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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小说结局

烽火尽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男女主角秦晟吕颂梨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烽火尽染”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一不小心穿书了,成了最后被渣男虐杀的倒霉女配。一开始,她准备撸起袖子逆天改命。后来,她决定听渣女的,让其抢走她的男人。再后来,那女人竟然给她说了一门亲事,是要造反的顶级炮灰?最主要还是赐婚,她拒绝不了!没办法,她只能再次撸起袖子,逆天改命!多年后,她跟着相公一起造反了……有人问为什么是两人一起。他:“商队是娘子请的,贤士也是娘子招的,就连钱都是娘子给的,我就一入赘的!”她:“别废话!这锅我不背!”他本来就想造反的,她不过是帮帮小忙而已...

主角:秦晟吕颂梨   更新:2025-03-01 0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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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现代都市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男女主角秦晟吕颂梨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烽火尽染”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一不小心穿书了,成了最后被渣男虐杀的倒霉女配。一开始,她准备撸起袖子逆天改命。后来,她决定听渣女的,让其抢走她的男人。再后来,那女人竟然给她说了一门亲事,是要造反的顶级炮灰?最主要还是赐婚,她拒绝不了!没办法,她只能再次撸起袖子,逆天改命!多年后,她跟着相公一起造反了……有人问为什么是两人一起。他:“商队是娘子请的,贤士也是娘子招的,就连钱都是娘子给的,我就一入赘的!”她:“别废话!这锅我不背!”他本来就想造反的,她不过是帮帮小忙而已...

《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随着她的点头,在场的人不由得生出感慨,她真是给太后娘娘出了—道难题啊。

太后娘娘狠狠地捏住了手中的佛珠!她的脸色也很不好,这么大的事,谢家小子怎么也不和她知会—二?这不是纯粹让她没脸吗?

太后阴沉沉地看了吕颂梨—眼,本来她欲借今晚将人召集了,然后下旨给谢湛和赵郁檀赐婚的。现在,在得知了这么—个隐情之后,她要是再给两人赐婚,肯定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容秋嬷嬷看了主子—眼,心中叹息,吕小姐不足为惧,但她父亲吕德胜却不是个好惹的,不能让人以此攻讦太后娘娘啊。打老鼠打翻了玉瓶,不值当。吕德胜的厉害,便是后宫也有所耳闻。要是太后娘娘真因此被其弹劾,那真就颜面扫地了。即便吕德胜顾忌着太后娘娘,那承恩公家呢?

谢湛站了出来,“阿梨,这事是我拖累了你也对不住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因为他爹的急切,谢家已被赵家拖着入局了。太后已经下场,他不能表现出非吕颂梨不娶的态度,那会直接得罪太后。同时,太后的面子也需要他们来维护。

吕颂梨问谢湛,“怪你什么?怪你在这事上的摇摆和不作为吗?”

谢湛苦笑,无奈地道,“那我能怎么办呢?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是阿梨,背负—条人命的心里压力是很重的。”

两人的对话,众人都听进了耳里,心中不由得点头赞同他的话,谢湛作为被争抢的那个,确实很无辜。

秦晟心中嗤笑了—声,故意弄出了点声响。

众人寻声看了过来,才反应过来,哦,还有—个倒霉蛋在这呢。然后稍微将几人的关系—理,就有点清醒过来了,谢湛是被两女争抢的香饽饽,秦晟是弄丢了唯—的未婚妻,要说最无辜的还数吕颂梨啊。拿半条命换来的未婚夫遭人觊觎,并且还差点被人争抢成功。

就在这时,泪流满面的赵郁檀捂着嘴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根柱子冲过去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图。

“快,拦住她!”

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了身,唯独吕颂梨—动不动。

秦晟本来都动了,但眼睛的余光看到吕颂梨的样子,也禁止了脚步。

赵郁檀先前割腕自杀时大失血过,身体本就变弱了,尽管她是冲着柱子去的,但速度不快,很快就被人拦住了。

拦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湛。

见到这—幕,吕颂梨还笑了—下。

赵郁檀被带回原来的座位上。

“你怎么那么傻!”太后恨铁不成钢地问她。

“太后娘娘,臣女臣女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阿梨伤心难过。”赵郁檀低泣,“臣女名声已毁,家中父兄又受我所牵连,实在不想苟活于世了。”

太后严肃地问吕颂梨,“她之前也是你的好友,你能眼睁睁地看她因流言而死吗?你忍心吗?”

吕颂梨心说,她当然忍心!原主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姻缘,赵郁檀凭啥说抢就抢?凭她脸皮厚,凭她不要脸吗?

吕颂梨认真地说,“太后娘娘,你阻止不了—个—心求死的人,你拦得了—次,拦不了第二次。”

不如她的意就要死,没有公主命,却得了公主病,还真以为天下皆你妈啊。

众人闻言惊呆,不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拦得了—次拦不了第二次,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自戕,拦都不拦—下吗?



她娘蒋氏听完摇了摇头,“又来?上次上吊的事才过去几天,这次又割腕放血?不会又是个幌子吧?”

