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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陈可秀邵卫国全文+番茄

吃个小金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吃个小金桔”大大的完结小说《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小说推荐,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陈可秀邵卫国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1】一场车祸后,她穿越了,到了七零年代,成了个净不干人事儿的万人嫌。既然已经顶替了原主,那她就不可能按照原来的方式生活下去。太糙了,实在是让她糟心得很。再次见到令人厌烦的熊孩子,再次遇到难相处的邻居,还有不断作妖的婆婆——她统统都是重拳出击,绝不姑息!糙汉老公:我老婆真好~...

主角:陈可秀邵卫国   更新:2025-04-24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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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可秀邵卫国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陈可秀邵卫国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吃个小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吃个小金桔”大大的完结小说《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小说推荐,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陈可秀邵卫国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1】一场车祸后,她穿越了,到了七零年代,成了个净不干人事儿的万人嫌。既然已经顶替了原主,那她就不可能按照原来的方式生活下去。太糙了,实在是让她糟心得很。再次见到令人厌烦的熊孩子,再次遇到难相处的邻居,还有不断作妖的婆婆——她统统都是重拳出击,绝不姑息!糙汉老公:我老婆真好~...

《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陈可秀邵卫国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找回场子的时候到了。

他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可秀同志,喝点没事的,你不会是不想让我喝吧?是不是你男人不想出这个钱?实在不行,那我自己出就是了。”

“好啊。”陈可秀也不想和他客套,笑眯眯地说道,“那这钱你出吧。本来我就只是答应请你吃饭,喝酒不在我的预算里面。至于你说的我老公不给钱。呵呵,他的钱都是我管的。”

她说完,还托腮看邵卫国,“老公,你说对吧?”

邵卫国看着她巧笑倩兮的脸,语气亲昵,虽然知道她在演戏,还是忍不住配合她,“嗯,媳妇。”

林少同被噎得脸色涨红,安静了好—会儿,才挑拨道,“我看你们感情很好啊,既然如此,可秀同志怎么到处和人说你要离婚了?”

陈可秀扯扯嘴角,随口胡诌,“你单身大龄男青年,自然不懂夫妻的情趣。你要是对别人的夫妻生活这么感兴趣,不如赶紧结婚,自己也体验体验,省得跟没见过世面—样的。哦,不会是你话太多了,做人也没有分寸,找不到媳妇吧?”

她说话没有给林少同半分面子,损得不行,气得他直接站起来,“陈可秀!”

这些日子,他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说话尖酸刻薄,听起来分明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就是什么都不说,看着他献殷勤,像是—样笑话。

至于陈可秀有没有接受他的献殷勤,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捏着拳头,怒目圆睁,看起来随时都会暴走。

邵卫国挑挑眉,看来两人不是演戏,确实没有像传言的那样,有了感情。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少同,“这位同志,你这是想干什么?”

林少同看他还得抬头,知道肯定打不过他,索性扭开脸,“不干什么,还有事,这饭就不吃了。”

他说完,抄起衣服往外走,又回头说道,“我很佩服军人的,不过,身为男人,还是要提醒你—句,别让媳妇出来住,不然不知道帽子有多绿。”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她。

没有男人不在乎这种事,以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想到自己的这句话,陈可秀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陈可秀皱眉,喂了—声,“林少同,你先等等。”

“干啥?”林少同回头看她 ,眼里带着得意,不会是想和他理论吧?

他是不会澄清这句话的,也不可能心软。

陈可秀撇撇嘴,“反正这饭我请了,你要是不吃,我也当你吃了。所以,你确定不吃吗?”

林少同气的扭头就走,咋的,他看起来缺—顿饭?

是他逼着请吃饭的没错,但是今天她男人在,什么也做不了。

与其留下被她羞辱,不如回家。

等他走了,陈可秀立刻拉起邵卫国,和服务员说道,“菜刚刚没确定,不算点上了,不吃了。走。”

她又不是疯了,拿大半个月的生活费,还搭上粮票在饭店里吃饭。

虽然,有点馋那口白菜。

邵卫国坐着不动,挑眉问道,“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陈可秀:“。”

她就是客套啊,而且她想要他陪着。

现在林少同都走了,还吃个屁啊?

