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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守墓人结局+番外

道门老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悬疑惊悚《华夏守墓人》,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李惊岚李静楠,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古以来,一直都有利欲熏心之人为了钱财做一些缺德事,久而久之,他们演变成了一种职业,一种门派……这种人,手持黑刀,行于夜色,专门靠闯古墓而生。同时,也有这样一行人,为守护华夏财宝,不顾危险踏进古墓。他们流血,流汗,历尽千辛,将世界上最黑暗的一角藏在身后,将民族千千万万的荣光留给万民。人们称他们为:麒麟。不过,我更喜欢听别人叫他们:华夏守护神。而这场生死厮杀的开局,还要从那两口冒血的棺开始说起……...

主角:李惊岚李静楠   更新:2024-11-14 0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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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现代都市小说《华夏守墓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惊悚《华夏守墓人》,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李惊岚李静楠,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古以来,一直都有利欲熏心之人为了钱财做一些缺德事,久而久之,他们演变成了一种职业,一种门派……这种人,手持黑刀,行于夜色,专门靠闯古墓而生。同时,也有这样一行人,为守护华夏财宝,不顾危险踏进古墓。他们流血,流汗,历尽千辛,将世界上最黑暗的一角藏在身后,将民族千千万万的荣光留给万民。人们称他们为:麒麟。不过,我更喜欢听别人叫他们:华夏守护神。而这场生死厮杀的开局,还要从那两口冒血的棺开始说起……...

《华夏守墓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师父,你忘了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我提醒道。

老姜却背对着我,合上笔记本道:“放心,回去后我会告诉你的。”

正当我想继续问的时候,新镇长突然大叫一声,说在他父亲的床头发现了一件不属于雷镇的奇怪东西。

我和老姜赶紧走进里屋,只见新镇长此刻正端详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下翻看。

这盒子是军绿色的,上面还有几个小按钮,新镇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怀疑很可能是从凶手身上遗落下来的。

毕竟这种东西,雷镇根本不可能有。

我跟老姜则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得喊道:“录音机!”

见新镇长不明所以,我解释道:“这是外国生产的一种盒式袖珍录音机,可以把人的声音录下来再播放,但这东西价格很昂贵,只有一些特工才会用,凶手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老姜冷笑了一声道:“这应该是他留给我们的礼物吧。”

“什么意思?”

我诧异的望过去。

老姜也没回答,只是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

这么个小机器居然会发出声音,可把新镇长吓了一跳,而我和老姜也纷纷竖起了耳朵,因为凶手留下这台录音机,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录音机里起先是刺啦刺啦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一群人在对话:“看,我们出土了什么?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发现,如果我们能顺利挖掘这座古墓,一定会永载史册。”

“林队长,您要出名了。”

“不!历史会记住今天的每一个人……嘶嘶嘶……”

突然,对话被什么给中断了,录音机里的那群人好像在奔跑。

他们跑得跌跌撞撞,就好像后面有东西在追,还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以及一阵阵凄厉的惨嚎声。

“那……那是什么?”

“那是地狱。”

“救命,救命。”

在一连串的呼救中,我仿佛听到了有某种诡异的音乐响起,还夹杂着我白天听到的那阵小鬼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录音机里钻出来一样。

我的脑袋又开始疼了,龇牙咧嘴得想让老姜把录音机给关掉。

然而就在这时,那诡异的音乐戛然而止,一个男人邪魅的声音如同突然出现的幽灵,在录音机中响起:“我知道当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当年,什么当年?

我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老姜整个人的脸色却白了,就仿佛发出声音的,是他平生最恐惧的某个人!

他身形一晃荡,就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关掉了录音机,可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老姜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血色,他抓住我的手急迫的叫道:“快!我们必须马上回麒麟。”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就如同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我才刚跟母亲团聚,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阿娘却表示理解,说我长大了,自然要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惊岚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专心去做你的事情,阿娘等你回来!”