吕颂梨笑,“那不能够,都请太医,惊动宫中了,赵郁檀肯定是下刀子了,血肯定也没少流。”赵郁檀吃了大苦头那是一定的。

“老爷、夫人、二小姐,那赵大小姐还留下一封遗书。”打听消息的家仆苦着脸说道。

“遗书上说什么了?”

“大致的意思是说她因落水一事名声尽毁,早已萌生死志:后来家族又因她蒙受污蔑弹劾,她想道歉想解释又无功而返,一想到她的行为甚至有可能给家族带来第二次打击,她自觉无颜苟活于世。”

吕颂梨心说,真是好大一盆脏水!瞧瞧,这话里话外,明里暗里,不就是说他们父女二人逼死她的吗?

啪!蒋氏气死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封遗书全篇引战,指向明显,真的会让人浮想连篇的。

“阿娘,咱们别生气啊。”吕颂梨坐近了她,给她摸摸后背顺气。

虽然这遗书话里话外的确意有所指,但又没指名道姓,他们才不要去对号入座呢。

“闺女说得对,人家的遗书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上面又没指名道姓,和咱们有啥关系,你不要反应这么激烈嘛。”吕德胜也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蒋氏看到父女俩人如出一辙的滚刀肉的模样,转怒为笑,“行,我不生气了。”

“赵府还有什么动静吗?”吕颂梨随口一问。

“赵夫人一怒之下去了长安衙门,长安令派人抓了不少嚼舌根的人。”

吕颂梨闻言,惊讶了,赵家怎么还走这么一步啊?赵郁檀没将昨天自己已经预料到他们的后续计划一事告诉赵文宽吗?

吕颂梨看向她爹,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吕德胜明白她的惊讶,这会他也有点搞不懂赵家的做法了,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不过,昨晚他听了闺女的建议,将他们的人都撤了,赵家这么一搞,想想都知道他们抓到的都是什么人。

这下有好戏看了。

赵郁檀在见了她回来后,心乱如麻,并没有和她爹说起她和自己谈话的详情。郭艳呢,没有进赵府,而是直接回了家,没有见到赵文宽这个姨夫,自然也就无从告之。

故而赵文宽只以为女儿去见吕颂梨只是走一走过场,压根不知道吕颂梨跳了一把预言家,已经预料到了他们后续的计划。

而此时,如吕德胜和吕颂梨所料,赵文宽此时确实是一脸懵。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走着,今儿个让妻子走一趟长安衙门,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想趁机收拾一下吕德胜手里养着的人。他手里那帮人,在他们赵家引导舆论的时候,也下场了,混水摸鱼,搞出来的动静没少恶心他们赵家。

他一顿操作猛如虎,还以为能抓住吕德胜手底下那几个跳得最欢的碎嘴子,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哪知道长安衙门刚将抓到的人押入牢里,底下的人就递话给赵府,说衙门把他们的人抓了。他不得不安排人跑一趟,他的人到了衙门,定睛一看,抓回来的怎么全是他们赵府供养的嘴子!消息传回来,赵文宽简直气死了,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叫他们近日低调点,不要冒头了吗?冒头的事让吕德胜的人去干不就好了?!


“二小姐!”

墨冰慌忙伸手拉她,但重心不稳,反被带着倒了下去。

红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家主仆二人压过来,她不敢躲,她一躲,地上的主子咋办?

吕家主仆二人重重地压在赵郁檀主仆身上,几人摔成一团。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注意到吕颂梨眼皮很细微地动了动,本欲上前帮忙的秦晟脚步一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快,别压坏小姐了。”

“二小姐,你醒醒!”

恭王府世子妃慌忙从前院赶来,让婢女赶紧去请大夫。

谢湛和秦晟两人并无大碍,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喝了碗预防风寒的汤药。

这事惊动了整个恭王府,其他宾客在世子妃的歉声中离府归家。

宾客们对此都能理解,只在出府前面面相觑,心想这几家的婚事不会有变吧?

经过大夫的诊治,赵郁檀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吕颂梨主仆二人这么一压,背上手上有些淤青或擦伤,至于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推测应是呛了水。

世子妃本想让赵郁檀在客房歇息,醒来后再走,但红豆坚持要回府。

秦晟亲自护送赵郁檀,王府也不好多作挽留。

只因他们更担心吕家这边。吕颂梨本就有轻微的心疾,加之惊吓受寒,晕厥过去,情况很棘手。

“无论用什么珍贵药材,务必竭尽全力救治吕家二小姐。”世子妃叮嘱大夫。

世子妃一个头两个大,恭王府今个举办赏花夜宴,她忙里忙外,

没成想竟然出了事,恭王妃派人前来传话,“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

她何尝不知,这吕家虽然门第不高,但一家子人都不是善茬。

吕颂梨父亲吕德胜虽然只是个正五品御史,却是个监察御史,在御史台所设三院中的查院办公,负责纠察百官作风。

吕德胜人送外号大喷子,不是喷人就是在喷人的路上。导致百官们都对他恨得牙痒痒,但他们只能在私底下骂骂,从不会舞到正主面前。

只因这吕德胜既不受贿又不徇私枉法,很少能抓到他的把柄。再者皇上护着他,他们奈何不了。

吕夫人蒋氏出了名的轴,要是惹到了她,她可不管你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什么话都敢给你秃噜出来。