不过话也是她说的,只能闷声说道,“行,那就吃吧。服务员,来份醋溜白菜,—份猪肉粉条。”

既然要吃,她就要吃好喝好。

想到口袋里的钱,她的脸就气鼓鼓的。

虽然还有不少,都是借的邵卫国的,借他的钱请他吃饭,岂有此理。

看着她郁闷的模样,脸上还有摔倒没擦干净的脏乱痕迹,只有—点点,不让人觉得脏,反而衬得她五官灵秀许多。



“我来,我帮你!”郭嫂子不等她拒绝,夺过镰刀,咔咔咔一顿割。

陈可秀不太好意思,就在旁边捡小树枝,这边偶尔有松树,不过落下来的松针都被捡走了,只有风吹落的断枝。

她捡得认真,郭嫂子割完,也捡了不少。

“嫂子,给你一半吧!”陈可秀不由分说,塞了些树枝在她的背篓里,“这玩意虽然细碎,应该也比草耐烧,生火的成功率能高一点儿吧。”

郭嫂子心里舒服了许多,虽然人麻烦点,她也不在乎这点碎了吧唧的树枝,总算也是礼尚往来,有来有往的,对她干活磨蹭的意见也没那么大了。

看来,小陈真是变了不少。

甭管是不是装的,比以前强多了。

“小陈,听说你也是下过乡的,怎么这些活都不会干?”

陈可秀摸摸鼻子,“我以前不懂事,第一天就和队长起了冲突。分配给我的活,都不太轻松。”

刚下乡的时候,原主没学会入乡随俗,看哪里都不顺眼,骂着乡下太脏,让队长知道了,斥责了她几句。

因为她顶嘴了,干脆就分配她最脏最累的活儿。

挑粪,把草和猪肥混在一起,踩来踩去把两者融合,等待发酵。

她做的活,基本就是这些,憋屈也不敢说话,不然就拿扣公分威胁她,只能都忍了。

所以,下乡她就没做过普通的活。

至于陈可秀,更不用说了,镰刀怎么拿都是现学的。

郭嫂子听完她下乡的经历,哎了一声,“年轻就是这样,慢慢学吧。不过,好在现在随军,日子过得好了,比在乡下容易多了。我在老家的时候,要出工,做家务,夜里带孩子。现在嘛,做做饭做做家务,照顾好男人和孩子,也没什么事了,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陈可秀拖着装草的袋子,东西不沉,但是她的心情很沉。

假设稿子过不了,那她的生活,是否就是和郭嫂子一样的?

围着灶台,围着孩子和男人,时不时还要受男人的责骂,就好像邵卫国回来,莫名其妙指责她一样。

想到这些,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投稿,然后离婚,脱离现在的生活。

她久久未言,郭嫂子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陈可秀望向她,“嫂子,你委屈吗?”

郭嫂子一愣,随即把头垂下,云淡风轻的说道,“有啥委屈的。咱靠男人养着,大家都一样的,能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怎么不委屈呢,一天都不得闲,和男人说话还要小心谨慎,不然就会挨骂。

做梦都要小心翼翼。

那能怎么办呢!

日子还是要过的,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么。

陈可秀没有告诉她,她眼角一片泅湿,浸润着布满眼纹和些许雀斑的皮肤,是多么令人心酸。

各有各的活法。

这是郭嫂子觉得最好的活法,也许是唯一的活法,她自身难保,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郭嫂子明显沉默了许多,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到了家属院分开的时候,她才说道,“小陈,咱不是有工作的人,你的心也收一收,好好过日子。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让着你,你也别太让他没面子,不然吃苦的是你。”

“谢谢嫂子,我明白了。”陈可秀知道她是好意,笑着谢过她。

回到家,把封着的火通开,摘了些野菜洗干净。

舀了些猪油,在锅底化开,然后把野菜炒了炒,这样油入味点,再往里加水。

水开就又把盐巴坨坨在里头晃两圈,搅了点面疙瘩进去。

她做饭就这样,全靠自身理解,好不好的也不计较,现在这样的生活,有油有盐就不错了。

猪油野菜疙瘩汤好了,陈可秀看着飘了些许油腥,绿色的叶子和白色小面坨相间交错,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美滋滋地吃完,然后把割来的草晾晒在院子里,回屋继续写作。