我重重得点了下头,对着母亲深鞠一躬,才愿意起身。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表示第二天要离开雷镇的时候,新镇长却让我等等,然后将一个布包塞进了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阿爹昨晚托付给我的,说万一他遇到不测,就让我转交给你。”

新镇长笑道:“这也是每一代镇长的信物,从今天起你就是雷镇的镇长了!”



既然证明雷镇的镇民全被掉包,我和老姜反而不紧张了。

借着煤油灯的光芒,他再次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端详起临摹下来的那个殄文。

这文字就像是一个小人双手交叉,在防御着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刻在每个风铃上?

老姜告诉我,他虽不是文字专家,但好歹研究过一段时间甲骨文,这个文字应该代表着守护的意思。

他怀疑温韬后人逃亡了几百年,最后选择在雷镇定居绝不是巧合,雷镇中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守护他们。

说到这,老姜喃喃自语:“雷镇啊雷镇,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在等着我们挖掘?”

“那师父,咱们今晚出不出去?”我问道。

灯光下的老姜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来都来了干嘛不去,而且非得赶在十二点以后。”

看来他和我一样,越是不让干什么越是要干,桌子上的猫也兴奋地喵了一声。

距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先补了一觉,到点后立马摸黑穿上了鞋。

然而猫已经打起了呼噜,搞得就好像白天赶路的是它一样。

我赶紧掐了一下它的屁股,低声提醒:“醒醒,该干正事儿了……”

在我跟老姜的计划中,大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这货明显是累着了,懒洋洋得抬眼瞥了我一下就打算继续睡。

老姜直接从怀里掏出清凉膏,在大虎鼻子处擦了一下,大虎的胡须顿时抽抽,整张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眼看大虎清醒了,我们一老一少一猫趁着夜色展开了行动!

老姜很聪明,故意先放把猫放出门,接着我俩装作追猫,一边跑出屋子,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群奇怪的镇民似乎真把我们当成了洋学生探亲,附近居然一个监视的人都没有。

但我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脚步很轻很慢,生怕把街道两边的风铃给给招响。

整个雷镇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美梦。

祠堂一直都是我的心结,存着私心的我,便故意带着老姜朝祠堂靠近!

所谓的祠堂就是一座巨大的老宅,里面供奉着雷镇列祖列宗的灵位,外面围了一圈红砖白瓦,平日里是不能进来的,只有逢年过节,镇长才能做代表进来给祖先上柱香。

按道理说祖先保佑的地方,应该正气很足。

但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诡异、沉闷、压抑!

“之前我就怀疑,你们雷镇入口的牌坊为什么要做成棺材头的形象?现在明白了,这祠堂就是棺材的身子。”

这是老姜在看到祠堂以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顺着老姜说的话,重新去打量,果然这祠堂规规整整四四方方,不就是一口巨大的棺椁吗?

大门还做成了古墓里断龙石的模样,门两边分别刻着两只蹲在地上的怪物石雕,一只是凶神恶煞的猴子,一只是长着四只翅膀的鸟。

“这是巫支祁和魍象!”我惊叫出声。

这两只怪物在我的纹身上出现过,在温韬留下的匣子上出现过,现在又在祠堂出现了……

老姜的视线却被祠堂中央矗立的那根巨大的青铜巨棒所吸引了,这巨棒虽然只是从院子中崭露头角,老姜却一口咬定这东西不简单。

“小子,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他问道。

我介绍道:“小时候父母似乎跟我说过,说这根铜棒是雷镇最老的物件了,传说是第一代祖先所建造,当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具体什么用却始终是个谜!镇长只说是祈福辟邪的。”

老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想带着我翻墙进去,仔细看看这铜棒。

我们两个刚翻上去,老姜就按住我的头喊了声:“趴下!”

紧接着祠堂内就传来一阵奇怪的歌声,那歌声异常的尖锐惊悚,就好像是古老的咒语。祠堂内隐约还有灯光,我们能看到好几个人影来来往往的在祠堂里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伴随着‘嘎吱’一声,门开了!