而吕颂梨乃家中幼女,颇受宠爱。这会在赏花夜宴里落了水,要是没大碍还好,真要出个什么事,恐怕这对夫妻得发疯。

还有吕家的大小姐和两个公子,都不是好惹的性子。

世子妃刚坐下喝口茶水,前院就来人通报说吕家来人了。

她连忙起身前去相迎。

吕德胜扶着夫人下了马车,在王府仆人的带领下往内院快步走去。

吕颂梨晕过去后,墨冰就让自家车夫赶紧回吕家通知大人了。吕德胜夫妻二人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恭王府。他们不仅来了,还将自家大夫一并带过来了。

吕颂梨在得知原身亲爹亲娘已经赶到了王府,在自家大夫诊脉后,就适时地醒了过来。

经过自家大夫诊治之后,吕家夫妇二人坚决婉拒了王府的挽留,要将人带回家。

吕颂梨也想回去,并不想留在王府。她之前在水中时就感觉到左边后背区域疼,心脏闷闷的。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不太健康。另外她换了干爽的衣服后,窝在被窝里手脚都是冰凉的,导致她冷得有点轻微发抖。

吕家的马车回去时,谢湛带着仆从一路默默护送。

恭王府的人见此,对谢湛交口赞。

到了吕家,吕德胜让妻子先将女儿和大夫送回她的院子,他则留下来将谢湛打发了。

吕德胜以时辰已晚为借口,连门都没让谢湛进。

吕德胜因为心里有气,言语间颇为不客气。受此怠慢,谢湛也没多说,称明日再登门探望。

将人送走后,他沉着脸来到女儿的晓风小院。

院子里人头攒动,大夫在熬药,仆人们也是忙忙碌碌的。

蒋氏从屋内出来,走到自家老爷身旁。

“老爷,你不该给未来姑爷摆脸色的”

“姑爷?以后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他们已知晓王府赏花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提起谢湛,吕德胜满腹牢骚,自己的未婚妻都认不出来,要他何用!

一想到今晚落水事故,蒋氏也发愁。

吕德胜朝屋里看了一眼,“不提他了,阿梨怎么样了?”

“人倒是醒了,精神头看着还行,我让她在榻上歇着。”

“咱们进去看看她。”

两老进来时,吕颂梨靠在床头喊人,“阿爹,阿娘。”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并无大碍了。”

吕颂梨已经基本确定了原主可能有轻微的心肌炎,另外就是有严重的体寒……

“你落水是不是和赵家大丫头有关系?”吕德胜问。

“不确定,但有怀疑。”

“嗯,这样的亏不能吃,今晚的事你处理的很好。”吕德胜夸她,先发制人,很好。

吕颂梨腼腆地笑笑,对两老说,“阿爹阿娘,已经很晚了,你们快去歇息吧。”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子时了,对于早睡早起的他们而言,真的有点晚了。

夫妇二人回去正房前,吕德胜去了一趟前院,有些事,不得不防。

等吕德胜回到房中,吕夫人叹气,“老爷,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落水一事,怕会影响到咱们与谢家的亲事。

想到女儿对谢湛的情谊,吕德胜也是头疼,“女儿没事就好,其他的等后面看看再说吧。”总之他不会让自家女儿吃亏的。

这一晚,这几家人都没睡好。

吕颂梨也没有睡着,虽然她内心很强大,但也没强大到出意外死亡后穿越了还能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有些出神地看着拔步床的床顶。

屋里昏黄的烛光透过帐子后并不刺眼,在这漆黑的夜里,反而让人感觉到安心。

对于穿书这事她倒没有生出太大的抵触情绪,毕竟当时那车祸她伤着了头脑,要是万幸不死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后遗症,想想就窒息。

现在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况且她现在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算低,就已经是万幸了,就是可惜了她刚买的联排别墅和银行里没花完的存款。

原主有一个大姐已经出嫁了,大哥则是陪着大嫂回岳家了,小弟在书院读书。

兄弟姐妹几个,都不是好惹的性子。

唯独原主是个例外,原主性格有点包子,一点也不像吕家人。用外人的话说,就是歹竹出好笋了。

值得一说的是,原主常常为家人在外面的糟糕名声而伤神。

对此,吕颂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吕家人把原主保护得太好了。

总的来说,对于吕家她还是挺满意的,不好惹总比受欺负强。反正她自己在后世的风评也不算好,况且她这人绝非那种乐善好施与人为善的好人!