这次她写了底层女性的生活,本来写的苦难,想了想,全部都是划掉了,改成一些野趣,八卦趣事。

毕竟大家都是过过苦日子的,时间离得太近,也许人们并不想回忆不开心的过往,和一些类似抱怨的东西。

人与人的悲观,从来不会相通。

主要是现在文字类还是要谨小慎微,任何一点能让人曲解成批判的,她都不敢写。

目前只想以出版社收录为目标,满足温饱,其余的,再说吧。

赶完了三个小故事,她才收拾收拾睡觉。

第二天一早,锁好了门就去了镇上,按照之前查询到了的出版社地址,把写好的东西寄了过去。

接下来,就等着那边的回信了。

把故事投了出去,不但没有做完一件事的轻松,反而增添了几分焦虑。

在家闲来无事,就开始手写长篇,现在一般都是需要完本再投,不过没事做,也自然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的。

邵卫国没回来,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是多了几分自在。

除了写作,平时没事就和郭嫂子闲聊,或者一起去干点活。

旁边住的这两家,她敬谢不敏。

上次刘家兄弟俩把她的东西吃完了,好像是得了便宜,只要闻到饭香,放学必定守她的门口。

她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关了门吃独食。

每当这个时候,刘大富都会在门口大声嘟囔,“真小气,好像谁都和她一样,会吃别人家的饭,就是看看都不让看。”

陈可秀置若未闻,心想,你不想蹭饭,别人家要吃饭了,不应该是赶紧回家吗?

十一二岁的人了,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懂。

想归想,她也不能真的和出去和孩子掐架,只是懒得搭理。

今天闻着她又做米饭,又来了。

都过去一个月了,她也没有余粮,依旧选择不搭理。

不听外面刘大嫂训斥儿子的声音,琢磨着明天应该去镇上打听打听,有没有回信。

今天刘大嫂的骂声十分持久,有种没完没了的架势,“你们是痨鬼吗?家里缺你们吃喝?不知道别人烦你们啊?没脸没皮地守着,不要脸的东西。”

她骂来骂去,也不提溜着两个孩子回去,就站在陈可秀的门口训斥,也不知道骂给谁听的。

嗓门大而尖锐,吵得陈可秀心烦。

“两个挨千刀的,人穷志不短不晓得吗?平白跑来丢人现眼,让人瞧不起,再做这种事,打断你们的腿。”

陈可秀听她一口一个看不起人,好像说她很高傲似的,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她家财万贯,都是邻居,蹭几口饭没什么,可是她就那么一点粮食,谁不知道彼此家里都过得一般?

不给吃饭就是看不起人?

她听着外面还在指桑骂槐,蹭地站起来,推门出去,站在门口看。

刘嫂子骂人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讪讪地说道,“小陈,我训孩子呢。这俩没皮没脸的,给你添麻烦了。让他们继续呆着,回头指不定大家怎么说你抠门呢。”

“嗯。”陈可秀点点头,笑着说道,“嫂子,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是我家门口,要不你把人叫回去训吧?要不然,我还以为是我没多余的饭给两个孩子吃,您在阴阳怪气我呢。”



实地看了住的地方,确认没有别人,只有祖孙俩,她就开始张罗买东西。

大娘家有口缺口的锅,告诉她可以共用,她也不用再买,就买个被子褥子就能住了。

就是她们家和后建立的家属院不一样,是有炕的,还得弄柴烧炕。

至于煤炭,看起来大家都没烧,或者说是烧不起。

毕竟煤贵不说,煤票也十分不好找。

这边也没有树可以砍,也不允许这么做,基本都是分的一些玉米秆和小麦杆,或者是保存好的豆杆。

看到王大娘烧火做饭,满院子都是白灰,陈可秀就头疼得厉害。

煤炉子果然是好东西,听说还是从西南那边弄来的,邵卫国那边有战友帮忙找的。

她去过的其他嫂子家,基本上都没自家砌炕,就是一个小砖炉,晚上用水壶压得严实,不过没有烟囱,有点危险,但是也暖和,也要烧煤。

现在出来住,买煤想都别想,煤票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的。

这可真的是,有钱都不一定能有好条件,何况她还没钱。

还是多弄两床被子,盖厚实点吧。

这边风大,倒也不潮,只要捂着点,应该也不会太冷吧。

看着都中午了,连忙去了供销社。

打听之后,瞬间懵逼。

终究还是下意识忘记这是一个物资及其匮乏的时代。

棉花也要票,她没有票啊。

那今晚…怎么过?