我们就看到先前那个瞎眼老婆婆走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后面居然还跟着四个瞎眼老婆婆,除了瞎眼的位置不太一样外,几人容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们手中都提着一盏白色的纸灯笼,渐渐得朝河边走去。

我用眼神问老姜,跟还是不跟?

老姜点了点头,身手利索的就提着我落在了墙角。

别看那老婆婆瞎了一只眼,走得倒是挺快,我跟在后头还稍微有点吃力。

瞎眼阿婆一直走到了漳河边的巨大石雕跟前,我藏在树丛中不敢靠近,却发现先前看到的那群面色僵硬的陌生镇民都聚集了过去。

那些人提着的灯笼也是白的,里面却燃着绿火。

一盏盏绿灯笼漂浮在黑暗中,像极了龙王巡河!

瞎眼阿婆没理会他们,而是命人用锄头在石雕下面挖了一个坑,紧接着把一大包神秘的东西埋了进去。

我和老姜离的位置有些远,没看清楚是什么,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灯笼围着石雕转来转去,嘴里唱着古老的歌谣,唱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不知道唱了多久,这些人才停下。

之后他们又开始抄起锄头和铁锹在岛上四处挖掘,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这让我内心很奇怪,就算是要找东西,不应该在镇民家里翻吗?

有啥东西会埋在荒郊野外的河边?

这里除了坟墓,可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雷镇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选一块怪物石雕做自己的生肖,选了哪块石雕,以后死了就要被安葬在附近。

不过都是婴儿也没啥意识,所以婴儿出生以后,手指的哪个方向,就被认定是坟墓所在。

小时候我还跟父母说这个不吉利,哪有刚生下来就想着死的?

父母却说这是雷镇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习俗,活是雷镇的人,死了还要当雷镇的眼,守好这片地方。

那群人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我快站着睡着了都没停,直到远处出现鸡鸣,瞎眼老婆婆才打了声招呼:“山老虎要来了,该回去了。”

丑时之后就到寅时了,而寅时往往对应着十二生肖里的虎。

不过这里说到的山老虎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

反正不管怎么样,瞎眼老婆婆跟那群人确实走了。

在确定他们离开后,我才敢偷偷摸上去,敢情渔村看到的龙王巡河,全是这帮人在装神弄鬼。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雷镇找什么,不过这群人很谨慎,挖完以后还把土埋回去给填平了。

由于实在好奇瞎眼老婆婆埋下去的那包东西是什么,我先在石雕面前鞠了三个躬,拜了拜,说明情况以后才敢开挖。

毕竟我是雷镇的人,对于守护了雷镇几百年的雕像不能不敬!

石雕最顶端是一颗巨大的人头,下面则是长着尖牙利齿的身体,正是我背上的纹身之一:饕餮!

饕餮好吃,被誉为贪婪之神。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耳边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虫鸣,我生怕饕餮显灵把我给吞了,捡起地上一把被遗弃的铁锹,丢到老姜怀里就让他挖。

“凭什么让我来?”老姜咋舌。

“谁是黑刀麒麟谁挖。”我说道。

结果一铁锹下去,血腥气立马漫出来了。

老姜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示意我退出十步之外,防止有危险,然后越挖越快,空气中的血味也越来越浓。

到最后老姜居然挖出来了一块血淋淋的人肉,那块肉还是新鲜的,摆明是刚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足足有五分之一的大小,后背还有部分洒金冥兽图的刺青。

“这……死的是雷镇的年轻人。”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雷镇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变?

眼前这个人不仅受到了五马分尸的刑罚,还被挑衅得埋在了饕餮的石雕下,这是对整个雷镇的挑衅!

意识到这些人的残忍手段以后,我叫老姜赶紧把土埋回去,跌跌撞撞得往回跑,谁知这时突然被一截树枝绊倒了。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根人的小腿骨。

造孽啊造孽,杀活人分尸,还挖石雕附近的墓地,太残暴了!