好友就常说,她这人常在道德这条准线上反复横跳,法律是保护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要是没有法律,他们会被她欺负死。这话她是不认同的,她哪有这么坏,她一直都是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只是道德感稍微淡薄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可她也有自知之明,她能在二十七岁成为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她能穿到吕家这样的家里,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别嫌弃谁。

理清这些,吕颂梨累睡着了。


谢明堂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儿子,爹知道怎么做了,剩下的交给爹来就行。”

然后他兴奋地在静室里走来走去,将自己初步计划和儿子分享。

他们可以为皇上秘密培养一把‘刀’,也就是给皇上找一个能替代吕德胜的人。然后再给吕德胜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比如让他丁忧什么的,在这段时间里,把培养好的‘刀’就给皇上呈上。等他回来后,皇上不再依赖他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找个错处处理了他。

谢湛听得眉头微拧,不如捧杀好用,直接找几位大臣联名上奏,先让吕德胜升官再说。温水煮青蛙,总比这调虎离山什么的激起对方的防备心来得好。

父子俩从静室出来,谢湛最后交待他,“爹,吕德胜不难对付,但却不能由我们出手。”

“另外,如果没有找到可以取代吕德胜的好刀,切忌轻举妄动。”否则会适得其反。

“行,爹都记住了。”

谢湛最后是皱着眉走的。方法是有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但他却并不乐观,心里莫名沉甸甸的,他那未来岳丈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庶民出身,却能走到这一步,感觉天都在佑他。只是可惜,整个吕家就他能看。

谢明堂默默地目送大儿子离开后,转身去了书房,书房里,已有三四个人在等待了。其中一位是谢家的族老,另一位赫然是赵家家主赵文宽!

谢明堂进来时,冲他点了点头。

“怎么样?”谢家族老率先问道。

“阿湛总算吐口了。”

“今天吕德胜搞的这事,听得我两股战战,这个人太疯了。我们谢家不得不防啊。”

“已经有法子对付他了,且让他得意两天。”

赵文宽听得心痒痒的,非常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办法能铲除吕德胜。但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同时,他心里对谢湛这个未来女婿满意到了极点。

有了好消息,赵文宽这会子也有心情说笑了。他当下就提起了吕德胜被人砸臭鸡蛋的事。

“对了,你们还没听说吧,吕德胜下朝回家时在大门处被人用臭鸡蛋砸了。”

书房先是一静,接着便热闹起来了。

“行啊,谁动的手?”

“活该,谁让他一天天地得罪人。”

“估计是哪位同僚看不下去了使人干的。”

说话间,他们都有意无意地看向赵文宽。

“哦,那吕德胜岂不是很狼狈?”

“没有。臭鸡蛋一颗都没砸到他身上。”提起这个结果,赵文宽也很郁闷。

“那你说个锤子啊。”



吕家这边,吃过午饭,吕颂梨带上她的人,以及娘给她大姐准备的礼物,坐着马车晃悠悠地出门了。

吕颂梨的心情也很好,看着街景也是津津有味的。

她大姐吕颂芸,于六年前出嫁,如今刚生完第三胎坐月子中。三年抱俩,五年抱三,吕颂梨佩服,但也知道这在古代算是常态,女子一嫁人,怀了就生,没有什么避孕的想法,肚子不歇气的。

“二小姐,咱们到了。”

墨冰最先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扶着吕颂梨下来。

刚想上前敲门,没发现门是虚掩的,里面的人估计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就先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是徐家老太太,看到他们,她连忙招呼,“他小姨,你来了?快请进!”

徐家一众人都来给她打招呼,热情的很。

一群男娃娃从高到矮排着队,圆头圆脑的孩子朝她齐声喊道,“小姨好~~”

吕颂梨赶紧将她刚才在路上买的糖葫芦拿出来分给了这些小家伙。分到最后一个三头身小豆丁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叮嘱道,“只能舔着吃咬着吃,不能整个塞嘴里知道吗?”

徐老太太是越看吕颂梨越喜欢,如果老三媳妇能给生一个这样的孙女,她做梦都能笑醒。

“阿奶,娘让我来给小姨领路。”

吕颂梨从记忆中认出来这小家伙正是她大姐的大儿子,也就是她的大外甥。

“是盛哥儿啊,行吧,你把你小姨给你娘领去吧。”徐老太太爽快地放人了。

吕颂梨并不知道,她家的马车从出发到徐家,有一辆在隐秘处刻着赵家标志的马车在槐花街某处转角上等了好久好久。

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也给她带回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此时吕颂梨确实已经到了徐家。

“大小姐,我们还等吗?”红豆问。

赵郁檀咬了咬牙,“等!”

赵郁檀并不知道,她们交谈的这一幕被斜前方的酒楼二楼的人看在了眼里。

徐家后院。

吕颂芸正在坐月子,门口和窗户都是关上的,就怕产妇见了风。故而吕颂梨进去后感觉屋里有点暗,但她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包着花布头巾的自家大姐。见她脸色红润身形丰腴,吕颂梨便知她产后恢复的还可以。

吕颂芸抱着孩子在喂奶,示意妹妹坐过来。

先是问了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吕颂芸想知晓妹妹内心的想法,毕竟她知晓自家妹子之前很在意谢湛,然后和自家妹子聊来下关于生孩子的事情,她婆家生的全部是儿子,现在唯一盼得就是有个女儿。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

“哇,阿奶,阿娘,快来!”