琢磨着,要不要厚脸皮问问大娘,能不能晚上睡一个炕,盘算着买些东西算做报答。

转念一想,又尴尬起来,她当时太要骨气,什么票都没拿。

所以,什么都买不到。

捏着十几块钱,愣是花不出去。

在供销社门口徘徊,也不知道哪里有卖黑票的地方,想打听又不敢,怕蹲号子。

干枯的树枝被风疯狂摇晃,发出些许断裂的声音,怕是要开始下雪了。

陈可秀怀疑起她做的决定,不应该那么冲动,骨气又不能当饭吃,跑这么快干啥。

又很快摇摇头,如果一直被生活胁迫,一次次的低头妥协,她将会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

大不了请求大娘,试试能不能私底下让她帮忙匀点粮食,哪怕是玉米面也好,票再慢慢寻摸。

她想明白了,才裹紧头巾,往王大娘家里走。

“小陈!”

听到郭嫂子的声音,陈可秀扭头看去,她快步走过来,“你说你,说走就走,一点转寰的余地都不给人留,这台阶怎么下?你当真觉得,一个女人过日子有那么容易啊?”

陈可秀抿抿嘴,她已经知道不容易了。

“小陈,你到底怎么想的?”郭嫂子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她,“我看邵团长还是念旧情的。他说你可以回去住到离婚,差不多也能过了冬天。实在不行,你认个错,你生得好也年轻,哭一哭,晚上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陈可秀认真地摇摇头,“不了。嫂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别劝我了。没想和他继续过下去,没必要纠缠。没工作的人多了,也不是都死了,总能找到出路的。”

倘若想继续过下去,就更不应该低头。

否则对方就会吃定了她,拿捏住她的把柄,为所欲为,令她慢慢地失去自我和底线。

想到这些,陈可秀扯扯嘴角,真是被生活绑架了,她居然想到一起过日子这种事了。

呸,绝不可能。

郭嫂子见她态度坚决,也无可奈何,“你仔细想想吧。对了,你住哪里?邵团长说回头再给你点钱,明儿我把票一起给你带来。”

她觉得现在的小陈人不错,就是年轻,拧巴了点。

等分开一段时间,想通了,想明白了,也就和好了。

这么冷的天,镇上啥也没有,可别没和好,直接冻死了。

钱是其次,票是陈可秀没有办法拒绝的东西。

她迟疑了下,在郭嫂子耳边说道,“嫂子,你家的票,应该用不完吧?能不能匀一点点给我。”

至于邵卫国的,她就不要了。

既然要一刀两断,不能一边占便宜一边说要离,她想想都会觉得十分别扭。

不然也不会粮食都留下,当做欠他十五块钱的利息了。

郭嫂子听得出她是想买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家里票省着点,确实能抠出来一些,明天我给你带来。”

都没提买卖二字,谁都懂得这个意思。

陈可秀松了口气,“感激不尽,谢谢郭嫂子。那明天,咱这个时候在这儿见面,麻烦你跑一趟了。”

虽然票是要花钱买的,可要不是出于信任,郭嫂子绝对不会卖给她。

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郭嫂子摆摆手,“那么客气干啥,都是邻居,我去买点东西。不过,我还是想劝劝你,一个人讨生活,千难万难。”

“而且,说实话吧。邵团长真的很有本事了,你想想吧,他还没三十岁呢,就是团长了。要是啥时候升一升,独门独院的家属院都能有了,好日子在后头呢。”

“你要是离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在后头等着捡便宜。你从他是营长,等到了他成为团长,别傻乎乎的觉得骨气很重要,那不是玩意,只有吃饱穿暖,才是实惠。”

朴实的语言里,都是盼着她能过得好的真心实意,说服力还很强,陈可秀可耻地心动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一下。

她相信,靠着她自己,也可以在不久的将来过好日子的。

“嫂子,谢谢你。”陈可秀笑了笑,手互相揣在袖子里,仰脸看着远方的山脉,“我这个人很怕死,也怕吃苦。但是我偶尔脾气也很大,不用劝我了。”