我嘴里念着有怪莫怪,将那截腿骨塞回坟包里,却没想到就在我塞的时候,又不小心捞起了一块人头骨。

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慌慌张张的给它埋好。

却发现那个头盖骨有些怪异,它的额头多出了一个洞,大小程度跟眼睛相仿……

当时我由于害怕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颗头盖骨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一幕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将惊恐的目光投向老姜:“这座墓闹鬼吗?怎么进去的人都是断掉胳膊。”

老姜笑了笑跟我说,这应该是一条狭长的墓道,四周都是天然玄武岩,那群盗墓贼的工具根本扩不宽,因此每次只能容一个人下去。

我心说这也跟断胳膊没关系呀?

老姜叫我别急,据他猜测,墓道尽头有一道门,门上装了一种叫做‘子母阴阳钺’的机关锁。

每次开锁必须将手伸入门上的暗孔,一旦开错,就会遭受断臂之痛。

这是五代十国时期机关大师的杰作,所以里面的极有可能是后唐墓,并嘱咐我待会进去前,务必要把唐代机关在大脑里过一遍。

我内心不禁暗赞老姜双眼的毒辣!

人在墓外,居然就能通过一条线索,将整座墓看穿!!!

等等,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眼下周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盗墓贼,还怎么进墓?

老姜似乎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挥挥手:“当然是直接进去。”

说完,就笑眯眯的转出了我们的藏身之地。

“什么人?”

这帮盗墓贼的警惕性极强,一见到附近有人,刚刚还陷入争吵的他们瞬间打了个激灵。刹那间四五把雪亮的弯刀就架在了老姜的脖子上。

“后面的小兄弟,你也出来吧。”

盗墓贼的首领张大把头,猛然拔出抢指向我的方向。

我只能举起双手,畏畏缩缩的走出来。

心中骂道:老姜啊老姜,你可害苦我了……

张大把头命人将我俩五花大绑,这才开始问话。

问我俩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会来秀水村?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老姜一个字都懒得回答,只是让张大把头看看表,现在几点了?

张大把头打开怀表道:“傍晚六点。”

老姜点了点头:“那你们离死还有两个小时,再看看日落吧,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日落了……”

“你什么意思?”

老姜这幅嚣张语气,连我都看不惯,更何况张大把头。

但见那张大把头咔嚓一下,就把枪抵在了我的额头上:“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先枪毙你儿子!”

此时此刻,我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老东西挑衅你,你毙我干啥?我真不是他儿子。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会黑,血煞会回巢吸食月光,你们觉得自己那点道行可以对付得了血煞?”老姜开口道。

“血……血煞?”

张大把头咽了一口唾沫:“你不要诓我。”

“血河滔天,鸡犬不留,如果连这句话都没听过,你就不配当纵横盗墓界的晋大帮把头张一龙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张一龙?”张大把头面色剧变。

“我还知道你右手的一根手指头是被谁斩下来的,这座墓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头快成气候的血煞,趁还有时间,带着你的伤员快走吧!”

老姜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腰间的那柄黑色的短刀。

“你是麒麟,黑刀麒麟!”张大把头的瞳孔急剧收缩。

“嗯,再晚点,估计她会生气。”

老姜的下巴挪了挪,脸始终都是笑着的。

这时我和那些盗墓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后面的血洞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杀气冲天的黑衣女子。

那女子提着一柄剑,下摆随风飘荡,美的如同画家笔下的丹青泼墨。

因为戴着黑色面纱的缘故,看不清她的面孔。但她那双眼睛却如万年不化的冻土一般冷峻,她的腰间同样插着一柄黑色短刀。

显然,她就是来跟老姜汇合的另一位黑刀麒麟!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张大把头见到这个女子,比见到阎王爷还害怕。

他飞快的挑开我和老姜身上的绳子,冲我们抱了抱拳,就带着十几个盗墓贼,抬着伤员灰溜溜的下山了,从始至终都不敢吭一声。

“四妹你来了。”

老姜咧开嘴冲黑衣女子讨好:“你来我就放心了。”

“哼!”