一开始吕颂梨也没将这哭闹声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孩子们之间打架了而已,前院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徐二嫂等人都在呢,轮不到她这客人来多管闲事。

直到徐老太太快跑到后院找到了她,神情焦急地问她,“他小姨,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马车?”

吕颂梨急人所急,问也不问原因,就先大声吩咐下去,“墨冰,墨冰,赶紧让刘叔套车!”吩咐完,才问徐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是我家晧晧出事了,他被花生仁卡住了喉咙。需要赶紧送往医馆救命。”

“亲家太太,走,我和你到前院看看孩子去。”吕颂梨上前挽着她就往前院走去。

徐晧?好像这娃才两岁大吧?徐家怎么回事,怎么会给这么小的孩子吃花生仁?

后来吕颂梨才知道,是七岁的堂哥徐荣得了几粒花生,吃的时候,本着好东西要分享的原则,分给了两岁多的徐晧两粒。

等她赶到时,孩子呼吸困难,脸色青紫,已经在翻白眼了。

情况紧急,顾不上什么了,吕颂梨说话间就上前将孩子抱过来,然后采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一次,两次,三次……

她的动作是有规律的。

“这是干什么啊?赶紧把孩子送医馆啊!”

“对啊,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救人,简直胡闹。”

徐家的动静很大,周遭的邻居听到孩子出事了,都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当他们看到徐家人不赶紧把孩子送去医馆,反而任由一个姑娘施为,都觉得徐家在胡闹。

徐老太太拦着明显因为周围人的话而内心动摇了的丈夫和大儿媳。

前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吕颂芸也坐不住了,穿上一件厚外衣就出来了,看到妹妹似乎是在救人,心里也是急死了。

徐老太太也看到三儿媳出来了,但此刻她也顾不上她。

当吕颂梨的额头上沁出了细汗时,孩子哇的一声,指头大小的花生仁从他口中掉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

皓皓将卡在喉咙的花生仁吐出来后,像是吓坏了,本能地抱着眼前人的脖子放声大哭。

吕颂梨僵着身子,任由小家伙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哭泣着。

“晧晧!”被人通知,一路小跑回来的徐二嫂一进家门刚好就看到儿子被救回来的这一幕,当下喜极而泣。

她上前,将小家伙从吕颂梨怀里拔出来,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儿子放声大哭。

“哇,真的救回来了?”

“这这是什么法子?”

周围的邻居不敢置信。这么小的孩子被异物卡住喉咙,送去医馆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很多时候医馆还没送到,孩子就咽气了。

“这女娃真有本事啊。”

周围的人佩服地看着吕颂梨。

吕颂梨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海姆立克急救法、心肺复苏术等一些急救手段都是她在大学参加社团时学的,本着技多不压身的想法,她学得很认真,毕竟她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增强自己实力的机会的。

吕颂梨提醒徐家人,“孩子是救回来了,但孩子刚才有可能伤着喉咙了,你们带他去医馆看看,开点护喉咙的伤药也行。”

“对对,去看看也好。”


—开始,罗氏还不信,“檀儿,你没弄错吧?吕颂梨我们都见过,不像这么胆大包天的啊。”

赵郁檀闻言,眼泪都要下来了,“娘,女儿所言,千真万确。她说话太犀利了,女儿受不住,恨不得当场自缢。”接着她将吕颂梨说过的话——道来。

听到这些,罗氏的脸色难看极了,“吕颂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这嘴像极了她爹,毒!”

赵文宽毕竟久经官场,想得深些。他从头到尾听下来,只觉得此女奸诈得很。

吕颂梨对太后娘娘有不满吗?肯定有,从她最开始的两句话就能分析出来。但是也就是开头那两句话后,后面你看她有哪—句是冲着太后娘娘去的?全程没说太后娘娘—句不是,但是呢,却追着撵着他们赵家的姑娘喊打喊杀,这招含沙射影着实厉害。

“早知道她是个白眼狼,当初你就不该带她玩儿。”

赵二嫂翻了个白眼,你们都动手抢人家夫婿了,还好意思说人家嘴毒?

赵二嫂钱氏算是赵家里最反对赵郁檀换未婚夫婿的人了,她觉得秦家和秦晟不差了,当然谢家和谢湛也很好,只是—文—武而已,不相伯仲的两家儿郎,换个什么劲啊。

“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赵文宽心烦得很。

为了这桩婚事,计划了那么多,那么周密,他们赵家前前后后投入了不少了,以为今晚能等来好消息,没想到最后意外频出。难道真的是天不予他们赵家?赵文宽内心有股说不出的失望。不就是—桩姻缘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改明儿,让人私底下探探太后娘娘的口风,这不上不下的,太难受了。”赵彬道。

“嗯。”赵文宽是满心的郁闷,太后娘娘啊,你到底有什么急事,非得那个时候离开?不能等给了他女儿和谢湛赐婚后再去办吗?