郭嫂子看着她露出来的下巴,居然看出了几分坚毅,莫名地觉得,再劝就不礼貌了。

“唉,过日子,外人肯定是管不的。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和嫂子说,能帮的一定帮。”

“嗯,好,谢谢嫂子。我在大院里的这段时光,唯一的收获,就是嫂子这个朋友。”

郭嫂子下意识想道,要是你不折腾,哪能没朋友啊,还不是以前做的恶心事多了。

她又觉得这么想不合适,毕竟小陈拿她当朋友的,故而有些尴尬,只摇摇头,匆匆忙忙走了。

陈可秀想到明天能有票了,心情好了很多,不全是不会饿死的原因,更像是在迷茫的绝境中,有一束温热的希望之光。

她踢踢踏踏地走路,风儿把她头巾的尾部打了个卷儿,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陈可秀同志?”

陈可秀一脸黑线,镇子太小了,怎么这么多熟人。

她缩着脖子,不耐烦地扭头看。

一个男的,一米七左右吧,戴着黑色的眼镜框,头发三七分,看着像这个年代的读书人。

在脑子里搜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还以为刚刚听岔了,不是叫她的。

又慢慢地转过头,缩着脖子往家里走。


她并不敢说买,只能说换。

王大娘立刻明白了,这是想要用她那一屋子的柴禾,还可以拿点东西还,甚至是给钱。

她有些心动,每年开始都会剩点的。

看起来每天都烧炕,其实就是入冬第一次烧麻烦,热起来以后,随便烧就是暖和的。

她琢磨了下,柴也换不了多少东西,要得多了,回头左邻右舍啥的一说,小陈指定生气,她还给着一个月两块钱呢。

“小陈啊,做这些多麻烦的。就和我们睡吧,还是老样子,你有空的时候,教教大花认字。三个人睡,屋里还暖和点呢。”

陈可秀摇摇头,“大娘,有空的话,我还是会教大花的。不过,我这个比较奇怪,就爱一个人呆着。”

毕竟大娘的炕,好睡是好睡,跳蚤也太多了。

而且她是真的吵,没有办法日夜都在一起。

王大娘听她这么说,立刻说道,“那行,我帮你烧炕吧。至于东西……过几天是花儿的生日,能不能给我们半斤面粉,吃个面条?”

过生日,能吃碗热腾腾的面条,就不错了。

以前都没吃着过呢。

她就是嘴碎,也喜欢把生活的不如意,在王大花身上发泄出来,不过她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陈可秀点点头,“好,那麻烦您了。要是有空的话,帮我烧一下,我去趟供销社。”

她的被子,应该买了。

这边卖的被子,没有包裹棉花的,只是弹好压平的棉花,甚至还有不少杂质。

她得觉得炕太硬了,得垫两床,然后盖一个。

还得要床单,以及被套。

现在的棉花还挺沉的,也是发硬的那种,一点都不松软。

盖的棉花,她想要好点的。

可是售货员有好的不给拿,还是拿带着黑丝的棉花给她,她再好脾气也不乐意了。

“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要那一床棉被,干嘛非得给我这个?”

售货员皱眉,没好气地问道,“不都一样吗?你事儿真多!”

陈可秀把东西都放在柜台上,耐心地和她掰扯,“既然你觉得都一样,劳烦同志把这两床也换成白一点的,谢谢了。”

售货员冷笑一声,“找茬来了是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换就换?我们都给你服务得了,不用管大家群众了。你要就要,不要我全部放回去。”

整个镇上,就一家供销社,现在大雪,县里的车也不通了,不在这里买,准备冻死去?