孰料黑衣女子只是冷哼一声,然后看向我:“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是啊是啊。”老姜一脸奉承。

“比你靠谱。”

黑衣女子嗔怒的剜了老姜一眼:“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是跟年轻时一样,没有分寸。”

通过交谈,我知道黑衣女子正是那排行第四的黑刀麒麟,叫做贺兰雪。

手中那柄剑叫:业火,是天下一切僵尸的克星,张大把头断掉的拇指正是被她斩下的。

贺兰雪的年龄其实只比老姜小了几岁,但看起来很会保养。无论是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都不像人到中年,而且自带一股清冷。

真如她的名字一样:贺兰山上的冷艳白雪。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出口教训什么,老姜都只是摸摸后脑勺,宛如耗子遇见猫一般。

趁着贺兰雪当先进入那口血洞,我悄悄在后面捅了捅老姜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结果老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差点没把我窒息死。

“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

老姜惊恐的说道:“之前麒麟有个人只说了一句四妹是他喜欢的类型,就被一剑刺进了医院。”

我赶紧闭嘴,但我还是确定老姜对贺兰雪有意思,喜欢一个人,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直到贺兰雪在前方催促,我和老姜才拧开手电筒跟上。

我们三个人踩着浓密的血水,进入到洞中。

整个血洞里漆黑一片,时不时有一股诡异的风刮过来,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墓道里刻着各种恐怖的小人,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这跟我所见过的古墓都不一样!

一般古墓都讲究:事死如事生,福泽子孙禄。

墓道也都是笔直笔直的,方便墓主人灵魂升天。

可这座墓曲曲折折,又雕刻着如此多不详的小人,更像是某种神秘的祭祀,或者是镇压……

而且正如老姜所料,墓道尽头真有一扇铜门,门上画着我从未见过的镇墓兽,青面獠牙,说不出的狰狞恐怖!门内不断传来滴答滴答的机关运转声,门外只有两个孔洞,刚好能容纳一个人伸手进去开锁。

那两个孔洞已经惨不忍睹,上面溅满了鲜血,下面还有没来得及带走的一排断肢。

正当我犯难门要怎么开的时候?

贺兰雪让到了一边,老姜则笑吟吟的把手伸了进去。

“老姜!”

我焦急的喊了一声。

老姜却不慌不忙的回头道:“放心,世上没有我打不开的锁。”

但我的一颗心还是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奇怪的是,当老姜的两条胳膊全塞进去后,机关刀片并没有落下,而是随着老姜的摆弄,门内的机括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忽然,哐的一声,像极了闸刀在急剧下落。

“快缩手!”我大叫。

可老姜依旧雷打不动,令我吃惊的是闸刀在距离老姜两条胳膊还有几厘米的时候顿住了。

紧接着墓门在我们面前缓缓敞开,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光亮!

原来墓内站着一排提灯的宫女雕像,光亮就是从长明灯发出的。

老姜拍了拍袖子的灰尘,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而我对老姜的佩服又多了一分!一个人对机关的掌控要到什么地步,才能像他这样?

贺兰雪看出了我的惊讶,道:“以后他的本事,你都能学会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瞠目结舌的指着前方:“这……这是什么墓?”

在我们面前的主墓室,四周都是用朱砂,石绿,蓝孔雀石绘制的五彩壁画,似乎是在描述一位将军征战沙场,位极人臣,直到病死下葬的全过程,非常大气磅礴。

但中间居然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坑里都是血水,咕咚咕咚的往外冒出泡泡,仿佛一直处于煮沸的状态。

血坑东西南方向,围着三处走石冥台。

但冥台上的三口陪葬棺都不翼而飞,应该就是被大水冲下山的那三口棺材!前两口里是金银珠宝,最后一口藏着头血煞。

在血坑之上,还悬空吊着一口主棺!

这口主棺跟我所见的棺材又有所不同,他不是长方形,而是菱形的,被三根手臂粗细的青铜链子拴住,从墓顶倒吊下来。

又是封印!

到底墓主人做了什么,会从一个古代大将,变成连死都不愿意让其安息的罪臣?

