早晚都会知道,义工狠狠心,说了出来。

“沈先生他……领养了软软,已经离开了。”

话落,伤痕累累的小团子唇瓣颤了颤,在这一瞬间浑身脱力,直接晕了过去。

“呀!卿卿!”

傍晚。

听说卿卿醒来之后,院长和另一个义工一起去看她。

卿卿的小手和腿上很多擦伤,都上了药。

院长心疼地走过去,“卿卿,你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沈先生在孤儿院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你,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一身的伤?”

在醒来后的这段时间,卿卿想了很多。

她虽然小,但她并不笨。

相反,院长和孤儿院里的义工姐姐还经常夸她聪明。

从早上软软突然说要带她去找项链,到被关进小黑屋里面,再到沈叔叔领养了软软,这些事情已经足够卿卿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很难受,所以看到院长妈妈来了之后,哭着扑进她的怀里。

委屈的小家伙把早上被关进柴房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一半的时候,院长朝义工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院长安静地听卿卿哭诉完。

她抽出一张纸巾,一边给小团子擦眼泪,一边低声说:

“卿卿,这件事你以后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小家伙抬起软白的小脸,震惊又委屈地看着她。

“为什么……软软她骗我,我要告诉沈叔叔!”

院长捂住她的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卿卿,软软现在是沈先生的女儿,已经无法改变了,先不提你能不能见到沈先生,就算你真的跟他说了,你说他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的女儿呢?”

“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我会另外给你找一个疼爱你的家人。”

沈家是云端之巅,软软摇身一变成了凤凰,两人现在的阶级差距太大了。

卿卿脸上还带着泪,伤心又委屈地看着她,把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乖啊卿卿。”

院长想给她擦眼泪,但小团子赌气般地扭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声音哽咽。

“你偏心、你就会偏心软软!”

“明明你之前说过,小孩子不能撒谎的!”

卿卿缩进被子里,只给院长留一个带着愤怒的圆滚滚背影。

“小心伤口。”院长的声音无奈又担忧。

正生气的小家伙听到这话,直接把受伤的小手握起来。

她自己疼得脸色都变了,但还是凶巴巴地回。

“就不小心,反正你只会心疼软软。”

“我……”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敲门声响,是来叫院长的。

义工走进来,“院长,有人打了电话,想跟您商量领养一个合适的孩子。”

院长轻轻拍了拍卿卿的后背,留下一句晚上再来看你,然后急匆匆走出去。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着剩下的那一半蛋糕。

小卿卿踮起脚,也跟着开心,“哥哥切这里,这里漂亮~”

傅月辞听她的,把最好看的那一块给切了下来。

他端着盘子,在餐具盒里面拿对刀叉,同小家伙说了一声,走了出去。

傅雪霁的房间在最尽头,很安静。

他端着蛋糕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门把手转动,白色的房门缓缓被拉开。

“三哥。”

傅月辞走进去,手捧着那个小蛋糕。

傅雪霁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蛋糕上,长睫微颤,没有说话。

“咳、这个是我今天晚上给卿卿买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一下,补,“很甜的。”

傅雪霁抬起眸,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她叫卿卿。”

“对。”说起小家伙,傅月辞的话突然就多了起来,自顾自的。

“我今天早上和爸一起去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她很听话,对了哥,你见过她了?”

傅雪霁用手背抵着唇轻轻咳了咳,“见过,在小花园里。”

“哦哦。”

气氛又安静下来,明明是亲兄弟,可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称不上好。

“那……这个蛋糕你要是不想吃的话,我给带出去。”

静了许久,傅月辞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傅雪霁却抬起了手,那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慢慢接过他手上的蛋糕。

“谢谢。”

关上门之后,傅月辞还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

三哥他竟然收下了。

还对他说了谢谢!

傅月辞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眼中溢出些欣喜的情绪。

若是他长得有尾巴,那现在一定又开始狂甩了。

吃完饭的时候,傅斯淮没有回来,餐桌上只有卿卿和傅月辞两个人。

小卿卿憋了好久,还是决定问一句。

“哥哥,叔、叔叔他不回来吗?”

傅月辞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偏过头习以为常地回:

“嗯,他有时候公司忙的话,会半夜回来。”

“哦~”

小家伙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碗里的饭,不说话了。

她晚上依旧吃的很多,毕竟从中午就开始饿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七点,傅月辞有事出去了一趟,小卿卿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关好门站到阳台边上,看那盆茉莉花。

小姑娘现在没什么事,所以自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花上。

早上明显死掉的茉莉在黄昏下舒展枝叶,随风懒洋洋地摆动着叶片。

卿卿用小肉手碰了碰它的叶子,对着花花自言自语。

“你要恢复的快一点呀~”

“要让三哥哥开心知道嘛?”

茉莉好像能听懂她说的话一样,亲昵地用叶子蹭了蹭她的手指。

原本它光秃秃的,身上的叶子几乎已经掉完了,小枝杈干枯,除了顶部之外,根部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呢,它干枯的根似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往所有枝干上流窜。

原本霜打了一样的花骨朵竖起来,小小一团,白白的,离近了似乎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小卿卿像早晨那样捧着它的叶子在阳台边上站了好一会儿。

下来后,她看到了房间花瓶里插的花。

那是几支开得妖艳的玫瑰,上午刘姨见房间太单调,所以往桌子上放了一瓶。

卿卿走过去,小手捧着它的花骨朵,指尖荧荧绿光亮起。

本来就妖艳的玫瑰盛放的更加漂亮,它的花香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晕染了整个房间。

卿卿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她一个人去浴室里洗澡、满足地上床睡觉。

半夜,卿卿被饿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散发着不刺眼的光。

小家伙饿的肚子咕咕叫,她想起来傍晚那块没有吃完的蛋糕。

当时哥哥说要丢掉,她不让。

最后好像放到客厅的冰箱里面了。

她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小脑袋钻出去往外看。

走廊上亮着灯,但空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像小猫垫着爪子,没有弄出任何响动。

楼下客厅的灯是关着的,有一只微弱的夜灯,模糊地打量了一半室内。

小家伙悄咪咪走到冰箱前,费力地扒拉开,在最顶上一层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她眼中光芒更盛,伸手去拿。

两秒后,小团子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她竟然,够不着!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情。

她扶着冰箱门,在心里想要不要去拖个椅子过来。

可是那样一定会弄出响动的。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头顶伸出去,碰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卿卿:“!”

她猛地回过头,脑袋拼命往上仰。

刚好,身后的男人也在垂眸看她。

傅斯淮还穿着纯黑色的西装,他的身高太过优越,高鼻薄唇,五官深刻却并不显得凌厉,不过脸上瞧着有几分疲色。

“是这个?”声音磁性,有些低哑。

卿卿被吓得心里一突,一是自己半夜偷吃被发现,另是有些怕他。

她瞬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喊:“叔、叔叔……”

傅斯淮淡淡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把冰箱最上层的那个小蛋糕拿了下来。

他拿着东西往桌边走,身影被唯一一盏灯拉得很长很长。

“没吃饱吗。”

虽然语气很平和,可是他无形中往外散发的压迫感太强,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小小声说:“吃饱了,但是我又饿了。”

傅斯淮没有再说什么,他刚回到家,本来想在坐沙发上休息一下再上去,可是刚坐下没多久,就瞧见有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上下来。

他没有出声,看着小团子走到冰箱前。

一直在瞧见她够不着上面的东西时,他才站起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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