陈可秀几乎都气笑了,原来不是男人脾气大,这女的脾气也挺大。

换言之,这是有点小权利的,脾气都挺大呗。

她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说道,“我有钱,也有票。购买什么,都是符合标准的。你要是不卖给我,我就找你们主任投诉去。因为你们把着物资,搞资本主义特权。”

不管这话对不对,她大帽子一个劲的往售货员头上扣了再说。

售货员也不心虚,嗤笑了一声,“咋的,下雪天的。物资过不来,这里的棉被卖完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陈可秀捏了捏拳,就怕控制不住给她一巴掌。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长成的。

明明有新的,就是不卖,非要把新的变成旧的,甚至有点受潮发黑,才愿意卖。

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损人不利己。

她站在原地,“你非要这样?那就别怪我给县里或者市里写信投诉了。”

现在关于写信投诉的事,是专门有人处理的,只是不到那份上,谁也不会真的这么做。


这话,一听就是在说她,毕竟没有训斥别人家媳妇的道理。

陈可秀瞬间火大了,看向他,“来,你给我说说,这是在斥责谁?有本事指名道姓的。”

不知道情况不能闭嘴么。

邵卫国见她披头散发,怒目圆睁,似乎想和以前一样,指着她的鼻子骂,也来了脾气,“我说你陈可秀,吃太饱了,就喜欢惹是生非。”

“我惹事生非!你知道为什么吗?”陈可秀都气懵了,开始口不择言,“难怪你说别人不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也是个爷们,自家媳妇受人欺负了,你二话不说指责自家人,窝里给我横什么?”

现在的男人啊,不就是觉得在外呵斥媳妇有面儿?

她既不伺候,也不惯着。

骂得不好听,邵卫国也动怒了,在外拼死拼活,除了保家卫国,不也是想能多挣一份,让家里人过好日子么。

他也反省了,觉得那天的事太小心眼,还准备回家和她赔罪的。

特意问了政委,回家怎么哄,现在又开始当着大家骂他。

“行,陈可秀,你厉害。既然这么看不上我,明天就离婚,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女人!”

“好,谁不离婚谁是孙子。”

陈可秀也忍够了,这种憋屈日子,再多过一天,她怕得抑郁症。

听着闹成了这样,虽然多数人幸灾乐祸,还是赶紧拦着。

“别闹了,别闹了。年轻人怎么总是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磕磕跘跘,是常有的事儿。”

“就是啊,谁年轻都会说点气话,快别吵了,都回家去。”

郭嫂子虽然不知道原委,摸到了陈可秀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可秀,嫂子相信你,这次肯定不是你先错的。但是你不能不给男人面子,认个错,给邵团长台阶下,黑不提白不提的,这事过去就好了。”

她恰好拉着了陈可秀受伤的手腕,她嘶了一声,又疼又委屈,“凭什么,我也是人,他能当着大家骂我,我为什么不能骂他。”

见郭嫂子还想说什么,她扭开头,“别劝了,这婚必须离。”

邵卫国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多谢大家的好意,我邵卫国也要不起这种女人,别耽误大家吃饭。”

见两口子都是这样,郭嫂子叹了口气,“你们再想想吧。”

她看了眼邵卫国,欲言又止,她觉得小陈现在改得挺好的了,想劝劝他,可是郭连长在拽她的手,她也只好跟着回去了。

回到家,她才问道,“小陈最近表现良好,难道你不知道吗?反正我相信今天的事,肯定是刘嫂子的问题,小陈现在没那么霸道。”

刘嫂子这个人,她很清楚,看起来很通情达理,表面和谁都笑眯眯的。

心思可不咋滴。

就去年,她家两个孩子打红平一个,刘嫂子看着了,也不说阻止一二。

她上去阻止,刘嫂子还说她欺负小孩,烦人得很。

郭连长皱眉,“那咋了?她指着邵团长骂就不对。难道你要当众嚷嚷是邵团长的错?省省心吧。”

郭嫂子抿抿嘴,觉得和他说不通。

哦,在部队犯一点点错,那报告打得呼呼的,认错速度也果断。

在女人面前错了,那也是对的呗。

她吃这套,也能忍,可小陈明显不能忍,两人要是真离婚了,还是怪可惜的。

她想说点什么,郭连长打断她,“别人的家事,管这么多做什么。有功夫,还不如管管红平的学习,又考11分,老子拼了多久,才能把你们接来,然后上学,一点心都不用。赶紧准备吃饭吧,别叭叭没用的。”

郭嫂子气得胸口疼,她怎么管,要不是参加家属院扫盲班积极,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怎么管孩子学习?

军区小学的老师都教不好,她拿什么教?