悬挂的棺材仿佛随时都会坠落,带给我一种极度压迫的视觉冲击力,一时间脊梁骨都发了寒……

“离七点还有多久?”贺兰雪蹙眉问道。

老姜看了看手表:“不到半个小时了。”

“都埋伏起来!先把那只回来的血煞解决掉吧,不然拿不走墓里的东西。”

随着贺兰雪一句话说完,老姜就虚掩上墓门,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大袋白色的米粒哗啦啦洒在了脚下。

我知道这是糯米,而且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陈年糯米。

紧接着老姜和贺兰雪对视一眼,就飞身跳到了墓顶的横梁上,打算请君入瓮。

我焦急的看向他们俩,合着你们飞檐走壁,可我身手不行呀?

最后老姜让我藏身到走石冥台之后,关切的叮嘱:“切记,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响!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

我点点头望着墓门的方向,既紧张,又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我却注意到贺兰雪的香已经做好了,—枚栩栩如生的莲花出现在了香炉中。

等点燃之后,—缕芳香从莲花的花心升起,较之刚才的香味更浓郁了些。

我舔了舔唇,就好似喝了—口最清甜的山泉水—般。

“古人的技艺,还真不能小看。”我忍不住赞叹了—声,老姜拿着放大镜—边研究龙骨,—边补充道:“可别小瞧这些熏香,上次我们进—座无名古墓的时候,四妹正是用香帮大家找到了出口。”

“我记得当时好像那枚香很是神奇,烟气居然是往下飘的,就仿佛潺潺流水,钻入了古墓的缝隙之中……”

面对老姜的滔滔不绝,贺兰雪咳嗽了—声,示意他赶紧忙手里的正事。

我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问她这种香真的能找出口,不是开玩笑?

以前我只听说过人点烛鬼吹灯,这下墓点香还是闻所未闻。

贺兰雪微微点头,轻轻解释了—句:“倒流香又称死人香,正常燃起的香是青云直上的,而倒流香却反其道而行,如水下流!最早的时候倒流香又被称为龙挂香,悬空燃烧回环如龙,曾被民间用来沟通阴阳,有人死后怨气不散,可于头七点燃龙挂香,开死人之口,诉未解心愿。”

“当然对于下墓来说,香道也是大有用处的,比如……”

就在贺兰雪还要继续指点我的时候,—旁的银铃儿彻底憋不住了,故意把自己的大竹篓晃来晃去,吸引我们的注意。

贺兰雪微微皱眉,银铃儿却故意撒娇道:“毛毛啊毛毛,你这是在嫉妒铃儿的师父教偷饭贼东西吗?不气不气,铃儿不介意的,铃儿饭量大肚子大能撑好大—条船。”

我纠正她道:“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银铃儿翘起鼻子,哼了—声。

但是下—刻,又软糯糯得蹭在贺兰雪的胳膊上,边是撒娇边是哼哼唧唧:“师父,全天下最美最美的师父。”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贺兰雪也管教不了银铃儿了,试想这样—个粉面娇娃娃,哪个舍得对她真的生气?

老姜就不—样了,直接吼了—声:“李惊岚,还不帮老子把手电筒拧亮!”

这会的老姜—手拿着—块龙骨,—手拿着放大镜,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大有专家教授的派头。

我忍不住嘀咕了—声,就知道使唤我,却还是听话得拿着手电筒帮他照明。

老姜也不说话,拿着放大镜研究完—块就迅速转向下—块,等十几块的龙骨都看完以后,老姜脖颈后都热得冒汗了。

贺兰雪问他发现什么没有?

只听老姜先是大笑三声,而后得意的答道:“我就说好人有好报,谁能想到随手帮了那店小二—把,居然让我发现了这么大—个秘密!四妹你知道吗?这些龙骨上雕刻的文字全部都是甲骨文,而且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中国最早的文字。”

老姜对古文字深有研究,再加上半蒙半猜,这些龙骨上的内容基本能看个七七八八。

银铃儿年纪比较轻,听不懂老姜的话,拿起—块龙骨瞪大了眼睛道:“文字?这不就是—个乌龟壳子吗?上面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小图画跟—些裂缝?哪里是文字?”