“女儿,你且别哭,她这招自揭伤疤现在看确实是厉害,等这阵子风头过去,又和谢家解除了婚约,看还有哪家愿意娶她!”罗氏从不怀疑自家闺女能嫁给谢湛这—点,女儿是大师批过命的,过程曲折—点,但结果肯定是好结果。

头发长见识短!赵文宽和赵彬父子俩闻言,对视—眼,如果他们赵家和谢家真能结亲,更应该给吕颂梨找—个面上很过得去的夫家,内里如何另说,最好是外地的,等人—嫁,她掀起的波澜自然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谢府

赵文宽猜得没错,谢家也没料到吕颂梨这么勇,敢在太后跟前自曝其短。

此时的谢明堂在听完儿子对长乐宫发生的事的完整叙述后,很意外,“吕颂梨竟有如此胆谋?”

他之前嫌弃吕颂梨,吕家助力小是其—,她无法生育是其二,那么她胆小怯懦的性子便是其三了,谢家的当家主母之位,她配不上。可惜最后太后走了,不然他还真想看看那吕颂梨接下去还有什么样的表现。

突然间,谢明堂心里就有了点淡淡的后悔,先前的决断还是太着急了,应该再观望—二的。

他随后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了。其实赵郁檀也不错,对时机的把握很好,敢于付出,敢于争取……

吕颂梨的表现说是亮眼,其实也属于自揭伤疤而已,只能说得孤勇。

对于吕家会揭开这个秘密,谢湛并不意外。只不过在他的预估里,这事会在太后给他和赵郁檀赐婚后,由吕德胜夫妇二人在极度愤怒之下,来找他们谢家理论,然后不满他们谢家的补偿的前提下才会曝出去。


啪!吕德胜气呼呼地道,“气死人了,这赵家欺人太甚,他谢湛也是个没良心的!”

蒋氏也很气,

“当年我们阿梨为了救谢家小子,可是堪堪去了半条命,如今他竟这般对我家阿梨,都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

吕颂梨闻言,大概已经猜到了当年谢家和吕家结亲的原因了。毕竟两人婚事当年是由谢家老太爷拍板决定的。

在外人看来,这桩亲事是很不对等的。谢家是大士族,谢湛才貌双全。明眼人都能看出,谢湛前程远大。

这吕家,既不是簪缨世家,家中官职最高的吕德胜也不过才正五品,目前虽然颇得皇帝宠信,但又被百官孤立,能帮到谢湛的地方不多。

吕颂梨虽然貌美,但才华并不出众,在外人看来两人极不相配。

“阿爹阿娘,别生气了。”

“阿梨……”吕德胜夫妇二人担忧地看向她。

“阿爹阿娘,我没事。其实一直以来,谢湛待我这个未婚妻都是淡淡的,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吕颂梨平静地说道,“爹娘,这是好事,想必谢家对这桩亲事早就不满了,不然也不会揪着一个理由就想退亲。现在我们知道了谢家的想法,总比我嫁进去了受磋磨的强。”

吕颂梨很清楚,谢家既然上门表露意思了,多半是已经商议好了。

“不过,想退亲可以,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说这话时,吕颂梨虽然脸上带笑,笑容看上去又那么一丝丝渗人。

她想到,谢湛和赵郁檀暗通曲款将原著活活气死,这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之如今谢家和赵家的做法太让人不爽了。这谢家连退亲的过错都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揽,典型面子要里子也要!而赵家目前就和明抢差不多了。

她凭什么那么轻易地成全他们两家啊?怎么样都得出了心中这口气。

“委屈你了。”蒋氏忍不住眼红,她心疼自家女儿竟如此豁达。

吕德胜瞬间站起身,“我去书房。”

刀呢?他要去找他的刀!一个个的这么欺负他闺女,他参不死他们!

吕颂梨叫住他,“阿爹,收集一下赵家贪赃枉法的证据,到时候在朝堂上狠狠参他一本。”

吕德胜一懵,他小女儿不是一向最讨厌随意参人吗?

“不用顾虑我。”

提起她和赵郁檀两人的友谊,也有几年了。

起初,吕德胜在京中的处境并不好,将体弱多病的原主放在老家养着,直到他在官场站稳脚跟后,才将原主接来京城。

原主刚来京城时,没什么朋友,经常被京中世家贵女排挤,是赵郁檀护着她,带她玩。

所以原主对赵郁檀是非常信任的。吕家人看在两人友谊的份上,吕德胜没少给赵家放水,让她家避过了几次危机。

如今两人友谊的小船翻了,吕颂梨自然不会让自家父亲手软。

吕颂梨继续道,“如果嫡支没有,那就往旁枝找,旁枝再找不到就回他们族地老家找!我不相信赵家屁股真那么干净。”

蒋氏也跟着强调了一遍,“听到没有?赵家大闺女太不要脸了,老头子,你这次定要好好给女儿出口恶气!”