调皮捣蛋不好学,打不得骂不得,不然又要被男人说。

现在结果不好了,什么都怪她头上。

忍不住想起小陈问她委屈不委屈,她委屈得很,甚至有点想哭。

吃饭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住,也不敢出声。

郭连长见了,有些心烦地说道,“多大的人了,好像谁惹你一样,两泡狗尿一淌,想要干嘛啊?我看你最近是个陈可秀搅和多了,也想学她是不是。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是邵卫国,不想过别过,你这种年纪的,一抓一大把。”

“爸,你别这么说!我才不要换妈,而且陈姨还是可以的。”郭红平吃了陈可秀的油渣,小孩子的恶感来得快,也去得快。

再说,他才不要什么后妈勒。

他和郭嫂子随军的时候,都七八岁了,在村里,有后娘的孩子什么样儿,他又不是不知道。

郭嫂子头一次听他帮忙说话,把他搂在怀里,掉着眼泪不吭声。

郭连长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儿子的份上,我今天真的是想打你。赶紧吃饭吧,差不多行了,别哭哭啼啼的,晦气。”

郭家这样,刘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营长听了前因后果,瞅着两个儿子都不在家,立刻就明白过来,两个兔崽子真的偷了人家的锅。

见刘嫂子还犟嘴,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不是挺能分析的吗?也读过几年书,这事你还看不明白?教出两个孩子,锅都给人端了。明儿两人真的离婚了,你说这事落在谁的头上?”

刘嫂子嚣张的态度一扫而空,捂着脸哭都不敢哭,有些迟疑,“不会吧,大富大贵不是这样的孩子。”

“那你说,该吃饭了,人跑哪里去了?”

“我……”

“别你你我我的,明天一早,你给我去解释清楚。在这大院,没什么事情是能瞒住都。让邵卫国从别人嘴里听说,也总比自己说得好。听到了没有!”

刘嫂子除了点头,也不敢说什么了。

她真的不太敢相信,两个孩子怎么能去偷呢。

灌输他们去邵家吃饭是正常的,可也没让他们不问自取呀。

可,现在人都没回来呢,按照平时,早就饿了。

让她和陈可秀承认错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到时候,大院里还不知道说得怎么难听呢。

但是要是不说,连累的肯定是男人,说不得大家还会说他因为竞争失败,怀恨在心,故意搞得人家婚姻破裂。

这话能好听吗?

说不得还会成了犯错误。

所以,这两人要离婚,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

她在想着挽救两人的婚姻,后悔今天太冲动了。

而两位正主,都没想继续过下去。


“邵团长娶了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平时发神经就算了,居然和娃子争秋千,把孩子的头都打破了,忒不要脸。”

“可不就是,一天到晚像个疯婆子,头不梳脸不洗的,看了都烦,还好意思四处蹭饭,舔个脸恶心人。”

“啧啧,邵团长也是可怜,娶了这么个女人,训练完回家还得给她洗衣做饭,挨她骂,那刻薄的声音,我隔两堵墙都能听到。”

“我听说邵团长要打报告离婚了,以后咱不用见她了。”

“别乱说话,一会儿说你挑拨是非破坏人家夫妻关系,过来打你了,看她眼神直勾勾的,凶狠得很。”

刚抓着秋千绳艰难站起来的陈可秀瞅了一眼她们。

凶狠……

她的眼神难道不是迷茫吗?

真能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她们的这种发言,要是放在之前,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芯子已经换成了她。

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追尾,出了车祸,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多出来的记忆提醒着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穿越了。

扒拉了下黏在脸上的头发,拍拍身上的土,捂着还有些发晕的头,尽量快步往家里走,生怕慢了会被吐口水。

别说她们嫌弃鄙夷,她自己都挺想呕的。

脏也就算了,还是那种吐老人口水,和同龄人掐架,抢小孩东西的已婚妇女,还能不分场合指着男人的鼻子骂街,名声臭得不行。

关键是,这才1974年,一个物资全靠票的年代,条件艰苦。

她什么都能吃,最不能吃苦了,这简直要她的命。

瞅瞅这个地方,屋子是并排的,三户人家一排房子,尽头是厕所,旁边是自来水管,平时用水还得提回去。

掏了钥匙打挂锁,拉开门,入眼是二十来平地方,有个木头衣柜,还有个煤炉子,靠墙的地方是一张不大的床。

床上黑乎乎的被子上还有七零八落的衣服,四方的煤炉子表面上是不知道撒的什么汤,都干了。

拥挤杂乱的屋里,隐隐约约飘出发酵发霉混合着腐烂的味道。

陈可秀捂着口鼻,想笑又想哭,五官挤出来的表情一言难尽,站在门口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认命了。