说到这里,银铃儿忍不住看向了老姜,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懵懂天真。

老姜解释道:“没错,最早的文字就是镌刻在甲骨、兽骨上的,大多是象形文字。比如,铃儿你看这个字,像不像人走路时候晃动四肢的模样,所以它就是:走。这个字的形状像不像耳朵,所以它就是:耳。”


“阿爹!”

新镇长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得喊了一声。

其余雷镇居民也都纷纷劝诫老镇长,说他身子骨已经这样了,根本受不了那个仪式。

“照我说的去做,这是命令。”老镇长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

见老镇长这么说,众人再是不愿意,也只能含泪遵从了命令。

我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老镇长,此刻的他脸上爬满了老年斑,两鬓斑白,眼神却有一种不曾有的决绝,这一切似乎暗示着破解殄文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到底是什么代价呢?

一炷香后,新镇长带着几个镇民来了,他的手中捧着一件黑褐色的斗篷,另外两个镇民一个捧着一顶羽毛冠,一个捧着一盒油彩。

老镇长静静地张开双臂,任由众人为他换上衣服,在他的脸上涂上红白黑三色油彩。

我定睛细瞧,但见那斗篷上绣着一只展开翅膀的怪鸟。

那怪鸟脸圆圆的,尖牙利齿,脚踏一颗死人骷髅,宛如一个趾高气昂的大将军。

衣袖上还有许多血红色的线条,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老姜悄悄告诉我:“那只鸟叫做鸮,也就是猫头鹰,是商朝时期巫术的灵媒神,他们认为鸮是黑夜的使者,能为他们带来鬼的旨意。”

老镇长换好巫衣后,高高举起自己的拐杖,一瞬间仿佛身体里的伤病都消失了,走起路来虎步龙行。

但周围的镇民却哭的更大声了。

老镇长回头深深地瞥了他们一眼,而后便坚定地准备爬上软梯,向外面的世界走去。

“镇长!”

陆陆续续有镇民下跪,他们舍不得老镇长,而老镇长却只是回了他们一句:“不要为我悲伤,我只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临走前能为雷镇做一件好事,是我的荣幸!”

他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

宛若准备牺牲的英雄。

我和老姜还有新镇长,默默地跟在了老镇长的身后,其余的雷镇居民因为无法离开地底,只能焚香为老镇长祈福。

在离开地底世界后,老镇长的脖子立马冒出一丝白烟,同时还伴有轻微的烧焦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新镇长红了眼,用牙齿死死咬着唇,眼泪却无声得掉下。

老镇长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我和老姜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去搀扶,老镇长却摆了摆手道:“抓紧时间去祠堂吧!”

他就这样进入了祠堂,身上未被黑衣遮盖的地方都烧黄了,却一声都没有喊疼。

祠堂外围虽然被大火焚毁了不少,可里面的建筑都还在。

老镇长对着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戴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拿起一个类似拨浪鼓的东西,开始来回跳着奇怪的舞蹈。

老姜在我耳边解释道:“面具上画的也是鸮。”

“那那个拨浪鼓呢?”我问道。

“不!那不是拨浪鼓。”老姜答道:“那叫做祀鞉,是商朝时期的一种小鼓,鼓面是用婴儿的皮做的,鼓柄用的也是婴儿的小腿骨,这是专门用来跟鬼交流的工具。”

由于这种灵媒仪式,生人不能随便进入,我们三个只能守在祠堂外。

只见老镇长恭敬地铺开了人皮卷,每念出上面的一句殄文,就摇着祀鞉,跳一段诡异的舞蹈。

祀鞉开始时候发出的声音很正常,就跟普通的拨浪鼓一样,可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那声音开始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就好像有一群鬼真的受到呼唤走进了祠堂!