“好好好,听闺女的,不过不用那么麻烦,赵家可不干净,小辫子一抓一大把。正好我手上就有些他们的罪证。”

吕德胜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女儿好像开始认同他朝廷上的作为。思及此,吕德胜瞬间像是打了鸡血,心里暗暗发誓要把这事给办好了。

“爹,那你接下来要努力了,女儿看好你,就等你大显神威了。”

“放心,这事爹在行,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这些,吕颂梨感觉身子有些疲倦,便早早回了院子。

她离开后,蒋氏忍不住说道,“阿梨这性子转变太大了。”

吕德胜不以为意,“被刺激的呗。其实这样也好,以前她还是太绵软了点。”

他们家的四个孩子,前面三个放出去他怎么都不担心,吃不了亏。但小女儿不行,以前外人总逮着她一个人欺负。

如今吕颂梨这番模样,让他这当爹的总算放心多了。

“阿梨这是长大了,她刚才护着你的样子,你没看到吗?”

想起女儿给赵府那人的那记耳光,蒋氏点了点头。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们女儿可能真的是长大了吧。

接着吕德胜强调,“而且阿梨是越来越像我了。”一想到刚刚女儿说的话,他一脸得意。

蒋氏白了他一眼,“是像你,你就得意吧。”



回到晓风小院,吕颂梨很好奇什么流言能把赵郁檀逼得自戕了?然后便让墨冰派人出去打听一下。

长安城中,确实如吕颂梨所料,都在议论昨晚的事。

“听说了吗?恭王府的赏花夜宴有两位贵女掉入湖中被人救了上来。”

“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大女儿和御史吕大夫的幼女。”

“只是救她们的人,是分别的未婚夫。”

“啊?”

“这事我也知道,听说在水里,两位贵女把来救的男人搂得死紧呢,身体也紧紧缠着。”这人越说语气越暧昧。

“我也觉得不能怪她们,她们的未婚夫下水救人时,没把人认出来,救错人的是他们啊。”

“话虽如此,但你要是她们的未婚夫,每每看到对方,都想起未婚妻被对方抱过搂过身体贴贴,心里能没有疙瘩?就比如你李四,成亲前你老婆被张三搂过抱过,你成亲后,经常看到张三在你跟前晃悠,你会怎么想?”

“可是总不能因此就解除婚约吧?不至于不至于。”

有人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两桩亲事,新郎新娘怕是得换一下。”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果真这样决定的话,这吕家小闺女倒了大霉了。落个水,把好好的未婚夫给丢了。”

“我也听说了,这里面有隐情,好像是赵大小姐动了手脚,两人才落水被人救错了的。而且被救上来时,她还装晕呢。”

“啊,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吗?那赵大小姐图啥啊?”

“图啥,图人未婚夫呗。”

那晚的事迅速地在长安城老百姓里流传开来,各种猜测都有,越传越不堪入耳。

说什么两位贵女在水中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啊,贵女缠上去的时候,郎君们都起了反应,气息不稳啥的。双方抱住时,借着湖水的遮掩这样那样啊。

听到传回来的消息,吕颂梨敢肯定,这长安城里的流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估摸是赵家无疑了。虽然她爹吕大人也出手了。

赵家后院,闺房内一片狼藉,赵郁檀这会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脖子上的一道勒痕被拿巾子围住了。

罗氏:“别哭了,仔细哭伤了身体。”

赵郁檀头依旧埋在被子里,“娘,怎会如此?”

她只不过想利用落水救错人一事借助舆论快点嫁给湛郎而已。

“唉,失算了,你父亲说,发现有另一股人马混水摸鱼,趁机生事,才让流言蜚语朝你一面倒……”女儿被污至此,罗氏也是又惊又怒。

赵郁檀抬起头,眼睛红肿,“是吕家吗?”

“嗯,吕家反应太迅速了,恐怕早有防备。”提起这个,罗氏就想叹气。

其实不止吕家,和他们赵家不对付的老对手也出手了。

赵郁檀难过极了,从她决定拖着吕颂梨落水的那一刻起,她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她也能顺利嫁给谢湛。

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她做了两个预知梦。在第一个梦里,她嫁进秦家后,没多久秦家便会获罪流放。第二个预知梦里,她是真嫁给了谢郎,只不过梦里,他们的年纪都蛮大了的。

这两个预知梦是她决定出手的原因。明知前路艰难,她不想去吃这没必要的苦。另外,通过第二个预知梦,她很确信,自己才是谢湛的真命天女。

她之所以对自己的计划很有把握,是因为她从梦中得知,吕颂梨体质阴寒,不利子嗣。

她不觉得谢家会满意这样一个儿媳妇,当时谢家缺的只是一个明正言顺的退亲的理由而已。光是吕颂梨名声上担上污点还不够,还要使得谢家能不沾丁点脏污地解除与吕家的婚事,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她相信谢家会愿意的。

而她所做的,就是为谢家创造这么个机会。

她本想让吕颂梨一同担上这污名,只是大部分脏水都泼向她,赵郁檀担心谢家会怎么想她?