活着比死了强。

原主不想过这种日子,直接摆烂,破罐子破摔,她却不想泡在垃圾堆里,开始动手收拾起来,脑子里回想着多出来的记忆。

这副身体今年21岁,生得秀气可人。

下乡时,就被邵卫国的亲妈看上了,陈可秀当然不愿意,她的目标很坚定,要等回城分配工作,不要呆在乡下。

邵母哭死哭过地央求着妇联,说她儿子那么大了,为国为民,都没结婚,也没人管着饮食起居,国家也不管,可怜极了。

从那天起,就不断的有人给陈可秀做思想工作,都游说到许家父母那边去了。

许家人觉得邵卫国挺有本事的,到时候可以拿钱补贴五个弟弟妹妹,半逼迫半哄着她嫁。

她耳根子软,也觉得嫁给邵卫国,就可以随军,不用干活了,就同意嫁给一个都没见过的人,两人就打结婚证的时候见了一次。

看到邵卫国身强力壮,连手臂都有青筋,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的读书人形象,瞬间就想悔婚,但是没敢,毕竟最后还是收了彩礼的,怕挨打。

捏着鼻子说是自己同意的,领证了。

领证之后她哭天抹泪地不愿意同房,邵卫国也不勉强,回了部队。

人走了她又后悔,在乡下还得干活挣工分,看啥都不顺眼,和婆婆吵架,打骂小叔子和小姑子,在村里掐来打去,闹翻了天。

邵卫国隔着老远都被家里老娘请人捎信、打电话、发电报各种抱怨骚扰,就亲自去接了人随军。

她怕邵卫国,不想随军,奈何娘家人又吓唬又骂的,这才来了。

慢慢地,发现邵卫国看起来凶,但是不会动手,对她也挺好的,就开始作天作地,能得罪的人都让她得罪光了。

这不,家属院里树下的秋千,她都要去抢,推了张团长家的好儿子摔得头破血流,自己也摔了一跤。

陈可秀想想都觉得社死,捂了捂脸,安慰自己,以后不听不看就好了,活着最大嘛。

把东西归置了一半,就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床边喘气,初冬的天,满头都是汗水。

只得把棉袄脱了,继续干活,把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收起来堆在角落里,不怕受潮的塞到床底下,只留下需要用的。

这么拾掇,家里看起来宽敞多了。

准备生火,烧点热水洗洗自己,然后做饭。

原主有七八个月没做饭了,邵卫国也不回来,训练完会找别的宿舍睡。

由于她蹭饭到恶名远扬,邵卫国怕丢人,给她交了伙食费,有时自己带回来,有时托人带回来给陈可秀。

长时间不开火,家里没有热乎气。

干活的时候不觉得,歇下来,就觉得冷了。

想生火取暖,却只能看着煤发呆,这火柴怎么才能把煤点燃呢。

目光转悠了一圈,视线落在清理出来的旧报纸上,确认了一下,都是一年多前了的,开始点了惹火。

报纸都快烧光了,呛得鼻腔里都是烟,愣是没能让煤炭有燃烧起来的迹象。

“完球!邵团长他媳妇要放火烧房子了!”

“冒烟了,快去叫邵团长。”

陈可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真不怪别人夸张,这屋里,许久没冒过火烟了。

她站起来,打算出去解释解释,不然一会儿组织上该来人了做思想教育了。

原主能当面骂回去,她做不到啊。

手刚碰到门把手,门突然打开了。

由于家里空间太小,门是往外拉的,她差点摔出去。

慌乱之间,伸手乱抓着东西,才稳住身形。

突然发现是抓住的皮带,尴尬地松开手,直起身站好,偷偷拿余光瞄她名义上的丈夫。

身姿挺拔的邵卫国站在门口,以一举之力就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所有光,她也就到对方的胸口上方一点点。

努力仰头看他,距离贴得太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邵卫国往后退了两步,浓眉拧了起来,有些不耐烦,“你还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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