我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段诡异的画面,画面上有好几个穿着兽皮的男人,他们用一口大鼎烹煮着一颗死人骷髅,然后围着大鼎唱着古老的歌谣,跳着诡异的舞蹈。

随着祭祀的深入,死人骷髅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纹,那些裂纹组成的文字正是殄文。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样的画面,只知道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吵,好像有无数小鬼跟老镇长一起在跳舞,一边跳舞一边窃窃私语。

一瞬间,祠堂外的天空都黑了。

我看不到那些鬼,却清楚得听到它们说的话。

“小子,快醒醒。”老姜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梦魇中拉回来,等我清醒之后,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

“我这是怎么了?”我茫然的问道。

新镇长在旁边解释道:“你身上流淌着李家的血脉,对这些东西天生就敏感,第一次接触难免会出事。”

我把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简短说了一下,新镇长却大惊失色:“什么,你居然看到了祭祀的画面?这怎么可能。”

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除此之外还听到了许多小鬼在窃窃私语。

新镇长震惊得端详着我,张开的嘴都合不上了,末了才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莫非、莫非殄文也选中了你?”

“什么选中了我?”我跟老姜对视了一眼,看向新镇长。

新镇长露出一丝特别复杂的表情道:“殄文是很难学的,因为只有被选中的那一个,才能听到鬼神说话。由于我阿爹是最后一个会殄文的人,他害怕老祖宗的东西会失传,曾经千方百计的教我去学,可是无论做了多少次祭祀仪式,都听不到一句话。”

“我没有那个天赋,最终只能放弃,没想到……”

“惊岚啊惊岚!现在我终于明白,阿爹为什么愿意牺牲自己在你身上赌一把了,或许缠绕了雷镇几百年的诅咒,真的能在你的手里终结!”新镇长激动地道。

我还想继续问,就在这时,祠堂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老镇长突然呕出一口血喷在了人皮卷上,而他本人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手中的祀鞉也滚落在了一边。

祭祀仪式被中断,新镇长惊慌的冲了进去,我跟老姜也紧随其后,然而就在我们搀扶起老镇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异常的滚烫。

鲜血透过面具流进老镇长的脖子里,老镇长气若游丝得说道:“扶、扶我回地下。”

我们几个不敢耽搁,老姜更是直接将老镇长背起,施展上乘轻功,脚步不沾地的跳下地底。

我把人皮卷跟祀鞉揣进兜里后,也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黑暗空间的老镇长,终于好受了一些,可摘下面具后,我们才发现他的整张脸都毁容了。

其他居民赶紧拿来凉水冰块为老镇长降温,一边说他辛苦了,一边安慰他会没事的。

新镇长扶着老镇长一连喝了好几杯药汤,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老镇长才堪堪挤出一句话道:“那些殄文我已经破解了一半,等明天……明天我就能全部破解完。”

“阿命、扶、扶我回屋。”

眼看老镇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我跟老姜哪忍心催促老镇长将破解的结果告诉我们,只想着先让他恢复身体。

老姜对我说:“听李失卦的口气,你也是被殄文选中的人,等之后有机会,你可以跟老镇长学一学,这样以后我都有个活翻译了。”

我问老姜有什么好处?

老姜转了下眼珠子道:“这样,你在麒麟不就可以横着走了吗?也让四妹他们看看谁的徒弟最厉害。”

我想想也是,可转而就骂道:“你这徒弟收的还真值。”

阿娘许久没见我,拉着我回屋,说要给我做蒸腊鱼吃。

地底的建筑基本跟地上一样,都是平顶房,我在旁边生火,阿娘则在做饭。

她问我跟老姜是什么关系?

我说老姜是我的师父。

阿娘说我从小就调皮,以后要好好跟着师父学,可千万不要惹事。

我笑道:“您就放心吧!我现在不但是大学毕业生,还在一个神秘部门做事,做的都是为国家为民族的事。”

我跟阿娘叙了好一会的家常,哪怕到了深夜都舍不得睡,因为这一次走了,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了。

结果没想到,次日一早就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外面还有此起彼伏的哭声,等我出来才知道是老镇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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