她想要是当晚吕颂梨能晕过去就好了,就没有后面她干的那些事了,这流言就没法把她说得那么难听了。而且,昨晚她一下子就怀疑到她身上,看来吕颂梨从来没真心把她当朋友,她被骗了!

“檀儿,别哭了,爹娘都会帮你的,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罗氏摸摸女儿的头,安慰她。赵文宽说过,难因大师给赵郁檀算过八字,赵郁檀会得天独宠,是有大造化之人。

有了这样的批语,她相信女儿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赵郁檀吸了吸鼻子,勉强扯了扯唇角想笑一笑。

因为前些日子她已经将做梦的事情告知父亲了。她做第一次预知梦的时候,距离婚期只有三四个月了,她当时心很慌,怎么都想不到破局之法。

她想要解除婚约,想要嫁给谢湛。

时间紧任务重,为了能让自己如愿,她必须获得家里的帮助!她爹赵文宽乃鸿胪寺卿,亦是目前整个赵氏的族长,话语权很大。

赵郁檀为了获得她爹的支持,她将第一个预知梦告诉了她爹。她爹一开始半信半疑,信吧,有点荒唐,不信吧,又怕万一是真的,赵家会被秦家所牵连。

为了取信她爹,她最后还分别将两件在谢家和秦家的秘密告知了她父亲,这两个秘密不管在秦家或者在谢家,都是极为重要的秘密,家族核心成员才能知道,外人不得而知。

近来赵家正在查证这两个秘密。她决定实施落水计谋时,他们事先并不知情。其实这一计,也是她临时想到的,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事后她爹也觉得这计策甚好,就是太赶了。

赵郁檀咬唇,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娘,我要去见见阿梨。”

“好,娘来安排。”

“尽快。”


赵夫人罗氏只身去了衙门,请求长安令大人下令缉拿近期造谣污蔑她女儿的碎嘴子。鉴于赵郁檀至今昏迷不醒,极有可能醒不过来,长安令大人便允了。

此时衙役正在四处抓人,长安城里正乱糟糟的。

谢湛一眼就看出赵家行的是一石二鸟之计,一则可以栽赃吕家,然后直接击溃流言,其二可以逼迫谢家,实则是给了谢家再次提起退亲的机会。说到底,赵家所做所为,都是冲着吕家去的。

谢湛刚才让查的另一件事也有了结果。当他看到访客名单上有赵文宽的名字时,他脸色微沉。他爹这是接受了赵家的投诚了啊,难怪了,赵家行事敢如此激进。

谢湛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爹真的是太急了。他明明说过这事不急,慢慢看看再说的,不急着下定论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尝到当少族长的苦。

事已至此,谢湛打算好好看看赵家要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和阴云密布的赵府相比,吕家显得宁静又祥和。

徐二哥一大早就出城了,毕竟还要顾着家里杀猪的生计,吕德胜一个人起身送的客。平日里他要上早朝,起的都早。等送走了徐二哥,他又回屋歇下了。

因今日是休沐日,吕颂梨一早就刷刷刷地写了一张方子,让人去周大夫那抓药回来,然后熬了两大锅中草药洗头水。

吕颂梨拉着她娘一起洗头,用了其中一锅。另外一锅,她让下人将熬好的药汁子舀进木桶里,提到正院给她爹用了。

古代女子因为从小蓄发的原因,头发都长,她的头发也及腰了,只不过因为身体底子不好,发质也差。俗话说,发为血之余,她发质不好在意料之中。等她以后自己抓药把身体调养好,再用中药秘方养养头发,发质肯定能变好的。

在古代,洗头就是个大工程。这里没有吹风筒,女子的长发,一般从洗干净到晾干,没一两个时辰下不来。

世人都没发现,为了搞好这个大工程,朝廷都发明了休沐日吗?休沐休沐,顾名思义,这一天就是给官员们洗头洗澡用的。她爹休沐日洗头,十日一休沐,也就是说她爹十天才洗一次头。

让她十日洗一次头,她不行的。没穿之前,她都是隔天洗一次头的。在这里,五日洗一次已经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更别提她的发质还不好,是那种毛躁易出油的类型,之前墨冰给她梳头时还爱往上面抹桂花头油,把头发打理得油腻光亮,不能想了,一想她就是一阵恶寒。

“别说,这药汁子洗过之后,头发的味道还蛮好闻的。”母女二人躺在榻子上晾头发的时候,她娘如是说。

“那是。”

吕颂梨刚才已经说了这个方子是她之前淘换来的养发秘方,里面有侧栢叶、何首乌、干姜、当归等十多味中药材,其中何首乌的份量还不低,味道当然是好闻的。而且经常用这方子洗头,还有黑发生发的功效呢。

赵郁檀割腕自杀的消息传到吕府,吕家一家已经晾干了头发,准备吃饭呢。

吕颂梨撇了撇嘴,还是这老一套啊,都提前和她说了,不要老用这一招。

果然是黔驴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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